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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話還沒說完，司進已經朝屋裡面吼了一嗓子，「都起來吃湯圓了。」

「那你是不是跟他住過一個寢室？」妻子又問。

司進畢業後去了燕京工作，在燕京娶妻生子，算是定居了。

觀眾們有序退場，大概三分鐘之後，屏幕上的煙花消散，又變成了一個時間，不過這一次不是倒計時，而是正常的時間形式。

同樣是科學家，但是不同學科的科學家對科學的理解也是有差異的。

司進的妻子朱文老家沒有春節吃湯圓的習俗，更沒有吃湯圓裏面還放硬幣的習俗，所以對湯圓裏面的硬幣還挺期待的。

司進的心猛然跳了一下，因為他忽然發現，那天晚上的事情彷彿就在眼前，就在昨天，是那樣清楚地刻在腦海之中。

……

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屏幕上的煙花依舊在綻放著。

等輪到張重他們退場的時候，今年已經過了十分鐘的時間了。

大年初一不走親自，吃完早飯之後一家人就呆hetubook.com.com在客廳看電視。

「各位，現在距離零點還有四分鐘……三十一秒，大家不用擔心時間有差，因為我們為了能夠精準地跨年，使用了原子鐘。剛才張校長跟大家探討了時間是什麼，這個問題對現在的我來說，就是手上的這塊表，它告訴我時間是什麼。」

「唉，你就不能讓他們多睡會兒么？昨晚看電視搞到半夜。」母親見司不聽自己話，忍不住嘟囔道。

「包了，都是一元的，總共有五個，就看你們誰有本事能吃到了。」母親笑道。

這時候距離零點還有五分鐘的時間，楊笑拿著話筒走上了舞台。

不過這次過年他帶著妻兒回了老家南安陪父母。

司進回過神來，沖妻子點了點頭，「是我。」

「我之前還以為你是瞎說的。」

楊笑在台上講了三分多鍾的話，直到最後一分鐘，大屏幕上一個大大的倒計時亮了起來。

「是啊，我跟他是室m•ｈeｔuｂoｏｋ.cｏm.ｃｏm友，你之前不是說你不信么？」

「別急，讓他們多睡會兒……」

因為台上的節目已經開始，張重和許文軒自然也沒有時間再去探討時間到底是什麼這樣的哲學問題，轉而認真地看起台上的節目。

他看著搓好的湯圓，笑道，「今年的湯圓裡面包了硬幣么？」

「接下來的四分多鍾的時間裏面，將由我在台上陪大家一起起度過。大家也可以認真思考一下，一會兒倒計時的時候該想些什麼，因為倒數之後我們將會進入到明年。」

「我覺得張重至少有一點說得對，那就是時間不過是一個概念，或者說是一個測量工具，至於它到底是什麼，誰也說不清清楚，至少以現在科學知識無法弄清楚。好在我不是物理學家，不需要天天想著這些東西。」

如果今天坐在這裏的是楊帆，大概會認真地跟張重以及許文軒討論時間的問題。

其他人受他感染，也跟著一起倒數。

朱文刷著和_圖_書手機看新聞，過了一會兒，她拍了拍司進，「你之前是不是說過你跟張重是同學？」

……

再看下面的新聞，司進很快就看到張重提到的他們在寢室聊天的事情。

「謝謝大家，我宣布，今年的……不，應該說去年的時中學院除夕晚會正式結束。感謝大家的參与，請大家配合安保人員有序退場。」

上面有一條新聞，標題是「除夕當夜，張重與學生們回憶過去，暢談時間」。

現在已經不早，是時候回去休息了。

「再或者，等個十年，我們再見面，還是覺得今天的對話恍如昨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緊地盯著屏幕在看，生怕耽誤了倒計時。

它喻示著今年已經正式開始了。

妻子看到司進的表情，問道，「這說的是你么？」

「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我現在有點信了，你快看看這條新聞，看他說的是不是你。」

五十秒很快就過去了，到了最後十秒的時候ｈｔｔｐs://ｗwｗ.hetｕbｏok.cｏm.ｃｏm，楊笑拿著話筒帶頭念道：「十，九……」

曹瑞霞可不管他們討論的是哲學還是邏輯學，在她眼中，這些東西除了把自己繞暈之外，並沒有任何用處。

如張重所說，那次他們兩個留在最後，臨走的那天晚上他們聊了會天，聊的正是張重說的那些。

張重沒有說錯，真的只是眨眼之間，竟然已經過去了八年。

「最後的一分鐘，倒計時會同步出現在我身後的大屏幕上面……」

「什麼新聞？」司進伸頭看向妻子的手機。

這時候楊笑也停止了說話，走到旁邊陪大家一起看著屏幕上的倒計時。

這一分鐘時間，跟其他任何一分鐘時間都沒有區別。

司進的思緒忽然飛回到了八年前的那個冬天。

張重發現，好像物理學家，天文學家們最後都會涉及到哲學，而其他諸如化學家、生物學家則完全不同。

「怎麼，現在不覺得我是瞎說的了？」

但最後一個數字報出來之後，禮堂裏面想起了煙花爆竹的聲音https://m.hetubook.com.com，大屏幕上也播放著煙花的視頻。

張重的那句話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之中。

張重注意到，楊笑自己拿的話筒是個正常的黑色話筒，不免在心中詬病起楊笑。

大年初一，春節。

過了一會兒，一家人都起來了，圍著一張桌子，每個人都拿著一個碗等著盛湯圓。

司進起了個大早，他原本準備起早點去幫母親搓湯圓，不過等他起來的時候，湯圓已經搓好。

「乖乖，都是一元的，這可下本錢了。我去叫他們起來吃湯圓。」

兩個多小時之後，最後一個節目也已經結束。

司進正在看電視，被妻子這麼一拍，有些奇怪道，「是啊，怎麼了？」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這大年初一，要起個好頭。」司進嘿嘿笑道。

不過可惜的是，她吃了好幾個湯圓連一個硬幣都沒吃到，反而司進吃到了三個。

但是因為現場的氣氛，這一分鐘對在場的人們來說則有了不同的意義。

這一次張重沒有去後台，而是帶著家人們直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