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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唐寶娜把手機的聲音調得很小，自己說話也很小聲，但現在畢竟是晚上，在這邊說話還是可能吵到別人，加上又要讓小鈴鐺趕緊吃完睡覺去，所以只跟楊老三、老夏、小鈴鐺、小蘋果閑聊了一小會，就結束了視頻通話。

「正好餓了！」

唐寶娜本能地伸手輕輕捏了捏小女孩的臉頰，雖然不如小胖妞的臉蛋Q彈，但觸感確實是真人呀！

「娜娜姐，你找我嗎？」小女孩的嘴巴開合著，但聲音卻是從過道里唐寶娜手中的手機揚聲器實時傳出。

「憑什麼要我去賺錢買貓糧？就不能我是貓，你養我？」

於是下一瞬，窗外的小女孩消失，她的袖子被拉了拉，回頭看去，小女孩已經和她一樣站在過道里，仰著小臉望著她，眼睛亮亮的。

「不是人？」唐媽媽緊張道。

「能不能換種動物？可愛又能混吃的？」

小胖妞坐在楊真兒的腿上，扒著她的手使勁往上伸脖子，努力讓自己眼睛出現在視頻畫面里，分辨道：「我不是餓醒的！我是專門醒過來給漂亮姐姐喊生日快樂的！」

唐寶娜嚇了一跳，然後感覺到光線變化，抬眼一看，發現過道的窗外，一個白裙小女孩正站在窗台上，隔著玻璃對她笑。

「我叫愛麗絲！是老闆的助理！是小鈴鐺的小螺絲！是娜娜姐的小精靈！」小女孩歡快地說道。

「到時候我還是去找你啊，你要是看到一隻可憐兮兮的橘貓找你要吃的，記得收養啊！」

不過拿起手機，她卻沒有解鎖，沒有打電話，而是左右看了眼，然後小聲地說道：「小精靈，你在嗎，能聽到嗎？」

看到這熟悉的吵鬧又歡樂的場面，唐寶娜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來。

或者這個小女孩是老夏分裂出來的第二人格？

楊老三腦袋下面擠上小胖妞的半個腦袋，使勁地說：「漂亮姐姐……快樂！」

「老唐，你看到了什麼？」

於是唐爸和唐媽媽和圖書拿起手機開始搜水獺和其他可愛動物的圖，還真熱烈地討論起下輩子輪迴如果沒法當人的話，投什麼動物會比較好。

「喂喂，別說的好像都是你在照顧我似的，明明我才是那個姐姐好吧？」唐寶娜哭笑不得道。

唐寶娜回身一看，發現是媽媽，然後又立刻回頭，看向自稱愛麗絲的小女孩所在的位置，那邊已是空無一人。

唐寶娜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覺得自己好像被自己的思路給帶亂了，於是她拿起手機，想著乾脆打個電話問問老夏好了。但又想著，按老夏的性格，如果是願意告訴她，上次聊到這事的時候直接就會說了。這可能是很重要的秘密，只是為了救她爸爸，才不得不暴露出來？她這麼貿然打電話過去，會不會讓老夏難做？

「那……你是……誰？」

「你比我有上進心嘛。」

所以在她的建議下，救護車來了后，唐寶娜、唐媽媽還是和唐爸一起去醫院做了下更多的檢查。

唐媽媽被他逗笑：「你就想著貪吃貪睡不幹活！」

唐爸回憶道：「黑糊糊的，看不真切，反正光線都很暗，就很遠的地方有個門，可以看到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人……不對，不是人……」

唐媽媽倒也沒什麼懷疑，走過來說道：「這邊有我在就行了，你先回家去吧，好好睡一覺，明天再過來，到時候你和你姐、你姐夫去陪你爸做檢查，我就可以回家睡覺了。」

但是從剛剛那簡單的兩句話來看，她和老夏的感覺差別好大，完全不一樣。

「媽，你回去睡吧，晚上我守著，我年輕人比較能熬夜。」唐寶娜趕緊說道。

而且視頻的時候，唐寶娜也觀察過站在老三背後的老夏，雖然之露了一雙眼睛，但是也沒看出什麼異常來——當然，有可能是她看不出來。

「爸，你說是看到了什麼樣的世界？」

「那不行，你也變貓，我們倆萬一是倆流浪https://m•hｅｔuｂｏｏk•coｍ.ｃom貓怎麼辦？那多辛苦！你還是得變人，白富美，這樣你才有錢買貓糧、貓罐頭，照顧我呀！」

「不行……光頭叔叔說過，我們做事要有始有終，不能半途而廢，我還沒吃完……」

就當她準備解鎖手機的時候，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在呀！娜娜姐！」

「那……你能進來嗎？」唐寶娜說道。

「那你還和我們一起吃夜宵？」

「噢，沒什麼，我剛和真兒聊完。」唐寶娜趕緊編了個借口。

或者，我打電話過去不問「小精靈」的事，先說我能感受到旋律的事？先把我自己的秘密告訴她？這樣的話，老夏如果願意說，就會主動說出來。

「你越來越重嘍，你看我腿都被你壓彎撩~！」

「我不是老夏呀。」

「哎呀呀，哪有過生日在醫院過的，去啦去啦，別打擾我跟你爸說悄悄話。」唐媽媽嗔道，「打車的時候注意點，上車前給我發個微信。」

「要被吃肉的！」

那小手按在手背上的感覺，應該是真實的吧？

「老闆的……助理？」

「你是老夏？」唐寶娜下意識問道。

「你……你為什麼站在外面？在外面不冷嗎？」唐寶娜看著那小女孩，一時有些不知道話該從哪說起。

在唐爸的要求下，唐媽媽和唐寶娜沒有通知唐寶婷和高遙，等明天做檢查的時候再跟他們說一聲，畢竟現在唐爸自我感覺良好，覺得精神得不得了。要不是唐媽媽、唐寶娜堅持，鄰居醫生也建議他去檢查下，他都不想來醫院。

唐爸說道：「唉，現在不是沒事了嗎，要是說死就真會死，那我回頭多說幾段長生不死、萬壽無疆，那不就成仙了？哈哈，放心吧，沒事的，就是聊聊嘛。我之前半死不活的時候，感覺好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那個白裙小女孩，並不需要在那些比她小的親朋好友中找httｐs://ｍ.ｈｅtuｂｏoｋ.ｃom.ｃom，因為小女孩的模樣是小時候的老夏，而老夏也叫她「娜娜姐」。

「不冷呀，我覺得這樣出現比較威風！」小女孩說著，在窗外張開兩臂，然後腦後的秀髮開始隨風飄蕩。

「豬？」

這麼想著，好像有點像楊老三，自己身邊怎麼都是這樣的人喲，不是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難道……我其實也是這樣的人？只是自己沒發現？

至於如何具象化，應該是和向坤有直接關係，就和她現在的這種能夠把其他人的情緒和各種物品轉化為旋律來理解和表達，老夏說不定也和她有一樣的體驗，通過向坤獲得了某種能力？

被餵了一臉狗糧的唐寶娜苦笑著退出了病房，到過道上去放放風。

等等，那個小女孩到底是真人還是幻象？

視頻連線一接通，另一邊的楊真兒立刻嗷了一聲，然後大喊：「娜娜生日快樂！」

坐在病床上一邊喝水一邊和唐媽媽、唐寶娜聊天的唐爸想起之前的情況，卻也還是有些后怕的：「真別說，當時那感覺，我真以為我可能要掛了，嘎嘣一下，呼吸心跳好像都沒了……」

「什麼情況？」楊真兒驚道：「唐叔叔怎麼了？」

「咦，娜娜，你不是在你爸媽家嗎？怎麼看背景黑糊糊的，不開下燈咧？」楊真兒又對視頻里的唐寶娜說道。

「是你……小精靈！」唐寶娜本來下意識想喊危險，想找辦法開窗讓她進來，卻又馬上想到，之前在客機遇襲的時候，她都能站在高空中的機翼上了，現在這應該更加輕鬆。

唐媽媽忍不住隔著被子拍了丈夫大腿一下：「少胡說八道！」

老夏之前跟她說過有某種「先天缺陷」，跟向坤到崇雲村搞那個研究基地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治療這種「先天缺陷」，難道這種方法，就是把那第二人格給具象化出來？

「那水獺吧，水獺好像挺可愛的……」

「剛剛，謝謝你了。」唐寶娜小和圖書聲說道。

在醫院里進行初步檢查后，唐爸也是沒什麼事，不過穩妥起見，還是先在醫院住下，明天再做一個全面的檢查，畢竟之前那種情況，看起來實在是太嚇人，總是得搞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才能安心。

站在樓道里，透過玻璃望著遠處的建築和星空，唐寶娜又想到了不久前在家裡客廳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白裙小女孩。

唐爸笑道：「說不定我那時候看到的就是輪迴道啊，然後旁邊的就是已經算好要投胎的貓貓兔兔什麼的。搞不好……我下輩子會投胎成貓啊？哎，我肯定是只特別能吃的橘貓，整天打瞌睡。」

樓下的醫生鄰居檢查了一下唐爸的情況，覺得有點迷糊，因為從現在唐爸的身體狀況看，應該是沒問題，但從他們剛剛的描述看，又明顯是挺嚴重。

「對，不是人，好像都是些兔子啊、貓啊什麼的，還有一些看起來很奇怪的東西，我也看不清是什麼，光線太暗了。反正我就是往那個門挪，使勁挪啊挪，然後就覺得那門一下消失了，光芒一下撲灑進來，我就睜開眼，看到娜娜了。」唐爸說道，「那些不知道什麼，反正我不覺得害怕，就是現在想想覺得有點詭異和奇怪。」

「兔子、貓？」唐媽媽也是一臉迷糊，她本來還繃緊了心弦，以為會聽到些什麼地獄景象、牛頭馬面之類的描述呢，沒想到竟然是貓和兔子？

這個小女孩，真的像是楊老三所說的，是老夏的某種……「分身能力」？

「不是，小鈴鐺下午跟蛋黃派、金閃閃、小蘋果在山上玩瘋了，所以吃完晚飯就頂不住，去睡覺了，剛剛餓醒了。」楊真兒揉著小胖妞的腦袋笑道。

她叫我娜娜姐。

說完后，她不由得自失地一笑，搖了搖頭。

「沒有！沒重！沒彎！」

楊真兒有些懊惱道：「唉！早知道我應該跟你一塊回去的。」

唐媽媽和唐寶娜都一下有些緊張起來。

老爸還是那個老爸，總能和圖書把或嚴肅的、或壓抑的、或詭異的事情給逗比化、輕鬆化。

唐寶娜知道，和她關係比較好的、熟悉的親朋都會叫她娜娜，而會叫她娜娜姐的，自然就是這些親朋好友中比她年齡小的——當然，小鈴鐺是例外。

唐寶娜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她們幾個小聲點，然後說道：「謝謝啊，謝謝你們，小鈴鐺，你怎麼還沒睡？楊老三，你小心被林姐捶爆哦，這都過12點了還沒讓小鈴鐺睡覺！」

「我沒在家，在醫院呢，我爸之前出了點狀況，我和我媽送他到醫院來了。」唐寶娜解釋道，「現在在醫院過道呢。」

「不用客氣，娜娜姐！這是我應該做的！」話雖這麼說，小女孩依然是把得意和高興擺在了臉上。

「那不許吃了，跟你漂亮姐姐喊完生日快樂了，去刷牙繼續睡覺！」

「現在沒事了，到醫院是穩妥起見想要檢查一下，初部檢查沒什麼問題，放心吧。」唐寶娜說道。

唐寶娜這邊卻是被她們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地調低手機音量，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才鬆了口氣。

「你要是投胎變貓，我也要變貓啊！」

但她是怎麼把我爸救過來的？和控制路燈、控制別人的手機是一樣的情況嗎？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在辦了住院后，她就悄悄把手機弄成靜音了——拿起一看，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是楊老三發來的視頻申請。

哎？我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好亂。

原來是過了凌晨，現在10月4號了，所以楊老三她們卡著點來給她視頻慶賀呢。

小蘋果和老夏在楊真兒身後，也是跟著說「娜娜姐生日快樂。」

唐寶娜的身後忽然響起一個疑惑的聲音：「娜娜，你在和誰說話？」

「哎呀，小鈴鐺你沒按計劃來呀，說好你是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噠。」楊真兒揉了揉小胖妞的腦袋笑道。

當然，她很清楚地知道，楊真兒對她的情況，對她家人的關心，是絕對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