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三十三章 軍械
顧佐勸道:「除了鮮于向外,之後的幾年,長安恐多風雨,尤其是我以前跟你講過的安祿山,以前有崇玄署鎮壓,如今崇玄署任事不管,范陽那邊,怕是蠢蠢欲動了。」
顧佐道:「都說狡兔三窟,我給你出個主意,乾脆在南吳州建一個新的雄妙台,把一部分道館的基業遷移過去,如何?」
李十二想了想,道:「老師交代我要守好西河道館基業,我這麼走了,西河道館怎麼辦?我現在還不能走,如果真如你所言,到時候再走也不遲。」
李輔國搖頭:「他一個外鎮番將,去華清池做什麼?」
「顧先生,最後一個問題。」
將李輔國和元載送走,顧佐轉身遇見了李十二,笑了笑,問:「還沒休息?」
「好吧。」
李十二問:「那麼嚴重么?」
種秀秀道:「我去。」
陳玄禮最大的忙沒有幫上,此刻當然沒什麼話好說,當下點頭:「懷仙請講,某一定儘力而為。」
「河北將m.hetubook.com.com亂,屆時就看太子能否趁時而動。好了,今日算得差不多了,我一身法力也將耗盡,要休息了。」
李十二思索片刻,答應了,乾脆將種秀秀、何小扇招來,當著顧佐的面,詢問她們兩人,誰願意去籌建南詔雄妙台。
李輔國問出個更加找死的問題:「因何之故?」這是很隱晦的詢問,是不是今上這幾年就要身故。
陳玄禮怔怔了片刻,微微嘆氣,道:「龍武軍每過一陣都要裁汰一批廢棄的軍甲和法弩,都是些沒法使用的廢棄之物,何須用錢?」
隔過天來,顧佐再次拜會陳玄禮,陳玄禮老臉微紅,很不好意思道:「沒能幫上懷仙,實在慚愧,是我想得簡單了。」
見他倆不信,顧佐也不多言,他今天裝神弄鬼有點太投入,完全進入角色了,自嗨了半天,不能再說了——畢竟剛才說的這些話能不能應驗,他也沒十足的把握。
顧佐道:「無m•hetubook•com.com妨,縣主在府上么?請她出來吧。」
見她猶豫不絕,李十二又望向種秀秀:「種師妹呢?若是你也不想去,我再問其她師妹們的意願,不妨事。」
顧佐道:「龍武軍中是否有裁汰不用的舊甲、舊弩、舊兵刃?我願意出錢買。」
何小扇略微有些猶豫,長安畢竟不同於別處,是整個大唐的中心,天底下最頂尖的文人墨客、最富有的豪族商賈、最上層的高官顯貴,幾乎都雲集於此,想要成就聲名,不在長安還能在哪兒?
李十二搖頭:「老師說有事,上月離開了,也不知去了哪裡。」
龍武軍大庫中的這些裝備,和金甲門打造的法甲、李谷生作坊煉製的大衍法劍等等相比都不遑多讓,更重要的是多了百張法弩,這是長安匠作監的精品,外面很難買到。拿到這批軍輜,顧佐的底氣更足了三分!
聽了顧佐極具震撼性的掐算結果,李輔國急切道:「太子身登和_圖_書大寶,不知還有幾年?」
顧佐有些意外,以他對種秀秀的印象,這位師妹對名望非常上心,很明顯,去了南吳州,肯定要沉寂下來了,種秀秀剛剛在長安取得了一點成就,正是努力攀升的時候,沒想到卻願意果斷放棄,真是出乎意料。
東西準備好了,顧佐前往壽王府,知會清源縣主,準備一起返程。王府管事的出門見了顧佐,恭敬道:「王爺和王妃都不在府上,今日無法為先生餞行了。」
那軍校道:「將軍說了,都是一家人,長史無須客氣。」
「亂由何起?」
這一下,李輔國和元載是真的驚詫莫名了。娘娘給那個醜陋的胖子親手洗浴,怎麼可能?
顧佐道:「如今的局勢,鮮于向回到劍南后,必然會有所舉動,我不知他會有什麼舉動,但凡事朝著最壞打算,故此,我想再請將軍幫一個忙。」
如果單單隻是楊國忠和鮮于向,陳玄禮肯定已經罵開了,但事涉天子,他卻憋著滿肚子
www.hetubook.com.com的鬱悶罵不出口,只是覺得愧對了顧佐,有負所託。
李十二道:「楊國忠仰仗的是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對我很看重,他不敢亂來。」
顧佐想了想,道:「宮中之事,我一向少聞,不知安祿山有沒有去過華清池?」
顧佐道:「若是有一天,娘娘在華清池親手給他洗浴,你們也不要太過驚詫莫名就是了。」
顧佐問:「公孫長老呢?這次來怎麼不見她?」
顧佐點頭:「很有可能刀兵相見,鮮于向是楊國忠的人,我怕楊國忠對你不利。」
這個問題真不是人臣所問,但問的人已經豁出去了,答的人也肆無忌憚:「也就這幾年了。」
李十二道:「他們來找你,也是南詔的事?」
推演天機,不用多想就知道必然耗盡心力,因此二人不敢再過多叨擾,告辭時,李輔國遲疑了一忽,道:「先生返回南詔后,鮮于向定會報復,若果真如先生所算,他要向南詔用兵,我等雖說無力阻止,但他想得朝廷的認可,我和*圖*書等也必儘力阻攔。」
顧佐嘆了口氣:「誰能料到會這樣呢?將軍不必為此內疚。」
顧佐很快就拿到了這批軍甲弩箭,法甲二百領、刀劍各五百、法弩百張、弩箭五千支,略一點驗,全是一水的嶄新軍械,刀劍甚至沒有開鋒。顧佐全部裝入自己的儲物法器中,向守庫的軍校道:「多承龍武軍盛情。」
李十二喜道:「那好,種師妹去南吳州,把雄妙台立起來。」
「先生剛才提到河北,當指安胡兒,我等也一直以為,安胡兒心存反意,先生也是這麼看的么?」
管事的道:「先生可以去縣主府找找,縣主這兩日都住在那邊。」
顧佐道:「除了南詔,還談了些別的事。十二娘,跟我回南詔吧,我怕你在長安有危險。」
顧佐微笑道:「天下將變,動亂在即。」
雖然沒有將李十二勸往南吳州,但能讓她決定在南吳州建立雄妙台,這就是個不錯的進展,事情總是一步步來的,有此準備,將來整個把李十二弄過去,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