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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實乃純良

作者:怪誕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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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好事近 第0096章 下決心

第二卷 好事近

第0096章 下決心

「謝過劉公公送我。」王笑很有禮貌向那小黃門行了一禮。
兩人說話的功夫,王笑卻是忽然福靈心至般地,有靈感在腦中閃過。
遺憾的是,逸園根本不是什麼酒樓,而是王珠置辦在玉淵潭附近的別院。
正說著話,那邊卻有個漢子從假山後顯出身來,大咧咧道:「王老二,買賣還做不做?老子可快要憋死了。」
咦,這不是那個白老虎嗎?
自己算是個什麼?居然送了他出宮一趟便得了五十兩銀子!
可惜來的時候羅德元看著,沒能把大太監也賄賂一下。
劉安臉上的笑容瞬間便凝固在那裡。
王笑正有些詫異,卻聽王珠淡淡道:「買賣不做了,訂金就算是送給白當家吧。」
但自己呢?
藉著月光看去,只見那大漢脖子上紋著一隻老虎。
王笑極有些無語,白老虎這一席話,信息很多啊。
名叫劉安的小黃門吃了一驚,極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
他便又想到了傅青主說的那場鼠疫。
「哈哈,白當家好,又見面了。」王笑道。
王珠側目道:「大嫂可是很擔心你。」
「白當家,你等等。」https://m.hetubook•com•com
聽說這個駙馬是富商出身,卻也沒想到出手這麼大方。
盧正初的話很委婉,意思其實還是延光帝那個意思。
兩萬萬,這個數字對他們而言太多了,是可以劃掉一點的。
還有,什麼叫弄油水,自己那是見義勇為!
入宮嘛,賄賂一下小太監。
王珠說「這些政客毫無情面可言」,這句話在他腦中盪了盪。
「陛下今日特意問過公公的名字,我因而記得。」王笑道:「想必公公是要前程無量了。」
米曲坐在車轅上,車廂里坐的卻是王珍與王珠。
馬車緩緩走起來。
等劉安好不容易反應過來,轉頭看去,卻見王笑已走出了宮門,上了一輛馬車……
王珠淡淡道:「也不是什麼大事。」
下了馬車,看到月色中這個精緻的園子,王笑便失望地嘆了口氣。
他也不會回答「這麼說怪我嘍」這樣的話,自顧自地又訓叱道:「白義章、盧正初那是什麼樣的老道之人,這些政客向來是毫無情面可言,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去與他們較量,不怕被m.hetubook•com•com吃得連骨頭也不剩!」
王珍搖頭自嘲道:「我這幅樣子回去,怕是父親又要責怪,你嫂子也聒噪,告訴他們我無恙便是。」
王笑嘟囔道:「二哥你又不在家,我怎麼找你商量?」
王珍道:「說就說吧,也不冤枉。」
「哦。」王笑這才舒了口氣。
王珍受了刑,身上傷口頗多,一雙手更是纏得和豬蹄一般,此時卻是笑了笑,道:「大哥總該來謝你的……救命之恩。」
至少,此時此刻,王笑絕對不是一個政客……
他不是在巡捕營牢里嗎?
走在前面的小黃門提著燈籠,照著皇宮的地磚,顯得有些滄桑。
在這個皇權為尊的世界里,盧正初、鄭元化這些人哪怕是忠臣。他們忠的也是皇室、忠的也是國祚。他們心中的社稷,是江山版圖、是國運萬年,而不是具體到一個又一個的人。
這不是自己原先那個以人為本的時代。
這一席話王珠聽得明白。
什麼買賣不買賣的,想必是二哥找了人想劫獄。找誰不好,居然找了這麼個大嗓門?
王珍又對王珠輕聲道:「今夜我便在你這園子里https://m.hetubook.com.com歇下。」
王笑張了張嘴,也不知這種劫後餘生的時候該說些什麼,只好道:「好餓,我們去吃宵夜吧?」
他也不知道正常的禮節是怎麼樣,便隨手掏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塞在劉安手裡,道:「辛苦公公了。」
「大哥,二哥,你們怎麼來了?」
「嘿,娘的。」白老虎頗有些失望,罵咧咧道:「你們王家好手段,竟自己將人弄了出來。既然買賣不幹了,那老子這便回自己的天字牢房。直娘賊,睡慣了那的大板鋪,再睡這軟綿綿的床,弄得老子腰疼。」
他最後一次進食,還是在刑部大牢里吃的饃饃。
王珍嘆道:「你何必呢?」
王珍、王珠的目光皆是落在王笑臉上,讓他很有些不自在。
父親要責怪,自然不是責怪自己受了傷的兒子,個中內情一旦被知曉,到時候父親怕是還要埋怨陶家牽連。
他回望了一眼金頂紅磚的巍峨大殿,將心中那點茫然暫時拋掉。
沒有誓言,沒有儀式,就像是做了一個『要去吃宵夜』這樣簡單的選擇。
王笑卻是低著頭髮呆。
「這次萬幸是有驚無險,https://www•hetubook.com•com往後我看好這孩子便是……」
但他剛被自己的三弟救出來,沒辦法,總是要替王笑說兩句的。
在離開皇宮的馬車上,在二哥的訓斥聲中,他在心裏默默做了這個決定。
王珍笑道:「你二哥這園子里的菜,比任何酒樓都是不遜色的。」
哪怕這件事很難……
王珠笑道:「白當家請自便。」
「從來沒人教導的小崽子,也敢來與虎謀皮!」
王珠從來都只批評人,不回應對方的辯解。
「你好大的膽子!大哥下了獄,你萬事不找我商量,卻自己入了牢。真拿自己當駙馬了是吧?翅膀硬了?!」
口感極差!
兩個兄長也不知在說些什麼,見王笑上來,臉上的表情方才放鬆下來。
他聲音不大,語氣卻極有些嚴厲。
「直娘賊,這園裡竟連個唱曲的都沒有。還真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白老虎又自言自語地低聲罵了一句,轉頭一見王笑,卻是又道:「咦,這不是在巡捕營里見過那個……弄油水的小兄弟嗎?腦袋瓜子賊機靈那個……」
一直走到東華門,王笑才從震驚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天字牢房裡居然還有唱曲的和*圖*書?嘖嘖,實在是了不起。
「我是你親弟弟,說什麼謝不謝的。」王笑道。
王珠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向車夫吩咐道:「去逸園。」
那邊王珍與王珠對視一眼。
反正,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
那白老虎也是打了個哈哈。他與這三兄弟又不是一路人,也沒什麼共同話題,便大咧咧地往外走去。
說什麼鼠疫防治起來極難,但歸根到底,他們就是不懼怕死人。這天下,對而他們而言,有太多人可以去死了。
「他們不做,我來做!」
夜風很涼。
王珍自然是認為王珠說的有道理。
他是結結實實吃了一驚。
王笑也不知這逸園是哪,只當是什麼酒樓。他便在老老實實坐著,只等到了地方大吃一餐。
「放心,已經讓廚房備了酒菜。」王珠見了他的表情,淡淡說了一句。
他突然下定了決心。
王珠卻還要批評他。
他一轉身就追上白老虎。
王笑耳朵一動,只覺這聲音有些耳熟。
王珠道:「那家裡人又要說你眠花宿柳。」
呵,高門大戶,無一日安生。
「難為駙馬爺竟知道奴婢的名字。」劉安笑道。
他此時的樣子,其實是顯得有些乖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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