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選擇
迷|葯!
她看在眼裡,也記在心裏。
「你找死!」齊師兄手中拐杖朝下一頓,就要動手。
空蕩蕩的藥房,一片死寂。
「嗯?」莫求腳下一頓:
看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但他現在只想趕緊離開,不想沾染其他。
「這樣……」莫求瞭然,伸手接過酒盅:
「師姐,你若不願前去東安府,莫求絕無意見,一切皆看你的選擇。」
可真是……
天色這麼晚了,他還沒有離開。
誠如齊師兄所說,她雖然自幼生活在藥房,但對它卻了解不多。
「我……想留下。」
不想走,他也樂的輕鬆。
「秦師傅的心情能夠理解,只不過此去東安府路途遙遠,境遇難測。」
如今秦師傅離世,沒了依靠,心中空空落落,這時候心上人出現,恰可作為替代。
「白家如今也是進不敷出、自身難保,白少爺的本事怕也有限。」
白景蟾面上一喜,齊師兄眼神變換面上卻無表情,莫求則是微微鬆了口氣。
「……」齊師兄皺眉:
「你的朋友、舊識都在這裏,跋涉千里去拿人生地不熟的東安和-圖-書府……」
「清蓉。」白景蟾嘆了口氣,道:
「師兄。」秦清蓉目露感動。
「你的意思,是讓師妹接手青囊藥房?」
「是嗎。」莫求扯了扯嘴角,轉移話題:
「師姐。」莫求慢聲開口:
「白家?」齊師兄冷笑:
「在後院,跟我來吧。」齊師兄表情冷淡,轉過身去邊行邊道:
當下熱情招呼:
「不過今日有事要談,而且這幾日太過操勞,也該補一補身子了。」
「是這個理。」白景蟾點頭:
「姓白的,你再說一遍!」
「沒有關係。」白景蟾再次開口:
她身為女子不方便拋頭露面,這幾日喪事都是齊師兄忙裡忙外。
想不到,剛剛在郭逍那裡嗅到了迷煙,到了這裏就又碰到了迷|葯。
有人陪伴,說開了心事,她的精神似乎也比前幾日好上不少。
秦清蓉面露遲疑。
「師妹年紀還小,不經世事,不知人心險惡,有時候很容易被人矇騙,你我應該多幫襯些。」
說著,把手中酒一飲而盡。
換上一身麻布長衣的莫求匆匆來到藥房,前來和圖書弔唁的人已經離開。
「師兄,莫師弟。」秦清蓉也嘆了口氣,道:
「我們慢慢說。」
「這件事關係到你此後幾十年的人生,當慎之又慎,不要衝動。」
「都住手!」
「也許。」齊師兄聲音淡漠:
「有勞白少爺破費。」齊師兄掃了眼一旁的吃食,道:
「莫大夫。」白景蟾端起酒盅,道:
「不過。」還未等他念頭轉完,秦清蓉已經再次開口,聲音飄忽:
況且秦師傅已經離世,她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也該成長起來。
她畢竟年輕,且自幼生活在秦師傅的關照下,行事缺乏主見。
「師妹。」齊師兄冷聲開口:
「清蓉。」白景蟾靠近一步,緩聲道:
除了秦清蓉,這裏竟然還有一人,那位白家的大公子白景蟾。
幾人一愣。
「誰都是從不熟悉開始的,慢慢熟練就好,而且我們白家也會幫襯一二。」
「什麼?」
「莫師弟,你回來了。」齊師兄放下手上的東西,抬頭掃了一眼:
「忙了一日,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別事情沒完人卻已經垮了。」
和-圖-書「我還是打算聽從爹的安排,跟莫師弟去東安府尋親。」
「師兄、莫師弟,你們回來了。」見到二人行來,秦清蓉起身相迎。
「夠了!」秦清蓉猛然大喝,跺腳攔在兩人中間,伸手攔住他們: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過師姐如果要遵照秦師傅交代的話,我們必須馬上離開,趁夜出城。」
「我受師傅大恩,不論你做何選擇,師兄都支持,這青囊藥房我也不稀罕!」
「你……」白景蟾面色一變,嘴角抽動了片刻,才強忍住怒氣道:
「都坐下來吧。」頓了頓,秦清蓉才長吐一口濁氣,把聲音放緩:
「至少我是一心向著清蓉,絕不會像某些人一般,暗中貪圖他人錢財。」
「你說什麼?」齊師兄面色大變,當即上前一步怒道:
「想來以齊師兄對秦師傅的尊敬,也不忍心看著清蓉承受跋涉之苦。」
「您說是吧,齊師兄?」
「我說的又不是閣下,齊師兄這麼激動幹什麼?」白景蟾冷笑:
時至戌時,天色變暗。
酒入喉,莫求表情微變,眼中已是泛起陰hetubook•com.com霾。
白景蟾自也不懼:
幾人對視一眼,除了莫求略顯不耐外,都一一坐下。
「臉色怎麼這麼差?」
「怕你不成?」
「師姐在哪?」
「難不成,是不打自招?」
「兩位。」白景蟾也當自己是外人,主動開口:
「東安府……」聞言,秦清蓉眼帶迷茫,下意識朝一旁的白景蟾看去。
「嗯。」秦清蓉緩緩點頭,美眸已是泛出淚花:
「這麼急?」秦清蓉一呆。
「師姐。」莫求打斷話頭,直接問道:
「秦師傅讓我帶你去東安府,你怎麼想?」
走,就馬上走。
「這幾日想來你已經有了決定,說出來就是,不論如何都沒人會反對。」
甚至就連醫術,也是懵懂。
「不錯。」齊師兄點頭。
「坐,坐!」
「莫大夫,你說是吧?」
「我……」秦清蓉張了張嘴,掃眼幾人,最後落在白景蟾身上,眼神複雜。
「委實不是一個好選擇!」
「因為我爹的事,你們這幾日沒少勞累,都坐下吧,我們好好談一談。」
最後一句,卻是看向齊師兄,更是笑道:
「青囊藥房和圖書傳自許老,入秦師傅之手,現今交由清蓉來管也是理所當然。」白景蟾聳肩,看向莫求:
至於這裏的麻煩……
「依我看,倒不如留下來,以許老、秦師傅這些年的積累足可過上富貴日子。」
秦清蓉已經是成年人,做何選擇都該自己承擔責任,沒人能替她做主。
「你若想留下,藥房自會歸你打理,師兄絕非那等貪圖富貴之人。」
「師妹。」齊師兄率先開口:
「管理藥房?」秦清蓉眼神茫然。
莫求皺眉,不發一言跟著行入後院。
秦清蓉留下,就意味著他少了個累贅,一路上也會方便許多。
只是一想到以後要管理藥房,她就感覺頭大,不知從何下手。
場中一靜。
「等下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只要不違背師傅的意願,我都答應。」
「不過,你畢竟年幼,缺乏經驗,容易受人矇騙,最好三思而後行。」
誰都知道,白家此前雖然遭了難,但根基尚在,接過自打白景蟾接手自家產業,卻是一日不如一日,現今幾乎分崩離析。
「不過我等還在師傅喪中,實不宜吃的太好,米飯、湯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