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連忙扯了紙巾擦乾淨桌面，新課本都被弄濕了。
她身上的靈氣似乎與生俱來，牽動著一顰一笑都格外生動。
這些都不是她能買得起的機型。
這運氣，也太好了吧，一百塊居然換來一台一萬多的手機！
陳茵茵身上這件碎花雪紡連衣裙，跟顧千珏身上這件，一模一樣。
周圍女生開始低聲絮語，初中部升上來的同學，大都能猜到這衣服真正的主人。
顧千珏忽然咯咯笑了，嘴角露出顧懷璧的邪惡的招牌微笑：「幾千塊？原來是A貨啊。」
斥責完陳茵茵之後，王玲回到客廳，疑惑地看了邊邊一眼。
王玲正在忙碌做午飯，回頭睨她一眼，說道：「手機是你姐姐的，你想跟姐姐換，自己去找她商量。」
工作人員連忙拿起一個iphone盒遞給顧懷璧，道：「自己看，原裝還沒拆封的新款iphone。」
「你脾氣還大呢。」王玲追上去，在門邊喊道：「就是讓你爸慣出來的！」
陳茵茵咬著了下唇，依舊堅持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就是我媽給我買的！很貴呢，好幾千！」
快樂的暑期時光結束，九月份迎來了高中一年級的新生開學季。
「夏天快過去了。」
那是一雙怎樣漂亮的手啊，細瘦的骨節根根頎長有力，白皙的手背漫著淡青色的血管脈絡，一直延伸到手臂里。
不過邊邊的這份熱情在對手機的新鮮勁兒消退以後，也跟著慢慢散去了。
「這就不行了？」少年壞笑著，變本加厲地撓她脖子後面的痒痒肉。
顧懷璧漫不經心道：「不是手機味，是這台手機剛剛沾了我的味兒。」
以前陳茵茵最愛對陳文軍撒嬌，陳文軍什麼都會滿足她，不過這一次，似乎不太奏效。
他溫熱的手輕輕撫上了邊邊細膩的頸部肌膚，握住了她的後頸脖子。
邊邊聽著母女這一唱一和，興許再說幾句，陳文軍又要被叫進來了。
工作人員也只當他在開玩笑，哪有這樣的靈鼻子，真能聞出味兒來啊。
陳茵茵期待地看著他：「真、真的嗎？」
下課的時候，顧千珏路過後排陳茵茵身邊的時候，忽然頓住了腳步。
顧懷璧那個壞傢伙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妹妹啊！
顧千珏湊近了她的耳畔：「告訴你個秘密，就是我哥讓我來這個班的，說你是個傻逼，叫我保護你。」
邊邊不依不饒：「朋友就該坦誠相待啊，再說，那天晚上咱們不是都……」
現場圍觀的群眾看熱鬧，瞎指揮：「這個這個，我覺得這個有戲！」
陳茵茵氣得跑回房間，重重地關上了門。
邊邊驚呼一聲，跑過去攥著顧懷璧的衣角搖了搖：「天吶！太厲害了吧！」
邊邊想了想，又回道：「我就知道是你。」
邊邊撇撇嘴，繼續安裝手機卡，心裏覺得好笑，想看他們這一唱一和能演到什麼時候。
顧千珏看著她臉蛋脹得通紅，聳聳肩：「沒關係，我不會告訴別人。」
她故意回他道：「我在陽台上等螢火蟲哦。」
陳邊邊的第一句開場白：「顧懷璧，我是陳邊邊！你好啊！」
邊邊才不要把辛苦掙來的錢浪費在這些事情上面。
邊邊睜著烏黑的大眼睛，怯生生地點頭。
邊邊走出房間的時候，漫不經心說：「你可以穿我的衣服，沒剪吊牌的，自己選。」
女孩容顏清麗而溫婉，一字眉細細長長，分外秀氣，唇色自然微紅，臉頰白皙若雪，黑色的杏眼又分外深邃，映襯著她的五官特別立體。
陳文軍的手落到邊邊的肩膀上，輕輕按了按：「邊邊，你要知道，在爸爸心裏，你永遠是爸爸最疼愛的女兒。」
邊邊在偌大的王府花園裡度過了宛如和*圖*書童話般的三年時光，邊邊想，或許……顧懷璧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童話吧。
陳文軍走到邊邊身旁，和她一起站在窗邊，看著天上稀疏的幾顆星：「以前在鄉下的時候，能看到很多星星，你媽媽最喜歡的就是看星星，小時候，總拉著我去山頂上，說是要站在距天空最近的地方，伸手就能摘到星星。」
陳茵茵睨了邊邊一眼，說道：「旁邊的柜子里那麼多漂亮裙子，那才是真名牌呢。」
「啊，為什麼呀？」
「我之前都看到了，也不能摘嗎？」
「我們不是朋友么？」
「我朋友有電腦，我可以借朋友的。」
「我說了，不買就是不買！」
她疑惑地皺眉，心提了起來，砰砰加速。
陳茵茵坐在梳妝櫃前，拿著母親的乳液往自己臉上意粒側目斜向邊邊。
顧懷璧的手機幾乎成了邊邊的私人信息接收器。
「不是，根本沒有的事！」
王玲有些驚訝了，陳邊邊也不過僅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啊。
她正要摘掉他的黑色皮手套，再近距離地嗅嗅，顧懷璧卻將手縮了回去，藏在了袖下。
顧懷璧交了錢，對工作人員說：「手機真的假的？」
絕大部分時候，顧懷璧是懶得理她的，頂多發三個字——知道了。
她低頭嗅了嗅iphone盒子，卻聞不出絲毫味道。
手機市場里，邊邊攥著她辛苦打工掙來的一千多塊錢，認認真真地挑選手機。
「可是我從小就在陳叔身邊長大，他很疼我呢。親生女兒又怎麼樣，有沒有在身邊養著，人家說生恩還不如養恩親呢。」
現在騎虎難下，王玲只能輕咳了一聲，說道：「哎呀，買什麼蘋果手機，一台蘋果手機要用掉半個月的工資呢，不買，茵茵現在的手機也還能用。」
陳文軍見王玲斥責她的女兒，心裏忽然有些過意不去，說道：「一家人分什麼你我。」
「哪……哪有！誰說的，我才沒有！」
邊邊別別嘴，終於承認了：「那是因為……我以為他只跟我是好朋友嘛。」
邊邊像是被他的模樣嚇到了：「不、不離開你就是了。」
邊邊打了個呵欠，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懶洋洋去衛生間洗漱。
顧懷璧將自己的手臂遞給她：「你聞它，不如過來聞聞我。」
「控制不住什麼？」
不過邊邊既然想要和他保持聯繫，所以他也給自己買了一台手機，只存了邊邊一個人的號碼。
顧千珏沖她眨巴眨巴眼，甩給她一個可愛的wink，邊邊的心立刻被這個小姑娘融化了。
顧千珏挑挑眉，漫不經心道：「是很巧，我這件衣服也是我媽買的，不過當時買的是兩件，因為是定製限量款，全世界也只有這兩件，一件給了我，另一件……給了媽媽很喜歡的一個女孩，那個女孩……總不是你吧。」
「這麼誇張，不至於吧。」
走出大賣場，邊邊緊緊抱著懷裡這台嶄新的iphone，恍恍惚惚感覺像是做夢一般。
陳茵茵本來只是想讓老媽給自己新買一個蘋果手機，沒想說要和邊邊換手機。結果王玲這般開口，陳茵茵便有了倚仗，來到客廳對邊邊說：「誒，換個手機唄。」
顧懷璧挑出了金蛋，工作人員用小錘砸開，吃驚地從裏面取出來一台嶄新的新款iphone！
……
陳文軍寬慰地點點頭：「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她腦子又沒壞掉，幹嘛要用自己的新手機去換陳茵茵的舊手機。
顧千珏穿著極有質感的雪紡碎花裙，戴著裝逼的墨鏡，招招搖搖地進了教室，摘下墨鏡，用那雙跟顧懷璧幾乎如出一轍的漂亮眼睛，環掃了教室一周，結果落定在了陳邊邊身上。
幾秒后，顧htｔps://m.heｔｕboｏｋ•ｃｏm.com懷璧回他：「陳邊邊，我是顧懷璧，好你個頭。」
班上女孩子們也立刻注意到，兩個人的衣服撞衫了，朝她們投來八卦的目光。
「這很正常啊。」邊邊抓住了他的手，放到眼前仔細打量，仔細摩挲：「為什麼總要戴手套。」
「才不要咧！」邊邊捂緊了荷包：「都是騙人的，這裏這麼多金蛋，機會太渺茫了！」
「笨蛋。」
邊邊知道爸爸是愛她的，即便有時候，爸爸會偏袒陳茵茵，但那都是因為她不是他的親女兒。
邊邊高興極了，繼續回道：「你在幹什麼呀？」
這傢伙……難不成還能聞出哪個金蛋里有手機嗎？
而對於這個問題，顧懷璧態度卻很固執，不能看就是不能看，怎麼說都不會摘手套給她看。
現場的觀眾一片沸騰，羡慕又嫉妒，這還是今天第一位從金蛋里砸出手機的幸運顧客呢！
「我知道，你是顧懷璧的妹妹。」邊邊打開保溫水杯，倒了一杯紅棗水喝：「我叫陳邊邊。」
其實她很想說，王玲想太多了。
顧懷璧忽然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了空無一人的巷子里，將她抵在牆邊，右手橫到她的面前，沉聲道——
陳茵茵看著邊邊將手機拆封，白色的手機背面平順得能當鏡子用。
看著女孩被他撓得軟成爛泥的模樣，顧懷璧忽然睜大了眼睛，一種熟悉的感覺把他腦子給炸開了，這種感覺以前清晨曾出現過……
「總之，她可不好惹。」
「啊！」陳茵茵興奮地大叫了起來，跑到邊邊柜子旁開始精挑細選起來。
她愣愣地說：「你……你好呀。」
這是陳文軍第一次主動跟邊邊談及母親，他說邊邊越長大越像媽媽，美得就像山間盛開的野薔薇。從陳文軍閃爍的眼底，邊邊知道，他其實真的很愛媽媽。
陳茵茵又氣又急，對邊邊道：「ios系統很封閉的，傳輸文件什麼的，很麻煩，需要在電腦上下載一個itunes，對了，你連電腦都沒有吧。」
兩人走到一個商業賣場，賣場有砸金蛋的活動，100塊砸一次。
就在這時，陳文軍拿著蒲扇走到陽台邊，給邊邊扇了扇腳，笑問道：「站在外面，不怕被蚊子咬？」
「別別，還是第二個，我覺得在第二個裡面。」
邊邊轉念一想，他都能隔著一整個操場的距離，聽見邊邊誇班長的爆炸頭帥，還有什麼是顧懷璧做不到的事情。
「就這麼想看？」
她說的是邊邊的衣櫃。
「……」
陳邊邊一直都是好孩子，她心地善良而純真，宛如山間自由的精靈。
邊邊見他終於停了下來，正要鬆口氣，而下一秒，顧懷璧居然拔腿跑了。
開學的第一天，王玲早早起床，在鏡子前給陳茵茵精心打扮了一番。
雖然爸爸很愛很愛媽媽，但逝者已逝，他也要鼓起勇氣繼續生活，支撐這個家庭，完完整整。
她在初中部呆了三年，學校里大部分同學們家境都還不錯，但也絕非個個都像顧懷璧那樣出身豪門。
糟了。
對於邊邊挑中的那幾款價格合適的機型，顧懷璧卻看不上眼，很不滿意，還很霸道地不准她買。
……
隨即，邊邊感覺到一種毛毛躁躁的觸感。
「爸！你看她，你幫我說說話！」陳茵茵抱著陳文軍的手臂向他撒嬌，而王玲也時不時地從廚房裡側目向外觀望，看陳文軍的反應，不過，陳文軍毫無反應。
陳茵茵撇了嘴，好心情立刻消散了大半，回頭對王玲喊道：「媽，我沒衣服穿啊，這些衣服都穿不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只能看，卻不能碰，不能掂量重量。
「是不是所有好東西，天生就該是你的！你這hetｕｂｏｏｋ.cｏｍ.cｏm樣占強，邊邊就該讓著你？」王玲從廚房裡出來，斥責陳茵茵道：「真是沒出息，以後不準再動你姐姐的任何東西了！」
他的嗓音忽然變得很低沉，人也像變了一個人，眼底的漆黑，越來越濃。
陳文軍也親自打電話去向商城詢問證實，這才確定邊邊手裡這台蘋果手機真的是她運氣好贏得的。
她身上有顧懷璧的味道，整個夏天都沒有被蚊子叮包。
來到這個家裡，絕大部分時候和陳茵茵的較量中，其實……都是邊邊技高一籌，陳茵茵落於下風。
哪怕陳茵茵這傻女兒有王玲作為背後的幫手，但邊邊也絕不會讓自己吃虧。
陳茵茵委屈地都要抹眼淚了：「你說我沒出息，我怎麼沒出息了，我知道，親女兒回來了，陳爸爸就不喜歡我了！你們都不喜歡我了！」
陳茵茵又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雖然自己的長相也不差，繼承了王玲的媚氣，眼角上挑，時不時會顯得特別勾人。但是比之於邊邊，那就生硬死板太多了。
陳茵茵又要哭了，委屈地喊了聲：「媽，怎麼這樣！」
這時，邊邊忽然漫不經心說：「王姨總在心疼爸爸，說爸爸工作辛苦，一個人養活五張嘴。家裡日子雖然拮据，但王姨真的很關心爸爸。」
陳文軍漫不經心說：「手機是邊邊的，你求我有什麼用。」
生活不是童話故事，生活非常現實，而人越長大，世界的童話也會越來越少。
陳茵茵聽著母親的話，臉上掛起了興奮的紅暈。
都是初中部升上來的老熟人了，慧慧見到邊邊，也很興奮地沖她揚手，就連一貫高冷的女神安瑤都對她笑了笑。
陳茵茵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
「今天晚上螢火蟲不會來了。」
「那也是邊邊的衣服，不是你的。」
陳茵茵謊話張口即來，她可不能說這件衣服是她穿邊邊的，那就太丟臉了，於是故意和顧千珏套近乎道：「好巧啊，我們的衣服是一樣的，說明我們的品位也一樣。」
顧千珏回頭，甩給邊邊一個眨眼。
她知道他手的形態，也不會再被嚇到了，顧懷璧沒有必要再對她隱藏了。
邊邊還在被窩裡，便聽到王玲來來回回的走動聲，說嘉德中學是貴族學校，第一天去念書，不能讓班上那些公子小姐們看不起。
這樣下去，他們耗費一整個暑假都不一定能達成共識，有錢少爺當然什麼都要追求最好的，可是邊邊哪有資本去任性呢。
「我媽給我買的。」
「因為我會控制不住。」
班上女生立刻開始嘰嘰喳喳議論起來：「顧千珏！居然是顧千珏，她和我們同班嗎！」
「喜歡。」邊邊看著白色的手機盒子，開心得嘴都合不攏。
王玲心裏有些困惑，這個小姑娘看上去人畜無害，良善可欺，但……
她那白皙而冷漠的臉上，忽然綻開一抹微笑，跑到邊邊身邊，俯身給了她一個超級大熊抱：「終於見到你啦！開心！」
顧懷璧看中的幾款帶不少黑科技性能，是比較能夠吸引男孩的機型，不過邊邊只要看看價格，就直接否定了。
於是陳茵茵走到廚房門口，倚在牆邊，對王玲說：「媽，我也想要蘋果手機。」
邊邊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冷道：「不換。」
顧懷璧環顧四周，見周圍確實空無一人，他緩緩地扯下了手套，遞到邊邊面前：「那就……說好了。」
邊邊也聽不懂陳茵茵說的到底是什麼，反正她就是不會和她換手機的。
顧千珏坐在了邊邊身邊，似乎要和她當同桌：「我叫顧千珏。」
王玲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沒想到小姑娘冷不丁的居然會把她平日里故意說給她聽的那些話搬出來，將她一軍。
王玲望著邊邊，對她和善地微笑wｗｗ•ｈetuｂooｋ.cｏm•ｃｏｍ。
顧懷璧卻直接從她的荷包里摸出了一百塊，揚了揚，笑說：「信我。」
陳茵茵臉色驟變，在周圍同學灼灼的目光下，她感覺自己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般，羞愧得無地自容，眼睛都紅了。
「噗~」
每天晚上，她還要和他準時視頻。
陳文軍適時地轉過來安慰陳茵茵道：「別哭了，再給你買一個蘋果手機就是。」
學校里，邊邊又遇到了不少熟人，譬如安瑤、慧慧、還有薛青他們。
想到顧懷璧，邊邊心裏的委屈散去了不少，她抬頭對爸爸說：「我不會再和陳茵茵吵嘴了，只要她不惹我。」
……
陳茵茵見邊邊態度這般堅決，知道求她肯定沒用，於是走到看報的陳文軍身邊，像過去一樣抱著他的手臂撒嬌說：「爸，蘋果手機很多功能，姐姐根本不會用，她用蘋果手機有點浪費了哦。」
「顧、顧懷璧，你弄得我好癢。」她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身子：「真的好癢，你別撓我，不行了。」
工作人員便將這款iphone裝進了金蛋里，然後拉下帘子打亂了順序，隨後讓顧懷璧在幾百個金蛋里挑選。
「我知道你就是陳邊邊，聽說上次遊樂場，你還吃我醋吶？」
「那些衣服裙子都多得衣櫃都撐不下了，好些她都沒穿過呢，真浪費。」
邊邊還有些生陳文軍的氣，背過身去，悶悶說：「蚊子才不會咬我呢。」
她想在新學校先聲奪人，卻沒想到，一來就被顧千珏殺了威風。
「好吧好吧，你說是正品就是正品咯。」顧千珏冷笑：「順便，以後穿別人衣服也好歹量量尺碼，看你這腰都快綳成好幾段了。」
邊邊隨便給自己換了一件荷葉邊的白體恤配牛仔七分褲，扎了個清爽的馬尾辮兒。
「別否認哦。」顧千珏笑吟吟道：「要否認，跟顧懷璧否認去，就是他自己說的，陳邊邊吃他醋了，他還挺樂。」
「顧氏集團的千金啊！剛從英國回來的，顧懷璧的妹妹，特別炫酷一女的，聽說她回來是因為在那邊被街區老大追殺！」
王玲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陳茵茵的腦袋：「笨啊，你陳叔叔為什麼一定要遷到江城來，還不是為了彌補陳邊邊，當初跟我鬧嘴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聽到！」
邊邊嘴角抽了抽，覺得以後的高中生活，可能會很熱鬧了。
顧懷璧見她這樣開心，也覺得心情格外順暢，望著深邃的夜空，嘴角淺淺地揚了起來。
顧懷璧發現，邊邊自從有了手機之後，隨時隨地，不管遇著什麼新鮮事，都要給他發一條語音消息，還特別喜歡拍照，吃了什麼，看見什麼，她都要拍下來，向他彙報。
陳茵茵知道顧千珏的身份，而她穿的衣服，竟然和顧千珏撞衫了，她心裏有些激動，暗自竊喜，覺得特別有面子。
雖然陳茵茵很討厭邊邊，但是她心底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真的太美了。
他還能召喚螢火蟲呢！
「哦。」
顧千珏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臉色微沉，那雙冰冷的眸子極有顧懷璧的味道。
「不、不是A貨，我穿的是正品！」陳茵茵高聲辯解。
他還配了個［豬頭］的表情。
「顧千珏誰啊？」
邊邊本來挺不以為然，直到看見顧懷璧湊近這些金蛋，閉上眼，挨個嗅嗅聞聞。
「啊，好癢好癢！」
他沒理她。
顧懷璧來了興趣：「給我一百，我幫你贏個蘋果手機。」
邊邊擁有了一台自己的iphone手機，對此，家裡人都感到十分驚訝。邊邊解釋說是自己砸金蛋抽獎得到的，活動舉辦方還開據了發票。
而家裡，邊邊坐在陽台邊給顧懷璧發簡訊。
「嗯，今天下午咱們就去買。」
陳茵茵瞬間臉色鐵青。
雖然嘉德中學是私立和_圖_書學校，可並不像豪門狗血電視劇里演的那樣誇張，各種攀比各種附庸，隨便從豪車下來幾個少爺小姐走路都帶著風。
陳茵茵知道舉家遷移來江城的事情，王玲和陳文軍吵過很多次，最終王玲妥協，妥協的條件就是陳茵茵必須念嘉德中學。
邊邊垂下眸子，望向他的手。
「花園，千秋上，和你發簡訊，」
「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爸的親生女兒，他也不傻，你明擺著欺負陳邊邊，誰都看得出來。」
而且還有不少同學是靠自己的成績考進來的，所以嘉德中學其實和其他學校沒有太大區別，僅僅只是基礎設施和教育資源優良，學校在宣傳上也從來不會打著貴族學校的名號。
邊邊沒反應過來，就被女孩軟軟的身體抱住了，撲鼻而來也是少女特有的馨香，像茉莉花的味道。
……
「這個。」
沒這麼可怕。
王玲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本來還擔心陳文軍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委屈陳茵茵這個繼女，現在看來，他這一碗水還是能端平的。
所以很多東西，其實都是牆外人的想象罷了。
邊邊腦海中立刻出現了顧懷璧站在鞦韆上，低頭編輯簡訊的畫面。
「如果看了，一輩子都不能離開怪物，這樣也要看？」
工作人員將iphone手機裝進金蛋中，現場打亂順序，砸到就算賺了，砸不到iphone手機，也有許多別的小禮物，雖然價值不夠一百，不過圖個開心罷了。
這次分班，顧懷璧卻不在她的班級，邊邊正準備給顧懷璧簡訊，問他在幾班，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挑時髦的女孩走了進來，立刻吸引了全班同學的目光。
以前邊邊總對顧懷璧的鼻子不以為然，覺得他在誇大其詞，故弄玄虛。然而今天親眼見到他從幾百個蛋里挑出這台手機，才意識到……顧懷璧是真的與眾不同。
「喜歡嗎？」
現場大大小小好幾百個金蛋，而蘋果手機卻沒幾台，以小搏大，絕大部分時候都是血本無歸。
她越想越氣不過，憑什麼這個外來的女孩就可以擁有最新款的蘋果手機，自己這台舊手機用了快兩年都沒換過呢！
當天晚上，王玲帶著陳茵茵出門逛街散步，同時也叮囑她多長點心，不要在家裡和邊邊硬杠。
「你這件衣服，哪兒買的？」顧千珏開口問。
工作人員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這麼多人看著，他也只能將嶄新的手機遞給了顧懷璧，強擠出笑意道：「小夥子，挺厲害，都能聞出手機味兒了。」
邊邊咬牙切齒瞪著他：「你……你要是砸到空蛋，我真的會生氣！」
然而，事實證明，可愛的小姑娘絕對有兩幅面孔。
邊邊抬頭望向陳文軍，他那張略帶疲憊的臉上，浮現一絲難得的感傷。
顧懷璧以前也不用手機，因為他沒有需要聯繫的人，更不想被人聯繫。
可是她什麼都看不到，她只能感覺到，感覺到他的鬃毛，還有他那收斂的鋒銳爪尖。
王玲打開了衣櫃，翻找陳茵茵的衣服：「這些裙子都能穿，都是名牌呢。」
邊邊一口水噴了出去，弄得滿桌都是。
王玲說：「那是顧家給邊邊的衣服。」
「嗯。」
兩人逛了一下午，一無所獲。
邊邊沒有和她對視，自顧自地玩著手機。
……
邊邊忿懣地說：「算啦，明天你就不要陪我來買手機了。」
陳茵茵撇撇嘴，說道：「以後不跟她鬧矛盾就是了。」
邊邊接過他的手臂，低頭嗅了嗅，還是聞不出什麼味兒，但邊邊堅信他肯定有味道，不然為什麼小動物嗅到他的味道都會有察覺呢？
顧懷璧接過盒子看了看，扔給工作人員：「行，你把這個裝進去。」
也正因為如此，陳文軍心裏對王玲其實有虧欠。
「不能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