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梁庭忽然望向陸嫣：「吃裡扒外？這詞用得有意思啊, 你怎麼知道那人吃裡扒外。」
但他絕對不會成為那個令整個北城上流階層都要尊一聲「沈爺」的互聯網新貴。
「那是嘛，生意人就是萬精油，什麼都能賣。」
「沈括行得端、坐得正, 咱們想拿他的把柄, 不容易。」梁庭坐在球桌旁, 手撐著鼻翼, 沉思道：「沈括很記仇，咱們去工商舉報他，他會反擊的。」
直到一周以後，電視新聞爆出楊峰吸毒的事情，在大眾一片惋惜和譴責聲里，陸臻卻完全顧不及為楊峰的事情感到震驚，因為讓他震驚的是……
沈括偏頭問陸嫣：「還想玩嗎？」
「好呀！」
鍾愷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我現在賣糖葫蘆也是過渡，再等幾天，等沈括退學手續辦好以後，我們準備再做點別的生意……」
「哇，你也太小看人了吧。」陸嫣撿起籃球，笨拙地拍了拍：「這有什麼難的。」
然而，陸嫣接連幾次撲空之後，竟然也使起性子了，非得要從他手裡把球奪回來。
「……」
梁庭說：「沒事，咱們開不了遊戲廳，還可以干點別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沈括賣碟都能掙那麼多，咱們三個諸葛亮，還頂不上一個沈括么？」
潘明遠猛然抬頭：「道歉？」
「講什麼呢小丫頭！」陸臻扯了扯她的小辮兒：「別亂說。」
「你的意思，咱們也去搞點碟來賣？」
沈括沒有做過任何明面上的壞事，就算前段時間的光碟事件，都有工商部門親自來學校為他辯護澄清，他是無辜的。
「他為什麼要輟學啊？」
她心裏其實挺忿懣，這是個人們普遍不敢承認自我的時代，也是一個普遍虛偽的時代。
她勝在美而不自知，一言一行透著青澀與可愛，簡直戳爆了學校里一眾單純少男心。
他悶哼一聲，身子帶著往後趔趄了好幾步。
陸嫣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殆盡了：「不管怎樣，都不能退學啊。」
沈括那深咖色的瞳子在陽光下越發顯得剔透，陸嫣從他眼瞳的倒影里看到了面紅耳赤的自己。
他撿起地上的籃球，拍了拍，對陸嫣道：「我懂了。」
「你……你真的來自未來嗎！」
他不會當科學家，但他會改變人類的交流方式乃至生活方式，在這個風雲跌宕的社會轉型期，他會成為創造歷史的男人。
帥極了。
梁庭笑了起來，對陸嫣說：「哪個男人不想生個性格溫柔舉止文雅的貼心小棉襖，你可能讓他的夢想有點破碎了。」
從始至終，陸臻出其意外地安靜，全程目不轉睛地盯著陸嫣看。
陸嫣看過他的個人傳記，那時候的他，沒有資源、沒有人脈、也沒有錢……他僅靠著無與倫比的天賦與一點點的機遇，赤手空拳打拚出了屬於他的沈氏帝國。
他怎麼可能跟沈括道歉，傳出去他這個學生會長和圖書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陸嫣認得電視里的選手，當年最具潛力的斯諾克天才楊峰。
她扎著雙麻花小辮兒，小辮兒垂在肩頭，修飾著那一對白皙又漂亮的鎖骨。
秦皓和梁庭問了陸嫣很多很多事情，陸嫣自己能記得的都告訴了他們。
「借你吉言啦，來，再吃一串兒。」
楊峰在兩千年初，一舉拿下了多場國際賽事的冠軍，風頭鼎盛，可是也就是在他風頭最盛的時候，被娛樂小報拍到了吸毒的照片，震驚了全世界，從此以後，這個名字便消失在了斯諾克球壇。
「到底是誰，居然連工商部的人都請得動, 親自到學校幫他澄清。」
陸嫣伸手去奪他手裡的球，沈括一個轉身，兜得小姑娘整個環住了他的腰。
陸嫣望向陸臻，氣定神閑地說：「還有更慘的呢，一周以後，他會上報紙頭條，爆出吸毒。」
沈括淡淡道：「我耳朵不太好。」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沈括忽然扔了球，朝著潘明遠走過去。
陸嫣開始有些不安了，轉頭看看四周，鬆開了撈著他脖子的手：「沈……」
她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死死勾住男人堅實的脖頸。
白皙細長，指甲瑩潤如玉，掌心漫著細密的掌紋。
「你不是在跟我打球。」他嘴角揚起一絲淺淡的笑意：「你是在跟我撒嬌。」
陸嫣幽幽地說：「他會輸。」
其他幾個半場都是熱熱鬧鬧好些個男孩，恣意揮灑汗水，偏偏沈括獨自一人，佔了半個球場。
潘明遠沒想到陸嫣會忽然反問，真要讓他把沈括的「罪行」一二三羅列出來，他還真……找不出來。
他咬著牙，不甘心地沖沈括道：「對不起。」
「說得也是……」
潘明遠終於放開了嗓子喊道：「對不起！」
「來就來, 老子還怕他嗎！」陸臻翻了個白眼：「現在我只想弄死那個幫他說話的傢伙。」
這種事，我上哪兒去記得啊！
這點，和舒夢緋倒是異曲同工。
陸嫣都要哭了，慘兮兮看了梁庭一眼，眼神明明白白在哀求他——
如果這個時候，她什麼都不做，任由沈括輟學離開校園，或許將來陸臻破產的命運……就會得以改變。
「沈括，你……放開我。」女孩聲音微若蚊蚋。
他一直在控制著力道，避免傷著她。
「對呀！」陸嫣撿起了籃球，沖他道：「我要和你來一場battle，敢不敢應戰啊。」
陸嫣自從新秀杯才藝比賽嶄露頭角之後，在學校里幾乎能夠稱之為全民女神。至少，在男孩子心目中，學校里沒有任何女孩能夠得上陸嫣帶給他們的青春期躁動。
hello……擊掌不會嗎？
陸嫣真的不知道沈括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為什麼全世界都在勸她離他遠點。
陸嫣也能理解，這種事情任誰都很難接受。
可重來一遍，事情的走向似乎有些失控。
沈括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孤獨，www.hetubook.com.com在他成長的過程中，絕大部分時候都是孤獨的一個人，他從不與人分享，將情緒深埋於心底。
嬌花兒一樣的小丫頭要跟他一對一玩籃球，他全身都得收斂著，一不小心磕著碰著，他捨不得。
「這種吃裡扒外的東西, 我上哪兒知道去啊！」陸嫣擺擺手, 笑得很心虛。
沈括冷冷地看著他們，用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頓道：「配不配，我自己說了算。」
梁庭拿遙控器打開了撞球室的電視機，電視機里正在放一場斯諾克撞球的直播比賽。
梁庭笑了笑, 在陸臻還沒回過味來的當口，把話題轉到了遊戲廳的事情上。
梁庭對陸嫣說：「畢竟我陸哥年紀輕輕就當了爹，有點小羞澀是正常的，你多給他一點時間，讓他把心態轉過來。」
陸嫣聽著潘明遠這副正人君子的腔調，懟天懟地的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
潘明遠走出來，沖沈括道：「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我說我們要玩全場。」
陸嫣冷冷看著他：「不道歉也行，明天早上的校園廣播上，我會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誰對誰錯，到時候自有公論。」
陸嫣：……
男孩們被沈括的氣場攝住，不敢惹惱他，見他執意不肯讓出球場，也只好作罷。
還沒叫出他的名字，沈括忽然鬆了手。
陸嫣：……
「你嘆氣幹嘛，見到你女兒很失望嗎！」
陸嫣聳肩：「2003年非典肺炎，2008年北京奧運會，汶川大地震，金融危機……這些都會被時間證明。」
「才沒有亂講，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撞球室里, 陸臻俯身凝視著白球，「砰」的一聲，白球入網, 整個撞球台都在震動。
這場比賽，與其說是battle，不如說全程沈括都是在逗著她玩兒。
便在這時，一顆籃球輕飄飄地飛了過來，連籃板都沒有挨著，撞在杆子上，又反彈了回來，滾進了草叢裡。
「可……那也不能不讀書呀。」
「嗯，做正經生意也會成功的。」
「也不是什麼都能賣，別忘了上次的教訓。」
陸嫣無語地看著他們：「爸，你就不能聽爺爺的話，好好學習，將來乖乖繼承公司么。」
陸嫣坐在檯球桌邊，端著可口可樂的手哆嗦了一下。
沈括挑挑眉，順走了她手裡的籃球，三步上籃，動作一氣呵成。
「我記得比分好像是18：9，楊峰失誤了。」
沈括淡淡一哂：「來吧，阻止我上籃。」
秦皓打斷了她，一針見血地問：「下期體彩號碼是多少？！」
「你要是說不出來，就得跟沈括道歉。」
半個操場的人都朝他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周圍幾個找茬的男孩臉都脹紅了，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陸臻看向她：「你知道是誰嗎？」
陸嫣詫異地望向沈括，他平日里很低調，倒是很少見他展露這般刺眼的鋒芒。
隔著薄薄的衣料，她甚和圖書至能感覺到被他溫熱的大掌捧過的腰部，有絲絲涼意，空落落的。
陸臻是斯諾克愛好者，以前在家裡搜集了不少斯諾克明星的照片和周邊，所以陸嫣也知道楊峰。
他不像其他男孩都穿著球服，他只有一件洗得褪色的黑T充當運動衫，看上去像個孤軍奮戰的小黑蟻。
他的語氣很囂張，讓人感覺不舒服。
偏偏，她就選了沈括當朋友。
陸臻難以置信地回過頭，望向陸嫣：「你……你怎麼會知道，是瞎猜的嗎？」
話音未落，一顆籃球砸過來，穩穩命中了出言不遜那男孩的胸口。
叔，放過我。
陸嫣知道，鍾愷當然會成功，因為他是跟著沈括一路起來的兄弟，沈氏地產的商業帝國絕對有他重要的一席之地。
這些男生怎麼能甘心。
陸嫣居然真的未卜先知！
可是，她真的可以什麼都不做嗎？
沈括將球傳給陸嫣，走到籃筐下：「來，教你投籃。」
「他不會當科學家。」
沈括穩穩接住了她，寬大的手掌捧住了她那盈盈不及一握的纖腰。
「沒有沒有！」
他說完一個假動作，陸嫣反應迅速，追上去一把攥住他的衣角，扯著硬是沒讓他起跳。
「他沒告訴你啊，這學期念完，他就要退學了，跟我一起做生意。」
沈括冷冷說：「嘴巴放乾淨。」
「小丫頭，過來。」他沖陸嫣招了招手，取下一串冰糖葫蘆遞給她：「請你吃。」
鍾愷笑著說：「還能為什麼，早點出來多掙些錢唄。」
不僅如此，他考上了全國數一數二的知名學府，學習與互聯網有關的專業，大學期間就已經開始著手創業了。
「楊峰，吸毒？你亂講什麼。」
最終的比分，果然如陸嫣所說，打出了18：9的分數，之所以陸嫣會記得，也是因為這次遺憾，讓陸臻人到中年都還掛在嘴邊時常喟嘆。
「沈括，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樣的，想和陸大小姐當朋友，你也配？」
沈括所有的「十惡不赦」，也不過是因為他想什麼要什麼，明明白白，比其他人活得更真實罷了。
這個年代和陸嫣的時代不同，學生退學是非常普遍的狀況，許多人在初高中便退學另謀出路了。
「你犯規了。」沈括無奈垂眸：「沒人打籃球還抓衣服。」
「你聽見他說什麼了嗎？」
為首穿紅球衣的男孩是北城三中的學生會會長，潘明遠。
這話說出來……似乎沒什麼底氣，畢竟自小到大，她都是在老爸懷裡撒歡兒長大的。
比賽結束，球室里，男孩們徹底安靜了。
陸嫣愣住了：「沈括退學？」
「嘿，不告訴你。」
如果沈括真的在這個階段輟學去做生意，或許將來他能成功，變得很有錢。
陸嫣：……
「有事？」
一定很軟。
鍾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別打趣我了，上次是我的錯，全部家當賠了個精光，我以後不會幹哪些違法的勾當了。」
她聲線都htｔｐs://wｗｗ•ｈetｕbook•ｃoｍ.cｏm有些不穩，臉色漲成了紫番茄：「我……從不撒嬌！」
他眨眨眼睛，伸出大掌，一把包住她的小爪子，緊緊攥住。
這時，隔壁半場有幾個男孩朝他們走過來，似來者不善。
那天下午，陸嫣出乎意料竟然在校門口見到了鍾愷，鍾愷正在買冰糖葫蘆串兒和麻圓。
陸嫣感覺，命運的十字路口已經悄然降臨了……
「潘明遠同學，你倒是說說，沈括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了？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當你堂堂學生會長惡意出言中傷別人。」
陸臻撐著杆子直起身：「這次舉報沒把他幹掉，還有下次、下下次, 是人都會露出馬腳。」
雖然同學們都不太喜歡沈括，但是潘明遠這種偶像包袱極重的人，隨口一句戲言，肯定不想這件事鬧到校園廣播。
陸嫣心裏挺不是滋味。
沈括迎著陽光，眼睛微微眯了眯——
「什麼原因？」
在未來的十多年裡，沈括會成為方興未艾的互聯網領域一匹黑馬，甚至成為整個行業鼎鼎有名的領頭人物。
顯而易見，他眼角浮著怒意。
「現在就有了！」
「你拍球會嗎？」
「可不是，我也不希望沈括退學，太可惜了，他是讀書的好料子，說不定將來還能當個科學家。」
待他們離開以後，陸嫣笑著對沈括說：「大獲全勝，來，give five！」
潘明遠對陸嫣說道：「陸嫣同學，勸你離他遠點，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是陸嫣深刻地記得，上一世的沈括並沒有輟學。
有好幾次陸嫣在操場上見到陸臻，叫了他一聲，陸臻手裡籃球扔了就跑，連滾帶爬跟見鬼似的。
陸嫣點了點頭，她不想玩籃球，但她想陪沈括玩。
「賣碟只是一個思路嘛，你看，就連咱們丫頭去人民公園彈琴唱歌，都能掙到錢呢，這個世界上，賺錢的路子太多了。」
濕熱的氣息相互交織，兩人的心潮都有些起伏澎湃。
良久，陸臻居然輕輕地嘆了一聲。
幾個男孩聞言，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前俯後仰。
其實潘明遠幾個過來找茬，倒也不是真的要讓沈括讓出半場，只是看不慣他和陸嫣在一起玩球。
潘明遠走過來，沖沈括道：「我們要打全場了，麻煩你讓讓。」
幾個男孩似乎很怵他，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惹毛了這傢伙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幾個男孩見自己被無視了，很不爽嚷嚷道：「聽不懂人話嗎！我們要打全場了，沈括，你給我滾開……」
陸嫣將自己重生回來的事情說破以後，那幾天時間里，陸臻總是有意無意地躲著陸嫣，見著她時不時還會臉紅，挺不好意思。
「嘿，小丫頭，這你就不懂了，當一個男人斷絕所有退路，玩了命想要證明自己的時候，只可能有一個原因。」
「這局沒得看，楊峰肯定贏！」
平日里在學校，沒有一個男生不想和陸嫣成為朋友，
www.hetubook.com.com只可惜，陸嫣禮貌有餘，對他們卻很是疏離。
沈括回頭，只見穿著白色網球裙的小姑娘，臉頰紅撲撲的，沖他莞爾一笑。
陸嫣很較真，逼視著他。
兩個人玩得很開心，這讓周圍不少男孩看著…心裏莫名都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現在，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卻在和沈括這個被打上了恥辱「烙印」的傢伙打籃球。
陸嫣：「呃。」
沈括並沒有鬆手，眼神很深很深，宛若浪潮漩渦似要將她捲入吞噬。
她似乎全然未曾察覺，鬆開他以後，又似游魚一般鑽到了他的身前，拖著不讓他上籃。
「你懂什麼了？」
於是就在沈括起跳投籃的一瞬間，陸嫣伸手去撈，結果腳底踩滑，整個人撲倒在了沈括身上。
「喬治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沈括面無表情，看也沒看他，回道：「你耳朵似乎也有點聾，我朋友說了，還想玩。」
他們眼睛里透出不甘和嫉妒……
體育課，陸嫣的2班和沈括的10班正好趕上同一節課，陸嫣經過籃球場，遠遠望見沈括一個人在打籃球。
回家的路上，陸嫣心裏澀澀的，感覺總有一股鬱氣堵在胸口，揮之不去。
男孩們並沒有將陸嫣的話放在心上，然而很快，楊峰領先於喬治的比分便被迅速拉平了，男孩們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
兩個人隔著咫尺之間，對視。
陸嫣被他看得渾身發毛，說道：「你看什麼？」
「謝謝鍾愷哥。」陸嫣接過冰糖葫蘆，舔了一口，笑問道：「鍾愷哥你這行業跨度挺大的啊。」
沈括捧著籃球，看都沒看他。
陸嫣反正是痛打落水狗，故意道：「太小聲啦，聽不到！沈括你聽到了嗎？」
秦皓不甘地說：「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現在又扯平了。」
陸嫣皺眉，覺得這些傢伙未免管得太寬了。
陸嫣悶悶地說完，離開了，看著有點失魂落魄。
陸臻撇撇嘴：「那我多沒面子！」
沈括是什麼人，要錢不要命，一身世俗氣和社會痞氣，令人不齒。
近距離地看沈括，他彷彿也沒有平時看上去那麼的高冷和不近人情，五官也沒有那麼硬了，眉宇間溢著溫柔之色。
高中的學生會不比大學，基本上屬於空擺設。不過這位學生會會長平日里總端高姿態，極有領導的派頭和排場，無論走到哪裡，身邊總是要擁躉一堆男生。
空蕩蕩的教室里，陸臻將小丫頭放在桌上，三個男孩圍著她，像是觀賞國寶大熊貓似的，前前後後里裡外外，將她打量了一遍。
即便每天放學去打工擺攤，深夜了回家才能有一星半點的學習時間，可是沈括的成績依舊名列前茅。
沒人和他打籃球。
少年們絕對不相信陸嫣的話，楊峰可是他們心目中的斯諾克偶像！
沈括望著小丫頭伸過來要和他擊掌的手——
他不僅僅努力，還是個天才。
提起這個，陸臻就懊惱，他想開遊戲廳的宏圖偉志，終究還是因為資金的短缺而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