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那是……狼的乳牙。
「顧懷璧也說過我很吵，嘰嘰喳喳像只麻雀似的。」
「小狼，謝謝你喜歡我，刻骨銘心，畢生難忘。」
「他不是怪物，你才是。」她一字一頓地說完這句話。
邊邊這就明白了，為什麼陸衍被顧懷柔重傷之後，晴雯卻能夠安然無虞地留下來，是因為她才是這個密室的守護者。
許崎剛從水裡爬上來，抬頭就看到一個嬌滴滴的古代美人靠在她師兄肩頭撒嬌，而且還是個味道極其讓她不爽的血族。
他額間暴起了青筋，手攥成了拳頭。
「水池裡有水，怎麼啦？」
「你別貧了，那邊好像出事了。」
邊邊皺眉思忖片刻，彷彿明白了什麼，臉色一喜，跑回來抱了晴雯一下：「謝謝你！」
顧懷柔身體裡帶有狼的基因，這也就意味著……他的咬噬對於他而言，絕對致命。
「阿懷，我在這裏！」
顧懷璧舔了舔她的臉蛋，示意自己沒事。
就在她深呼吸，準備著要跳下池水的時候，遠處房間盡頭傳來女人的慘叫，是晴雯！
巨狼抖擻著濕潤的毛髮，嘴角裂開，露出鋒銳的利齒，鼻翼泛起褶子，發出低沉的威脅聲。
「這裏到底是哪裡？」
「血族的密室，狼永遠找不到的安全之地。」
「呵呵，我還是賈寶玉呢！」
他在愛人的眼中走向死亡，也獲得了解脫。
方才經歷的一場惡戰，宛如幻夢。
她的生命中注定遇到這樣一個人，在他溫柔的目光凝注在她身上的時候，她願意將此生收集到的所有月光，都送給他。
顧懷柔嘴角微微咧了咧，他雖然被陸衍牽制著，身體已經無法行動，可是他卻能夠緩慢地張開了嘴，露出狹長尖銳的獠牙，一口咬在了陸衍的脖頸之上。
難怪顧懷柔不會跟著她，因為他料定了她根本逃不出去。
他的眸光帶著同歸於盡的決絕之意，一字一頓沉聲道——
「不用。」
顧懷柔淡定從容地笑了笑，對他們說：「那些愚蠢的傢伙自以為吃了狼就能擁有狼族的力量，擺脫自己可悲的宿命。我幫他們實現了心愿，讓狼族和血族徹底結合，現在你看看他們，它們擁有狼族的力量，用有血族無限的生命，真是造物的傑作。」
顧懷柔走過來，拎住了邊邊的衣領，想把她揪回房間，而就在這時，不遠處水池忽然傳來了動靜。
狼回頭，威脅地低嘯一聲，晴雯立刻閉嘴，扭頭看到了全身濕漉漉的陸衍，驚喜地撲過去，小鳥依人地靠在他的肩頭，一頓撒嬌：「先生，你回來了！嗚，你看這個變態把這裏搞成什麼樣了。」
「陸衍。」
許崎見陸衍被咬，紅著眼睛，瘋了般地著他猛撲過來，結果撞入了肉狼堆里，被撕扯下一大片血肉。
「怎麼不說啊，她到底是誰。」
「所以顧懷柔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那些肉狼一哄而上，將顧懷璧團團圍住，它們的體型比不上顧懷璧，不過全部跳到了他的身上，撕咬著他的皮膚。
陸衍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轟然倒下。
陸衍腦子突突直跳，他自然不可能是這些肉狼的對手，顧懷柔才是他的對手。
女孩拎拎自己的裙子：「看不出來嗎，我是密室的丫鬟，我叫晴雯。」
那女孩沒成想邊邊會問得這般直接，她用力和-圖-書將她的手拉開，防備地望望四周，低聲告訴她：「你出不去的。」
他笑得猙獰，儼然以為自己就是造物主。
逃出生天的希望就在眼前，現在是最後的機會。
他捂了捂自己的胸口，溫柔地望向她：「你讓我這裏，又開始跳了。」
就像命中注定……
晴雯指了指右邊的那條路：「你要不試試這條路？走過去之後，看到一個水池，唔……水池裡有水。」
「才不是呢。」晴雯搖搖頭，憤懣地說：「那傢伙剛來這裏沒幾天，把這裏搞得一團糟，我在這裏服侍百年了，我的前主人很愛乾淨的。」
「很痛苦對不對，雖然是一母同胎的雙生子，可是他有那樣的能力，而你卻只是個平凡普通的人類。」
邊邊蹲在水潭邊，伸手觸了觸池水，池水冰寒刺骨，她哆嗦了一下。
「你是顧懷柔的丫鬟？」
「哎呀，你怎麼那麼笨吶！為什麼狼族找不到這裏，你自己動動腦子去想啊！」
這裏的結構是一個房間連接著一個房間，中間是狹長潮濕的甬道，房間的裝修風格復古，幾乎沒有現代的傢具，所有的用品都是非常古老的木製風格，甚至桌上還擺著一個雕刻精緻的燭台。
邊邊臉上浮現失望之色，但她也不能勉強晴雯，畢竟，事關他人的性命。
顧懷璧已經受不了了，它無法容忍自己的族人被這傢伙該造成了這副鬼樣子，低吼一聲，朝著顧懷柔撲過去。
「你的前主人是誰？賈寶玉嗎？」
顧懷柔走過來，一把將她從水晶棺里薅出來，抓著她的衣領，毫不客氣地把她扔在地上。
目前狼族大部隊還沒有來得及趕過來，因此這裡有戰鬥力的只有她和顧懷璧，雖然她只是一隻半狼，但是她也曾有過雄心壯志，下過豪言壯語，要讓全族的狼看得起她，證明自己不是狼族的拖累，而是狼族的榮耀。
邊邊不想再這樣坐以待斃，任人宰割，她對忙碌的顧懷柔說：「我想上廁所。」
無法抵抗的死亡和無法擁有的愛情，人類最悲傷的兩件事，許崎曾經只在書上看到過。
狼的乳牙對於血族而言，它是絕對致命的存在。
抽掉她一半的血液，然後導入顧懷柔一半的血液進入她的身體，怎麼聽都感覺像是在瞎搞。
「沒事吧！」
陸衍看著這些可怕的生物，恍然想起來，前段時間大量血族襲擊狼族之後，雙雙失蹤，連屍體都不成見到，難不成就是……都變成了這些東西？
顧懷柔看著那隻狼，笑道：「來得正好，我也懶得去找你們了，今天就一次性解決。」
「你真的很吵。」
很顯然，許崎受傷更加嚴重，躺在了地上起不來，鮮血流淌成河。
邊邊總覺得和這個晴雯說話，有種穿越到古代的感覺，雖然她知道血族人不老不死，但是真讓她和一個古代人對話，她還是覺得非常奇怪。
他實在受不了她的嘮叨了。
邊邊眼前一亮，然而女孩又道：「但不知道密碼。」
就在這時，邊邊遇到了一個端著盤子走過來的年輕女孩，女孩打扮成了女僕的模樣，面色蒼白，嘴唇殷紅，是典型的血族女孩的模樣。
晴雯無可奈何地說：「別耽擱時間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支撐著身體走到顧懷和_圖_書璧的面前，看著陷入鏖戰的那隻狼。
「胡說，我看到過陸衍師兄從男廁走出來。」
狼低嚎一聲，朝他猛衝過來，卻被另一隻肉狼咬住脖頸，瘋狂撕扯。
「是這樣的，我和你的前主人是同學，我是他師妹，我們平時關係還不錯，所以你能不能想辦法，放我出去？」
「吧唧」一聲，狼摔在了地上，回頭不滿地沖邊邊嚎叫了一聲。
顧懷柔那殘缺的手指尖忽然生出鋒銳的利爪，正要刺破顧懷璧的頸動脈，就在這時，白狼從後面一躍而起，咬住了他的脖頸。
邊邊慌了，她開始瘋狂地奔跑，朝著甬道的盡頭跑去，這裏的甬道連通的房間就像是迷宮一般，跑了一圈之後，她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隨便你怎麼想。」顧懷柔冷靜下來，覺得沒有必要跟這女人解釋什麼，他所遭遇的一切，他所犧牲的一切，她又怎麼可能理解。
說時遲那時快，邊邊撿起了地上的那枚乳牙，衝過去穩穩紮入了他的心臟位置。
許崎皺眉：「好噁心，這是什麼東西。」
「陸衍？你說的是A大醫學院的那個陸衍嗎？」
顧懷璧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這傢伙搶了他的女人，關了這麼多天，他要是不把他撕成碎片，他就對不自己這雙爪子。
許崎猛地瞪大眼睛，瞬間眸子里就翻起一圈金色，手臂肌肉膨脹，當場想撕碎她。
血族的體力雖然不及狼族甚至人類，但是他們擁有強大的精神控制力，能夠牽制對手，一擊制敵。
陸衍喉嚨里發出一聲悶哼，嘴角溢出了鮮血。
「什麼？」邊邊回頭。
邊邊抬頭，只見一人一狼出現在甬道的盡頭。
陸衍微微睜眼，將手伸到眼前，他手裡握著那枚血淋淋的乳牙，他將它還給了許崎。
邊邊當然認得那隻狼，那是顧懷璧！
顧懷柔調試著儀器，頭也沒回，說道：「這裏沒有廁所，等你變成跟我一樣的人，就不會再有這麼多麻煩事。」
邊邊看了看深不見底的池水，又望了望黑漆漆的甬道。
眼看著這邊都快成兩個女人爭風吃醋的戰場了，作為本場最大的反派，顧懷柔覺得還是有必要把主戰場拉回到自己這裏。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懷柔的身邊多出了好幾隻狼，似狼又不似狼，它們有的隱於黑暗中，有的站在在昏暗的燈光下，流淌著哈喇子。
忽然，邊邊牽住了她的手，低聲問道：「我要怎麼出去？」
顧懷柔耳廓微動，扔下邊邊，朝著水池房走去。
「就是這個變態，剛剛差點殺了我呢，嚶嚶嚶。」她拉起了陸衍的衣袖，嚶嚶嚶。
「有，但都是用來玩單機遊戲。」女孩坦誠地說：「這裏沒有信號。」
晴雯皺眉：「怎麼又來一隻狼啊，先生，咱們的密室都快被狼給佔領啦。」
她自己本身就是學醫的，按照顧懷柔描述的轉化過程，邊邊毫不懷疑，自己的身體可能撐不過兩分鐘。
邊邊與她擦肩而過，她打量她，同樣，她也在也在打量她，兩人的目光都有些怪異，像是看不懂對方的打扮。
「我什麼都沒說！真的什麼都沒說！」晴雯顫慄的聲音傳來。
「有有有，我馬上去拿！」晴雯說完朝著甬道另一邊慌慌張張跑去。
「嗯！」
顧懷璧回頭咬住肉狼，用力一和*圖*書甩，它們飛出去百米遠，重重落地身亡。
顧懷柔扯下了腹部的狼牙，扔在地上，狼牙帶出了黑血，顯然令他身受重傷，他的身形都有些不穩。
他神情略顯驚愕，不過片刻之後，忽然笑了：「就這樣的東西，你想用它與我同歸於盡，未免天真。」
「你不配與我相提並論。」
「對啊。」
她從來未曾想過有朝一日，這兩件事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如若重新再選一次，她還是會義無反顧地選擇愛上陸衍。
顧懷柔的身體瞬間被燒灼成了灰燼，灰飛煙滅一點也不帶猶豫的，而隨著他的湮滅，周圍這些肉狼也瞬間化為齏粉，消散無蹤。
顧懷璧衝過來，尾巴橫掃了一片肉狼，護住了許崎，「咔嚓」一聲，咬斷了最近的肉狼的脖子。
就在他即將完成一個優美的俯衝，衝著顧懷柔脖子撲過去的剎那間，邊邊伸手攥住了他的尾巴。
她不確定這片池水背後是否別有洞天，但是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她水性好，下去探探也無妨。
像是被戳中痛處，顧懷柔踹了一腳身邊的椅子，調子提了幾分：「誰說我羡慕他！」
「你是什麼人啊？」
很顯然，許崎的傷不會致命，狼的生命力是非常頑強的，但是陸衍……他必死無疑。
不過她的裝扮很古風，長長的裙子拖曳在地面，身上披著一件類似於褙子的紅色披風，頭上掛著精緻的髮髻，想是從古畫里走出來的女孩。
「那肯定也沒有wifi。」
邊邊走過去捂住她背部撕裂那條傷口，回頭對晴雯大喊：「有沒有止血的葯？」
然而他話音未落，只感覺心臟火燒火燎地疼，他目光緩緩下移，只見陸衍左手拿著一枚尖銳的狼牙，刺入了顧懷柔的腹部。
顧懷柔近距離地看著陸衍漸漸喪失光澤的眼瞳，嘴角扯開一抹邪笑：「早就說過，即便你是初代，也不是我的對手……」
雖然它們單個不是顧懷璧的對手，但是一轟而上也的確難纏，許崎也迅速變身，上前與顧懷璧並肩作戰。
許崎不客氣地說：「你又是誰啊。」
他朝著顧懷柔猛衝過去，全神貫注凝視著他的眼睛，企圖用精神力牽制他的行動。
狼狼是絕對有尊嚴的動物，不會像狗一樣淌哈喇子，而且它們身上的味道也不對勁。
晴雯似乎也察覺到有人來了，眸中閃過一絲驚喜：「是主人回來了！」
晴雯皺眉：「這個……恐怕不行，陸衍為了保護我的性命，讓我和密室結了血契，我在，密室就在；如果我消失了，密室也會消失。但是與之相應，我必須聽命於密室的新主人，不能做出違逆他的事情。」
白狼倔強地走到陸衍身邊，趴下來，叼著他的后衣領，讓他睡在自己溫暖的腹部。
提到這個，晴雯真是一肚子火兒：「之前來了個莫名其妙的傢伙，跟我主人一頓PK，結果他把我主人KO掉了，氣死我了！」
那是血族死亡的象徵。
邊邊起身便往回跑，就在剛剛的走廊甬道里，顧懷柔的手緊緊地掐住了晴雯的脖子，掐得她快要喘不過去來。
他眸子里泛起驚慌之色，匆忙地想要後退，可是白狼死死咬住他的喉嚨，他沒有辦法挪動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邊邊將那枚乳牙一點點……刺入他和圖書的心臟。
許崎強撐著最後的意識，艱難地翻身爬起來，她現在受傷太嚴重，邊邊不想讓她亂動，但是顧懷璧把她的手銜回來，讓她別管。
「那我自己到處找找，你總不會阻止我吧。」
他說完拔出了狼牙，又是一口咬住了陸衍的脖頸，撕下一塊血肉。
邊邊緊張地看著顧懷柔和幾個穿白褂的血族男人調試著那一套複雜的醫療設備。
「哎喲我的媽，老娘最討厭狼了！」
「那你為什麼想要變成血族，難道僅僅只是因為羡慕顧懷璧嗎？」
「前主人的確醫術精湛，我早年間就跟著他遊歷四方懸壺濟世，不過後來戰爭爆發了，世道太亂，我就決定留在密室不出去了。」
邊邊爬過去將晴雯扶起來，晴雯劇烈地咳嗽著：「他媽的，居然敢掐老娘，老娘這把歲數，夠當他太奶奶了！現在的小孩，真是沒大沒小！」
「小狼，你爸爸說得對，我這樣的人，配不上你。」
那隻純白無暇的狼跳進肉狼堆里，為顧懷璧擋住絕大部分的攻擊，同時清理了顧懷柔身前的肉狼堆，開出了一條血路。
「弟弟，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驚喜嗎？」
不要就不要了，她也不要了，什麼配得上配不上，就算是一塊破石頭，只要她許崎喜歡，放在心裡那就是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石。
這些可怕的生物越聚越多，全部圍在顧懷柔的身邊，密密麻麻少說五六十隻。
「難道你們血族都不用上廁所嗎。」
陸衍察覺到身後洶湧澎湃的殺意，拉開了晴雯，輕咳一聲道：「那個……大敵當前，不可大意。」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看著顧懷柔的動靜。
所有人都像是虛脫了一般，坐在地上怔怔出神，邊邊爬到顧懷璧身邊，檢查他身上的撕傷：「疼不疼啊……」
邊邊站起身沖他揮手，狼見到邊邊以後，不顧一切地猛衝過來，瘋狂地嗅著她的身體，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顧懷璧看清了，這些狼身上血淋淋，活像只被扒了皮的肉狗，牙齒都是露在外面，血肉模糊極其噁心，散發著濃郁的惡臭味。
陸衍朝著許崎顫巍巍地走了兩步，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轟然倒下。
「什麼出口啊。」邊邊裝蒜：「她告訴我這裏沒有廁所，但是那邊有水池，讓我自己去池邊解決，咦，難不成那裡就是出口？」
卻沒想到，打開窗戶之後，邊邊看到的……依舊是一堵牆。
女孩眨眨眼睛：「有。」
雖然所有人都說，顧懷柔是全血族最厲害的男人，即便是初代都勝不過他……不過作為初代的陸衍，今日即便拚死一戰，也要為平白犧牲的族人要回這一筆血償。
「晴、晴雯？」邊邊有些懵了：「這是你的真名？」
邊邊：……
按照顧懷柔所說，狼族永遠不可能找到這地方，只有一個原因，他們嗅不到這裏的氣味，如此一來，只有一個原因，這裏的氣味被什麼東西給隔斷了。
邊邊走到一個看上去像是飯廳的房間里，費勁地爬上桌，想要打開桌邊的那扇巨大的雕花窗戶。
邊邊嚇得驚叫，晴雯立刻將她拉到邊上，避開這些肉狼的攻擊。
白狼仰頭，發出一聲長長的哀嚎，一聲接著一聲，悲慟至極。
「像你這樣的怪物，你跟他們有什麼區別？怪物永遠
ｗｗｗ•ｈｅｔuｂｏok.ｃｏm.ｃｏm是怪物，只配生活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密室里，對嗎，親愛的弟弟？」
晴雯搖頭：「不會，你隨意。」
晴雯對陸衍解釋道：「這傢伙把這些噁心的東西全部帶到密室來，把密室搞得烏煙瘴氣的。」
「你有手機不？」
許崎「嗷嗚」一聲，撲過來把陸衍兜回自己身後，沖晴雯呲牙。
邊邊也是為了拖延時間，所以儘可能地與他扯淡聊天：「哇，你還不承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羡慕嫉妒恨，寧願當一個怪物，也要把自己變成和他一樣的人。」
「先不說這個。」
邊邊朝著右前方的通道跑去，跑了約莫百來米之後，在一個四四方方的房間里，看到一汪水池。
邊邊手和腳的繩子都被解開了，她扶著牆站起身，拉開門朝外面走去，一開始還用走的，後來發現顧懷柔好像沒有跟著她，周圍也無人監視她，邊邊心頭一陣狂喜，加快了步伐朝前方的通道走去。
「我是晴雯。」
白狼眸光悲戚，回頭舔著他的臉，阻止他說這樣的話，甚至她置氣地將那枚乳牙叼走，扔在了一邊。
「嗯，回來了？」他微笑著望向邊邊：「找到出口了？」
「出門左轉，自己去上廁所。」
提及前主人，晴雯眼底浮現一絲崇拜的光芒：「什麼賈寶玉，是初代陸衍啦，是他救了我，讓我在密室侍奉，給我一個容身之所。」
晴雯一跳三尺高，遠離了邊邊身畔，靠牆站著，看著那隻狼狂舔著邊邊的臉，說道：「喂，你當心狂犬病啊！」
顧懷柔冷笑：「他在人類堆里呆久了，居然也學著像人類一樣生活，真的很可笑，但是不管他怎麼模仿，血族就是血族，永遠成不了人類，也永遠不可能繁衍後代。」
不過多時，她便已經被這群肉狼咬得鮮血淋漓，因為她渾身毛髮雪白，所以鮮血格外觸目驚心。
邊邊朝著前方甬道的左邊分叉口走去，晴雯看著她的背影，忽然道：「哎，那什麼……」
邊邊說：「如果你受不了的話，要不再好好考慮一下，我真的不是可以和你手牽手共度永生的那個人，你要是沒耐心肯定會被我煩死的。對了，我有好些個安靜的女性朋友，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你喜歡什麼類型的，蘿莉喜歡嗎，我們狼狼社有個偽娘……不是，有個妹子叫雲景，他乖得不得了……」
邊邊顫顫地伸出手，指了指顧懷柔的身後。
無論他平日里如何威風凜凜，此刻也是囹圄之中的困獸猶鬥。
而他們的身上，除了狼的味道，還有腐朽的屍臭味。
「這間密室，就當是你最後的墳墓吧。」
然而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那雙凝望這許崎的深情眸子，漸漸變成了死灰色。
可是她的本能讓她邁不動步子，就算是血族……好歹也是一條命。
沉沉的壓抑感籠上她的心頭，她嘗試著打開了房間其餘的窗戶，無一例外，後面全都是牆壁，窗戶只是裝飾而已。
終於，顧懷柔鬆開了手，晴雯重重落地，捂著喉嚨大口呼吸，臉上毫無血色，狼狽不堪，眼底的恨意也越發明顯。
邊邊聽著這個古代小姐姐又是PK又是KO，倒還真是非常時尚的小姐姐。
乍眼一看，其實還有些人。
顧懷柔望了晴雯一眼，垂死掙扎的晴雯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