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八章 煉寶
十天之後,顧佐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感受著刺骨的寒風,聽著冰雪融化時淙淙的流水,深感自豪。
上方不知何時出現一個巨大的太極盤,分二十四區,由北斗七星組成的斗柄指明節氣。其下又有巨大沙漏,總時一年,這是正常時序,比之前在紫雲閣上慢三十倍,這是一切要按照實際演化了。
所謂分天,其時就是將這布畫分為十二重,彼此位於同一所在,卻又互不干擾。此等仙家手段,便如顧佐在通道玄都世界時,登終南山所居的雲水堂一般,很是玄妙。
場景中的雪、水、風等等,並不真實存在,存在的是立春這一節氣規則,它們都是立春規則的幻影。但立春這一節氣,被顧佐成功抄襲植入了布畫,並且運行狀況良好,表明他成功了,抄襲成功。
顧佐查探一番,向著六個方向飛出去,在靈域感知中確定了布畫的大小。
按照呂洞賓的分派,顧佐進入屬於自己的一「天」,他要在這裏用一年hetubook•com•com的時間,依據時序演化二十四節氣,能演化幾個就演化幾個——十二位大仙都是如此。
顧佐大感好奇:「這方布畫是什麼故事?」
比如立春,不論有幾位大仙演化出來,這幾個不同的立春節氣都會歸併為一,極大豐富立春這個節氣的各項要素和式樣,以儘可能貼合現實。
試想,在場十二仙,基本上都是真仙帝君或者觸摸到真仙帝君門檻的大仙(顧佐略感慚愧),能將他們聚集起來,在元始真文天書的指引下,用一年時間共同參悟,成果共享,這種機緣當真少之又少!
就這麼一直抄襲著,有的節氣抄襲時間長,有的節氣抄襲時間短,有的節氣酆都世界中沒有可以抄襲的樣本,便空著,撥動斗柄向後跳過去。
就這麼一心沉浸在布畫之中,終於有一天,將十八個節氣抄襲完成,抬起頭來望著太極盤,距一年之期還有四個月。
只聽呂洞賓道:「諸位,此方和-圖-書布畫雖非靈寶,卻含一縷先天之氣,功效尚可,當然,嵒才智魯鈍、修為低微,非金仙之能,只能勞駕諸位隨我共煉此寶。一張白紙好作畫,便請諸位隨我入內。」
呂洞賓當先入畫,眾仙緊隨其後,進了畫里,只覺天地茫茫,不分東南西北、不辨上下左右,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十二仙立於天地之間,如站雲中。
一年之後眾仙再聚,這方布畫會將所有的十二「天」匯而為一,同時也會將所有演化出來的節氣歸到一起。
這絹布舒展平整,其上空空蕩蕩,無字無畫,靜靜懸浮在空中。
紫雲閣頂無人叨擾,寂靜到了極致,一直調息了整整七日,呂洞賓忽然睜眼,手揚處,拋起一方絹布。
明月道人也在一旁露出笑容,顧佐完全搞不懂他們一個個在笑什麼,明月擠眉弄眼:「回頭再說。」
過不多時,呂洞賓自「雲」中回來,道:「貧道已分此間為十二天,定時一年,諸位可於各天演化二十四hetubook.com.com節氣,一年之後取長補短,同演大道。」
顧佐當然願意參与其中,他雖然還沒有找到建立氣海天界的方式,但預先觀測到推演成果,這也是極為難得的機緣。
高百丈、長寬各百里,比例與布畫的外觀基本相同。
呂洞賓道了句:「諸位稍候。」便穿入「雲」中不見了蹤影。
太白金星之前就演化過一次,當時整個過程親眼目睹,記憶猶新。如果只是觀摩的話,顧佐肯定無從下手,但他懂原理、明思路,又親手「抄襲」了十八個節氣,動手經驗極其豐富,這要是還不能成功,那就真的別修仙了。
等二十四節氣全部合併之後,模式就此確立,以供將來構築神識世界時進行參照,這就是呂洞賓的推演思路。呂洞賓也提前坦承,布畫或將煉成靈寶,靈寶煉成后,還是屬於他自己,但眾仙依舊願意積极參与。
雨水不是真的,感受到的涼意也是不存在的,因為布畫中的天地里沒有水,但顧佐知道,如果和*圖*書有水、有風,這一切就會具現,換句話說,他成功了!
眾仙拱手道別,各自依序入天。
便聽赤腳大仙道:「早聽說帝君有一方布畫,今日有緣得見,將來又可以拿出去吹噓一番了。」
仰頭觀望太極盤,距立春完成還剩五天,心念一動,將斗柄向後撥動,進入雨水,然後埋下頭來,繼續抄襲梅鹿子演示的雨水節氣。
白茫茫的天地間忽然生起一絲波瀾,「雲氣」開始翻湧,繼而有微風拂面……
當然,此刻的顧佐不是當年那個見識淺陋的顧佐,對此早就習以為常。
於是顧佐開始了抄襲工作,在他的要求下,綠袍老祖在酆都世界再次演化立春,顧佐仔細看了一遍,思索良久,伸指向前點出,口中吟誦:「風和日暖,萬物復甦——起風!」
如此遼闊的空間、如此漫長的時間,與之前的演化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要求上高了不知多少。之前只是試演、只是展示,這回是要動真格的了——雖然規模比現實要小無數倍,但確確https://www.hetubook.com•com實實要演化真實的二十四節氣。
酆都世界丑牛宮空置無主,因此他準備自己動手,試演驚蟄。
眾仙各自「醒來」,知道就要開始下一步探討了,都是精神大振。
赤腳大仙笑道:「星君沒聽說過么?八十年前,灌江口嘯天犬不知怎的,溜到某界作惡。是時,二郎真君正於諸天萬界遴選補充草頭神,無法召喚,孚佑帝君便持這布畫下界,將嘯天犬罩了回來。其後為免嘯天犬在這畫中受傷,帝君好意將其放歸,可剛抖出來,嘯天犬張口便去咬帝君……」
既然要動真格的,就要將演化出來的節氣植入布畫,並且留存下來運行下去,這就需要顧佐親自動手了。
三個月後,顧佐完成了真正意義上自己的第一次演化。春雷乍起,小雨淅淅瀝瀝飄灑在天地間,仰頭望著雨絲飄落,感受到了清新的涼意,心中滿是喜悅。
連著抄襲了十八個節氣,顧佐對節氣的演化生成之法已經了如指掌,坐下來調息了三天,將太極盤上的斗柄又撥到了驚蟄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