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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終於回來了哦！二少爺讓桑落姐姐傳話過來說帶在外面辦事，不然纓兒都要去找你了……」

她終究還是嘟囔了一聲，將心裏那點小小的不滿表達出來。

等到王笑又拿出一個木梳子送給她，小丫頭更是高興起來。

傅青主想了好一會，忽然朗笑起來，重重點了點頭。

斜陽下，馬車往京城緩緩行去。

纓兒得償所願，又是喜不自勝，搖頭晃腦道：「太好啦，那少爺，纓兒去給你打水洗澡哦。」

「苦艾草……鼠尾草……」

王笑便與他定好時間在積雪巷見面。

纓兒一回頭見到王笑，瞬間又極有些驚喜。

許久之後。

本來纓兒其實是有些難過的，但看到自己少爺回來，那份喜悅似乎又將那份難過完全蓋住了。

「那養那麼多雞，誰買呢？一隻雞老貴了，而且一般人自家都有養，沒地方養雞的也吃不起肉呀。」

微風中，他聞到王笑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氣味。

這一下撞和圖書得不輕，王笑聽到咚得一聲大響，便連忙過去扶她。

王笑一愣。

王笑打了個哈欠，很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道：「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裏，散會。」

「啊~」

王笑又對耿當道：「耿大哥明日方便回城一趟嗎？我有些金子托你帶過來，雖然不多，卻能應付幾天。另外還有幾倉庫木石材料看看如何安排送過來。」

耿當道：「好咧，俺明天一大早就過去。」

一直到月色深重，山間便有人朗聲吟唱起來。

如果說王笑前一刻說的『經濟行為』只是引起他的思考，此時的『生產力』卻是他讓極有些……醍醐灌頂。

所有人皆是一愣。

傅青主送著王笑上了馬車，忽然吸了吸鼻子。

反正如今不是痴獃的秘密已經揭破，王笑沒什麼要瞞著纓兒的，便爽快地答應下來。

傅青主、耿當、庄小運趁著太陽落山前的最後一點餘暉，幹勁十足地領著人開始開荒。

「現在的小農經濟和*圖*書太低效了，餓肚子的人太多，需要更高效率的生產模式。古人云『發展生產力是根本任務』。」

眼前這個少年在他心中隱隱竟有了深不可測之觀感，讓他感佩莫名……

「我們是一個企業，不對，商行，我們必須先做到能養活自己這個商行，才能養活越來越多的人，這一點傅先生能理解嗎？」

「曼陀羅？」傅青主捻著手指，沉吟起來。

王笑道：「那我們可以分開賣，比如賣你一個腿，賣他一個翅膀。還可以做成雞肉腸、罐頭……總得來說就是開個食品加工廠。」

「那這樣不得把雞殺了？可是，肉放幾天便壞了……」

纓兒道：「不疼啊，笑是因為我見到少爺心裏高興。」

王笑心中自嘲，一時恍惚竟是說瓢了嘴。

傅青主猛然抬頭，目露震驚！

耿當奇道：「啥是『山地養雞』？」

「故名思義，就是在山上養雞。」

「再比如說，我有一個作坊是生產花生和_圖_書油的，我還有個作坊是生產蜂窩煤的，如今又有了雞肉，我便可以做一個食品連鎖店，就叫——『啃的雞』。我們這麼多人，專業的做這個『啃的雞』是不是比你們分散開養雞，能生產更多食物？」

她手裡揣著那那木梳子，兔子般飛快向門外跑去，卻是樂極生悲，一下磕在門柱上。

王笑搖了搖頭道：「你不懂市場經濟的力量。我給你打個比方。嗯，這麼說吧，若是你出門便能買到一個現成的雞腿，你還會辛辛苦苦地養雞嗎？」

王笑見她欣喜，但沒有像對唐芊芊一樣絮叨這檀木梳子有多貴。

傅青主今日聽了這些言論，尚未完全想明白，此時微紅著眼，有些興奮有些振奮，鄭重拱手道：「固所願也！」

她眼中滿是期待。

……

不識字的耿當便跟著緩緩晃著腦袋，鋤頭揮得起勁。

王笑搖搖頭，道：「山地養雞就是將雞放養在山上，讓它們吃雜草、小蟲。這樣養出來的雞成本低m.hetubook.com.com，肉質好。」

馬車回到京城，王笑好不容易才告別了唐芊芊，回到自己院子。

「兩天都沒有見到少爺了……」

「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他看著官道上的馬車，皺眉思索不已……

……

如此安排妥當，王笑便與眾人告別。

「……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

這些東西說來簡單，對這時候的人而言，卻是下一個社會階段的概念，傅青主能這麼快想明白，便沒讓自己失望。

「食物是重中之重，只靠這些作物肯定是遠遠不夠，得要有大量的肉食。人吃肉，才會提高免疫力，所以畜牧業對我們真的很重要。」王笑鄭重其事地道：「比如，嗯，先跟你們說這個『山地養雞』……」

他便對傅青主道：「那我們便依說定的做下去吧，時間緊任務重，辛苦傅先生了。」

一番交談之後，又是天色漸漸暗下來。

燭火下，一道身影頗有些落寞。

只見她額頭上已和圖書鼓了好大一個包。

又想到如今王家也沒人再要殺自己了，傅青主這邊比自己更需要人手，便安排庄小運留下。

雖只是在談論，卻也頗有些累人。

他學醫兩年，已頗為精湛，能分辯出這是什麼味道。

「疼不疼？」王笑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道：「你還笑。」

「好。」王笑道：「現在接著說，我們要賣哪些東西。」

「那諸事就拜託各位了，傅先生慢送」

王笑如釋重負。

「那不成了野雞了……」

纓兒圍著王笑又是擦臉又是喂東西，忙活了一圈，她便有些堅定而憧憬地道：「少爺，纓兒現在病好啦，你下次出門可不可以帶著纓兒哦？」

她先是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木梳子，見東西完好，才舒了一大口氣，揉著額頭傻笑道：「我好笨噢。」

他是極聰慧之人，能捕捉到王笑今日所說之言里，有極了不起的東西。

自己這位新識的小東家，原來喜歡服用這些東西？

他鄭重拱拱手，道：「便依東家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