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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作者:幸運的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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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卷 無人解道取涼州 第3章 羅網擒飛鵠

第二十三卷 無人解道取涼州

第3章 羅網擒飛鵠

李希烈的假子們全都伏地大哭起來。
可這群假子,卻被白草軍的城傍精騎直接擠壓到了菊水一段岸邊,進退無路,遭箭射殳擊,血肉橫飛,很快皆化為了異鄉戰鬼亡魂。
杜黃裳便說,沿菊潭至南陽間道路火速搜捕——高少尹可命白草軍,韋軍使命奉義軍,步卒每隔段距離,逢路口就留三分之一把守,其他的人繼續追下去,遇到下個路口再度如是,又讓騎兵策應四面,必可抓到叛賊李希烈,「除非李希烈插翅,才能從這種羅網裡飛出去。」
那群騾子兵跑得很快,和李希烈的左側兵馬距離越來越近,接著他們在萬眾歡呼聲里,忽然掣出各自的武器,接著舉起面黑封豕戰旗,在風中呼呼伸展,「此乃奉義軍子弟,蔡寇可束手受死。」
跟在後面的淮西子弟大罵起來,紛紛用箭射李希烈和他的坐騎。
「別哭那麼大聲啊!」李希烈又咬著牙,狠狠打著這些人的鎧甲兜鍪,飛出陣陣塵土。
還沒等李希烈有所反應,整個隊伍里又有人大www.hetubook•com.com喊起來,那邊,在石澗山那邊,有咱們的援兵來啦!
這時明懷義三兄弟騎馬趕到了高岳身邊。
「你們把我給獻出去吧,求榮華富貴好了!」李希烈按捺不住,低聲哭泣起來。
明懷義搖搖頭。
「沒有李希烈的蹤影?」
李希烈雖敗,可淮西鎮到底又該如何處置呢?
那邊,賈耽和樊澤的主力大軍,自背後也是步步緊逼,讓淮寧軍的混亂猶勝。
這場覆滅來得非常之快。
這時,三川行營副元帥賈耽立在高阜上,滿意地捻著鬍鬚,「騎兵職責為斷道追遠,速速派三千精騎追擊李希烈;步卒則全部合圍上去,將叛逆的蔡寇全部繳械。」
其實雙方的死傷都不嚴重,淮寧軍在李希烈錯誤指揮和臨陣脫逃的雙重打擊下,鬥志崩潰,大部分都投降了。
淮西軍只能打一鼓作氣的仗,辛景臻戰死,假子軍受挫后,他們進攻的士氣和勢頭明顯消融頹喪起來,雖然在李希烈嚴厲飭令下又攻擊了數m.hetubook.com.com次白草軍陣地,可無不輕鬆被高固擊退。
「李希烈要跑!」很快,隨著這聲怒喊,圓陣里的淮西子弟們紛紛轉頭,而後他們見到李希烈披著鎧甲,騎在頭高大的騾子,身後跟著數十名假子健兒,扔下了節鉞、傘蓋,接連砍倒幾名攔住道路的己方子弟,衝出條通道,頭也不回地望著菊水方向奔去——在那裡,因白草軍的人馬數量有限,並未能將防線徹底收死,李希烈只能像只倉皇的老鼠那樣鑽這個間隙,扔下所有的隊伍不聞不問,和李元平、安華等數名心腹,潰圍只顧自己逃出去。
果然,那邊山野處塵土飛揚,一排排騎著騾子的士兵,正飛快地向自己這裏靠近,其後還跟著大批人馬。
「積年巨寇,一朝盡擒,既是聖主洪福,也是諸位戮力所致。」賈耽很是謙虛,接著他看著遠處人馬喧囂的菊水,心中暗念:
「是,是封有麟的兵馬。」李希烈見到對方也騎騾子,便下意識地認為這絕對是南陽來的援軍,不由得喜hetubook.com.com出望外。
「都怪元平獻策失誤,以致楚王如此下場。」李元平也挨過來,淚流滿面。
而賈耽、樊澤、韋皋,連帶發起反攻的高岳白草軍都聚攏過來,從外圍包住這頭「豪豬」。
接近日暮時,絕望的淮寧軍再也不敢攻擊白草軍,而是轉為了于死地採取守勢:偌大的平野處,萬余淮寧軍士卒,按照李希烈的指令,排成了個大圓陣,弓箭和武器一致對外,宛如個巨大的豪豬。
刀光閃閃,措手不及的淮西步兵們給旋風般砍倒,回過神來的則忙不迭地逃跑起來。
隨著李希烈一小股核心的陣前脫逃,整個淮寧軍的大圓陣急速波動起來,許多士兵大哭著,將長短武器和弓箭扔在地上,接著成片成片跪下來,不再願意作戰,也有許多人往白草軍方向沒命地跑著,他們希望能趁亂,也如李希烈那樣突出去,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要回到申光蔡家鄉去。
日中后,李希烈整支淮寧軍,開始驚惶失措,到處都是人牽著騾子,或騎著騾子來回胡www.hetubook.com.com亂跑動,充滿了無意義的喧囂,有的說再進攻一次啊,白草軍快要支撐不住,咱們就能突破菊水去南陽了;有的則喪氣萬分,連喊咱們敗了,全都完了,再打都是徒勞的。
那被切割開來的假子軍前部,三四百名他的假子,大多是渡海而來的平盧軍子弟(代宗時期,一股平盧軍自淄青入淮西,構成淮西鎮的軍隊骨幹,李希烈、吳少誠等即出身於此,所以李希烈才稱淮西鎮只有河朔規矩,不聞朝廷王化),也是他精心培養的心尖尖隊伍。
「又是怎麼回事!」李希烈幾乎要當即崩潰了。
李希烈目眥流血。
李希烈的假子軍潰敗后,戰場局勢發生逆轉。
「楚王,只能你親自再沖一次了。」李元平叩住李希烈的騾首,建議道。
果然,準備接應李希烈的封有麟,在半路上遭韋皋步騎的伏擊,當即遭到全殲,封有麟首級被斬下,部眾全被俘虜——隨後韋皋便把繳獲來的馬騾和衣服,讓奉義軍的跳蕩隊騎上穿上,轉而假扮封有麟部,在側翼出現,又狠狠奇襲了www.hetubook.com.com李希烈。
原來,在高岳白草軍立陣菊潭城河曲,阻截黏住李希烈主力時;韋皋則領奉義軍,強行軍后,巧妙埋伏在菊潭與南陽城間,專待封有麟的兵馬。
按照杜黃裳的安排,夜晚后,白草軍和奉義軍的士卒不顧疲累,舉著如星般繁多的火把,順著道路和田野間的隊列不斷延伸著,拉著網在搜捕李希烈的下落。
一處荒田處的乾涸溝洫里,幾頭馬騾的口被戴上枚子不讓發聲,李希烈和幾名假子蹲在溝里,看著滿天的星斗,及滿地的火把,要抓他的呼喝一聲接著一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
「什麼?」李希烈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根救命的稻草般,看著石澗山的方向。
騎兵殲滅戰就是這麼乾淨利索。
這時貔貅旗下的高岳,看著這個情景,心想「李希烈,別小瞧了我白草軍!」
到了夜晚后,高岳騎著馬巡視著戰場,光是白草軍一支,就抓了三千余俘虜。
「恭喜相公!」行營的僚佐們,齊齊捧起衣袖,祝賀賈耽此役,全殄淮寧主力。
這時高岳便詢問長史杜黃裳,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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