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這一切都被胡慧芳看在眼裡，她從包裏面掏出一本書給張重。

張重點了點頭，「說了什麼時候回來了么？」

張重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不過後來張重才知道自己想錯了，原來在這個小飯店還是有人認識他的。

不看籃球的人，估計知道個科比、姚明、詹姆斯，不過應該很少知道奧拉朱旺、拉塞爾、張伯倫……

服務員說的還是比較委婉的。

進去的時候，店裡面的電視正在放著新聞。

雖然聽小夥子罵罵咧咧的不太中聽，但是看他這樣子，胡慧芳又覺得挺解氣的，飯都多吃了一些。

「哎，你別……」

「說是十二點鐘比賽結束，估計回來也得是下午兩三點了。雨涵他們走的時候，讓我們自己吃午飯。」

「好，那咱們一會兒去吃飯，吃完飯估計他們也就回來了。」

快餐變成了日常主食，多少有些局限了視野。

男生還要跟服務員說什麼，不過卻被女伴hetubook.com.com拉下。

張重看了看，是他的《平凡的世界》。

女的感嘆道，「哇，這個叫張重的作家好厲害啊，賣了十三億本書，那不是說咱們華夏平均一人買了一本嗎？」

那對男女正在討論的時候，服務員端著菜走了過來，正好聽到他們討論的話題，就笑著多了句嘴，「其實張重還是很出名的，而且他的書在國外賣得更多。」

「你別急……」胡慧芳掏出手機搗鼓了一會兒，把手機遞給張重，「你把這行字寫在扉頁上。」

時間也不早了，一家三口也就沒有特意找什麼吃的，就在酒店附近的一家大排檔坐了下來。

「媽你怎麼還隨身帶著我的書？」

男生可能覺得有些丟臉，說道，「這麼厲害，怎麼我們都沒聽過？」

「雨涵說咱們去了也進不去，只能在外面等著，所以乾脆就沒去了，你呢，又一直沒醒，也就沒去吵你了。」胡慧芳說道。

胡慧芳看到hetubook.com.com新聞，低聲笑道，「挺巧的啊。」

「你說得好像也對，真要賣了那麼多，我應該也是看過的。」女人點了點頭說道。

張重覺得挺正常的，全世界多的是像這對男女一樣平時不去書店，上網也不關注相關信息的人，他們更多的時間是沉浸在小視頻APP中給別人點贊。

「不好意思，先生，是我說錯了。」服務員笑了笑，然後走了。

在快餐時代，小視頻APP有著先天的優勢，很容易就掃蕩了普通人的碎片時間。

他揉了揉腦袋，起身拉開窗帘。

「知名作家張重，日前已經打破了美國奇幻大師所創下的個人圖書總銷量記錄，他的個人圖書總銷量現在已經即將突破到十三億……」

張重洗漱之後就帶著父母找了地方吃飯。

「是挺巧的，不過這新聞可是有些滯后了。」

老闆確實沒說重話，沒辦法啊，這個服務員是他找來頂班的兼職學生，幹活勤快，和*圖*書工資又低，他要是多說幾句，把人家氣走了，招工又是一樁難事。

而且有時候圈子不同，就很難說得明白。

不過看得出來，這個男生還是被服務員剛才的話刺|激到了。大男生的自尊心，有時候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

「算了算了……」

「你什麼意思，說我平時不看書？我跟你說，我平時看的書多了去了，就是沒看過他的書。」

比如平時不看書的人，你跟他說契訶夫，歐亨利，卡夫卡，狄更斯，阿婆這些在文學界異常矚目的人，可能他們一個名字都沒聽過。

其實本身也是好事，許多碎片時間做不了太多事情，看看小視頻也挺好的。不過就怕許多人沉迷進去，不再只是用碎片時間，而是消耗一大段一段時間去看。

他們都是如此，張重當然也不例外。

不看足球的人，或許聽過羅納爾多，但是他們一般情況都沒聽過雷東多、托蒂、舍甫琴科、博格坎普，坎通納……

她態度挺好的ｈｔｔps://ｗww.he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不過顯然還是得罪了客人。

等到他們走了之後，老闆又把服務員叫到身邊說了幾句。不過應該沒說重話，服務員也沒抗辯什麼，點了點頭聽完就去忙活了。

男的正在玩手機，聽聲音能知道應該是在看什麼小視頻，聽到女生的話，他抬頭看了一眼，說道，「華夏有十四億人呢，再說這種數據最好作假了，我們華夏不就是這樣，什麼數據都能作假，我前段時間還聽說有人要花錢買個諾貝爾文學獎呢。你看他賣了那麼多書，我怎麼一本都沒看到？你也沒看到過吧。」

父親母親都還在酒店，許雨涵她們帶著學生們去參加比賽了。

「這不就是了，數據都是假的。」

張行軍低聲說道，「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他大概也知道可能是客人無理取鬧，不過還是囑咐小姑娘以後注意一點。

「能帶能帶，不過你把書給我幹什麼？」

在地球上的時候，莫言得了諾貝爾文學獎，這已經是無上的光和-圖-書榮，但是別說很多人沒看過他的書，竟然還有些年輕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旁邊坐著一對男女，也在看電視。

昨晚他一直工作到三點多鍾才睡下，沒想到這一覺睡了這麼長時間。

那對男女吃過之後，男的去櫃檯買單，然後指著服務員跟老闆嘀咕了幾句。

破紀錄這事嚴格來說算是上個月的新聞了，這都過了快一個星期，新聞還在報導，可不是落後嘛。

「先生您可能平時很少關注吧。」

聽著旁邊那桌罵罵咧咧的，胡慧芳說道，「這小夥子實在沒樣子。」

「什麼人嘛……」

「不能帶么？」

像是余華、馮驥才、余秋雨這類就更不用說了。

在文學圈無人不知的張重，在這個小飯店，就是沒人認識……

聽人說自己兒子造假，胡慧芳心情有些不太好，但是又不好上去理論，只能咕嚕咕嚕地喝水。

而平時經常看書的人，可能會覺得，woc，怎麼可能連這些人都沒聽過？

不僅僅是文學圈，每個圈子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