第707章 前兆
布蘭苦笑一聲，「早猜到了，這也是目前我所剩不多的一點用途。告訴他們別跑太遠，如果想要在虛空中行動，盡量不要脫離魔力網的範圍。
當有人為此「拜訪」莉莉的時候，布蘭這裏也來了客人。
對於已經將這個世界攥在手中的雙翼城來說，些許資源根本不算什麼。即使讓戰巫們放開了拿，又能拿去多少？
布蘭搖搖頭，「這就是我不喜歡他們的原因，雖然他們也希望事情能夠往好了發展，但那種好是站在他們的角度，他們的經驗之上——陳腐、愚昧。
但是，我只想單純的掌握這種力量，以巫師的身份超然其外。我想通過魔力挾裹眾生，而不是被眾生裹挾。」
「呃——」
「哦？」
說真的，即使我們這些巫師全部死掉，魔力網也依然能夠維持下去。你說，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之間還有多少區別呢？在這種情況下，戰巫或是其他人為什麼不能獨立出去，為什麼不能主動一些呢？」
「這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布蘭想了想，然後搖搖頭：「若說好，還是我們的家鄉。因為在我看來，只有能夠誕生巫師的地方才算是好地方。你看，這片區域繁星點點，但擁有生命的又有幾顆？其中能夠自然誕生巫師的，更是沒有。
「我是說，在他們面前不要講布蘭的壞話。」
重斧點點頭，「我明白了。」
莉莉看著面前的長者，又看看他懷中沒來得及放下的孩子，「那個——」
「呃——」
「嗯。」
這立刻引起了布蘭的興趣：「詳細說說。」
我就卡在那裡，難以寸進……」
重斧插了一句，「這要感謝你們多年來的付出。」
布蘭搖搖頭，「我不知道，就像魔力對巫師的影響，是好還是壞？我只知道它會帶來力量，m.hetubook.com.com帶來改變。好或壞要看之後的一系列結果，以及掌握或是被掌握的那個人。」
「力量，眾望所歸后的力量。我已經將它們藏了起來，以防被更多的人看見。因為它們的誘惑力太過強大，造成的結果你也看到了。」
布蘭點點頭，「的確更有意義。」
在網中，哪怕是死了靈魂也會回到我這裏。若是離開魔力網……」
對了，這話一定要保密。雖然他們早晚會發現，但至少在發現前會小心前行。」
「有什麼好疑慮的？」布蘭搖搖頭，「對了，你女兒安吉呢？」
「行，你真行！本以為你是個省心的，至少要比你那個弟弟省心……」
布蘭想了想，繼續說道：「我和花花囚禁了一個異星巫師，可惜至今沒能發現它的家鄉。好似有某種力量保護著那裡，就連它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但這至少說明，像我們家鄉這樣的星球並非唯一。
「你至少要與我們提前打聲——招呼！讓我們也好有個準備。」
「聽她們說，自從見過莉莉手中的光點，就開始四處打聽它的來歷。當得知那是從信仰之火中誕生，就開始產生這個念頭。既然無法從你們手中得到，那麼就試著自己凝聚。」
北地又不會因為誰的離開而凋零，畢竟繁盛的根基已經打下。」
「不要在孩子面前失態，弟弟家的孩子有些不同。」
「就像我放出的那朵煙花，魔力網會沿著留下的痕迹快速蔓延。甚至會沿著他們的軌跡，跳躍似前進。
莉莉苦笑一聲，「知道么，面對困難我想的竟然不是如何解決，而是雙翼城。有些——終究是帶不走的，即使那對你來說難以割捨。
「你似乎很忌憚。」
而且等想走的人都走了，這heｔｕbｏoｋ•ｃom•ｃｏm片土地也會徹底落入他們手中。到了那時，他們想幹什麼不行？我若是他們，就藉機把調皮搗蛋的全部送走。
如果我當初聽從他們的安排，北地就會是另一種局面。可是，那種局面會比現在好嗎？
「告訴他們不用擔心，我會將屬於他們的信仰之火收集起來。等到他們有能力掌管這一切時，再交還給他們。
雙翼城內，莉莉的一席話讓許多人重新燃起夢想之火。接下來的表態更是為夢想添上了翅膀——她慷慨的表示無論是誰想要追求夢想，都可以優先從家族中選取所需的一切。近些年略顯沉寂的雙翼城，也因此迸發出難以想像的活力。
的確，是我們搭建的這張大網，但隨著籠罩的生靈越來越多，真正支撐這張大網的反而成為了他們。
說到這裏，重斧呵呵笑了幾聲，「只是雙翼城這麼一鬧騰，有些人怕是坐不住了……」
「——哦？」接著馬上反應過來，「花花。」
可惜，家鄉不是我實現目標的地方。
莉莉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既然還緊緊把孩子抱在懷中，那麼就一定非常在意這些孩子。用來轉移注意力，剛剛好……
「你呀——」重斧搖搖頭，「其實，我也準備出去看看。」
布蘭伸手在懷中摸了摸，隨後掏出一個氣泡遞過去，「送給他們的小禮物。」
「怎麼，安吉也想獨自闖蕩？」
莉莉緩緩將長刀遞到幾人眼前，「堪稱完美吧？許多時候就是這樣，感到為難是因為我們在替別人做出選擇。
「是有些忌憚，特別是在發現它對我也能造成很大的影響后。」布蘭微微聳肩，「其實也沒什麼，身為眾生中的一員被眾生所影響，不是很正常嗎？
看著有些尷尬的布蘭，重斧發出一陣大笑，「有沒和圖書有好的落腳點？」
是的，這麼大事情她至少該與其他人打聲招呼，所以認識到錯誤的她，明顯底氣不足。
面對憤怒的長者，莉莉有些訕訕，「剛出魔力海，腦子有些遲鈍。」
何況，雙翼城的戰巫在絕對數量上本就算不上多。
重斧想了想，「那麼，這種影響是好是壞？」
重斧嘆息一聲，「這種話沒幾個人會聽的，雖然都知道魔力網早晚會籠罩寰宇，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探索才更有意義。」
畢竟我們都是魔力網的主人，某種聯繫甚至會超越空間的限制。」
布蘭呵呵笑了幾聲，「換成是我不但要送，還要好吃好喝的把那些調皮搗蛋的全送走。」
至於好的落腳點，暫時還沒有。」
「現在正從各類信徒中挑選合適的僕從，準備大幹一場。」
布蘭稍稍停頓，然後補充道：「大概吧，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誤。或許這種聯繫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他們的安全，所以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但莉莉似乎忘了，她的一舉一動影響的不僅僅是雙翼城，而是整個北地。這番感慨之後下的決定，未免有些衝動。
我不再強迫骸骨中殘存的意志，更沒有耐心去細聽那些古老而又繁複的故事，因為我終究不是布蘭，很難對那些故事產生共鳴。但是相比強迫、聆聽，我的方式要簡潔得多。
「不是獨自，是與你的表姐幾人結成一夥。」
我會留意，但何時能夠找到就不好說了。或許到那時，他們已經不再需要……」
重斧沒有客氣，「嗯，這正是托我來的目的之一。」
之前，雙翼城擁有的財富是如此龐大，以至於讓我不知該如何分配。現在，你們也看到了，他們會自行挑選所需。
安吉他們運氣不錯，決定下得早。後面那hｔtｐs://wｗw.heｔｕboｏｋ•com•cｏｍ些猶猶豫豫的，就有些麻煩。畢竟忠誠這種特質並不容易出現，雙翼城周邊的魔族也就那麼些。」
「他們應該能夠聽懂我們的對話。」
「什麼不同？」
我打斷那些絮煩，開始展示我的成就，以及值得憧憬的未來。然後將選擇權交還給這些古老的意志，要麼成為我手中的利刃，要麼繼續沉淪在魔力海中。
「呃——」
「這樣也好。」布蘭對來訪的重斧說著自己的看法，「其實，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多少區別，因為巫師有的，你們也有。
留下的，可以繼續享受眼前安逸的，甚至是一成不變的生活；離開的，也會在旅途中體驗到種種陌生和新奇。等到某一天大家都感到厭倦時，或許還會從對方身上找到慰藉。
「忠誠已經成為雙翼周邊魔族的特質，所以先從那裡挑選一批作為班底，然後再從各地信徒中挑選可用的人手。
「歡樂女神，快樂女神……」
此時，那些正開心哄著孩子們的長者，已經笑不出來了……
「呵！」布蘭發出一聲輕笑，「其實，我們沒有付出太多。如果與回報相比的話，你會發現那點付出真的不算什麼。
年青的戰巫們根據各自的夢想開始分化組合，開始根據需要挑選人、財、物……
……
「你懂什麼？一撒手就沒影了……」
「這些孩子真可愛，但也不用抱這麼緊吧？」
「哦？」
我需要做出選擇，這個選擇即艱難也簡單。就像你們看到的，我把選擇的權利交還回去。
你們看，當我把選擇權交出去后，一切忽然變得簡單。」
就像——身為巫師，會被魔力影響一樣。
……
布蘭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聽到這些神名，布蘭張開大嘴非常沒有形象的笑了起來：「這個好，弄得我現在就想供奉她們和_圖_書，以後就可以天天呆在家中傻樂。
對了，他們是怎麼冒出這個念頭的？」
這些，本就無需別人操心……」
布蘭也沒想到煙花放出去沒多久，姐姐就出關了。這與之前的判斷有著不小的出入，讓他不禁有些詫異。更加詫異的是，姐姐之後的一系列舉動。這讓布蘭一度懷疑，她不是躲在魔力海中淬鍊武器，而是淬鍊自身。
「我就是為她而來。」
我知道，你不是為自己詢問，而是為那幾個丫頭。可是我連她們的目的都不清楚，又該如何給出建議？」
「抱歉，我沒能及時從魔力海的影響下恢復過來。但在這種影響下，某些決定或許會更加有利。」莉莉嘆息一聲繼續說道：「那時我重回魔力海，希望打造出獨屬於自己的武器，就像布蘭那樣。可是我畢竟不是布蘭，也沒有他那樣的天賦。即使已經很努力了，也無法將所有印記保留下來，讓它們化作武器的一部分。
「——哦？」
重斧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我也是這樣認為，只是許多人仍有疑慮。」
「別打岔，說正事。」長者也在這時反應過來，只是已經沒有方才的氣急敗壞。
他們帶走的東西不過是九牛一毛，可是沒人會感到不公，因為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尺，明白自己該如何選擇。
「什麼？」
重斧撓撓頭，「她們要求保密，所以你先不要聲張。她們想擁有自己的神名，而且連神名都想好了。」
接著一拍大腿，「嗯，就像莉莉現在做的這樣。」
這麼些年過去了，魔力網的力量越發強大，而且還會繼續增強下去。同為魔力網的擁有者，又能找出多少區別呢？」
讓有野心、有夢想的人走出去，讓那些不習慣變化的人留下來，有什麼不好？
說到這裏，重斧露出困惑的表情：「那個光點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