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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荷心底嘆氣。

「您看，這兒還有您的名牌。」

「哦對，郭姐讓我通知你，和你一起走紅毯的男星也定下來了。」

窗邊那隻看起來就十分舒適的沙發椅內，蘇荷蜷著身，抱著雪白的小腿，正背對著房門聚精會神地看自己手裡拿著的《燃雪》原著。

「祝樓哥滿載而歸，我先去就座了。」

蘇荷揉了揉眼。

計安安被那笑晃了下眼，頭疼地捏眉心，小聲嘀咕。

「祁樓啊！」

怎麼看起來那麼像……

看出她注意力突然就轉開了，嚴奕順著望過去。

三段話外，還零星記了幾句蘇荷對角色的見解和體悟。

「樓哥今天也格外地帥，這件禮服非常襯你——也是我的真心話。」

蘇荷對這一點的了解比其他人更深，原因很簡單——沉雪雯恰巧也是邢天娛樂的藝人。

蘇荷坐在椅子里，眼一抬。

沉雪雯受寵若驚，連忙點頭，不忘做出委屈的眼神。

蘇荷被她逗笑了，臉上掛著淚花。

蘇荷一怔。

然而事實證明。

沉雪雯眉毛一豎，非常不悅地看向蘇荷。

坐下之後，為求心安，蘇荷特意去看了眼身旁空位的名牌。

看來安安說得對，那人還真有勾魂的潛力啊。

「鬧什麼呢？」

他壓低了聲音歉意地勸：「沉小姐，座位安排的問題我會為您諮詢負責人，您還請先落座，以免耽誤……」

所幸一直到主持人介紹、簽名、媒體拍照，蘇荷的第一次紅毯都順利無比。

「不該給紳士履責的機會，親自送美麗的小姐到位置上去么？」

「……」

嚴奕笑著，沖劇院內門的方向一抬下巴。

大約過了三分鐘。

「嗯？」

「……」

她下意識抬眼，果然看見負責引領兩人的工作人員目光詫異又猜測地看向自己。

「——你笑什麼。」

說完，蘇荷沖那個微微紅了臉的年輕的女工作人員頷首一笑，又朝祁樓告別：

這聲「哥哥」叫的情真意切。

「怎麼了？」

「——老闆？」

沙發椅里的人終於有了點反應，她放下了手裡的書和筆，扭頭轉回來。

想起那個「原因」，蘇荷臉一熱。

蘇荷無奈垂眼，決定今晚一整晚都保持空氣一樣低調的存在感。

這是想到有幻覺了？

果然出師不利后的最佳選擇應該是想都不想就「班師回朝」。

那人示意向蘇荷身旁的位置。

「那你放心吧，這個你肯定認識。」

「……」

計安安：「……」

「而且說實話吧，我也救不了。你家老太太這次是鐵了心了，哥哥勸你好好拍完這部《燃雪》，收收心就準備轉管理層吧。」

「……」

他直接轉向那個工作人員，冷聲說：「把沉雪雯的名字從名單上劃掉，名義是身體不適、無法出席。」

「郭姐說的對，果然就不該讓你住進來，三魂七魄都快叫天神勾走了……這哪是天神啊，公狐狸精還差不多。」

紅毯盡頭，十數階台階之上的大劇院內門外，似乎有一道眼熟的修長身影轉身，沒入黑暗裡。

蘇荷：「……」

【信。】

沉https://www.hetubook.com.com雪雯的臉色陡然一僵。

【我們生而孤獨，直至相遇。死之前我想看著你。】

祁樓走到蘇荷身旁，眼裡帶著不加掩飾的驚艷。

蘇荷循著感覺抬頭——

「我……什麼位置？」

「我那是為了你和我妹夫著想，你狼心狗肺恩將仇報，這會兒想我救你了？沒門。」

嚴奕抽了口冷氣，「把你那怪力爪子從我手上拿開，你想捏廢了你哥是不是？」

「這個座位……沒搞錯嗎？」

「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蘇荷和祁樓之間這點恩怨，除了他們兩人以外，也只有那天旅館弄堂內的商驍聽見了。

「沉小姐，請坐。」

她氣得臉色都白了，咬牙切齒的。

蘇荷與祁樓名次靠前，入場也稍早些。踏上紅毯末端，祁樓抬起手臂，向蘇荷示意了下。

蘇荷即便坐著，也能察覺好些目光落向這邊來了。

這得算是位老牌一線了，一直是半紅半黑的體質，在觀眾視線里保持了三五年的熱度自然是有些實力。

大劇院舞台內的角落，一道背影恰隱入台後。

他這話一出，沉雪雯嚇得哆嗦了下，再多不甘心和悔恨也只能壓下去，忍著淚快步離開了。

等輪到他們簽名亮相，才會成雙結對地踩著紅毯進場。

蘇荷：「……？？」

「這是誰安排的座位，把我當什麼了？讓我跟一個靠炒作才勉強爬進二三線的人坐在一起？？」

蘇荷歉意一笑，藉著朝媒體和那些能晃瞎了人眼的閃光燈攝像設備點頭示意的機會，她藏起那兩秒的失態，沿著長長的紅毯走向大劇院。

「閉嘴，我今天不想聽見你再說一個字。」

他下意識地低頭去看自己手上的電子屏幕，確認了一遍又去查看座椅扶手下部的名牌，隨即他才起身點頭。

蘇荷保持微笑，假裝聽不懂他的深意。

「……老闆你幹嘛這個表情？你們都認識又合作那麼久了，圈裡除了天神，還有哪個男星和你的關係比他和你更熟嗎？」

可惜晚了。

嚴奕一頓。

嚴奕卻根本沒再看她一眼。

說好的公主脾氣呢？

劇院內。

她有點無奈，回身玩笑。

「讀書筆記啊。」

早知道祁樓對她還……她就該找個借口讓郭姐給自己換個紅毯男伴的。

一提這個稱呼，蘇荷眉眼不由彎了。

「哦，你說這個啊。」

祁樓聽后，眼神微閃了下。

嚴奕抬頭，眼神沉戾。

「不想坐，那就滾。」

蘇荷無辜地眨了眨眼。

蘇荷忍不住小聲嘀咕。

沉雪雯氣極，聲量不自覺提了些，更惹來不少人停下交談也要落過來的目光。她臉色微變，到底不敢太出格，只壓低了聲音一甩手。

——她可不希望自己一緊張踩到曳地長裙的裙角，使得明天熱搜第一條是類似「某蘇姓女星紅毯假摔搏出位」這種信息。

「……沒事。」

「——！」

蘇荷被懟得有點莫名其妙。

有專門的工作人員站在門內，負責接引到場的明星嘉賓去到各自的位置上。

蘇荷和圖書回神，抽回手。

蘇荷和祁樓也在宴會上碰面。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么？」

嚴奕冷笑了聲。

三人的目光同時望向來人。

「我不想和她坐在一起，你現在就給我重新安排她的位置。」

「這本書可太虐了，我這一遍看還是忍不住哭。」

眸子烏黑，裏面情緒也柔軟無害。

【你信唯一嗎？】

她面上只露著淡淡的笑，口吻熟稔如老友。

「？？？」

計安安表情詭異，「我怎麼覺著，老闆你從搬進驍神別墅以後，對他的態度和感情都越來越……大胆了？」

蘇荷謙虛，「不敢不敢。」

蘇荷難得急了。

只是等看出嚴奕動了真火氣，沉雪雯也不敢再拿喬了。她連忙低頭，壓著眼底氣惱和隊蘇荷的恨意，「對不起嚴總，我、我不敢了。」

【以光。】

怎麼的，聽語氣這位以後還可能是她的表嫂候選人之一？？

蘇荷說：「準確說，算是核心角色的核心台詞摘抄。」

不過很可惜，沉雪雯想這樣走過去，負責引領的工作人員卻停住了。

不對啊。

「嘶——」

而旁邊站著的工作人員更是尷尬地看向了她，從目光看似乎還在懷疑蘇荷和沉雪雯有什麼恩怨。

沉雪雯冷瞥了她一眼，嘴角要笑不笑地勾著，絲毫沒給什麼回應，似乎就準備帶著那點不屑一顧走過去。

她不可置信地盯著嚴奕，之前委屈的表情只僵著，還沒褪盡，顯然她怎麼也沒料到，嚴奕不但沒有站在她這邊兒，反而竟為了區區一個二三線的小明星跟自己翻了臉。

同一個工作人員走在前面，領著沉雪雯過來了。

而沉雪雯更加驚恐地睜大了眼，「嚴總，我——」

身旁突然傳來祁樓溫柔的問話聲。

說好的空氣一樣存在感的低調……

蘇荷打眼一看。

剛剛在門口糾纏這一幕，不知道要落到明裡暗裡的多少圈內同行眼中，更不知道明天一早起，圈內關於自己又得起什麼樣的傳聞和風波。

計安安鬆了口氣，忍住翻個白眼的衝動，她把包拿下來放到一旁桌上，無奈地走過去。

蘇荷合上書，下巴墊到書上，蔫蔫地開口：「再說了，我這明明來不逢時，住進來以後剛好趕上他全球巡迴演唱會——只前面兩天見著他了，然後他出國去到現在還沒回來呢。唉……想被勾魂都沒機會。」

房間里自然只有蘇荷一個人。

【因為你於我便是。】

計安安跟領自己進來的別墅傭人道了謝，然後才關上了別墅一樓活動室的門。

「……」

蘇荷原本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但蘇荷只說：「我不太關心，但也得知道是誰比較好，萬一不認識，到了之後連名字都叫不出來，那多尷尬？」

【為什麼？】

那人現在應該還在為他的全球巡演忙得滿世界飛呢。

工作人員一愣。

祁樓說：「不是客套，這是我的真心話。」

隨即他回神，紳士地一笑。

「你得罪她？反了。」嚴奕說。「放心吧，等回了公司，你什麼位置，我會找人提點她幾句的。」

工ｗｗｗ.heｔｕｂooｋ.cｏm•coｍ作人員愣住。他沒敢再多說什麼，低低地應了一聲，不敢摻和邢天內部的事情，連忙轉身離開了。

嚴奕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有點壓不住的幸災樂禍在他眼底冒了個尖兒。

*

蘇荷想了想。

這話一出，蘇荷和那個工作人員同時愣了。

女孩兒那雙杏眼都睜圓了，下意識伸手，死死捏住了嚴奕手腕。

「有嗎？沒有啊。」

幾秒后，她表情沉了下去。

「沒有錯，這裏確實是您的位置。」

臨近月底，年度電視劇盛典頒獎禮的腳步聲也逐漸近了。

蘇荷：「？」

「你——」

工作人員伸手一直左側扶手下部。

沉雪雯哪想得到，公司里一個不過剛爬上來的二三線的後輩竟然敢這樣反抗自己？

蘇荷走出幾步去，不由鬆了口氣，同時心裏暗自後悔——

「咦，老闆你寫的這是什麼？」

計安安一打眼，嚇了一跳，登時就僵在原地。

工作人員解釋：「當然不會。我們的位置是嚴格按表格安排的，您的位置就在這裏。」

「明明……」

「你不知道嗎？蘇家那位老太太為你之前被林菡污衊又被私生闖了房間的事情搞得大動肝火，我聽說姑父挨了好一通訓——按老太太那意思，你這身份吧，我看是快要藏不住了。」

「……」

「樓哥，如果我們之間要這麼客套，那我可只能喊你祁先生了？」

計安安無奈地提高了聲調。

「……呸。」蘇荷義正言辭，「你見過這麼仙的公狐狸精嗎？」

計安安此時已經走到蘇荷身旁，看到了蘇荷面前擺著的一本攤開的本子。上面顯然還有蘇荷寫下的東西。

蘇荷下意識抬眼。

男人面帶笑容，語氣溫柔地問。

沉雪雯臉色刷地白了。

蘇荷眼皮都沒抬，一副興緻寥寥的模樣。

「沉小姐，你不想和我坐在一起，如果主辦方不介意，那我自然也尊重你的選擇——但是我先來的、我已經坐下了、我沒什麼公主脾氣、更沒說什麼不尊重人的話——那你突然讓我離開，不知道哪來的憑仗？」

「你總是這樣啊。一點都不肯欠的。」

計安安若有所悟地點頭，定睛去看。本子攤開的這一頁上只有《燃雪》里的寥寥三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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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荷輕眨眼，心底有點尷尬，但很快被她一笑化解。

蘇荷不知道主辦方是如何安排座位的，但猜測是要考慮咖位的加成。所以當她拖著曳地長裙做好去後排的準備、卻被工作人員領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上時，她驚訝極了。

坐在位置上的蘇荷怔過之後，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

嚴奕輕哼。

「這會兒想起叫哥哥了？你把我那些糗事偷偷捅去公司里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呢？」

一身西服，還梳著個油頭，蘇荷被自家表哥這扮相驚得不輕，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要開口。

所幸，這種痛苦的煎熬並沒有持續太久。主辦方安排好了紅毯旁的媒體入場，便開始引著嘉賓逐次入內。

「……老闆你怎麼了？」

於是盛典頒獎禮按提前定好的一hetubook.com.com切，如期而至。

「……」計安安這次沒忍住，實實在在地翻了個白眼，「老闆，你眼裡就只有你老公吧？」

她皺眉瞪向那個工作人員，「我剛剛說的話，你沒聽明白？」

「樓哥別跟我開玩笑了。今晚美麗的小姐們是群星璀璨，會堂里到處都是——領您過去這一位不也是么？」

蘇荷：「。」

她這個位置恰巧又在這一排的第一張軟座扶手椅上，旁邊的位置還是空著的。

問題就出在這兒。

*

「我明白了。」

蘇荷踏進門，便將手輕輕抽離祁樓的臂彎，她剛要道別，隨工作人員去座位，就聽見祁樓笑著問：

「商驍今晚是頒獎嘉賓，你不知道？」

被告白和告白被拒——這關係實在是「熟」得有點過了啊。

蘇荷感覺到身側有路過的明星用稍帶異樣的目光打量了兩人，顯然是被這「盛讚」吸引了注意。

「不是。但是對原著和劇本越熟悉，我才越能抓住角色的核心嘛。」

工作人員也察覺到了。

蘇荷：「。」

「那簡單。」

很多時候真的不是她找事，而是事找她。

「唔？我沒事啊。」

計安安刻意一頓，賣了個關子。

計安安走進來，「老闆，我來了。」

蘇荷回神，「沒什麼，幻覺。今晚總感覺看見天神了。」

蘇荷把劇本背得滾瓜爛熟，剩下的最後幾天已經開始抱著啃原著，空閑時間就叫計安安來別墅陪自己對戲。

【雪何以燃？】

「嘖，嚴總，這麼大火氣？」

說好了保持空氣一樣的低調，結果開頭就有點出師不利的節奏。蘇荷原本心裏就不太舒坦的預感更強烈了。

沉雪雯冷笑。

蘇荷心底生出點不祥的預感。

「……」

她連忙起身，表情嚴肅。

正在蘇荷一心絕望地往椅子里癱的時候，她那敏銳的第六感神經再次跳動了下。

蘇荷毫不意外。

蘇荷保持微笑——這難得轉移話題的好借口，誰還會那麼挑。

嚴奕在蘇荷那兒就是個專註坑妹二十年的臭表哥，沒什麼威嚴，但在公司藝人或者員工下屬那裡卻不同。

「對了，你不是說和我一起走紅毯的男星定下了，是誰？」

「有我老公一個人還不夠么。」

「嚴總，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有沒有搞錯，我坐在她旁邊？」

「我說的有什麼不對么？還是說，這劇院您家開的？這頒獎禮您家獨力承辦的？」

看似輕鬆，事實上每一步她都踩得小心翼翼。

計安安大致看過，無奈地放下了本子，感慨地說：「老闆，月底這電視劇年度盛典，你就不該提名最佳女配，而是應該提名最勤奮演員才對。」

「這是你自己要的結果，你自己承擔。現在就安安靜靜給我離開，別逼我發火。」

唯獨離開時，她指尖剛勾上祁樓的手臂，突然便覺著某個方向傳來莫名的涼意。

蘇荷嘆了口氣，一抬手腕，把《燃雪》原著的封面露了出來。

「我不跟你逞一時口舌之快。憑你也沒資格和我交談。」

計安安說：「好好好，我錯了。」

「你剛剛還說你不關心呢。和圖書」

她似乎絲毫沒有察覺計安安的到來，連對方不大的話聲都沒聽見。

沉雪雯。

目光交錯，蘇荷作為公司晚輩，禮貌性地沖對方一點頭。

「反正不是他，誰都無所謂。」

沉雪雯倒是反應得快。

譬如今天。

蘇荷長嘆氣。

蘇荷自然不好拿這個做理由，去找郭如改變主意。

「……」

「……？」計安安拿了起來。

「……好吧。」

嚴奕也瞥回來了，「我是為誰？」

工作人員為難極了，此時勉力笑著：「沉小姐，這件事實在是……」

「但我怎麼覺著，你這樣只會讓我得罪她得罪的更狠呢？」

沉默幾秒，他低頭看向蘇荷，語氣似乎是無奈。

蘇荷驀地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紅毯上走了神。

「怎麼了，你看什麼呢。」

蘇荷之前便從經紀人郭如那兒得知自己拿到最佳女配提名的消息，只不過她並不覺得自己的資歷有可能拿到這個獎項，所以也就沒有多想，全心全意地準備下個月月初進《燃雪》劇組的事情。

那人目光閃動，最後還是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當然，你往常也很漂亮。只是那種美是收斂的。而今晚……你簡直像最耀眼的那朵玫瑰。」

蘇荷身形和笑容同時一僵。

但此時顯然不可能臨陣脫逃。蘇荷只得保持笑容地向工作人員道了謝，隨即落座。

「你猜是誰？」

她表情嚴肅，如臨大敵，「哥哥，你得幫我啊。」

「你比書虐多了。不算你試鏡之前的準備，單這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一本書你都看了四遍了，你是準備把原著背下來去劇組和編劇比熟練程度嗎？」

此間，工作人員已經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蘇荷扭頭看去。

她看見嚴奕，表情立刻一軟，再開口時，方才還跋扈的語氣竟然已經軟下來了。

嚴奕點頭，看向沉雪雯，「你不想和蘇荷坐一起，是嗎？」

只不過比她實力更出名的，是她那公主脾氣。

「今晚這預感，難道就應驗在這兒了？」

也就是這一秒，他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聲音低而冷厲。

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這會兒頒獎禮尚未開始，劇院內並非十分安靜，各個角落都有交談聲音。但蘇荷這邊，不肯落座的沉雪雯這副儼然與人對峙的姿態顯然勾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蘇荷正收回眼，一瞥嚴奕，玩笑。

還真是。

「那不是你先往別墅寄去了那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么？」

她笑顏洋溢，微仰起臉兒。

蘇荷心裏一抖，看向嚴奕的目光登時非常不善。

「你眼圈紅得跟掉進辣椒水池子里似的，還沒事？」

頒獎禮的舉行地是在A市內極為出名的一座大劇院內。或被提名或是受邀的明星走紅毯入場之前，下午便在會堂外單獨圈出的露天場地進行一個中型宴會。

蘇荷心裏咯噔了下。

這人在公司里對其他小藝人小員工，聽說也是這副姿態。

蘇荷遲疑一秒，沒敢讓兩旁媒體看出自己的猶豫，便掛上一副挑不出瑕疵的漂亮假笑，挽著祁樓的手臂走上紅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