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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道：「賀兄真知灼見。」

這一刻，於他而言是有些不同的。

「哈哈，你我甫一見面，卻如知心故交啊，實在是懂我啊。」賀琬亦是大笑起來。

「那是？」

果然，賀琬氣場很強。兩句話雖然隨意，卻是以俯視的角度看自己。

耳朵里痒痒的，王笑低著頭只聽了一會，臉便有些熱起來。

他恍然明白唐芊芊故意讓自己先撲個空的用意……這女人，太把握人心，像要攻略自己……

賀琬搖頭道：「蜂窩煤也好，煤礦鐵礦也罷。卻都不是最打動賀某的。」

王笑懶得理她，目光灼灼看向賀琬。

他鎮定心神，看了一眼桌上的銀票，道：「賀兄很乾脆，那我也直說了，你不是沖樓下的蜂窩煤這樣的生意來的。賀兄這樣的氣魄，想來是願意與我一起開煤礦、鐵礦。這麼說吧，我想在京西門頭溝一帶買點山田，卻差些銀子，本想邀令兄合買的……」

王笑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剛才撐起的強大氣場消了一大半。

他便重視和*圖*書起這個少年來。

王笑深吸了一口氣。

王笑肅然起敬，舉起茶杯，道：「多謝賀兄照顧我的生意。」

『京西門頭溝一帶』幾個字入耳，座中幾人便鄭重起來。

王笑一時便有些慌。

什麼時候又成了你夫君？

但自己不同，自己喜歡錢，願意伏低做小。

賀琬依舊是倚在椅靠上，有些自嘲的笑起來，先開口道：「剛才在樓下，我竟沒看出來你是東家。」

他目光便落在賀琬桌前那一疊銀票上。

這椅子還算大，兩個人坐卻有些擠。

咳，走神了。

王笑也不明白自己腦中這『女書生』是個什麼意思，但總之一眼便能看出這是個穿得和書生一樣的漂亮女人。

顯然唐芊芊不高興是因為沒控制住局面，讓人家佔了主導權。

咦，這不是那個拉大哥推牌九的那個……賭公子嗎？

「為什麼？」王笑奇道，心說這個賀兄明明熱情很好說話的樣子。

嘖嘖，這少年不簡單，居然調查過自己，知道自己愛賭hｔtps://m•heｔｕbooｋ•cｏm•coｍ就算了，竟還知道自己昨天推了牌九。

文有術與何成揉了揉眼眼。

接著，他有些抱怨道：「鄭文星那個白痴，居然還真能把笑談煤鋪的東家打了一棍。」

相視一看，唐芊芊眨了眨眼，王笑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名字！這樣的名字，這樣的手筆，英雄出少年吶。」

他們做夢都沒想到，唐芊芊口才似有鬼才的夫君竟是個比她還要小上幾歲的少年。還穿著武人的衣服，頭上還纏著布，像是個剛打完架的紈絝。

茶室門一推開，他便見到了唐芊芊。

正看得認真，他突然感到自己被人拉了一下，轉頭看去，卻見來的是花枝。

賀琬敲著桌面，吐出兩個字：「融資。」

那邊唐芊芊已站起來，殷切地望了過來。

接著，她竟是貼著他坐下來，挽著他的手，還將頭倚在他肩上。

她打人極是兇狠，被打之人自然是死命嚎叫，王笑也看得眼皮直跳。

她今天穿了一身男裝，頭髮也束了起來和*圖*書，顯得像個極好看的女書生。

「你自己去跟他談，人家不跟他談。」唐芊芊似乎有些不高興。

才進了茶室，唐芊芊便迎上來挽著他的臂彎，嬌嬌柔柔地道：「夫君，那個賀老闆要跟你親自談。」

「你……」他開口想說什麼。

王笑正在看秦小竺打人。

賀琬手指在桌上的銀票上輕輕敲著，道：「與我合買也是一樣的？」

王笑淡淡一笑，道：「卻不知賀兄為何會想與我們合作？」

賀琬便笑起來：「還未請教王公子名號。」

這樣簡單的道理，樓下那群蠢貨卻還是看不明白。既無逆理，便應順勢而為，但蜂窩煤太簡單了，一個月內，必然有人大量仿製，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控制煤礦。」

王笑：「……」

融資嘛，若是投資商出錢爽快大氣，難免便有些強橫。

這句話入耳，何成的臉色就變得極難看了。

王笑心中一顫，點了點頭，一路跟著花枝上到對面二樓的茶室。

「哦。」

相望一眼，王笑忽然有些錯覺，好像和*圖*書她真是自己的女朋友一樣，有種半隻腳踩進懸崖又收回來的戰慄感。

王笑便施施然走過去，很有禮貌地向兩個老掌柜點點頭，在唐芊芊的位置上坐下來，向賀琬看去。

文有術與何成對望一眼，心道這少年果然不簡單。

兩人也是對視一笑，心道：陸方之果然是個蠢蛋，還好自己多觀望了一下。

王笑便道：「這確實是我的錯，我今日頭上有傷，賀兄千萬別用牌九砸我的腦袋哈哈哈……」

賀琬道：「論起來賀某其實是最早注意到你們這蜂窩煤的，城外西三橋賀家瓷器坊便是我在打理，三天前你們那筆五百兩的蜂窩煤訂單也是我下的。」

「唔，好吧。我和他談。」王笑輕聲道。

耳邊卻是唐芊芊用極低的聲音道：「討厭，用人家的杯子。」

接著一轉頭，他便看見了賀琬。

「跟我來。」醜丫頭說道。

「王老虎。」

「銀子與銀子，又有什麼不一樣。」王笑道。

王笑心中正得意，卻被唐芊芊輕輕推了一下。

這幾年間，煤炭本就是慢m.ｈetｕｂｏok•ｃｏｍ.ｃｏm慢在取代木炭，如今此物一出，是謂工藝愈善，取火之術又向前走了一步，這一步，絕無逆理。

唐芊芊抿嘴一笑，輕輕在王笑臂腕里捏了捏。

唐芊芊卻是輕聲道：「夫君，人家忙了一天呢。」

別人看著呢，你這樣多不禮貌啊。

一句話，便有些技驚四座的意思。

接著他又感到有些不爽，便說道：「你既然了解過我，為何還找我大哥那樣的貨色談合作？」

彷彿因為王笑被打了一棍，害得他沒能猜對，所以很是有些不爽。

賀琬接著道：「當時正是樓下那位唐掌柜來給賀某送的貨，言話間他還提及這蜂窩煤的原理，道是『受燃面積愈大，則火愈旺』，我方知有人竟是能在一個尋常物件中鑽研至此，絕非凡俗。

說罷，一飲而盡。

鼻子里能聞到她髮絲上淡淡的香味，也不知道她用什麼東西洗的頭，洗頭的時候，是不是……

於是王笑開口，說道：「賀兄今日怎麼不推牌九？」

賀琬一挑眉，放下了二郎腿。

唐芊俯在王笑耳邊，悄聲介紹了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