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章 南北線
靈源道長和吳善經沒什麼太大的交情,打過招呼,寒暄幾句后,便飛出去游看山水了。
來到吳善經面前,顧佐持禮甚恭:「見過吳道長,恭賀道長得入金丹大道。」
「你知道崇玄署過去每年往天下貼補多少靈石嗎?我們收上來一百五十萬,以各種方式散出去三百五十萬,每年貼補出去兩百萬!」
顧佐沒心思跟王如虎說話,以他如今的地位,還真說不著,因此,王如虎的聊天對象很快就換成了劉玄機。
「以前聽說過一些,崇玄署會向各處拍賣行投放大量靈石。只是沒想到會貼補那麼多……崇玄署有十三座礦脈,能產兩百萬靈石?」
「呵呵,開個玩笑。李大法師說,這個世上濫竽充數的修士太多了,我仔細想過了,的確有道理,那就讓大多數人還是回歸平淡吧,別在修行獨木橋上搶道了。老實說,這樣的修士的確用處不大,還不如一個普通武師來得有用。修行證提高的不是修士個人的負擔,而是對修士進行分化。辦理修行證后,有能力m.hetubook•com.com者,薪俸待遇會水漲船高,沒有能力者,慢慢也就不會去為修行證續費了。」
吳善經向顧佐介紹:「這是永昌會大龍頭萬河散人,也是永昌詔的國主……」說著,將其餘人引見給顧佐。
「為什麼?」
「今後,懷仙館會陸續出台法令,比如,進入南疆捕獵採藥必須擁有修行證,又比如,南吳軍只從擁有修行證的修士中選錄,再比如,有修行證者優先享受懷仙館的保護——尤其是當他們在外面吃了虧的時候。」
「如果真有這一天,那是崇玄署希望看到的。」
吳善經道:「這麼看來,你是支持崇玄署誥令的了。」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吳善經感慨萬千:「沒想到懷仙來南吳州還不到五年,便已是一方諸侯了。」
永昌會來了八個人,一水的金丹,這也是他們的特色。顧佐注意到,其中的三個人對自己態度很微妙,似乎故意要顯示出一些距離,但是態度又比旁人更殷勤,處於一種很m.hetubook.com.com矛盾的狀態,即「誠惶誠恐的端著」。
麗水詔戶司參軍王如虎隨同三娘子前來,滿臉堆笑,殷勤的和顧佐打招呼,這廝在顧佐面前竟以老朋友自居,卻渾然忘了當年是如何對待顧佐的。
「什麼意思?」
顧佐招了招手:「請劉參軍具體介紹。」
顧佐笑道:「連崇玄署都稱我們為諸侯了么?不管是不是諸侯,當年初來乍到,得吳道長耳提面命,實受益良多,若無道長您的關照,懷仙館也拿不下南吳州,更不會有今日。」
顧佐很理解,安慰道:「永昌詔還是永昌詔,這一點沒有變化,崇玄署針對的只是修行界事務,相信散人一定能正確對待。具體細節,由我法司劉參軍和諸位議定,我只說幾條大原則。」
「有些事情,別看我是崇玄署的人,但依舊不知,只有進了大法師之列,才能清楚……但我是賬房出身,有一點我是能夠回答你的。如果有一天你說的情況真的出現了,崇玄署也不會擔心。」
「將來或許會出現幾https://www•hetubook.com•com家超級宗門,麾下修士上萬,元嬰一走廊、金丹一操場。」
顧佐知道他多半是熟悉地形,準備將來帶朝雲過來游賞。
顧佐道:「這不就是崇玄署想要的嗎?當日的競拍,就註定了這個結局。其實我一直在想,崇玄署真的不怕嗎?」
劉玄機走上前來道:「諸位,諸位——關於憑牌和修行證,懷仙館有規定,一張憑牌每年二十貫,一張修行證每年兩貫。沒有憑牌者,懷仙館不認其修行宗門的資格,不受懷仙館保護,修士必須持有修行證,否則不許進入南疆……」
「如果大家都不辦修行證呢?」
幾年不見,吳善經已是金丹修士,而因其過去曾經長期供職于龍泉道院,對南詔的事務更熟悉一些,影響力更大一些。也正是因為吳善經出面,永昌詔的南北劃分才能完成得相對順利一些。
三娘子沖顧佐點了點頭,便退到一旁,趙香爐立刻就圍了過去,和三娘子沒話找話的熱情攀談起來,女人和女人之間,甭管是不是相互膩歪、相互鄙視,但和-圖-書湊在一起那架勢,比親姐妹還親,這就是顧佐帶趙香爐過來的原因。
萬河散人臉上臭臭的,顯見心情很糟糕,也難怪很糟糕。好好的一個詔國,被強行分成兩半,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不爽。
「怕什麼?」
永昌會八名金丹都盯著顧佐,有的人冷著臉,有的人很緊張,有的人一臉不屑。
和懷仙館一樣,麗水派也進駐了一位崇玄署總辦,這位總辦便是老熟人吳善經。
顧佐道:「如果連每年兩貫都無法負擔,這樣的修士不要也罷,愛去哪兒去哪兒。至於那些來花錢的修士,他們又不用在這裏尋找謀生之道,不用辦理修行證,談不上交稅。」
「不違背,凡是懷仙館招募的弟子,都會由宗門為他們辦理修行證。」
顧佐和吳善經在唐風川邊閑談,吳善經道:「懷仙館直接按修士人頭收稅,就不怕人都跑了么?」
「我聽說懷仙館以有教無類著稱,你們曾經多次大規模招募弟子,是否和這項政策有所違背?」
想了想,吳善經失笑搖頭:「原來如此,也許將來有一天,西南和-圖-書修士將半出懷仙館了。」
顧佐也不計較,道:「其一,非修行者事務,懷仙館一概不管;其二,修士相關事務,報南吳州法司裁定;其三,宗門和個人來去自便,但若要謀生經營,宗門需重新辦理憑牌,個人需辦理修行證。就這三條。」
「當然沒有那麼多,缺口有一百二十萬左右,都是拿以前的積儲往裡貼補的。現在我們貼補不動了,所以各位天師、大法師們才一致贊同李大法師的主張。天下二百二十六個州郡拍出去以後,崇玄署每年能拿到一百萬靈石,加上我們的靈礦,每年能有一百八十萬。總量雖說少了五十萬,但我們今後只往外投放一百五十萬,從今年開始,崇玄署每年能掙三十萬,而不是過去折本一百五十萬。」
頓了頓,吳善經滿是自豪:「只需要十年、二十年,崇玄署必將恢復往日的鼎盛局面!」
顧佐笑了:「我就是這項誥令的最大受益者,當然要支持。」
有人立刻問:「稅呢,怎麼收?」
對面的人有點多,十多號人簇擁著吳善經和三娘子,就在村口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