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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他看了看站在側後方的余冬雨和主持人。

【哦，對了，他說的王子安是誰？】

【植物人當然有可能會活過來，不過可能性比較低而已。】

余冬雨笑容更盛了，「怕是沒什麼好話，好了，我來給你頒獎。」

電視前面的觀眾們見他脫稿演講，都有些不可思議。

當廣播裏面最後一個字音落下的時候，張重正好一隻腳邁上了台。

【嗯，這事我相信，我有個朋友也是……】

【別扯有的沒的了，我想問一句，植物人有沒有破紀錄，他是不是華夏青年文藝獎最年輕的得主。】

【這應該是有提詞器吧，不然能講這麼好？】

就在網友們猜測張重年紀的時候，他的獲獎感言也接近尾聲。

當張重走完記者區，一腳跨過黑色柱子的時候，禮堂的廣播忽然響了起來。

余冬雨作為頒獎人，特別是頒一個早就揭曉的獎，他沒有什麼發言任務，從禮儀小姐手上把獎章拿過來送和*圖*書到張重手裡，就退到了後面去。

「最後，再次感謝一下華夏青年報把這個獎給我，謝謝。」

他說完第一句話之後特別頓了一下，留時間給大家鼓掌，其他人也很配合，掌聲再次響了起來。

他不是紅毯明星，自然不需要擺Pose給他們抓拍，也不用回答記者的問題，所以他雖然走得很慢，卻沒有跟記者們做多少互動。他的步子像是丈量過一樣，每一步的距離都剛剛好，看起來沒有刻意慢下來，不過速度卻恰到好處。

張重挑了挑眉毛，沒想到這個時候余冬雨竟然說這個，不過兩人離麥克風都比較遠，別人也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還真不好說，說不定人家保養得好。】

【傻了吧，你也知道那是網路小說了。】

【你那是電視劇看多了，正常的獲獎感言就算是脫稿也沒這麼長的，而且這傢伙一看就像經常演講的人。】

張重接過獎章之後，剛走到話和圖書筒前面，禮堂裏面就響起了一陣掌聲。

【是的哦，我記得之前小蒼耳獲獎的時候，拿個稿子還磕磕絆絆的呢，文學家筆頭子玩得溜，嘴皮子一般都不行。】

【對啊，人家就是謙虛一下，你就還當真了，這屆網友這麼天真的么？】

站在門口的吳可鬆了口氣，看來之前他所擔心的問題不會再發生了。

【尼瑪，沒文化連獲獎感言都聽不懂么？】

「聽說昨晚你跟庄先生他們一塊吃飯？」

……

張重笑道，「是的，昨晚庄先生還提到了你。」

「恭喜，恭喜。」余冬雨握著張重的手笑眯眯地說道。

電視裏面的張重，當然不知道自己女兒在兩公裡外的酒店裡面抱著電視機呼喊他。

【不過就沖這氣派，我就相信他是五年級植物人。】

【破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文藝獎才十年而已。】

【講的是挺好的，不過這不是挺正常的么，看電視裏面不都是這樣。】

這時hetubook.com.com張重的獲獎感言也到了最後階段，之前他用了長篇幅在說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最後他話鋒一轉，說道，「許多人對五年級植物人這個筆名感到奇怪，我見過讀者們做過很多猜測，不過倒是沒有人大胆地想過，我曾經在病床上躺了五年。那五年，我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正如王子安一樣，別人一世辛酸苦辣，被我五年盡嘗之。我本沒有什麼文學才能，在座諸位之才，我自覺莫逮萬一，我只不過將我夢中所見所聞置於筆下，躍于紙上。」

【也不能這麼說，除了湯風揚其他人可都是四五十歲才拿的。】

【那是肯定的，我有個親戚之前在醫院昏迷了五天，出院后就像變了個人，以前廢物一個，現在成科學家了。】

【植物人不是穿越了吧，網路小說不都這樣寫么？】

「2019年夏天，一間小小的雜貨店橫空出世，五年級植物人用他細膩的筆觸賦予了這間雜貨店無與倫hｅｔｕｂoｏｋ.ｃom•ｃom比的力量，也為我們找回了現代人內心流失的東西。親情、愛情、家庭、夢想、未來，在糾纏的故事中，為我們帶來了細膩的情感體驗。」

【植物人怎麼看都沒有三十二歲吧。】

【敢情你到現在還懷疑人家身份嘛。】

「現在這把火炬到了我的手裡，欣喜之餘，自得之餘，也倍覺肩上的擔子重了許多……」

台下的人只能看到他們兩個握手握了好久，嘴裏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張重的記憶力很好，之前寫的稿子，雖然帶了上去，卻一直擺在台上，他一眼都沒有看過，一篇接近一千字的獲獎感言，他大有硬生生脫稿背下來的趨勢。

【這個不好說，之前最年輕的是湯風揚，得獎的時候三十二歲。】

【我也有個同學，高三的時候生了一場病，好了之後直接學渣變學霸。】

等到掌聲漸消，張重開口道，「大家下午好，我是五年級植物人。」

【不過這麼年輕經歷過這樣的事情hetｕｂooｋ•ｃom.cｏｍ，恐怕對他的心境有很大的影響吧。】

張重先沖亮著紅點的攝像機招了招手，又朝著記者還有參加典禮的嘉賓們揮了揮手，然後一步跨到了紅毯之上。

【對啊，沒聽他說在醫院躺了五年么？】

【好像是聊齋裏面的一個人。】

【前面的幾個不寫小說可惜了。】

【我靠，植物人還能活過來？】

張重等到掌聲停下來，開口說道：

「首先，謝謝大家的掌聲，其次，非常感謝72位評委的決定，這個決定對於我個人來說，必將成為未來最美好的回憶之一。此刻我不僅感到高興，也感到溫暖與光榮。華夏青年報所設此獎，正像是點燃一支熊熊的火炬，當火炬傳到誰的手裡，火炬手要奔跑，火焰要燃燒。火炬向遠處、高處，向未來傳遞，傳遞一個巨大的文學夢。」

「多謝。」

【沒辦法啊，怎麼看都像是個演員。】

余冬雨已經在台上站了好一會兒，看到張重上來，他主動往前走了兩步跟張重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