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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星穹

作者:聖者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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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齊郡火 第五六章 硬寨呆仗

第二卷 齊郡火

第五六章 硬寨呆仗

他看向趙和,但趙和倒還是鎮定。
「前右將軍?是李揚么?」趙和問道。
曾燦微微愣了一下。
他所望之處,對面的莊園之中,一隻只火把涌了出來。因為天色已晚的緣故,哪怕有火把,也看不太清人影,但是,僅是數火把,只怕有七八百之數!
趙和看著那個被打得嗷叫的傢伙,微微搖了搖頭。
趙和此行讓他意外的地方實在太多了,這位新來的祭酒,不僅年少狡猾,辯才無礙,偏偏還虛心好學,不恥下問。更讓曾燦驚訝的是,這樣的人一般總有些傲氣,但趙和很懂收納人心,莫看他對學宮中的那些所謂精英往往不假顏色,但對這些普通的劍士、學子,卻偏偏溫和可親,一點都不擺架子。
「我們這還只是出城十里,也不過是兩日之徵,將士們遠赴千里,為國作戰,卻只吃些這樣的東西……」他嘆了口氣。
所謂三日徹侯,是李揚一生征戰萬里,立功無數,好不容易被封為徹侯,可是被烈武帝所忌,爵位只有了三天,便被借故廢黜,而且是直接廢為庶人。趙和與李果關係甚好,對這事情也很清楚。
「糧草囤於此處,一來是因為這邊地勢較高,不易受潮,二來此處位於營寨中間位置,距離主帳不遠。」
趙和點了點頭,心中微微有些沉重。
「可是若援軍不能及時趕到,能守到何時?」曾燦有些急了。
北面同樣是一大片的火把光芒,數量絕對不少於南邊莊園之中出來的。
此時曾燦對趙和收和*圖*書攬軍心的本領佩服得五體投地。
曾燦再往北面望去,臉色更是劇變:「該死!」
「麵餅,豆豉,還有些……這是什麼?」
哪怕曾燦是兵家天才,此時也駭然變色,管權隱藏的力量之大,實在讓人震怖。
趙和跟在曾燦身後,逐一檢查營寨各處。
「水源就在營內,我還另外令人挖了溝渠,保證賊人就算火攻,我們也能迅速用水撲滅。」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襲擊定陶驛的,就是管權,他倒是好大的膽子啊。」趙和略略皺著眉頭:「我見過的人里,膽子大的不少,可大到他這地步的……公孫涼算一個吧。」
他二人都算是初次領兵,雖然人數不多,所結的也只是一座小小的營寨,但還是反覆檢視,生怕出現紕漏。
趙和卻停住步子,搖了搖手:「何必小灶,大夥吃什麼,我便吃什麼!」
天色已經徹底晚了下來。
那名劍士閉此嘴,原本他以為出現軍情,趙和會轉身就走,卻不曾想趙和此時對他道:「說了這麼久,尚不知兄台大名,敢問如何稱呼兄台?」
趙和收回目光,微微搖頭,沒有解釋什麼。
同時,軍營之中各處紛紛燃起了炊煙,以大秦軍制,十人為一夥,也就是說十人在同一口鍋中吃飯。這一夥中設有專人,身背鐵鍋,宿營之時,眾人一起搭灶架鍋。不過只有當主將下令開灶,他們才能舉火煮飯,準備熱食。
趙和也微微有些意外:「還真湊足了這許多人手,和*圖*書將這麼多人偷偷安排到歷城之外卻不為人所知,歷城的胥吏們必然有人是其內應。」
但眼見鍋中麵餅將熟,突然間聽得南方兩處望樓之上,號角聲響起,緊接著北邊兩處望樓,同樣是號角聲被吹響!
來之前,他們收到的情報,莊園之中青壯家丁加起來總共不過百餘人,便是加上管權帶來的人手,也不會超過三百人,但現在看來,管權伏下的人手,遠超此數。
連稷下都是如此,那別的地方更加不堪。
他是體會不到一位普通大秦小卒的心思的。
「巡邏值夜之人都已安排好了,分為四班,每班一個時辰。」
那稷下轉身傳令之後,營寨各處,火把被紛紛點起,特別是四座臨時搭起的角樓,更是燃起火堆。角樓地勢稍高,上面的火光可以照耀得比較遠,哪怕是一二十丈外,都可以看得清楚。
趙和隨意來到一夥軍士的旁邊,揭開他們的鍋望了望,然後問道。
「賊人出莊子了?」曾燦心中一動,但旋即臉色微變:「怎麼北面也有?」
甚至是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看著那些火把。
「劍士姬北。」那劍士道。
趙和眉頭微皺:「這是作何用處?」
曾燦很想對他說一句,他趙和的膽子同樣不小。
趙和向他頷道道:「原本是想向兄台多聽些當年軍中之事,不過宵小來犯,只能暫時到此為止了。待破賊之後,再請兄台專門為我講述令尊之事。」
「祭酒,賊勢甚眾,祭酒所說的援軍是否真能和-圖-書及時趕到?」他低聲道:「若是援軍不能及時趕到,我們必須立刻出擊,在賊人合圍之前離開!」
兩人快步來到東南角的望樓,他們向外望去,曾燦頓時吸了口冷氣:「這……這怎麼可能!」
「你我皆是大秦軍中一小卒,便是前右將軍,也是大秦軍中一小卒。」趙和說道。
「你父親竟然是李侯部下,從咸陽隨我來的李果,就是李侯之孫。」趙和道:「令尊尊姓大名可否告訴我,待李果回來之後,我問問他,或許他還記得令尊。」
「那邊有小灶……」曾燦對趙和道,引著他要往大帳另一側行去。
「已經挖出了臨時茅廁,此人卻還隨地便溺,略作薄懲。」曾燦眉頭一揚,有些左厭棄:「祭酒,不出來不知道,在兵家這是最基本的道理,稷下劍士也是如同朝廷勁旅一般受訓,可還是有人犯這等錯誤!」
趙和起身向眾人拱手離開,曾燦跟在他的身後。
趙和笑了起來:「這不就是驗證你所學的時候么?」
此話一出,凡是聽懂了他話下之意者,皆是微微動容。
曾燦訝然。
「家父姓姬,諱青,他老人家若是知道李侯之孫又入軍中為將,想必也極是高興,當初李侯治軍,凡因功受賞,皆轉賜軍中,故此士卒人人感激,若是遇敵,都願意為之死戰……」那劍士回憶起父親所說的李揚,口中滔滔不絕,顯然他父親在李揚部下時間不短。
稷下劍士受齊郡之風影響極深,個個好勇鬥狠,也不畏懼戰鬥、死亡www.hetubook.com.com,但他們在同等數量下若與關中精銳相鬥,往往會損失慘重卻難以重創關中精銳,原因就在於他們在軍紀的執行上,實在有些不如人意。
而且,因為他們處於營寨的東南邊,所以能夠看到的只是東北一角,若是西北同樣也有這麼多人,那麼管權此次調動的人手,定然超過兩千,甚至可能接近三千。
他一出來就是稷下學宮學子中的精英,在軍中起步就遠高於別人,第一次出征便可以為三百餘人的假錄事參軍。
曾燦能夠進入稷下求學,還能獲得百家中兵家的傳承,哪怕此前家境貧寒,現在也早已脫離了底層。
曾燦拉住他道:「在外行軍,講究不得,往往沒有菜肴,故此我大秦軍中之制,每人都需攜帶醋布,開火之時,剪一塊置入鍋中。這醋布平時用醋與鹽反覆浸泡,此時煮沸之後,醋鹽之味浸出……」
加之學宮這些年來只重儒道法三家顯學,兵家已然式微,這些劍士所受的操演就更少了。
他忍不住道:「祭酒只是一句話,這姬北以後必為祭酒效死力。」
只是此時,曾燦心中有些緊張了。
「醋布。」一個劍士笑道。
「你以為我方才說的只是一句話?」趙和側過臉,有些奇怪地看著曾燦。
「能有醋布就不錯了,我父親曾隨前右將軍北征,那一戰他深入大漠一千六百里,最終迷途失期,他說最初時還有醋布,最後埋鍋造飯,鍋里就只有沙了。」一個稷下劍士笑道。
這已經超過了稷下劍士的總hetubook.com.com數,是趙和、曾燦領來的劍士數量的十倍!
「東南角還堆著一些雜木,容易發生火險,我已經令人清理,晚飯之前,肯定能夠清理完畢。」
曾經強大的大秦鐵軍,如今出現了不少問題。
「如此之多的人,管權想來是將齊郡大半響馬都召集來了,這些響馬都是輕騎,你便是破圍而出,也會在半途被追上。」趙和搖了搖頭:「唯一之策,就是守!」
那劍士愣了一愣,他知道李果,卻不知道這位被臨時調走的李果竟然就是李揚之孫。
這位祭酒,讓他越來越看不透了。
在鍋里與麵餅、豆豉一起煮的,竟然真是一塊布。
依照兵法,軍中用火也需要有嚴格的規定,若無主將之令,擅自用火者乃是大過,比起隨地便溺可要嚴重得多。
或許隨著時間的推移,曾燦終究能意識到,無論帝王將相,還是普通士后,都只是的大秦的一員小卒,無非各自分不同罷了。
那劍士點頭嘆息道:「正是李將軍,我父親常說,李將軍三日徹侯,實在是命運不濟。」
他們回到主帳時,有一位劍士上來,用拳擊自己的右胸示禮,然後向趙和與曾燦稟報道。
「啟稟祭酒、參軍,已至酉時二刻!」
「我父不過是軍中一小卒……」姬北道。
走到一處,曾燦便會說與趙和聽,趙和在心中一一記牢,不過當他看到有兩名劍士押著一人在那準備抽鞭子時,不禁訝然:「此人是為何挨軍法?」
趙和微微點頭,曾燦便代為發令道:「時間已到,舉火,開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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