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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重暗自有些驚訝，這傢伙渾身透露出來的痞氣，哪裡像是個文人。

張重對這位感覺面生，但是人就在跟前，也不好意思去問莊語他們。

很多傳統文學獎也很想擴展獎項在普通人群中的影響力和知名度，但是根本沒有辦法，頒獎典禮本身不具有吸引力。

「恭賀張重大大喜提蒲松齡獎。」

介紹很簡單，不過張重還是想起來這位李榮是何方神聖。

莊語笑道，「嘿，我都不記得了，你倒是還記得。」

「沒有，我哪能坐這麼靠前，位置在後面呢，就是看到你們在，過來看看。後面也沒幾個有趣的人，我過來聊會兒，等到典禮開始再回去。」

跟張重之前領的其他獎不同，華夏現代文學館只有場館外面有些記者，在禮堂裏面並沒有記者，就連攝像機好像也就只有兩三台。

「沒想到你劉大嘴對這種事情還耿耿於懷？」王憶伸頭說道，他跟劉源中間隔了張重和莊語，交流起https://m.hetubook.com.com來要費些力氣。

莊語就坐在張重的旁邊。

「可不就是騎在你頭上……咦，這傢伙怎麼來了。」話說到一半，劉源忽然皺起眉毛。

坐在車裡的張重，甚至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也舉著一個小旗子來回揮舞。

「歡迎再次來到燕京，我們等你的第二場燕京簽售會。」

雖然說文人沒有特定氣質，但是一般來說，眼前這人，倒更像是飯館裏面侃大山的燕京老爺們。

看到他過來，幾個人都住口沒說話。

而這個人，現在正往他們的方向走來。

在禮堂裏面，張重見到了莊語他們幾個，就連余冬雨和王克望兩人都在。

這也就解釋了之前劉源看到他時為什麼那麼驚訝，流氓主義文學往往離經叛道，不為主流文學所喜，像蒲松齡獎這種獎項，跟他基本是屬於兩個世界。

也就十來秒的時間，這人就走到張重他們邊上，操著燕京口和*圖*書音笑著說道，「幾位都在啊，聊著呢？」

九十年代，國內冒出來一種被稱為流氓主義的文學，主要講述社會底層的人的思想行為和為人處世的態度，描寫的都是底層人們最普遍和典型的生活狀態和感情矛盾糾葛。

要說弄一場足球比賽，就算是次級的，恐怕都有不少人會關注，但是文學獎這種東西，會看的人不多。

「大概是被某些人批評怕了吧，之前李思齊不是直接控訴蒲松齡獎現在越來越媚俗媚青了么？蒲松齡獎如果再把頒獎典禮弄得商業化一些，估計要被李思齊噴得體無完膚。」余冬雨說道。

「你拿獎就拿獎，什麼叫騎在我們頭上？」王憶表情不虞道。

……

劉源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莊語笑著搭話道，「這不典禮還沒開始，嘴也不能閑著，你在這排？」

那些扛著長槍短跑的記者倒是想衝過來，不過卻被門口的保安直接給攔住了。

不過跟一般的小鮮肉出場不同ｗww•hetubｏok•cｏｍ•ｃoｍ，迎接張重的這些應援團基本男女各半。

「我當然記得，那年如果不是你，得獎的就是我了。」

在普通人眼中，文學獎就是「遠離生活」的代名詞，獲獎者也代表著清高。

「那又怎麼樣，他想證明他拿的那個短篇小說獎比張重這個份量重？」王憶撇嘴道。

王憶跟李思齊的矛盾是眾人皆知的，別說現在李思齊不在這邊，就算是李思齊在他們面前，估計王憶也不會給他分毫面子。

車子直接開過應援團，開到了華夏現代文學館的門口。

莊語看他不走，只能給張重介紹道，「這位是李榮。」

余冬雨吸了吸鼻子，說到傳統文學獎，他可是矮在座的其他人一頭，就連張重，估計過個幾年也要拿更多傳統文學獎。

其實這次因為張重獲獎，組委會考慮過弄得更加商業化一點，不過最終還是取消了計劃，還是按照往年的形式辦。

王憶不屑道，「李思齊沒得過蒲松齡獎吧，和*圖*書他這樣說也不怕別人說他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張重回過頭，跟粉絲們揮了揮手，就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了館內。

這次張重獲獎倒是個好機會，不過組委會沒有利用，所以莊語才有此一說。

他坐在椅子上，抱著胸說道，「我還以為這次頒獎要搞直播呢，沒想到組委會竟然能夠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組委會似乎是知道他們關係不錯，所以把他們的位置安排得很靠近。

劉源古怪一笑，「不過第二年我就騎在你們頭上把獎拿了。」

下車之後，就有人發現了他，粉絲們也往這邊跑。不過他們還是克制的，站在台階下面，並沒有湧上來。

之前王孟說過李榮的好話，說他的「玩文學」恰恰是對橫眉立目、高踞人上的救世文學的一種反動。他撕破了一些偽崇高的假面。而且他的語言鮮活上口，絕對的大白話，絕對的沒有書生氣。

這不是文學獎或者文學獎獲得者故意為之，只是關注的人是真ｗww.ｈetｕｂｏｏk•ｃoｍ.ｃom的很少。

當然了，余冬雨也知道王憶不是針對他。

「我記得他是獲得過一次短篇小說獎。」莊語說道。

而李榮就是流氓主義文學的代表人。

他們住的酒店就在馬路對面，不過陳青還是找了輛車將張重送了過來。

劉源笑著接過話去，「可以理解嘛，人總有心理失衡的時候。還記得當年老莊第一次拿蒲松齡文學獎的時候，他不也說了幾句古怪話？」

華夏現代文學館前面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場面，雖然張重的粉絲們並不瘋狂，但是僅僅是他們手裡拿著的牌子和橫幅就已經充滿了追星一族的派頭。

旁邊的王克望倒是沒什麼，雖然他沒拿過文學獎，但是人家根本不寫書，所以也就不在乎了。

頒獎典禮會有錄像，卻沒有直播。

「下一本請寫波洛吧。」

張重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個中等個子，上身白色襯衫，下身好長時間沒洗的那種破舊牛仔褲，留了一頭板寸的中年人，大概五十歲不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