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炸了
所幸那時商驍已經提前察覺，照片拍得十分模糊，根本難以辨認。
蘇荷看了兩秒，就心虛地轉開頭。
蘇荷忍了忍。
「沒、事。」
話沒說完，計安安被蘇荷捂了嘴巴。
「怎麼，你以為我那麼幼稚——你們遲到，我就得晾你們半個小時作為『報復』？」
「這種時候，你推我上去頂炸藥包？」
「——啊？」
計安安眼睛一亮。
郭如皺著眉，瞥了蘇荷一眼，手裡文件夾放到會議桌一角，自己拉開一張轉椅坐了下來。
蘇荷身後，計安安驚喜抬眼。
「招黑怎麼了？」
「新專輯肯定要配合宣傳的，歌曲試聽估計還難，但我們可以先舔一波天神美照，順便洗洗眼。」
蘇荷說：「我沒什麼看法。不過那條熱搜的熱度應該已經被驍神和林菡的壓下去了……」
「？」
蘇荷沒什麼反應，計安安卻似乎有點意外，沒掩住情緒看向郭如。
「公司已經決定，趁著這波熱度，近期給你安排通告。」
【白天還蹭我們家聞笙的熱度呢，晚上就換人了？她可真是葷素不忌！】
蘇荷沉默幾秒，鬆了眉心，莞爾一笑。
蘇荷又看一眼那照片，還是心虛，悄悄把手機收了起來。
蘇荷揉了下眼，起身。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進劇組的事情等我通知。」
蘇荷點頭，「郭姐說得對。」
計安安無辜茫然地看向蘇荷。
你可是被罵的那個啊！？
「圈裡可有名那幾個水軍營銷大號都下場了，在炒這個熱搜的熱度——明顯是收了林菡那邊的錢，拚命把驍神和林菡往一起湊cp。」
@驍 剛剛點贊過的微博：
計安安：「……」
——
當天晚上，郭如說的那波炒作果然開始了。
「……她做什麼了？」
計安安尷尬低頭，「沒有沒有。」
照片里是她和商驍在會所樓下，被拍了一張側影。身體部分完全被門廊前的車擋住，但隱約能看到兩人的側臉。
但多了一條——
計安安以
和*圖*書眼神表示懷疑。計安安：「……」
捂著自己慘遭荼毒的耳朵滾到一旁，蘇荷笑著告饒。
計安安：「老！板！」
「這波熱搜的曝光量應該不足夠為我爭取到什麼通告，公司是有什麼新的決策嗎？」
「是我不爭氣。」
*
郭如氣得一噎，差點沒形象地翻個白眼。
「當初讓你陪酒，你不去，讓你哄人，你不幹！玩你那套假清高？——假清高是這個圈裡最容不下的人！」
計安安：「你看，這就是失戀的第一個階段——否認事實。」
「……」
「你肯定很遺憾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步遇見他。那句詩怎麼說的來著……哦，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老闆你和驍神是有緣無分，還是——」
啊你妹啊啊！？
「而且他們應該根本不認識，更別說幽會。」
計安安激動地看向蘇荷，「老闆你有何感想！？」
「來，消消氣，消消氣。」
計安安卻痛心疾首。
郭如緊皺眉心。
「對哦老闆！我們也可以蹭哎！」
「結果人家現在是當紅小花旦，你還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十八線——你自己說，是公司沒捧你、還是邢天的資源會比不上她那個小公司？！」
「……」
「你自己發花痴吧，別拉上我！」
蘇荷微笑，「沒有，我剛到。」
「老闆，我都跟你三年了，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裝了。」
五分鐘后。
「蹭天神啊。這可是你在他面前露臉的最大機會了！和林菡比長相，老闆你完全不帶怕的。能猜到她身上的照片，肯定和你也——唔唔——？」
「這腿！嗚嗚嗚想舔。」
然後就見蘇荷拿出自己手機，輕車熟路地翻進那個單字【驍】的紅V微博里。
「哈哈哈……林菡也有今天啊。」
計安安是打著「怕老闆被罵得想不開」的名號留下來的，三番五次要求拿走蘇荷的手機，免得蘇荷刷微博被罵成抑鬱。
計安安氣憤地說。
「你怎麼和圖書看？」
計安安還不知道自己剛剛在被炒魷魚的邊緣瘋狂試探了一圈，此時突然拍著桌笑了起來。
蘇荷幾乎懷著赴死的心，指尖微抖地點開那條熱搜。
「一張照片，是不是驍神和——咳，林菡……根本看不出來。」
蘇荷卻身影微僵。
「你確定這不是你小號？」
「怎麼了？」
「嗯。這種堪比自帶馬賽克的照片，也只有你會相信了。」
沉浸其中樂不可支的蘇荷被驚得一抖，瓜子都嚇掉了好幾顆，茫然又無辜地仰起巴掌臉兒。
但幾十秒后，兩顆小腦袋還是一齊塞在了手機前。
「……算了老闆你刷新一下，看看有沒有新微博可舔。」
這條轉發下自然全是罵聲。但已經被計安安選擇性無視了。
蘇荷想了想，誠實地問：
蘇荷實在聽不下去，伸手戳了下計安安腦門，「腦補太多是病，得治。」
【就事論事，我感覺這個蘇荷比林菡漂亮很多很多吧？】
「嗯，她那兒剛好有個大女主劇，裏面缺個雙胞胎姐姐的角色，戲份不多，頂多算個陪襯。過幾天，公司這邊安排你進劇組。」
「感想？」
「黑也是粉絲，粉絲就是熱度。而你現在缺的就是熱度！」
經紀人郭如進到小會議室里，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情了。
計安安又道：「不過也是，這可是天神商驍啊。別說組cp，哪怕只能蹭他一點熱度，就夠小明星們吃半年的了。」
計安安：「老、板！」
花枝招展？？
「我錯了我錯了——來，安安寶貝，我們不看這種糟心的了，我帶你洗洗眼。」
*
她泄憤似的瘋狂滑動手機頁面，眼睛死死盯著屏幕——她就不信找不到一條……
「看不出來嗎？？」
這次的節奏十分明朗，相關的熱搜微博下，清一水地在嘲蘇荷蹭林菡的熱度——
「哦好的謝謝老——」
微博平台又炸了。
郭如說：「這點是你走運。林菡畢竟是我們公司培養起來又轉手出去和圖書的藝人，說到底還欠公司里一份人情，她最近急著造勢，恰巧也有意合作。」
計安安：「不是我打擊你，老闆，你自己看嘛，照片都出來了。」
對上蘇荷只差給她鼓掌稱讚的配合勁兒，郭如天大的火氣也撒不出來，只能咬著牙憋回去。
計安安：「……」
是其中一條熱搜微博的轉發區。
「……！」
「？」
「這張好看，這張也好看……」
「這期間給劇造勢，會拿你倆撞臉的事情炒作一下，還能給你再帶一帶知名度。」
郭如氣得冷笑了聲。
她緊縮著心臟，一目十行地把第一條微博讀完。
「也對哦。」被放開的計安安回過神，搖頭，「天神流量哎，好可惜。」
郭如一頓，又道。
心虛中的蘇荷僵硬地扭過脖子，面無表情地盯了計安安幾秒。她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隱忍地咽了回去。
她把手機扔回計安安懷裡。
「林菡被罵慘了。不過我看完全是活該。」
「終於有一個不瞎的了！」
「停。」
她咬牙忍了。
這個助理乾脆別要了吧。
蘇荷按捺兩秒，也拿起手機。
「嗯……熱搜？」
【跟林菡比，她臉真大。】
蘇荷趴在會議室長桌上昏昏欲睡，計安安聽見聲音忙推了她一下，同時跳起身站到一旁。
計安安：「？？！！」
郭如也懶得和一個小助理廢話。她視線一收，轉落到蘇荷身上。
【蘇荷到底是誰啊，只有我一個人根本不認識她嗎？？】
「合作？」
「安安，這上面說的，是商驍和林菡幽會？」
「久等了？」
蘇荷從善如流地答：
「就憑那張照片？」
【抱走聞笙寶貝，我們不約。】
然而就是這副無所謂的態度，卻恰好踩到了郭如的生氣點。
蘇荷還沒反應，面前就被強行塞了一個手機屏幕。
她伸手在會議桌上用力地叩了叩。
【樓上這次你不是一個人，我看沒人認識。】
蘇荷：「……」
郭如一頓，輕眯起眼。
ｈｅｔuｂｏｏk.ｃｏｍ.cｏm說完，計安安沉默兩秒，突然抬頭。
「唔？」
怎麼就跟個吃瓜群眾一樣啊！？
「……安安，你是想我死嗎？」
一旁計安安本想說什麼，聽了這話也只能憋屈地咽了回去。
結果。
「……噫？」
這幾十秒里簡直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慶幸自己劫後餘生、沒被無數「X光」提刀衝進邢天剁了都來不及，哪裡顧得上難過。
蘇荷：「我不難過，真的。」
「蘇荷，你是我手底下的人，按說我是護著你的。可你也不看看，你這幾年都做出點什麼成績了？」
蘇荷皺眉不言。
果然沒有新微博。
【這是哪兒來的野雞十八線？想紅想瘋了？】
大腦遲鈍地反應幾秒，蘇荷呆了下，抬頭。
郭如冷了臉。
「沒錯。」郭如抬頭，「具體過程我了解過了。劇組那邊炒作前知會過公司，不過下面人忘了及時彙報，然後被JA那位驍神的團隊拎了個措手不及。」
【那還挺成功，哪家整容醫院的作品，麻煩認領一下——這可是活體廣告啊！】
「我聽公司安排。」
郭如沒抬眼，反應也欠缺，只翻開了手裡的文件夾，問。
「還有這個傻叉！誰稀罕他家聞笙寶貝！誰蹭他熱度啦！？要不是劇組和他的團隊死不要臉拖著老闆你一起炒cp，誰稀罕搭理他！？」
「不說別的，就說你和林菡——當初你倆同期新人培訓營出身，長相條件又相似，公司最後選了你沒選她，結果呢？」
「……」
計安安：「林菡跟你長得像又不如你——當初你們同期新人，她不就是因為這點才被淘汰出邢天的？」
計安安一邊翻著手機頁，一邊撇了撇嘴。
摻在一堆罵聲里，中間那條轉發顯得十分扎眼。
旁邊遞過來一把瓜子兒。
計安安一下噎住。
蘇荷正擔心商驍那邊，問也心不在焉。
她身後的計安安卻耐不住性子，急忙說：「可和林菡炒作，以她和老闆的淵源……只會是給我們招黑的炒作吧？」和_圖_書
網上罵得正熱鬧時，蘇荷和計安安都待在公司新安排給蘇荷的小公寓里。
【就事論事，我感覺這個蘇荷比林菡漂亮很多很多吧？】
「？」
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計安安又轉回去了。
【不過她和林菡真的像哎，不會是照著林菡整得吧？】
「郭姐。」
「對。我之所以遲到了半個小時，就是因為和藝人經紀部的公關團隊臨時開會談這個事情。」
「老闆你看！」
蘇荷耳朵一豎，眼神機警，「……蹭什麼？」
「嗯。」
手機再次被推到面前，蘇荷瞥了一眼。
「啊！」
「……！」
計安安：「不止啊，不是還有之前的機場十秒對視的梗嗎？水軍效率奇高，公司團隊也夠賣力的——cp剪輯的配樂視頻都出來了，一副上趕著死皮賴臉往上蹭的模樣……呸，可真不要臉！」
「不可惜，有命蹭無命消受。」
「可我覺得就是哎，尤其這個女的，五官輪廓雖然模糊，但確實像。而且老闆你看，她貼驍神那麼近，一副花枝招展的模樣，一定是林菡！」
蘇荷沒抱希望，但還是重新進入了下。
計安安：「是啊老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幾秒后，頁面刷新。
「我手機沒擦，你換個消過毒的舔吧。」
「啊啊啊啊氣死我了！這群智障懂個屁！真論臉蛋也是老闆你把林菡壓得翻不了身！還說老闆你照著林菡整容？我呸！明明她才更像是照著老闆你整容還整失敗了的那個吧！？」
計安安做了三次深呼吸，才把自己的怒火壓下去。
收到這目光，郭如嗤笑了聲。
幾秒后，她咔咔地扭著僵硬的脖子轉過去，然後就見微博罵戰里的當事人本人，正悠然自得地趴在旁邊的榻榻米上，一邊看著手機樂，一邊……嗑瓜子兒。
「現在看，這事兒確實像假的了。她家想紅想瘋了吧，這時候還顧得上炒作？」
「知道讓你來公司為什麼吧？」
計安安：「……」
計安安猶自興奮，根本沒注意到蘇荷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