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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重擱下筆，讓自己臉上浮起一絲和善的笑容，然後接通了視頻。

她只是連連點頭，不過張重猜測她大概不會去喝牛奶。

「你的字寫得挺好的，平時就在地上寫字么？」

其實女人的口音很重，但是因為說的東西很簡單，所以張重能夠聽懂。

男孩點了點頭，然後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直接在地上寫了起來。

沒有跟他們聊多久，畢竟是隔著手機屏幕，他們對自己也很陌生。

張重笑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沒有你寫得好看，不過現在寫得還不錯，等到下次有機會我到你們家那邊去，給你寫幾個字看看，好么？」

蘇寒有些意外，最近他什麼東西都沒有買，會是什麼快遞呢。

「哦，不好意思，劉女士你好。」

陳青在旁邊說道，「她姓劉。」

張重笑著問道，「我聽說你們兩個有人已經上學了，是誰啊？」

蘇寒是《蘇菲的世界》劇組的場記，雖然今天是端午節，不過因為最近進度比較趕，所以他們沒有https://m.hetubook.com.com放假。

八歲還在上一年級有些遲，不過他能寫出自己的名字倒是超過了張重的預料。

等到紛寫完之後，張重順著自己的思緒開始隨意地寫。

「沒關係，沒關係。」似乎聽張重叫她劉女士讓她很開心。

李從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他不是你的老闆么？給我們買牛奶的人。」

「那你有認識字么？」

掛了視頻通話之後，張重才注意到自己剛才寫了些什麼。

女人聽了，連忙彎腰：「老闆你好，老闆謝謝你。」

「東西非常貴重，請一定保管好。」快遞員還特意叮囑了蘇寒。

「有啊，我認識很多字，我還會寫我自己的名字。」

兩個孩子的個子都比較小，應該是缺乏營養的緣故。

按照陳青說的，她這個皮膚應該不是皮膚病，可能是癌症已經轉移，所以她才會在說話的時候一直揉臉，應該是癌痛。

「我有時候也會在地上寫字，不過我們這邊ｗww.ｈ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om很少有像你們那邊那樣大的土地面。既然你有這個條件，一定要利用起來，當然我也會讓陳叔叔送你一些紙，這樣你就可以在家裡面寫字了。」張重說道。

「既然陳青給你們帶了牛奶，就不要捨不得喝，也不要都給孩子喝，你也要喝知道么？」張重囑咐道。

一個星期之後，華夏人迎來了他們的傳統節日端午節。

張重連忙說道，「不用客氣，不用客氣，你怎麼稱呼？」

剛結束一場戲，他正在整理場記單的時候，有人喊他讓他去接收快遞。

「我聽陳青說，你還有兩個孩子是么？」張重問道。

他寫的字歪歪扭扭的，不過還是能夠認得出來。

沒用過多久，一張紙沒有寫完的時候，陳青的視頻通話請求發了過來。

「你寫字好看么？」男孩問道。

「哦，是么，能寫給我看看么？」張重問道。

端午節肯定不能少了粽子，而有這麼一些人在這天收到了一個比較特別的粽子。

他輕輕地把自己的這m.hetubook.com.com幅字給收了起來，隨後又在想是不是要把前面那部分《快雪時晴》的內容給裁剪掉。

陳青哈哈一笑，「你說的沒錯，他就是我老闆，也是給你買牛奶的人。不過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以後你就知道了。」

張重小學一年級的時候，都還不會寫幾個字。

「我跟那位母親商量了一下，她知道你是我的老闆，說願意見你，要感謝你。」

「盧女士你好。」

其實也不怪張重，她說劉的時候聽起來確實很像盧。

隨後她又招手讓兩個孩子過來，張重沒聽清她說什麼，不過大概能夠猜到她是讓兩個孩子過來感謝自己。

張重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孩子們上學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們會安排的。」

她確實是活不久了，而且是花錢都治不好的那種。

周邊的工作人員都會心地笑了起來，其實他們都還挺羡慕李叢旭的，畢竟不是誰都能跟張重對話，而且還交流起「書法」來。

「陳青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給我回電話，不知道那位母m.hetubook.com.com親是否願意跟我見面，只想著要見這位母親一面，卻還沒有想好真見面時該說些什麼……」

「是的，陳老闆還給他們帶了牛奶，他們正在喝著呢。」說著她用手指了指牆角。

可能因為長期的營養不了，她的頭髮有些暗黃，眼珠子也有點往外面凸，皮膚也是一塊白一塊黃，所以看起來像是四五十歲人的人。

陳青之前告訴張重，這位母親看起來顯老，張重沒想到她會這麼顯老。

陳青一邊說著一邊把鏡頭轉向了一位身體瘦肖，頭髮暗黃的女人那邊。

「好啊，你會在地上寫么？」

大一點的孩子抓著母親的衣角說道，「我上學了。」

李叢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不知道陳青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從旭，這就是男孩子的名字。

……

陳青這邊掛了視頻電話之後，笑著對李從旭說道，「小旭，你知道剛才跟你通話的那個人是誰么？」

帖子臨了一半，張重的思緒開始飄飛，原本的《快雪時晴帖》寫到未果為結，最後一個結字只寫了個絞絲旁ｍ.hｅｔｕｂｏoｋ.ｃoｍ.ｃoｍ忽然變筆成了紛紛擾擾的紛。

大的是個男孩，小的是個女孩。

不過今天後面寫的這寫字，卻非常有風格，一種張重自己之前都沒見過的風格。

男孩點了點頭。

或許等到李叢旭長大之後再回想今天的事情，也會羡慕今天的自己，可能他也會遺憾自己今天的自己還不知道張重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麼。

他之前寫字匠氣很重，這個事情他自己也知道。

……

「當然可以，你記得留一點地方給我寫字。」

寫的內容很隨意，不過讓張重意外的是，這些字倒是有些超常發揮。

鏡頭也跟著過去，張重看到牆角的地方蹲著兩個小孩子，一個人抱著一盒牛奶在喝。

等他見到快遞人員的時候，才知道是之前開機宴中的獎送到了。

「謝謝，謝謝，真的謝謝。」她好像只會說謝謝和點頭。

「這就是我們老闆，他姓張。」

兩個孩子都還攥著空奶盒不願意扔，對著鏡頭怯生生的一直往他們母親身後躲。

「好啊。」

不過後來還是決定把這部分也給留下來。

「我姓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