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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作者:幸運的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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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卷 聞說平涼且半疑 第2章 尚結贊劫盟

第三十三卷 聞說平涼且半疑

第2章 尚結贊劫盟

「什麼,渾瑊沒來?」此刻,在北坡上,尚結贊聽到區頰贊和乞勝坨的回報后,不由得又是失望,又是勃然大怒,「我在出發前,在營中備下三具金銀枷鎖,一具鎖馬燧,一具鎖渾瑊,一具鎖崔漢衡。如今渾瑊不來,本論失算了。」
太野蠻了。
這時只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而索瑪則衝到帳幕外,手持馬槊,一槊將帷幕撕裂挑開,幾名下馬的西蕃禁軍東岱武士,嚎叫著撲入進來,接連砍殺幾名唐方僕從,又見角落裡身著紫袍發抖的崔漢衡,心知他是個高官,即持刃而上。
「咚」等到第三聲后,帳幕外忽然馬蹄聲大作,唐軍士兵們大呼:「無數蕃騎來啦,無數蕃騎來啦,丑蕃要劫盟!」
區頰贊於是附在尚結贊的身邊,說如此如此。
可袁同直並沒有任何反應,遮住衣袖,縱馬便走。
可馬燧依舊託大,「崔兵尚何出此言?本帥辭別京師時,聖主曾對本帥說,和戎息師,國之大計,等hetubook.com.com到卿畢使歸朝後,當與卿痛飲同歡。今之一盟,百年內便無蕃寇,又得會州之地,請崔兵尚勿要疑惑。」
「咚」又是聲鼓聲,遙遙自北側傳來。
其他一群官員和兵卒,慌亂里登上盟壇高台處,西蕃騎兵鐵蹄環繞台,引弓發矢,飛掠如暴雨,這群登上台的官員和士兵慘叫著,紛紛被射倒,幾乎無一生還。
「邊地風俗耳,繼續向盟壇前進。」待到雙方騎兵脫離接觸后,馬燧揮動手臂,下令繼續往前。
至此,那數十名蕃騎才紛紛撥轉馬頭,又揚長而去。
這時袁同直奪得一匹馬,竇申剛剛站起來,見到袁就急忙喊起來:「救我,救我(是我幫你入馬燧幕府的)。」
接著他縱馬,馳到北坡居高處,望著盟壇邊唐家支起的帳幕,大笑說:「唐人盡入我榖中,本論可報苟頭原、摧沙堡的一箭之仇了!」隨後尚結贊將手高高舉起,侍從武士索瑪便舉和*圖*書起蛙旗,左右搖晃三下。
翻滾的煙塵里,雙方游騎的衝突暫時告一段落,袁同直好歹是曾在幽州之地呆過的,還能保持不失態;但竇申就不行了,他渾身脫力,咬著牙,趴在馬背上,腿不由得發軟,腰都直不起來了。
在竇申的念頭當中,結盟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
這時熟知西蕃內情的崔漢衡不願意了,「蕃人驕橫,恐有埋伏。不可繼續會盟,僕射可領騎兵往後而退,據李朝彩的軍營固守,隨即讓平涼、涇州發大兵前來接應,不然就有辱國之險。」
竇申沿著帳幕,拖著半拉穿上的朝服,連滾帶爬,這時在他前後的全是喊殺兇殘的蕃騎,馬燧、馬寧已帶著群騎兵,被分割開來,往西側的一處高阜里跑,可瞬即被另外股西蕃騎兵追上,再次被團團包圍起來。這時一員年輕大將,指著山阜上的馬燧高呼:「我乃高貴的那囊氏的年輕子弟,東道大論尚結贊的長子乞藏遮遮,請馬僕射下山與和圖書我一戰,生死無憾!」
尚結贊頷首,便這樣的話,本論依舊可以除去渾瑊。
這時,被撕裂的帷幕外,索瑪騎在馬上,指著崔漢衡,對武士們沉聲說道:「他說得無錯,不要害他的性命。」
可馬燧卻咬著牙,指揮殘部死守孤山,不肯下來。
竇申急忙衝出帳幕,只見四周的唐軍騎兵開始瘋狂往後奔跑,他往北看去,只見各個山巒里,騎著純色戰馬的西蕃騎兵,揚著無數旌旗,海嘯般地傾瀉而下、奔騰而出,這人數成千上萬,往盟壇方向逼合而來,大概不過一刻鐘就得將盟壇和帳幕徹底淹沒。
竇申沒來得及,跌倒在地上,哀哭不已。
於是崔漢衡只能硬著頭皮,跟馬燧的騎兵隊伍,終於到盟壇南百步開外的地方,支起帷幕,接著崔漢衡、呂溫、竇申、袁同直等陸續入幕,準備更換正式的朝服,登壇和尚結贊會盟。
瞬間,雙方的坐騎互相交錯著,唐軍騎兵伸出的槊刃閃亮,而西蕃騎兵則毫無畏和-圖-書懼,于馬鞍上左閃右避,拖著長長的唿哨,直接從兩側刃尖交叉的通道里疾馳而過,他們的鎖子甲甲片,不斷和刃尖摩擦,發出響亮的劈啪聲,閃爍拖曳著火花,震人心魄。
還沒等他問清楚袁同直。
「我的馬,我的馬!」竇申剛準備逃跑時,卻看到自己拴在幕外的坐騎,繩索被一名唐軍騎兵給斫斷,還沒等竇申奪回,這騎兵把自己坐騎一牽,一人兩馬,往更南處奔去。
西蕃騎兵在索瑪帶領下,一下子劈入到盟壇帳幕前,隴右幕府監軍使宋奉朝此刻剛從帳幕里出來,就被一箭射倒,接著幾名蕃騎跟進,用馬槊將其刺殺當場。
帳幕內的竇申又吃了一驚。
「休讓蕃軍游騎貫穿過去!」這時中陣的七百唐軍騎兵密密地挨在一起,將橫刀、馬槊、朴頭槍等所有武器一併伸出,組成道密不透風的鐵壁,齊聲大呼「歸,歸,歸!」
幾條刀刃砍在呂溫的背上,他當即哀叫聲,幾道傷口汩汩流血,倒在崔漢衡懷裡。
hetubook•com•com咚!」沉沉的鼓聲響起,瞬間隨著會州西吉山野的烈風,傳遍了數里開外。
此刻他才明白,這裏不是慈恩寺,不是曲江苑,更不是平康坊。
「莫要害崔尚書!」關鍵時刻,崔漢衡身旁的從事呂溫,撲在崔尚書身上。
這時一陣雷鳴般的哄斗和馬蹄聲,不由得把竇申給炸醒,他微微睜開眼睛,帶著膽怯,卻見到正面這撥西蕃披甲騎兵,居然分成數個縱隊,直劈入馬燧的騎兵隊列里。
不應該是雙方登上盟壇,友好交談,隨後殺牲歃血,飲酒設宴,互示友好的嘛!可為什麼,為什麼在西吉荒山地界里,卻是雙方游騎逞威好鬥,互相衝突的景象,難道非得用此才能展現各自的談判籌碼嗎?
幾名西蕃武士罵了聲,便再度舉起刀來,要殺崔漢衡。
這全是尚結贊預先埋伏好的。
崔漢衡畢竟在西蕃呆的久了,通曉蕃語,關鍵時刻派上保命用場,抱著年輕的呂溫伸手大呼:「我是你們大論尚結贊的朋友,如殺我,尚結贊必殺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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