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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作者:幸運的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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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卷 腰懸相印作都統 第9章 神都苑山棚

第五十二卷 腰懸相印作都統

第9章 神都苑山棚

三日後趙憬便於宣笵坊內視事,他和幕僚重點討論了幾件事,一個便是東都門戶汝州、許州方面加強防務;另外一個便是準備讓河陽節度使李元淳和義成軍節度使李融,前去領軍加強洛陽以東要地河陰院的防務;還有一件,便是處置和宣武軍節度使李萬榮的關係,以保障漕運的財賦能及時到東都里來。
這時李元平望著楊元卿,才恍然大悟,於是三人聚首,細細謀划起來。
「小溵河,淮西子弟已經在戰場上儘力了,可朝廷依舊不赦,所以先生事前的奇策也該施行了。」吳少誠態度非常堅決。
得想辦法宰了這個宰相。
「有美味的肉還不夠,必須有美酒相佐!」那老僧豪爽地說到,接著就說我廟中後院桂花樹下的土地里,埋著數瓮好酒,我把它給起來,我們就坐在樹下,邊啖肉邊飲酒。
這時老僧又揭開另外一瓮的封皮,卻無酒香冒出,倒是有光芒射出。
「什麼,殺趙憬?」廳內,吳少誠用手指捻著鬍和圖書子,旁邊則立著楊元卿,而李元平聽到了節帥想法的忽然轉變,不免有些驚愕。
楊元卿素來和他交好,另外楊元卿妻子賈氏,也和他侍妾湘靈情同姊妹,時常出入他府邸里。
對此安排,趙憬接受下來。
洛陽城東南,險峻清瘦的嵩山下,一群山棚獵手,風風火火,扛著獵物,在山路和林間如履平地般,來到處寺廟前。
一一部署好后,趙憬便宣布視事結束,開始離開宣笵坊,往明教坊的宅第歸去。
「給我將行軍司馬李元平給追還回來。」吳少誠如此喊道。
仲夏時分,中書侍郎趙憬于百千神威騎士及幕府僚佐的環繞下,旌旗招搖,浩浩蕩蕩地抵達了洛陽城西南三十里處的甘水驛。
「譜還挺大。」杜亞在心中罵道,不過表面按捺下來,詢問旁邊的幾位參軍數句,就對趙憬說,東都最南定鼎門有明教坊,坊內有故尚書右丞宋璟的宅院,規制仍新,距離宣笵坊也不過兩三坊地https://www.hetubook•com•com,沿通濟渠行走便可。
所以宋璟故宅方方正正,在整座洛陽城內格外好認。
瓮中裝滿了金銀,可不是熠熠生輝嘛!
杜亞就冷冷解釋說,奉朝廷法令,我東都在神都苑內以防禦兵營田,而驛路南的陸渾、伊闕,以北的長石、熊耳都是山谷,所以百姓結成山棚,以田獵為生,軍卒和山棚既相鄰,自然多有相處過往,至此時能互不干擾滋事,已是非常難得。
杜亞就回答說,東都宣笵坊是我河南尹公廨所在地,佔半坊地,屋軒宏敞,趙中郎為御營都統時,可在此處勾當公務。
結果在路側,趙憬又見到幾位穿著獸皮、單衣的獵手,在坊牆下提著獵取到的草兔、野雞等獵物,正在向南市走的模樣,另外又有幾位驛卒、防禦兵打扮的,和他們站在一起,交談得十分熱絡,看到趙憬騎馬而至,他們便眼神古怪,退讓在道路邊。
趙憬不由得心中發惡,便責問杜亞說,東都通長和-圖-書安大路,是朝官來往要地,兩側怎會有如此多獵手,還和防禦兵們混雜相處在一起,成何體統?
所以這次楊去京師奏事,也是李元平舉薦的,藉機刺探朝廷方的情報。可誰想楊元卿和吳少誠一番問對,吳居然起了要趙憬死的念頭。
果然從樹下挖出兩瓮來,老僧揭開其中一個的封皮,濃香頓時發散而出,眾人莫不如醉如痴,便手忙腳亂,忍不住開始堆砌炭火來。
然後眾人自甘水驛開拔,沿途上趙憬于馬上,見驛路以北的山野平川,密林如雲,墳塋錯雜,許多穿著黑袍的士卒,夾雜披著獸皮衣衫的獵手,在那裡立下陣勢,正在圍獵,其中不少人在看到他行營時,都紛紛回頭,手持鋒利的鏜耙、弓弩,帶著某種怪異的眼神。
趙憬點點頭,但隨即他又問杜亞,某視事之後不喜嘈雜,所以還需要所宅第靜休,請杜尹協助安排。
杜亞自認老資格,原本這政事堂里的宰相早十年前就該是他的,所以態度非常倨傲,對趙憬不過備www•hetubook•com.com禮而已,而接風的筵席上,也就是一般的酒水瓜果。但即便如此,對冒著炎熱自長安跋涉而來的都統軍使趙憬的行營諸人來說,也不異於「雪中送炭」啦。
沿路通濟渠的河岸邊,植滿了柳樹、石榴樹、杏子樹等,鬱鬱蔥蔥,美不勝收,明教坊宋璟故宅,無論是房屋館舍,還有庭院亭園,無不是東西絕對對稱的規制:宋璟希望自己有「清廉正直」的好名聲,造宅也是如此,謝絕一切彎曲的設計。
「這種社會的邊緣人物,還是少惹為妙。」趙憬雖然想要發作,但看了看四面,神威子弟已返回長安去,現在擔當他保衛工作的,都是洛陽杜亞麾下的防禦兵。
寺廟大門台階上,立著位白髮如劍戟般的高大老僧,當山棚們見到他時,無不歡呼叩拜,那老僧也哈哈大笑,問今日都有什麼收穫?
不然我淮西和朝廷的爭鬥將沒有止境,高岳雖遭罷黜,卻又來個更難纏的趙憬。
這是此刻吳少誠對朝廷中書侍郎趙憬的看法。
況且,趙m.hetubook.com.com憬若死,皇帝再用高岳,局面會更為棘手。
對李元平的疑問,吳少誠卻不以為然,告訴他:「先生勿憂,我有一計,不但可殺趙憬,且可再讓朝廷征討淄青平盧軍,如此戰端擴大,我淮西便不會遭受朝廷專討之苦。」
這時感到奇怪的山棚們靠近,赫然看到:
剛剛騎馬出軍府的李元平,被數名趕來的軍吏攔住,接著韁繩被牽著,莫名其妙地被吳少誠請了回去。
「可……」李元平的意思,是他的這招奇策,是準備用在皇帝或高岳身上的,現在對趙憬使用,豈非牛刀殺雞?
「射獵到了羊、兔子、雉還有鹿,就要獻給上師。」
東都留守、河南尹杜亞領諸位少尹、參軍、防禦都將,前來相迎。
當隨行的軍吏用匕首,將盤中的碧瓜給切開,露出紅色的瓤,和甘甜的汁水,浸在瓷白中,趙憬咽下口水,便詢問杜亞,某身為都統軍使,行營衙署設在何處?
於是大伙兒都喊著妙哉妙哉,便擁著那老僧,一併到了後院。
對此,趙憬也只能隱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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