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唐人街探案
第0441章 何爺
「如果我是下一個八面佛,我找你做什麼?販獨嗎?」何邪指了指張子偉的胸口,「販獨的人我去哪兒找不到,找你一個掃獨的人來?我給自己找彆扭嗎?」
兩人在八面佛髮型的問題上達成了共識,於是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變得緩和了許多。
「不一定,」何邪道,「因為我們也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我們也看錯過不少人,付出過不少沉重的代價,人都是要成長的,成長的代價就是不斷看錯人,做錯選擇。」
「就這樣。」
兩人並排而立,看著漸漸遠去的碼頭,也看著朝陽。
「你其實想要的不是八面佛的命。」何邪對他道。
「大佬,當我第一天出來混嗎?」電話里段坤嘿嘿笑了起來,「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兩頭通吃啊?告訴你我在哪兒,然後等你來殺我啊?嘿嘿嘿……」
「簡單,你買下這批貨,我先去瀟洒一年半載的,保證誰也找不到我。怎麼樣,我很貼心吧?」段坤的語氣和_圖_書略帶這戲謔。
可正是因為這樣,他更想不明白,何邪為什麼找他。
「放心,他會來的。」何邪笑道,「他兒子死了他都不敢冒頭的話,那他還有什麼資格叫八面佛?叫八頭豬,或者九頭龜好了。」
「給我個帳號。」張子偉道。
他發現何邪身上無論何時都有種盡在掌握的自信,這種自信,特別感染人。
張子偉的手機剛一開機,就接到了兩個電話。
張子偉愣住了,後退一步,驚疑道:「你說真的?」
張子偉看了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什麼答案?」
何邪看了他一會兒,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神經質的怪叫:「哦豁!終於接電話了,我還以為你耍我呢!」
不過他還是沒有回答他老婆怎麼辦,顯然,他在迴避這個問題。
「是段坤。」
張子偉微微沉默,笑著看向何邪:「雖然我的過去不算什麼秘密,但聽你的語氣,你好像對我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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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大多數人殺人,都不是為了仇恨。」何邪道,「你以前也是個警察,應該對這一點很了解才對。」
「你只是想找一個答案,對嗎?」他說。
「當然是假的!你很自戀嗎?」何邪斜著眼道。
張子偉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
「你們這些大人物,是不是都看人很准?」他問。
如果有選擇的話,絕對不要乘船從暹羅灣去港島,尤其是乘走私船,這是來自何邪的忠告。
「看你不過二十齣頭的樣子,還沒我大。」張子偉笑著說,「怎麼說話這麼滄桑?」
他指了指何邪,剛要說話,又有電話來了。
「我是警察,他是毒販,我們之間,勢必不能共存。」他緩緩道,語氣很沉重,像是要說服自己。
「不試試怎麼知道?」何邪笑眯眯地看他。
兩人微微沉默。
他不覺得自己能從港島活著回來。
「什麼約定?」張子偉眼神一閃,問道。
「www.hetubook.com.com這麼好?」張子偉笑了。
「我去港島,主要目的就是因為你。」何邪道,「所以,在港島,你做我老大。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去做什麼。」
「你在哪兒?」張子偉問道。
「所以讓你叫我何爺。」何邪笑道。
張子偉看著何邪。
「喂,說真的,你跟八面佛有仇?」張子偉頭也不回地問道。
海風輕拂,旭日初升。
「猜不到。」張子偉搖頭。
第一個是他老婆打來的,張子偉躲到一邊,聲音很溫柔講完了電話。
「靠,被你嚇死了。」張子偉鬆了口氣,好笑地搖搖頭。
張子偉沉默。
「要比你想象中多一些。」何邪道,「其實我是沖你來的。」
「你真覺得很了解我?」張子偉笑了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我想要什麼,你都知道?」
「很正常。」何邪打量著燈火闌珊的港島,頗有種故地重遊的感慨。
「你有沒想過,你殺了八面佛,你老婆怎麼辦?」何邪突然挑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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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何邪道。
「沒問題。」張子偉眼神微眯,臉上殺機畢現,可惜,段坤卻看不到。
「不如,我們做個約定吧。」何邪笑道。
張子偉看了眼何邪,微微一忖,直接接通開了免提。
第三天下午,何邪等人終於踏上了港島的土地。
張子偉沉默良久,才勉強笑笑:「閆先生和你說過同樣的話,不過你比他說得更透徹些。」
「八面佛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相提並論?」何邪不屑地道。
「一個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答案。」何邪笑道,「但其實你又不想知道,你這人很矛盾,所以當你知道答案的時候,你可能什麼都不想要了。」
「好!以後我就叫你何爺啦!」張子偉哈哈大笑道。
他得承認,何邪說得很有道理。
嘟嘟嘟……
他轉過頭,深深看著何邪:「也許就是你。」
儘管,不是這個時空的舊地。
張子偉譏諷一笑,語氣卻仍冷靜道:「你想怎樣?」
「呵呵呵呵……」段坤和-圖-書再度發出神經質的笑聲,「好,只要我能安全到,收到錢,我就告訴你那批貨在哪兒。」
「你真的要殺八面佛?」張子偉問道。
「可是殺了一個八面佛,也許還有另一個八面佛。」張子偉幽幽地道。
他看向張子偉,道:「你覺得我為什麼衝著你來?」
掛掉電話后,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等你在港島的事情辦完了,你要陪我去金三角。」何邪笑眯眯接著道,「到時候我是你老大,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良久,他點點頭:「一言為定。」
張子偉的笑容僵了僵,但旋即略顯誇張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喂,我有老婆的,而且我不喜歡男人。」
他走到何邪跟前,沉聲道:「緬娜和他兩個哥哥在一起,八面佛沒來。」
五分鐘后,這艘偽裝成漁船的走私船緩緩發動,何邪和張子偉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上。
張子偉笑了。
段坤已經沒有價值了,留著他只是個禍害,張子偉來剛到第一件事,就是要滅了段坤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