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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之影流

作者:紅葉知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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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急流勇退

第一百六十章 急流勇退

她的雙眼,順著羽生的視線,盯到了那兩把劍上。
「這是為了紀念,你是小孩子,所以不懂也沒關係。」
羽生,我想我再也見不到比那天的你更強大的忍者了。
羽生似乎沒什麼大問題,然而他整個人都是縮小了好幾圈,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幸運的人。
不知道她想說什麼,然而羽生現在能做的,只是接著千千和的話題往下說而已。
她將那個劍匣提起來,然後打開,露出了擺在裏面的兩柄長劍。
千千和離開之後,病房裡再次安靜了下來。
羽生看著放在自己手邊的長劍,然後說道,「這還不算告白嗎,綱手,你有點心胸狹隘了。」
羽生究竟經歷著什麼,除了他之外的人只能猜想,不過千千和明白,既然他現在的態度是這樣的話,那至少他所承受的東西還在他的底限之上。
這是一種變相的批評,然而羽生沒有聽出來。
不知道過來多長時間,綱手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她小聲地說道,「我還以為會有告白呢,羽生……你是不是被甩了?」
「這是我能做到的一點小事,只是小小的心思而已,羽生,你可以給它們取新的名字……你喜歡干這樣的事情,不是嗎?」
「……」
千千和將那個匣子放在羽生的病床邊,然後坐在了這一側的椅子上,她似乎想說些什麼,然而卻一直無從開口,所以病房裡一時之間有些詭異的沉寂了下和-圖-書來。
這麼想的話,各忍村互相把狗腦子打出來的大戰,倒不是一件那麼難以令人接受的事情了,大家都想活著,然而路走窄了,所以我得活,哪怕弄死你。
在確認羽生已經恢復意識而且腦子也沒什麼太大問題之後,他終於被許可探視慰問了,而之前的時候,他一直在醫院之中接受封閉治療,並不與外界接觸。
綱手心說我有什麼不明白的。
「沒問題的,只不過是有了一次第二次發育的機會而已,人生重來……應該值得慶幸。」羽生說道,這算苦中作樂,但自己經歷的難處,沒必要非要向他人訴說。
星乙女,星空下的少女,這是紀念誰呢。
「……也對。」
綱手手中捧著一本其他人看不懂的醫學書籍,不過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她藏在書本後面的一雙眼睛正在四處亂飄。
我見到了最慘烈的戰場,見到了最決絕戰鬥,血和雪是一樣的刺眼,但終究只有前者才是更熱忱的東西,我……明白了最像忍者的忍者,只會是英雄一樣的忍者。
那樣的戰場上,渺小的我是無能為力,所以我終究也認識到了自己是保護不了自己的,然而這不是什麼壞事,因為是有人能夠保護我的。
忍者一直都在殺戮,但忍者的殺戮是一件無意義的事情,如果能從中脫身的話,當然是一件好事。千千和不是羽生,她不是那種「我得活,哪怕弄死你」m.hetubook•com.com的人。
這是羽生繳獲的「戰利品」,然而現在兩柄劍的裝飾已經全變了,漆黑的烤漆劍鞘,重新置換的硬木劍柄,讓這兩把利刃顯得異常低調,這是……羽生喜歡的那種風格。
我……沒有戰鬥的理由了。
眾所周知,羽生的味覺有時候會有點小問題,然而既然他覺得不錯的話……就當真的不錯吧。
一個灰色的人,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顏色,然後變得無比鮮活起來,不正是她對自己人生最好的告白嗎?
羽生,我沒有理由繼續做忍者了。」
「恨?恨什麼?」
有瓜吃瓜,無瓜……總會有瓜的。
「一恨百度,二恨噴子,三恨智齒。」
羽生一向敏於行訥于言,但他是個老實人。
「羽生,戰爭結束了,而且……就算是火影,也沒有辦法阻止一個失去戰意的人離開戰場。」
而且對羽生來說,不管綱手有沒有拿他當試驗品的意思,但這些營養餐確實很有營養,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正在不斷好轉,更關鍵的是,這些東西味道還不錯。
不過是一百章以前的事情,羽生當然還記著。
「千千和,割裂過去也是一種勇氣,邁步走向新的方向更是一種勇氣,所以你沒必要低頭的,這是好事……你的決定是一件好事。」羽生沉默了一會之後,這樣說道。
話題更是接不上了。
重傷垂死的羽生再度醒來的時候,自由呼吸的感覺讓他重和-圖-書新確認了一個非常的簡單的道理——活著,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不然的話,一個孤獨的老男人,會顯得更可憐。
並不是戰場。
千千和終於還是笑了起來,而且是羽生所見的,她笑的最好看的一次。
「但是現在,我突然發現自己並不需要那麼做了。
那天的戰鬥打的很慘,但千千和是一個為了不拖隊友後腿而敢於果決自戕的人,所以不能說她在畏懼什麼,然而她到底還是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是千千和。
「話說……忍者能提前退休嗎?」過了一會之後,羽生突然想起了這麼回事。
在距離他第一次恢復意識的五天後,羽生正在把營養餐一湯匙一湯匙的往自己嘴裏塞,綱手則坐在病床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對他進行著監督……咦,營養餐明明很好吃,但為什麼還要監督呢?
羽生現在說出的話,對千千和來說尤為重要,她一直低著頭,默默地、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接著,她終於還是抬起了頭來。
大概只能說是,這是一種曾經滄海難為水之後的豁達與取捨吧。
千千和將劍匣放到一邊,她站起身來,甚至輕輕擁抱了羽生一下,「我喜歡這兩個名字……你的所有命名里,我最喜歡的兩個。」
千千和想了想后,接著說道,「我之所以會成為忍者,現在想想不過是源於對周圍一切的不信任而已,我覺得一個人自己終究還是要靠自己來保護的和圖書,然而身為忍者的我……無愛無淚無恨,渾渾噩噩。」
最終,千千和還是開口說話了,「羽生,你之前問過我為什麼要成為忍者吧。」
這是因為get到了羽生笑點了嗎?
甚至他還有專門的病號營養餐,完全是大補的那種。那些食物每次都是由綱手給他帶來的,這孩子每天都會在羽生這邊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甚至多少有了那麼一點專職醫生的感覺。
「羽生,你……我聽說你已經恢復了,但……真的沒問題嗎?」千千和進入病房的時候,手裡提著一個長長的匣子,而當她看向精神奕奕的羽生的時候,還未等露出笑容,已是變得震驚。
羽生想了想,說道,「這是雲隱用七星劍的殘片重新鑄造的武器,所以……就『星冕』和『星乙女』吧。」
「我明白。」所以羽生這樣說道。
「嗯,是有這麼一回事。」
除了親歷者和醫生們之外,一個人突然縮小了,對其他人來說是一件非常玄幻的事情。
「喜歡……這個詞的定義有些曖昧不明,所有我不太好說,但討厭的話……甚至可以說恨,有幾件東西我深恨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
「羽生,你有喜歡或者討厭的東西嗎?」千千和又這麼說道。
她之所以不太好表達自己,只是怕羽生認為她在臨陣脫逃而已,可是……儘管羽生身上有那麼多的毛病,可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狹隘的人。
因此自從醒來之後和-圖-書,他一直是能吃就吃,能睡就睡,並且充分的遵從醫囑。
這一段時間以來,村子甚至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羽生暫時不想去了解,他現在唯一要做的是盡量恢復自己的身體狀態……起碼要恢復簡單的行動能力,而不是一直卧病在床。
話題有點接不上了,看得出來,現在千千和的狀態有點緊張,甚至緊崩,她的語氣里有所歉意,因此不是很好開口。
僅僅一個人,就能將罪與罰隔絕開來,將生命與美好留存下來,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
千千和的話說的零零碎碎,而且對羽生的稱讚有點過頭,但羽生到底還是明白了她內心深處那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部分。
綱手嘟了嘟嘴,還是沒能忍住地說道,「星冕,星冕我能明白,但星乙女算個怎麼回事。」
這姑娘唯獨沒有搞明白一點,如果不是待在羽生身邊的話,她肯定不會經歷那麼多的破事。
「那我有一句最後的忠告,千千和,哪怕在這種傷離別的時候,我現在都有另外一種感覺,叫做……相當軟,所以你要注意,在這個世界上,至少有一半的人類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應該不是的,那有點難,太難。
這時候,病房門被人從外側敲響,在得到許可之後,外面的人繼而走了進來。
這種想法和經歷,真的是太常見不過了。
……
以往的時候,到了現在,綱手應該從羽生這裏離開了,然而今天她決定在這裏多陪他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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