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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煩么？

曹瑞霞翻了個白眼，「什麼叫偷偷摸摸的，那時候我不跟我爸媽說，不還是因為咱們都在讀書，什麼都沒有，說了也怕他們擔心。」

「可以么？」

許文軒在旁邊說了句公道話，「丫頭哪裡瘦了，不跟上次一樣么？」

等到許雨涵進屋，曹瑞霞說道，「這丫頭肯定是談戀愛了。」

「那你跟誰聊的這麼開心？」

如果張重跟許老師之間沒什麼事情，她這樣問張重肯定會直接告訴她，但是現在張重說找機會再說，那就說明兩人之間有事。

許文軒笑著搖了搖頭，「人啊，別人的事情能說出來條條道道，真到了自己又是兩套標準了。」

咚咚！

難道是他自己寫的？

感覺跟他比，自己好沒有文化啊。許雨涵將這一句輸入到了搜索引擎上，卻發現根本沒有這一句的詞。

就是這麼簡單一句，許雨涵感覺心臟忽然加速。

叮咚。

曹瑞霞又對許雨涵說，「雨涵啊，我剛才看了冰箱和-圖-書，裏面什麼菜都沒有，你平時在家都不做飯？」

「一樣什麼啊？就是瘦了。」

「能管能管，所以我說你們這些理科生嘛，思想太淺陋，這教育問題又不是在實驗室做實驗……」許文軒看到妻子的眼神，隨後連忙改口道，「我是說你們理科生邏輯思維確實是強的，也同樣能夠辯證看待問題，我覺得這一點很好。」

就連胡慧芳都察覺到了張重的變化，中午吃飯的時候，她見到張重拿著手機回信息，還特意問了一句。

是你就會做西紅柿炒蛋吧，許雨涵暗自嘀咕一句。

這是一首詞么？

許文軒推了推眼鏡，繼續看著電視沒有再說話。

張重發了一張圖片過來。

她的臉又紅了。

許雨涵面露無奈，明明體重秤上的數字一直沒變，可是母親每次回來看到她都會說她瘦了，真要像母親說的那樣，她現在估計只剩下骨頭了。

夫妻倆又對視了一眼，沒有再問下去，不過對於許https://www.hetubook.com.com雨涵的說法，他們兩個是不信的，就她發信息的那眼神，能是跟學生家長聊天？

平常張重很少玩手機，特別是吃飯的時候，除了別人打電話過來，他基本就不會把手機掏出來。

「新朋友，沒有啊。」許雨涵說道。

說什麼女孩子談戀愛的時候總是會把自己放得很低，低到了塵埃裏面，這樣對彼此都不太好。

……

從那天大雨之後，他跟許雨涵的關係突飛猛進，雖然彼此沒有確定什麼，但是平時聊天的節奏，儼然像是戀愛中的男女。

張重搖了搖頭：「找機會再說吧。」

「我也沒說反對她談戀愛，不過這丫頭談戀愛就談戀愛，偷偷摸摸的，跟我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信息回得很快，但是信息的內容又太簡單，只有三個字。

不過她還沒有決定好，張重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要看么？」

張重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許雨涵沒有回復ｈｔｔｐs://m•ｈeｔｕｂooｋ.cｏｍ.coｍ，他就繼續提起毛筆往下寫。

許文軒和曹瑞霞對視了一眼，同時挑了挑眉毛。

她剛回到家，母親曹瑞霞就捉著她的肩膀上下看了個遍，隨後心疼道，「你看你，又瘦了。」

在他們的觀念中，只要男女雙方彼此有意，兩方長輩在一起吃個飯，婚事就能定下來了。

「在幹什麼呢？」

問他寫什麼？

「那好，那就再等等。」

許雨涵點開一看，圖上是一行俊秀的毛筆字，寫著：憶昔花間相見后，只憑縴手，暗拋紅豆。

曹瑞霞問道：「雨涵啊，最近是不是交了新朋友啊。」

「年輕人嘛，不都是這樣。我們那時候談戀愛的時候，不也偷偷摸摸的，你也不敢跟爸媽說。」許文軒說道。

似晏殊、納蘭、歐陽炯這類的柔情派詩詞，他從前向來是不入眼的，不過現在寫出來看看，似乎變得比以前入眼一些。

「在寫字。」

因為詞性清柔，他寫的字也跟著雋秀起來。

糾結了半天，最終還hetubook.com.com是掏出手機，編寫了一條簡訊：吃過飯了么？

「這可不行，外面的東西哪裡比得上自己做的。你放心，媽回來就餓不找你，我去給你做飯。我還特意買了西紅柿和雞蛋，你跟你爸一樣，最喜歡吃西紅柿炒蛋。」

文字的魅力就在於此，寥寥幾字就能勾動人們內心的情愫，就連原本喜好豪放的張重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婉約，並且被它影響。

可是寫好之後，她又把簡訊刪掉，斟酌了好半天，最終才確定好要發什麼。

再回什麼好呢？

……

發過去之後，許雨涵整個頭都埋在胳膊裏面，這樣問是不是顯得太卑微了，她的好朋友都告訴她，男女之間千萬不能太過卑微。

「哦，是我一個學生的家長，有些課時學費上的事情，跟他談了兩句。」

他為自己寫了一首詞么？

晚上許雨涵回去得很早，因為放暑假所以她父母今天都回了江陽，今天就提前回去。

吃飯的時候，許雨涵一邊吃飯，一邊手裡拿著手機，似乎在https://ｍ•ｈeｔｕbooｋ.ｃｏｍ.ｃｏｍ回信息，眼睛還泛著亮光。

剛才他寫的是歐陽炯的憶昔花間相見后。

之前吃午飯前，她才剛發過簡訊，問張重有沒有吃飯。

許文軒笑呵呵地說道，「她大學畢業都一年多了，談戀愛不是太正常不過了嘛。」

「平時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吃，沒時間回來做飯。」

許雨涵趴在櫃檯上，看著畫室的幾個老師教學生畫畫，她則顯得無事可做。

等到張重寫完字之後，胡慧芳坐在客廳問他：「兒子，要不要把雨涵的父母約出來吃頓飯？」

曹瑞霞撇嘴道，「你可別把我當你們哲學系的那些學生，我可不吃你這一套，我自己女兒我還不能管了？」

晚飯是許雨涵和曹瑞霞一起完成的，曹瑞霞完成了西紅柿炒蛋這個主菜，其他的比如紅燒魚、排骨湯之類的輔菜則都是許雨涵做的。

胡慧芳根本沒有這麼急，她這麼問也是在試探自己兒子。

……

前兩天的大雨將炎熱的江陽城沖刷了一遍，雲彩散去，晴空萬里，但是空氣中的灼熱要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