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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芃抬頭看了看武東來，「可以么？」

他當時可不是僅僅資助了蓋樓的錢，還送了不少書過來，他不希望自己送書的舉動變得跟王憶口中的那個領導的行為一樣蠢。

不過張重沒有生氣，他理解基層教育的難處。

圖書館開了沒多久，借書證又需要十塊錢押金。

一方面他們也想去希望小學看看，另一方面巴蜀的美食還是挺令人回味的。

張重他們一行人到綿陽武平的時候，地方的縣高官和縣長都跑來迎接他們，而且還帶了記者。

張重他們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一群孩子站在門口好奇地朝張重他們這邊看，不過又不太敢上來。

「柳縣長是地方領導，跟蔡書記一起管理武平，要是因為我沒睡好覺耽誤了工作，可是我的罪過了。」張重笑道。

如果說他跟張行軍一個年紀張重都是相信的，而且看精神狀態他還沒有張行軍好。

張重點了點頭，他對學校的圖書館比較感興趣，這趟來也主要就是看看地方小學讀書的情況。

摸著女兒的頭，張重又問李秋雲，「李老師，你們現在總共發出去了多少本借書證？」

原本是讓張重來給學校起名字，不過張重把這事又交給了學校，最後校領導和鎮政府那邊商量了一下，就改名為安平第三小學了。

「好玩啊，小本本上的印章越多就越厲害。」芃芃笑道，她拿著手裡的小本本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張老師，你好，你好，我代表武平的鄉親們歡迎你來作客。」縣高官蔡先明握著張重的手激動道。

兩百八十二個學生，去掉芃芃這本，總共發了十七本借書證，也就是說，一百個學生中只有六個學生辦了圖書證。

他們先要去的三所學校有兩所在廣元市，一所在綿陽。

但是現在武東來本人站在張重面前，張重根本沒有辦法把他跟三十七歲的中年男人聯繫到一起去。

武東來挺會來事的，看到芃芃特別喜歡借書證hｅtｕbｏok.cｏｍ•coｍ，就笑著問道，「小朋友，你想不想也辦一個借書證？」

「我們的老校舍在左邊那塊，現在已經拆了。」武東來指著學校西邊的那塊水泥廣場說道，「如果您早一點來，可能還能見到之前的校舍。現在有了新校舍之後，不論是學生還是老師們心氣都上來不少。您看大門旁邊的那個牌子，上面寫了是您出資資助的咱們學校，我時時會讓學生們看那塊牌子，讓他們不要忘了您的恩情，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就是想讓學生們從小就做一個懂得感恩的人。」

雖然十塊錢押金並不高，但是絕對也會阻止一批人辦理借書證。而這十塊錢押金在張重看來也並不過分，這確實能夠讓孩子們更加愛護書籍。

校舍都很簡單，主教學樓總共就三層樓，一層樓大概有六七間房這樣，東西對稱的結構。

這讓張重有些頭疼，五所學校裏面他們通知了三所，但是並沒有向外界媒體以及政府機構通知，只是通知了這三所學校的校長。

讓張重感覺慶幸的是，幸好學校沒有安排學生給他搞歡迎儀式。

「爸爸，這個小本本就是借書卡么？」芃芃看著張重手裡的借書證，好奇道。

「我們圖書館是憑藉借書證借書的，就是這樣的東西。」一個年輕人遞了一個綠色的小本子給張重。

這座希望小學並不是憑空蓋出來的，而是原來就有的。

武東來笑著介紹道，「這是李秋雲老師，咱們省師範大學畢業的，現在在學校教語文，兼任圖書館的管理員。」

原來的名字好像叫什麼安平南方小學，不過因為時間太久，校舍破得不成樣子，所以張重他們公司就挑了這所學校給他們蓋了新校舍，也就是去年才蓋好。

想了想，張重又問李秋雲，「已經辦了借書證的孩子們平時借書多麼？」

說起來用芃芃命名的學校芃芃到現在也沒去過，不過他們這www.hetubook.com.com次並不是去那個學校，張重想著等芃芃在大一點再帶她去看看。

張重笑著說道，「我想孩子們肯定對我的到來多有怨言吧，畢竟今天可是周六，本來是在家休息的日子，卻還是因為我被拉到學校裏面來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蔡先明輕咳了一聲，武東來會意，對張重說道，「您看您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們是不是在門口合一張影？」

等到拍完照之後，在武東來的帶領下，張重一行進了學校裏面。

張重點了點頭，沒發表意見。武東來看起來挺內斂一個人，但是這一路走來說這麼些話能看得出來他是個很懂世故的人，拍馬屁的功夫也很圓潤，並不生硬。

「張老師你好，我是柳河，也是您的粉絲，這次聽說您到咱們武平來，我可是高興的好幾宿沒睡著。」

十八本，張重皺起了眉頭，「學校有多少學生？」

聽到芃芃的話，張重和許雨涵他們都笑了起來，這丫頭果然走到哪都忘不了跟她的小閨蜜炫耀。

「沒關係的，我們圖書館也不是每天都開，只有一三五的中午十二點到兩點鐘才會開放，學生們要借書都是這個時間點過來。」

這個比例實在是太低了。

「你們的圖書館是怎麼運行的？平時孩子們怎麼借書？」

其實根本就不用登記，畢竟芃芃以後也不會在這借書，李秋雲只要拿一個新的空白借書證給芃芃，然後寫上芃芃的名字就行了。

「他們比較喜歡看您的《海底兩萬里》《哈利波特》《淳于棼奇遇記》這些……」

學校的圖書館並不大，比普通教室還要小一半，裏面只有三排書架。

張重跟他們一邊聊著一邊往第三小學那邊走。

芃芃驚訝道，「那好厲害啊，如果我們學校也用這種小本本，我肯定也會去借書的。」

果不其然，柳河一開口就是一溜京片子，估計是下地方歷練的官宦子弟。

綿陽離省城還算比較和_圖_書近，而廣元市就比較偏了，靠近甘陝，在巴蜀省界邊上。

蔡先明四五十歲的樣子，個子不高，戴著一副眼鏡，一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身上少了點官僚氣息，更像是個教書先生。

「知道啦，嘻嘻，回去給劉敏雅看過之後我就把它放進我的小魔盒裡面。」

張重擺了擺手，「孩子嘛，都是這樣，我有什麼好見怪的。」

特別是足球場，不但佔地面積大，而且即便是一個小一點足球場也得要花費好幾百萬，比教學樓還貴。

她們學校也有圖書館，不過借書憑藉的不是這種小本子，而是統一的校園卡。

這就更亂來了，張重就是以個人身份過來看一看而已，本身並沒有在教育系統供職，這橫幅上面寫得倒是更適合歡迎教育局的領導。

張重笑著把借書證遞給她，說道，「怎麼樣，沒見過吧？爸爸小時候上學的時候，用的也是這種借書證，每借一次書老師都會在小本本上蓋個章。」

「當然可以啊。」武東來笑道，隨後又轉頭看向李秋雲，「李老師，現在能不能辦一個借書證？」

看完了學校的大院之後，他們又上了二樓。

「是這樣的，因為圖書館開設沒多久，而且為了讓學生們更加愛護圖書，所以借書證辦理需要十塊錢的押金。當然，這十塊錢的押金等到學生們註銷借書證的時候會還給他們的。來辦理借書證的人還不太多，不過這種情況很快就會好轉的。」武東來解釋道。

「借書證是很重要的東西，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啊。」張重說道。

張重點頭表示理解，學校的學生並不多，圖書借還工作應該也不是太繁忙，每周三天，每天兩個小時應該是夠了。

橫幅上面寫著：歡迎張重先生蒞臨本縣指導教育工作。

院子裏面最顯眼的就是升旗台，離升旗台不遠處是一個水泥築的籃球場，看起來使用率還挺高，新建沒多久，籃板已經留下了很多痕迹。

看到武東來的時候和-圖-書，張重有點意外，因為來之前他看過學校的資料，也看過武東來的照片。

站在旁邊的縣長柳河則要年輕很多，最多也就三十四五歲，跟張重是同齡人。

理想狀態下，一個學校裏面最好還有足球場、羽毛球場這些，但是因為各種原因，這些根本就不可能建得起來。

「哦？他們平時都看什麼書？」張重饒有興趣地問道。

其實根本不用刻意去讓孩子們排隊，看到張重他們要拍照，孩子們主動地就會往張重他們這邊靠。

大概掃了一眼書架上的書，倒是挺合理的，有國內外的名著，也有很多適合孩子們看的故事書。

說是安平第三小學，但是離鎮中心還有一段距離，已經到下屬的村了。

農村的孩子們還少看到這樣的場景，很多孩子見過最多大的官可能就是村高官。

聽到武東來的解釋，張重笑道，「沒事的我就問問，只要告訴我發了多少本出去就行了。」

「是有預料，不過看到這些記者們，還是頭疼。」張重又看向路口掛著的長長的橫幅。

等到張重跟武平的一二把手都見過面之後，他們這次要去參觀的安平鎮第三小學的校長武東來笑著走了上來。

資料上顯示，武東來也就三十七歲，照片看起來除了黑點也都沒什麼特別的。

陳青在旁邊笑道，「這是早就能預料到的情況，老闆放平常心吧。」

「要不要讓孩子們站好隊？」

整個過程非常快，芃芃拿到寫著自己名字的借書證，向爸爸和爺爺奶奶他們展示，「我也有小本本啦。」

「您說笑了，孩子們聽說您要來都很高興。雖然咱們是小學，但是高年級的孩子們有很多都是您的書迷，一直都把您當偶像。」

太老了。

「上了樓梯左拐就是我們學校的圖書館。」

「又教課，又管圖書館，能顧得來么？」

還有二樓三樓的孩子們，也都不停地朝著拍照的記者們揮手，場面十分熱鬧。

武平縣在巴蜀算是比較好的縣和*圖*書，能以這樣的年紀在這樣的縣裡面當縣長，這位柳縣長可不簡單。

武東來本來個子就不高，估計也就一米七出頭，走路的時候還勾著個腰，又矮了一截。

張重接過借書證，看向年輕人，「這位是？」

胡慧芳笑道，「你爸的書房比你們學校的圖書館的書還要多，你要借什麼書？」

他最怕那種「歡迎歡迎熱烈歡迎」的場面了。

除了籃球之外，還有四個乒乓球台，這就是全校所有的體育設施了。

「張重老師你好，一直盼著能見你一面，當面感謝您為咱們第三小學做的貢獻。今天終於讓我有了這個機會，孩子們都在學校等你呢。」

「還挺多的，我這裏都有記錄，您要過目么？」

至於建築的質量，他不是搞建築的，工程的質量他也只能這樣大體看上一眼，不可能還跑到近前一塊磚一塊磚的拍。

說到這個，李秋雲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看了看旁邊的武東來。

「兩百八十二個學生。」

李秋雲立馬說道，「當然可以，我登記一下就行了。」

張重看了一眼周圍記者和政府工作人員饑渴難耐的相機，也沒有拒絕，點頭道，「可以，咱們拍一張留個紀念。咱們就站著門口吧，讓他們離得遠點，把學校和孩子們也拍進去。」

武東來的解釋雖然是為了自己開脫，但是也並非沒有道理。

李秋雲再次看了看武東來，後者點了點頭，他才說道，「總共發出去十八本，加上剛才給您女兒的這本。」

原本張重是準備跟陳青兩個過去的，不過家人們聽到要去巴蜀，也都吵著要跟去。

他好像視力也不太好，眼鏡片快有巴掌厚了。頭頂禿了一大塊，不知道是故意梳的還是頭髮亂了，左邊的頭髮往右邊偏去，稀稀拉拉地把中間的地中海蓋住，白色的頭皮若隱若現。

張重點頭道，「有勞了。」

「不用，這樣挺好。」張重搖頭道。

「孩子們都比較害羞，您不要見怪。」校長武東來在張重旁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