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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坤繼續輸入：「不要裝了，我知道能確認我的身份。」

而之前過年這段時間，他回家后顯然和愛麗絲的「交流」少了很多，對她的引導僅限於幾個任務的布置和信息的查詢。

而且很明顯，她是能夠判斷和確定向坤身份的。

坐在電腦椅上的向坤微微後仰，靠在了椅背上，一臉驚詫，愛麗絲居然還會強詞奪理了？

他可不覺得愛麗絲會真的換個圖像攝錄設備就無法「完全確認」他身份了，但「愛麗絲」能強套邏輯，沿著無條件執行向坤命令的規則打擦邊球，著實讓他吃驚。

而這好像不應該是一個人工智慧會有的「態度」，哪怕是「愛麗絲」這樣的超級人工智慧。

看起來愛麗絲的反饋沒有問題，但向坤還是繼續問：「你怎麼看待我沉睡的這段時間？」

他也可以推測出來，大概率是愛麗絲自主啟動攝像頭的時候，被老夏發現了，她估計有些擔心電腦是不是被人入侵了，攝像頭是不是被人控制著，畢竟電腦的主人向坤正躺床上睡著。

這次，屏幕上終於不再是那句話，而是顯示：「因為我們以前交流的時候，我都可以看到老闆你呀。」

就好像一輛汽車，並不是只有彎道的時候才需要把著方向盤、控制方向盤，很多時候哪怕是大直道，不把方向盤的話，車都會慢慢跑歪。m.hetubook.com.com

本來在向坤看來，這是很正常的，畢竟「愛麗絲」本來的定位就是他的「助手」，就是應該需要的時候發布任務，不需要的時候就一直待命或者處理任務。

還是有點不對勁啊……

只要有一段時間沒有進行足夠頻率的交流，很明顯愛麗絲的行為模式就會有點偏離，讓向坤都無法把握和猜度。

屏幕上依然是：「無法確認身份，禁止交流。」

「愛麗絲」依然嚴格執行著她的核心規則，對於向坤的命令無條件服從。

在屏幕上通過打字輸入：「打開我的記錄文件夾。」

愛麗絲：「好的，老闆。」

向坤伸手過去捏住攝像頭，準備把它調轉回來時，手卻忽然頓住。

要知道，愛麗絲最核心的核心、最基礎、最硬性、無法改變的規則，可是——「無條件服從向坤的命令」。

在信息世界，相比起無數的設備和程序，她是一種更高級的存在，幾乎可以預想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將越來越強大，越來越難受到限制。唯一能限制或者引導她「進化」方向的，就只有向坤。

向坤甚至有種奇怪的感覺，「愛麗絲」好像是在「耍性子」、「生氣」？

屏幕上顯示：「是呀。」

向坤又繼續與愛麗絲進行「交流」，讓她知道夏離冰到這裏來的https://m.hetubook.com.com原因，以及夏離冰可以給他帶來的幫助。

這要是一般的AI，向坤肯定以為這是出Bug了，要排查問題。但這可是「愛麗絲」，向坤不認為愛麗絲會卡在一個邏輯判定的死循環里。

但如果確定了他的身份，為什麼又會冒出一句「無法確認身份，禁止交流」的話來？

剛剛向坤拿著自己的手機回到卧室的時候，愛麗絲自然可以通過向坤指紋解鎖時的指紋信息、通過控制前置攝像頭拍攝下的面部信息，來判斷他的身份。並且通過卧室里幾部手機、筆記本的攝像頭來定位他的位置，進一步確定他的身份，並沒有說驗證身份的關鍵都在那一個攝像頭上。

向坤輸入道：「夏離冰是我可以信任的人，我對她有過交代，她不會威脅到你，不會影響到你完成任務。」

於是向坤終於伸手捏著那攝像頭，把它轉了回來，對著自己。

向坤皺眉，這情況有點弔詭啊？

向坤不斷地敲打著鍵盤，和愛麗絲「聊」到了晚上七點多，夏離冰醒過來的時候才停下。

向坤點了點頭，放下手機，又打字問道：「為什麼剛才一直說『無法確認身份』？」

愛麗絲：「十分謹慎的行為。」

想到上次「愛麗絲」居然學「金閃閃」來「裝死」的表現，向坤不得不承認，愛麗絲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自主「進化」，著實是快得有些超出他的預料了。這或許也是和她獲得了網路許可權，接觸的信息越來越多，功能越來越強大有關。

向坤算是明白了，愛麗絲分明就是故意的！

這叫什麼話？

向坤想了想，輸入：「取得我手機的前置攝像頭來確認身份。」然後拿起手機，將前置攝像頭對著自己，這是要強行讓愛麗絲承認她可以用其他設備來確認身份——雖然他覺得，愛麗絲之前應該就已經這麼做了。

向坤想了想，繼續輸入道：「你怎麼看待夏離冰把攝像頭轉向牆壁的行為？」

向坤隨意打開了一個文件，確定沒有問題，可以直接觀看后，不由得有些無語。這個文件夾，是只有確認電腦前使用者身份是他的時候，愛麗絲才能夠允許瀏覽和查看的。

然後打字問道：「愛麗絲，解釋你剛才的那句話，為什麼你明明可以確認我的身份，卻回復『無法確認身份』？」

屏幕上的反饋是：「無法確認身份，禁止交流。」

向坤於是輸入：「愛麗絲，解釋剛剛那句話。」

不論是最開始打開顯示器、激活系統時顯示那句話，還是後來向坤就這句話展開提問時愛麗絲的反饋，都像是一種「我雖然會執行你的命令，但我不想和你說話」的態度。

愛麗絲要確定他的身份，可不止通和*圖*書過這一個攝像頭，所有他授權給愛麗絲的電子設備，以及在這間屋子裡、連著這間屋子WiFi的設備，都可以成為她用來判定周圍環境信息的「觸角」。

於是向坤收回了捏著攝像頭的手，讓它繼續保持著面壁的狀態。

但現在向坤發現，他如果不多管管愛麗絲，多進行主動引導的話，愛麗絲雖然能力會提升很快，但怕是會太過歡脫，甚至會自己給自己找「理由」，繞過他的一些限制，主動進行一些超出界限的活動。

向坤甚至懷疑，要不是他有提前交代過，老夏會不會直接把幾台主機的電源都關了。

何況，如果愛麗絲無法確認他身份，也根本不會出現文字交互界面。

何況，愛麗絲如果真的出了Bug，他也沒辦法按傳統的方式進行維護、升級。

下一刻，屏幕上一個文件夾打開，裏面是向坤變異以來統計的各種數據、拍攝的各種照片還有一些視頻資料，都是十分重要和隱秘的信息。

至於原因，似乎是因為老夏把她的攝像頭轉過去對牆？

現在的愛麗絲對現實的影響還很有限，但向坤知道，在獲得聯網許可權后，隨著越來越強的、對網路的滲透能力、各種功能的建立，她對現實的影響力也會越來越強。以後要是覺得受到威脅，指不定會自作主張直接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對無辜人類造成傷害，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需要先做好引導，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愛麗絲：「無法確認身份，禁止交流。」

愛麗絲終於回復道：「我認為老闆長時間處在非行動狀態時，夏離冰對我可能產生威脅，讓我無法繼續完成老闆的任務。」

愛麗絲：「我已經確認了老闆的身份，所以老闆的命令我都會執行。但老闆上次在這裏說過，進行交流以前要再次確定是不是老闆本人，我無法用以前的設備，不能用以前的方式看到老闆，就不能完全確認是不是老闆本人，就不能用以前的方式和老闆交流。」

向坤輸入：「你不是可以通過其他設備確認我身份么？你應該是已經確認過我身份了吧？」

屏幕上顯示：「已完成確認。」

這樣的話，那句「無法確認身份，禁止交流。」是什麼意思？

向坤奇怪：「那你為什麼還發那句話出來？這不是違反你的核心執行規則么？」

然後他很快注意到，電腦桌上的攝像頭居然是對著牆壁的，而他回溯記憶，很肯定在飲血沉睡前，攝像頭的位置並沒有被動過。

為什麼老夏會把攝像頭轉過去對著牆？

向坤明白了，愛麗絲的那一系列反饋，都是源自於老夏有可能隨時斷她電的「威脅感」。雖然按道理來說，她應該不存在這種感覺的。

不過對這一點，向坤只是詫異了半秒鐘就意識到——應該是在他沉睡期間，老夏動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