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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名將

作者:七月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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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一百二十節 迷

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一百二十節 迷

楚留情一愣之後,卻笑道:「我承認你說的沒錯,可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也是差不到那裡去」,說著又朝露出微笑的易寒看去,看來他是想砸場子,可不想讓易寒裝下去矇騙小姑娘。
楚留情忙招呼易寒:「易兄,你也嘗一嘗味道怎麼樣」,說著卻動手去拿重酥燒餅,邊吃邊稱讚道:「這是我吃過最好的東西之一」,這酒釀的不怎麼樣,這小吃糕點卻做的太出采了。
少女笑道:「腹有詩書氣自華,再加上剛才這先生笑聲,讓人感覺就像明月一般皓潔」。
小姑娘咯咯笑道:「別的人喝上個三四碗就瘋了」。
易寒想說些什麼,卻一時口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小姑娘臉色有些不好看,突然轉身又拿了一個碗,「啪」的一聲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抱著酒罈子給自己倒上慢慢一碗,拿起碗緩緩飲完,放下碗,用衣袖擦拭嘴邊的酒水,爽快道:「好酒!」
楚留情一訝,「小妹妹,你如何得知?」
那少女道:「我見先生氣質不凡,定是個博學多才的人,小女子懵懂無知,不通世事,有一事相詢」。
小姑娘臉色一變,易寒與楚留情卻顯得有些尷尬,這就入口實在難以咽肚,與昨晚所喝的相比,實在相差太大了。
小姑娘卻道:「喝酒不就是要求個痛快,縱情而暢嗎?」說著又給自己倒滿一碗,剛舉起要飲,卻被易寒抬手攔住,「慢著,這一杯,我陪你喝」。
少女笑道:「我非但知道兩位是好酒之人,還知道昨夜兩位暢飲了一番」。
楚留情插話問道:「你又如何看出他博學多才」。
易寒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氣息,又見其臉頰酡紅,卻是喝了酒,又看見衣著打扮,原來是個釀酒人家的女兒。
楚留情問道:「你父親呢?」
楚留情豪氣衝天道:「你這麼說,我就真不信了,非要把你這裏的酒給喝完,到時候你可別心疼」。
楚留情道:「小妹妹,酒可是不能這麼喝的哦,喝多了要胡來的」。
婦人謙虛道:「我這是自家做的,哪裡比的上群賢樓名廚的手藝」,心想這公子去過群賢樓,卻是個大富大貴之人。
易寒和楚留情有些驚訝,這就算酒量好的人也吃不消,這小姑娘酒量有些嚇人,或許只不過在生氣,易寒勸說道:「姑娘,你別喝了,酒不是這麼喝的」。
楚留情更是驚奇,「你又是怎麼知道?」
兩人心中卻打定主意這酒再嗆口也要咽下去。
上了那m.hetubook•com.com隻小船,小姑娘喊了一聲:「母親!」一個婦人從船艙里走了出來,臉上布滿了皺紋,看模樣卻像個老婦,這小姑娘年紀不大,照理她也應該是三十多四十齣頭,顯得如此蒼老,大概是辛勞所致,易寒心懷敬佩,禮貌道:「見過大嬸」,楚留情也露出微笑。
這婦人見女兒帶著兩個陌生男人回來,有些驚訝,問道:「顰兒,這兩位先生是?」
楚留情一愣,想不到易寒就這麼一笑,就有少女上前搭訕,他實在想不出易寒這一聲笑有什麼魅力。
少女卻沒有怯意,大概是釀酒人家的女兒家比較活潑外向,大胆的朝易寒望去,問道:「先生,你是嗎?」
楚留情訕訕笑道:「誰讓你去糟蹋她們的清白身子了,只要你能做到與她們暗通款曲,眉來眼去就算你成了」。
小姑娘不甘心道;「這酒是我們一搗鼓一搗鼓釀出來,我們辛辛苦苦釀出這味道醇美的酒卻為什麼要賤賣」,一語之後低聲道:「我見這兩人氣質不凡,說不定能經他們的口把我們家的酒名聲給傳出去」。
易寒只不過是和楚留情調侃,兩人早已經過了在街頭上撩撥調戲女子的年紀,歲月在他們臉上留下痕迹,同樣的也讓他們多了一份擔當、穩重,或許易寒不配擁有「擔當」這兩個字,他有嗎?也許太擔當卻不是擔當。
易寒笑著應道:「算是吧」。
少女應道:「家父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是母親含辛茹苦把我養大。」說著沒有半點傷感,回頭朝兩人露出燦爛的微笑。
碗滿上,三人幹了一碗,兩人硬咽下肚去,卻沒有什麼感覺,易寒與楚留情對視,似想詢問對方有什麼特殊的感覺沒有。
易寒禮道:「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小姑娘卻笑道:「捨不得『鞋子』套不著狼」,說著就搬起一壇酒,說道:「母親,你把我們帶來的香糕和重酥燒餅拿出來款待客人」。
小姑娘眨著眼睛笑道:「不會哩,公子儘管開懷暢飲就是了」。
少女一臉訝異,她實在從易寒身上感受不到下流放蕩,他看起來那麼端正可信,相反……朝楚留情看著,說道:「我看公子比較像」,目光還不忘停留在他手上散發著胭脂水粉味的女子手帕。
一個少女大胆的走了過來,問道:「先生,你才高八斗嗎?」
小姑娘提醒道:「吃了糕點,在喝一碗唄」,這聲音就似落在兩人的心裏似乎,這種奇妙m.hetubook.com.com的感覺兩人從來沒有經歷過,就好像仙音,音已經不在,卻在心裡頭飲下了。
婦人看著滿船艙的酒罈子嘆息道:「當初我跟你說不要來,你偏說我們釀的酒憑什麼賤賣,非說借吳山廟會來試一試,說不定有人看上眼,這都幾天過去了,這酒卻一罈子也沒賣出去」。
少女笑道:「公子也一同前往吧」,原來她剛才只是邀請易寒一人而已。
兩人這一次卻喝的很慢很慢,酒水似絲一樣滑過喉嚨,兩人對視不約而同道:「味道不一樣!」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越喝越能清晰感覺這酒的味道,嗅覺和味覺靈敏到能感受到平時無法感受到的滋味,越是清晰,也就味越濃。
兩人見碗只有七分滿,也不算多,給足了小姑娘面子,卻一口乾了,突然兩人同時轉過身去,將口中的酒朝河中吐去。
婦女卻有些底氣不足道:「我們家的酒要是真的這麼好,早就出名了,何須賤賣」。
一旁的楚留情卻一頭霧水,易寒卻知道這小姑娘的心思,她定是把自己當做一個名士了,若是美酒,自己酒後即興揮筆留逸興,名士詩句流傳,她家的酒也就跟著出名了,這是一個聰慧的小姑娘。
小姑娘又道:「一碗不夠,依兩位的酒量估計要喝上個三四碗才有感覺」,說著又給人滿上,邊說道:「這一次喝,可能要慢一點,或許能感覺到什麼?」
少女不好意思笑道:「先生原來知道了」。
這個時候,婦女拿著兩包黃紙走了出來,「兩位吃點東西」,攤開黃紙,卻是香糕和重酥燒餅,楚留情問道:「大嬸,你是會稽人氏?」
小姑娘笑道:「那我就給兩位滿上了,只是我先提醒哦,這酒除了我沒有人能夠喝到七碗」。
兩人舉碗飲酒,小姑娘的聲音在耳畔迴旋,「慢一點喝」。
楚留情卻當真起來了,他好久沒有這種暢快,放蕩不羈的感覺了,這絲感覺剛剛捕捉到,又任何肯就這樣溜走,認真說道:「易兄,假如你真的能立即搞定一個小碧玉,我楚留情就真的服了你」,他口中的小碧玉就是未出閣的女子,這種女子少見生人,一般都是羞澀萬分,連靠近和她們說些話都難,與那些放蕩的熟|婦可是天壤之別。
楚留情輕聲細語道:「再來一杯」,他卻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舉止變了。
「是嘛?」小姑娘說完,又給自己滿上了一碗,又緩緩飲完。
小姑娘笑道:「母親,我見那先生端莊,氣質不凡和圖書,卻不像是一般的宵小之徒,再者說了,這河上又不是我們一條船,大家都挨的很近,他們敢胡來,高喊一聲,難道別人還能坐視不理不成。」
「那好哩,我給兩位滿上吧」,說著抱著酒罈子直接倒酒,她一個女兒家抱著這麼大一個酒罈子看樣子有些吃力,不過這酒卻一點也沒溢出碗來,看樣子經常這麼做,熟練了。
易寒笑道:「你現在就是想讓我不喝,我都不願意了」。
易寒品嘗起來,只感覺這香糕裏面一絲絲的香味都能感覺到,口舌能清晰地感覺到香糕的柔軟,鼻息問道河水的味道,耳畔人家的喧嘩聲歷歷在目,涼風拂面那感覺是那麼的清晰,就感覺風是一隻手,在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遠處的景色就似映在自己跟前,落在心頭,這種感覺實在奇妙,整個人精神狀態亢奮起來,有一種莫名的欣快|感,朝楚留情看去,見他也沉浸其中。
這小姑娘應道:「母親,我請這兩位先生來品嘗咱們家釀的酒」。
易寒也不多言,是否好酒,卻要嘗過才知道,便跟隨著小姑娘一併前行,小姑娘指著前面一隻很小的蓬船說道:「那隻船就是,我母親在上面」。
楚留情也不甘人後,朗聲道:「好,我也陪你」。
兩人看著這就色澤普通,開封之後也是沒有極品美酒的那股醇厚的濃香味,微微有些失望,這也難怪普通的人家,那裡能要求她能拿出什麼好酒,相比之下,這份盛情卻更難得。
楚留情嘻嘻笑道:「瘋了也是心甘情願」。
轉身取了兩個大碗放在小桌之上,見楚留情表情愣住,笑著問道:「公子沒試過用碗喝嗎?」
婦人這才想起這批酒喝出事過,把小姑娘拉到一邊去,低聲道:「不能讓他們喝了,會不會像上一次一樣出事了?」
楚留情哈哈大笑:「只是沒想到小妹妹你嬌弱弱,竟也有男兒的豪爽勁,大碗的好,你給我杯子,我還嫌小呢?」
婦女問道:「顰兒,你怎麼無端端招惹兩個陌生男人上船來,要知道我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若是遇到什麼歹人,可沒人幫咱們。」
小姑娘把酒罈子放下,笑道:「酒多的是,就怕兩位先生喝不完」。
小姑娘道:「母親,我們來杭州可是有好幾天了,自家釀的酒卻兜售不出去,我到很多店家問了,可人家一聽我們這酒無品無名,都說不要,說賣這些無品無名的酒有損他們酒樓的檔次,再者說了這酒若是賣不出去,回會稽之後,我們又拿什麼來和*圖*書還租船的費用」。
楚留情呵呵笑道:「別說七碗了,就是七十碗也難不倒我」,突然卻連忙閉嘴,保持沉默,好酒喝上個七十碗自然沒有問題,這酒一碗就夠了。
楚留情朗道:「願罰!」
婦女點頭道:「是啊,公子,嘗一下看好吃不好吃」。
易寒與楚留情正欣賞著周圍形形色|色的人來人往,聽到腳步聲,看見那小姑娘抱著一壇酒走了出來,楚留情看了這架勢哈哈大笑:「易兄,看來我們趁夕陽落下,可又要豪飲一番了」。
易寒放聲大笑起來,笑的如此落拓,又是如此風流,他的笑聲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無論男女老少都朝他望來,看著這個放聲大笑的人,卻給人感覺像一個儒士,爽朗的笑聲也可以感覺到一個人落拓的胸懷。
小姑娘又盈盈笑著看著易寒,「先生呢?」
少女笑道:「這是我們釀酒人家的秘密,卻不能說出來」,卻岔開話題,對著易寒道:「我想請先生到船上飲酒,不知道先生可否願意?」
楚留情不好意思說出口,易寒誠懇道:「姑娘,說實話,這酒實在說不得上個好,卻連品都算不上」。
楚留情笑道:「這會稽我也去過,我就再嘗嘗這香糕和重酥燒餅」,說著拿起一塊香糕品嘗起來,突然表情凝固起來,大讚道:「大嬸,你這香糕可是要比群賢樓做的要好吃」。
小姑娘輕蔑道:「那些粗鄙莽夫那裡懂什麼是好酒,又如何懂品酒,母親,我們快些準備一罈子款待他們,聽聽他們的意見」。
小姑娘笑道:「我警告一下哦,這酒喝多了,可是會發瘋」。
易寒見她一個女子都如此坦蕩不懼,自己豈能畏首畏尾顧忌姑娘家的名聲而拒絕,應道:「好,就隨姑娘上船去,去品姑娘家親釀的好酒」。
這可真是勾起了易寒的好奇心,「那我就真的要嘗一嘗了」。
少女聽完卻微微一笑,「那我也不怕」,一語之後又問道:「先生,為什麼我家釀的酒味道醇美,賤賣都賣不出去呢?而今日我到城內酒樓,那裡賣的酒味道一般,何以酒店大肆推崇呢?」
易寒卻笑著問道:「為什麼除了你,沒人能喝夠七碗」,他卻對這個感起興趣來了。
易寒也微微笑道:「再吐出來,就接受懲罰!」
小姑娘給兩人滿上,兩人又品了起來,這酒有種魅力,就是越喝,身心的感知能力變得越敏銳,這酒的味道也就濃郁越醇香,當這種感知能力敏銳到一個程度上,就會迷幻,就似山河景色都映在自己的跟www.hetubook•com.com前。
小姑娘卻露出神秘的笑容,「差不多吧」。
楚留情心中暗暗贊道:「好一個自強自立的好女兒」,易寒卻有些震撼,何以她如此釋懷呢?或許人心是不一樣的吧。
易寒擺手道:「她們一個清白身子的閨女,我如何能去禍害,這樣又與禽獸何異」,易寒年少時雖然風流放蕩,可是他是有道德底線的,禍害別人一生的事情,又怎麼可以縱情為之,一個沒有底線的人就離惡人不遠了。
小姑娘笑著看著兩人,「先生和公子嘗一下里」。
聽到酒,楚留情雙眼一亮,易寒卻認真的思索起來,一會之後應道:「無名無品卻只能蔽于偏僻,若真是好酒,卻需要打出名聲來,讓世人知曉」。
那叫顰兒的小姑娘被婦人拉回船艙內,只見船艙之內擺滿了密密麻麻的酒罈子,在角落裡有墊有一塊並不大的木板,鋪上草席,上面有些被褥,看樣子是母女安寢的地方,而母女二人所站的地方也是船艙內唯一的一塊空地。
婦女有些驚訝:「一罈子?要不要這麼多?」一罈子酒可是值不少錢,這一些可是她們的血汗,就這樣白白給人喝掉,卻有些心疼。
婦女問道:「可就算這樣,我們與他們素不相識,無端端請他們上船喝酒幹什麼,這不是自尋煩惱嗎?」
楚留情生怕易寒拒絕,立即道:「小妹妹盛情難卻,又如何好拒絕」。
又對著兩人問道:「先生和公子認為這酒算得上個幾品」。
少女突然道:「兩位一定是好酒之人?」
楚留情哈哈大笑:「他博學多才是不錯,可是你有一點看錯了,他卻是個下流放蕩的登徒子」,說著笑著朝易寒看了看。
小姑娘這才露出微笑,她臉上的酡紅讓她看起來顯得嬌美可愛,「先生和公子要陪也可以,不過,這一次要是吐出來,可又如何是好」。
這婦人顯然有些好奇,無端端請兩個大男人上船來幹什麼,再者說了她們孤兒寡母的,她到年老色衰,可是女兒二八年華,這要是招惹出什麼是非來,可就活該,她臉上露出不悅之色,顯然對女兒這個魯莽輕浮的行為不滿意,可是農家人又老實熱情,人都請上來了,也就不好再趕走了,對著兩人道:「兩位先生先坐下」,船頭上鋪有木板,擺上一張小桌子,幾張非常嬌小的竹凳,易寒兩人坐了下來,卻感覺非常有趣,欣賞著周圍的風景來。
「瘋了?耍酒瘋?」易寒狐疑問了出來。
小姑娘笑道;「母親放心,我都能喝上個七碗,這兩位酒量可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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