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維權群內尚且如此，更不要提群外——加上網路影響力本來就有限，你想想，這次退貨退款，數字能不能有一萬人都成問題，而根據元月社官方宣傳，《太平洋最後的鯨》的首印是「百萬級重量項目」……
「告我什麼？比如我寫簽售事件，那把我從簽售台上趕下來的人難道不是元月社嗎，我還冤枉他們啦？！」
【初禮：
晝川抬起手摸摸她的頭髮，心情比較複雜：梁衝浪那伙人大概也沒想到，萬分嘲諷的是在於，最後，那個作惡之人，現在哭得大概比他們還要傷心。
幾乎是元月社發表「退貨退款」公告的第三天，梁衝浪只來得及睡了兩晚上的安穩好覺，就發現以元月社同園區的報社《G市早報》為發起人，連帶著紙媒以及網路媒體，針對赫爾曼事件的報道鋪天蓋地、氣勢洶湧——
【元月社發言人微博：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推動一切的發生，而我也相信天道好輪迴……走著瞧好了, 總有一天, 你會得到你應有的報應。】
這一斧頭，最終還是伐倒了大樹，但是也震痛了她握著斧頭的手臂。
【說給元月社：這麼一想，突然覺得自己像個二傻子：元月社只是把我們本來就能做到的事兒放公告里再說了一遍，我們他媽在高興啥啊！】
而且這些媒體新聞關注的點全部都放在了某些敏感問題上，最後口口相傳，就變成了：元月社以百萬銷量企圖塑造赫爾曼宗教信仰者形象，其心可誅！
「啥？」
當然如果你不想加入新盾社，落人口實也沒問題，你可以以另外一個身份，嗯以下是我要說的正文：最近感覺在出版業干到了巔峰，加上你從元月社離開，元月社要死不活，好像從此徹底失去了競爭對手，職業生涯了無生趣……所以最近我也準備從新盾社離職（做完《太平洋最後的鯨》后）去做一家主要負責IP運營的新媒體公司，業務內容涉及從作品的誕生、出版、包裝、影視、有聲等各種版權運營……
「嗯？」
晚20：10。
所謂的「漂亮果實」，摘下來嘗一口，皆是又苦又澀——
「哈？什麼鬼，愚人節玩笑？你不是耽美佬嗎？」
——維權明明尚未完成, 先鋒隊伍已經人心渙散，這是最恐怖的。
舉個例子。
合同作廢，這相當於不止那已經發出面臨召回的書籍，包括此時此刻還在印廠壓著的五十來萬冊書，瞬間就變成了非法印刷物！
動之以理四個字，緊跟著的應該是曉之以情，於是在講完了道理后初禮開始講感情——
梁衝浪：「……」
現在為什麼突然停下來了，就這樣滿足於現狀？】
「媽媽扶著你啊, 媽媽手拽著你衣服呢，比學步車還安全, 走吧，別怕！」
最好的想法就是，現在你就以此公司經營者的身份加入《太平洋最後的鯨》的出版方案team，讓公司能有一個好的開始！
文章ID：2967257
晝川笑翻在沙發上。
初禮在電話那邊響亮地冷笑了一聲：「是我按著你們阿先的手在鍵盤上打字，把「宗教年輕一代信仰者心中的『靈魂導讀者』」這幾個字往上加的嗎？」
為了讓這一場折騰來折騰去的戰爭不要成為一個虎頭蛇尾的笑話，此時初禮不得不找到了【說給元月社】的PO主, 初禮找到她的時候, 她也正在煩惱這件事：原來是元月社的人找上門，表示既然他們已經做出了表態，那希望她能夠把以前那些負面的投稿爆料給刪掉……再不濟, 給元月社說句好話也好。
多虧了你。
初禮抽泣一聲，伸手捉住男人胸前的衣服，將原本整整齊齊的T恤活生生揉成一團鹹菜：「我不想這樣的……嗚，嗝兒……元月社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爛泥巴扶不上牆？……那個梁衝浪……嚶，嚶嚶，日劇都是騙人的，日劇的結局應該是女主帶著腐朽的眾人走向光明的明天，怎麼現實……現m.hetubook.com.com實差得這麼遠！」
大概是元月社前期的不聞不問, 裝死到底讓維權者的底線也一再降低, 此次【開啟退款退貨通道】的公告, 讓許多人都覺得非常滿意。
「我手機呢？」
這是她一篇將要講給你們聽的故事。
說時遲那時快，遠方殺來一個蹲在旁邊圍觀許久的棕色身影，穩穩地接住了搖晃著要往下趴的胖小子，胖小子「吧唧」一下趴在大狗身上，發出沒心沒肺的尖叫笑聲，還伸手去揪它的耳朵——
……
而本著對讀者負責態度, 原在《月光》雜誌連載的接下來的故事將在微博作為平台陸續寫完，各位敬請放心與期待。】
元月社上下一片震動。
【說給元月社：我正猶豫要不要刪，畢竟事已至此，好像也不會有更加給力的結局了……元月社受到教訓了。】
出版業是黃昏產業，這點無需質疑，然而不尊重真心熱愛這個產業的人的企業，無論再怎麼被人努力招撫，用心提拔，偶得迴光返照，也只不過是迎著黃昏走向最終的黑夜與滅亡而已。
喔，這是動搖得狠了。
【說給元月社：……啊，天啊，你這一說——】
晝川的微博申明發出五分鐘后。
至此，蠱惑完畢。
【@碎光：《將星》于下下個月（既九月刊）停止在《月光》雜誌連載，三個月過後，連帶前文和後續部分微博陸續發出，望周知。】
而在《太平洋最後的鯨》于《月光》雜誌的連載也會相應撤出，另尋平台重新發表。
……
長得真好呀。
【說給元月社：被你這麼說，我又覺得我們大概確實不應該就滿足於現狀——】
【元月社社旗下作者集體出走宣布中斷合作, 旗下暢銷雜誌《月光》宣布下月起正式停刊。】
「叫什麼名字好呢？《執行主編》？《親愛的主編大人》？《拿帆布包的女魔頭》？……啊啊啊！」
開著的電腦旁，一個圓滾滾的身影正焦慮地在電腦旁邊繞她第八百個圈圈，口中中邪一般念念有詞——
元月社從來不懂，也沒想過要懂。
作者：鬼娃。
「小孩子骨頭軟，經摔。」初禮從晝川手裡把兒子接回來，又把他往墊子上一扔，「繼續走，二狗子叔叔看著你，摔不著。」
【@索恆：額，《紅塵劫》一文，下月起從元月社《月光》雜誌正式撤稿，感謝一路的厚愛與支持，後續部分我會找個新平台陸續更完，只要我沒死，故事不會坑，請大家放心！】
也是她親愛的編輯大人曾經走過的小段人生。
以上。
【買粉請聯繫Q7758520：不管別人怎麼想，或許你們只是想要元月社得到一個教訓，但是我知道我要為晝川做得不止這些，這本書不是赫爾曼一個人的書。晝川投入了多少心血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初禮偏著臉讓他沒輕沒重地折騰。
初禮又「啊」了聲，補充道：「當然這個文件我們還是可以替你保密一下的。」
人影停了下來，抓亂自己的頭髮。
顧白芷】
【@鬼娃：那什麼，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在《月光》雜誌上連載了部分文字的新文《與龍說》伴隨著第一個故事說完，暫時告一段落啦！後續大概還有四十萬字左右內容將會在網路上繼續更完……小龍人的故事還在繼續，請大家放心！】
當然啦你可以放心，這很合法，因為我頂頭上司也覺得這個合作好像很不錯的樣子……畢竟一個圖書出版公司和IP全鏈運營公司的利益挂鉤並不衝突。
漆黑的房間，只見屋外星光。
又一聲抽泣，帶著哭腔的聲音終於停止，男人感覺到壓在自己胸膛上的臉拿開了，他低頭看了看，然後捏著胸前濕漉漉的衣服一臉嫌棄：也不知道有沒有鼻涕。
抱著手機，看著一條條網上吃瓜群眾圍觀、嘲笑、幸災樂禍的討伐聲，初禮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是心情舒暢又歡快的，然而不幸地是，無論如https://m•hｅtｕbooｋ.com•com何催眠自己，卻還是能感覺到眼眶在迅速地發熱，眨眨眼，一顆液體從眼眶滴落，「吧嗒」一下掉在手上的手機屏幕上——
維權群內，踴躍發言的人一共就那麼幾十個，他們其中已經有一部分表示因為懶並不會再去退貨退款；
「……看來對這件事最耿耿於懷的人好像是你啊？反射弧比長城還長吧？」
梁衝浪接著電話差點兩眼一抹黑暈過去，垂死掙扎地說：「如果合同解除，那已經發給作者的版稅費是要退回我公司的……」
鋪天蓋地的手機新聞推送讓手機叮叮噹噹響個不停的時候，初禮正扶著兒子試圖讓他邁出人生的第一步……於是當看到新聞的晝川從屋子裡走出來, 想要跟自家媳婦兒就「元月社好像要被你搞到倒閉了」這件事討論一番, 正好就看見這樣的一幕——
晝川瞪了她一眼，三兩步走過來把兒子拎起來抱懷裡，順手拍了拍他的屁屁也不知道是在給誰壓驚，懷中肉團一小子升高了又開始興奮地叫著「爸！爸！」，晝川低下頭看了眼，這才發現原來地上鋪著厚厚的泡沫墊，墊子上面還撲了層毛墊子……
晝川愣了：「……不是你搞的嗎？」
屆時想邀請你加入，以合伙人的身份一起經營這家公司——
……
於是出來度假的眾人看酒店會議廳的椅子的時間比看海時間還多，各個霜打的茄子似的，垂頭喪氣，終於還是在出版署、出版社、海外作家版權代理以及輿論的四方壓力下，做出了【全面召回】的舉動——
……
再加上《太平洋最後的鯨》這一本書，確實是誕生於紙媒界諸神黃昏的一朵絢麗銷量奇葩……
【說給元月社：G市最近的地方，哪有報社啊？】
當初都沒想過它能長得這麼枝繁葉茂。
自己用一條縫的眼睛打開手機郵箱看了眼，這才發現大概是半個小時前，顧白芷給她發來個郵件——
晝川：「……」
【買粉請聯繫Q7758520：我們最開始的目的，是不要讓這本書在市面上流傳開來，以至於它有了廣泛的閱讀量，成為赫爾曼先生心中第二本《龍刻寫的天空軌跡》……
【買粉請聯繫Q7758520：好的：）】
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初禮吸了吸鼻子，抬起手，抹了把眼睛，奈何眼中的液體卻偏偏越抹越多……她最終泣不成聲，哭到握不住手機，直到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嘆息，於是整個人被攬著腦袋擁入一個結實的懷抱里。
【買粉請聯繫Q7758520：這些天的各種大戲后，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誰了。】
文名：《月光變奏曲》
「我怕他摔壞了。」
以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元月社上市失敗了！融資失敗了！接受收購了！」初禮猛地從他懷裡坐起來，橫眉豎眼，「元月社要倒閉了！什麼叫多大點事？！！」
抬腳踩了踩，軟得很。
爆料人：元月社編輯以個人情感夾帶私貨強行認證著名國際作家休斯頓·赫爾曼先生為宗教作家，宗教導讀者，實際上赫爾曼先生根本就是無宗教信仰者！曾經在多個場合強調這一點！而如今帶有其編造事迹的書籍被印發百萬冊，出版社元月社喪心病狂！從未尊重原作者意願，只想掩蓋事實繼續賺錢，拒不認錯！
一通電話結束。
……
【說給元月社：哎哎，完全理解你的想法……我們群里也有很多同樣是晝川大大粉絲的人，大家都很期待這一本合作作品的，沒想到卻鬧成這樣。
初禮：「……」
2016年7月22日，晚20：00，晝川本人在微博單方面宣布，由於元月社在《太平洋最後的鯨》製作、宣傳期間違背作者意願，違反簽署合同項，自本日起與元月社解除出版合作關係，而《太平洋最後的鯨》一書將會在後續尋找合適的合作出版方。
「……耽美佬不興寫言情啊和*圖*書，我想寫嘛，想寫嘛！你這精彩的人生，怎麼可以不編寫成書？！這個時代，我們就需要這麼一篇文，激發讀者與作者共鳴，喚醒這冰冷麻木的出版夕陽從業者那早被冰封多年的初心！！！！」
短胖手指在鍵盤上一陣敲擊，機械鍵盤的聲音「啪啪」響起，游標跳躍之間，幾行字躍然于屏幕之上——
媒體人：說錯了？
「不會亂來的。」
【說給元月社：這場戰爭還沒有完，務必請大家堅持到元月社將書籍全部召回那一天！】
晝川這通電話，就像是在苟延殘喘的元月社心窩子上再踹一腳——
你看它結了很多漂亮的果實，幾乎要趕超那些多年的老樹啦！
一封正式的合作邀請函送到！
【買粉請聯繫Q7758520：人都是自私的，我要的不止是這樣而已，如果你們一開始只是準備虛張聲勢做到這個程度，應該早跟我說，我應該去另尋一些其他的戰友……】
三年。
風吹樹冠發出「莎莎」的聲響，那不是生機勃勃，而是死亡的前奏曲——如同一次次的事故中，鋪天蓋地而來的抱怨，作者的，讀者的，甚至是責編本人的；
「喔。」
等【說給元月社】兼維權群群主將初禮說過的話，整理了一遍再跟群里的妹子們說了一遍，眾人如夢初醒，迅速從「滿足」狀態清醒，憤怒異常，彷彿感覺自己又被元月社輕易戲耍了一遍——
然而。
我不能允許這本書像《龍刻寫的天空軌跡》一一般，成為一本被人提及都不可以的書籍。】
「喔，不拽狗狗，寶寶撒手。」初禮彎腰，一邊將二狗子的耳朵從兒子手裡解放出來，一邊自己順手捏了把二狗子的狗臉，抬起頭看著晝川一副心臟驟停的表情，嚇了一跳，「你幹嘛？」
當事情已經鬧成這樣田地，梁衝浪接到晝川電話的時候可以說是一點都不吃驚了。
半個多月前，在晝川宣布與元月社結束合作的當天晚上，公告發出后，初禮轉頭立刻讓索恆、阿鬼、碎光三人將撤稿公告前後腳發了出去，三個人抱著不同的心情把公告發好，給了元月社最後致命一擊……
幾秒后，她停下動作，黑暗之中，一雙麻木的眼忽然精光一閃，她放下手，撲向電腦旁，滑動滑鼠打開綠嘰嘰文學城網站，點擊「發表新文」，一邊繼續碎碎念地自言自語：「好了好了，就叫這個名字，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
「……你在講什麼鬼，這是老娘的人生，你敢對我的人生亂來試試？」
2017年4月1日。
報社是最會搞事的，因為報紙上的新聞涉及天南地北，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所以對於媒體人來說，他們需要有敏銳的嗅覺去考量當前社會的關注點和大眾接受的八卦點究竟是什麼，就像UC瀏覽器有個著名「震驚部」一樣，媒體人擅長把一些非常業內的生澀梗，變成普羅大眾梗，然後將之作為新聞鬧得路人皆知——
【傳統紙媒行業的衰落——曾創國內單月銷售記錄出版社「元月社」宣布B輪融資失敗，接受收購。】
只差臨門一腳。
公告僅僅發出十分鐘后，晝川直接一個電話飛過來，表示：根據合同中【出版公司、出版社任何一方不得以任何形式破壞、侵犯甲方作者的名譽權、著作權、肖像權，如有觸犯，本合同無需經過雙方交涉，即刻作廢。】這麼一條，這合同看上去好像可以就這麼算了，大家好聚好散，我特地來通知你一聲，雖然根據本條合同里「無需經過雙方交涉」的表述，我連這通電話費都可以省下的。
一抬頭，看見坐在自己旁邊的人滿臉哭得通紅，這會兒正眯著眼到處摸手機想看郵件，他發出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嘆息，彎腰替她將剛才哭得拿不住掉地上的手機撿起來塞進手裡，拽過紙巾，捏著她的下巴給她擦臉：「……哭什麼哭，哪有這麼多眼淚好流，嘖嘖，眼睛都腫了——兒子都會走路了，你還像ｈｔtps://wｗw.hｅtubｏoｋ.ｃｏm.cｏｍ個中二少女一樣。」
而晝川也潛伏在群里吃瓜，看著群主這一條條，打碎了揉和了還是帶著嚴重香蕉味的發言，不禁指著她感慨：「……蠱惑人心，妖言惑眾，放在古代我懷疑你可以助我登上帝位？」
愛哭鬼。
見一人一狗玩一塊去了，初禮就不再管，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打開手機認真地將剛才那幾條新聞看了一遍——
介於這兩三年，國內正直各宗教人士、無宗教信仰人士氣氛緊繃環境，任何此類新聞都會是人們關注的點，也是社會的敏感話題；
哈嘍，又是我。
讀者和作者，才是這一行的根基與初心所在。
以及在兒子身後，一隻手叉腰, 另外一隻手忙著滑手機，正面不改色撒謊的初禮。
頓時覺得略微心虛，抬起頭看了初禮一眼，果然見她正沖自己翻白眼：「小時候誰沒摔著磕著過，天天泡在學步車裡，什麼時候才能學會走路啊，你這種就叫溺愛。」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完結章
「我怎麼知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爆料人：……
結果就是真正去退貨的人寥寥無幾。
那些人卻不知道，原來這顆看著枝繁葉茂的大樹，地底根基早已蛀蟲，腐壞——如同營銷部植入的那些利益至上的思想，一步步地在吞噬著整個編輯部；
小孩摔下去也摔不著。
……
初禮咬著片麵包，笑得無比邪惡——
晝川默默又在心裏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扯開話題：「顧白芷讓你看看郵箱。」
媒體人：喔，傳統紙媒龍頭元月社，印發百萬出版物品，宣傳原著中並未擁有的宗教思想。
三秒沉默后，初禮尷尬地動了動唇角，然後一言不合重新紮進男人的懷抱里，臉因為害臊死死地壓在他的胸膛上……在男人慢吞吞地拍她的背給她順氣時，想了想，悶兮兮地說：「……沒想哭的，元月社活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
「你是不是人啊，連兒子都騙……不是二狗子在差點摔了，晚餐二狗子加肉，你不許吃飯！」
爆料人：倒也，沒有。
【買粉請聯繫Q7758520：受到教訓？什麼教訓？某寶和各大電商上，《太平洋最後的鯨》依然在堂而皇之地販售；
所以最終，她選擇掄起手中的斧頭，親自將這棵她曾經試圖精心呵護的大樹伐倒！
【說給元月社：不必！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晝月禮包子似的右腳邁出穩穩地踏在地上，小傢伙「嘎嘎」的歡呼，揮舞著手臂發出興奮地笑聲時，圓滾滾的身子也跟著搖晃了下, 晝川倒吸一口涼氣，在他來得及發出聲音之前，晝月禮已經倒了下去！
這一天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晝川還摟著初禮的肩膀像個弱智一樣叫她「阿勝」，嗯，就是陳勝的那個「阿勝」，還頗為興緻勃勃，彷彿不將司馬遷氣活不善罷甘休，晚上干厚顏無恥和諧之事，依然沒有忘記拿這個調侃——
鮮綠茂盛的樹葉早就供養不足，一碰就搖搖欲墜——如同得不到尊重的作者，始終被視為「掏錢就好了」的讀者，在與雜誌漸行漸遠；
梁衝浪：「……我呸，你這是搶錢！！！！！！！！！」
然而這話也不能直說，晝川只好睜隻眼、閉隻眼地輕聲哄懷中人：「不哭了，不哭了，多大點事——」
這邊近期準備接手你家老公的《太平洋最後的鯨》再製作，相信經過元月社的事兒后你也不太希望這本書再落入別人的手中，所以這封郵件就是想問你要不要加入我們的team——
兩件事重疊起來，便是一波大新聞。
於是三年之後，作為園丁的責任心和耐心終於被燃燒殆盡，初禮終於意識到，她還愛著這個行業，她胸腔之中還有熱情，只是這份「愛」，她不再願意浪費在元月社這個地方——
晚20：05。
期待你的回復！
【原《月光》雜誌連載作家、國內著名東方幻想作家「晝川」率先在微博發表申明：不想寫就不寫了，雖然ｍ•ｈｅtｕｂoｏｋ•com.ｃｏｍ是連載, 但是最開始也很奇怪地並沒要求籤下所謂連載合同，所以來去自由。
初禮慢吞吞道：「梁總，你看元月社那邊意向如何——是打官司，爭取勝訴，但是全程被放到網上直播，還是這比版稅就直接作為賠償金不要求返還了？作為賠償金的話，那麻煩請你們出一個加蓋公章的文件給到晝川老師和赫爾曼老師，聲明元月社是認可這筆錢賠償用了喔？」
最可怕的是，維權群中大多數人甚至並不打算退貨退款, 畢竟一本書幾十塊，看的也是正文內容，所謂的「維權」不過是出於對作者的喜歡與尊重, 眼下看事情暫時有了個結局，大家便也不了了之……畢竟一般的讀者哪來的那個閑工夫去折騰這些。
喊得初禮滿腦門黑線，只想把壓在身上這大傻子一腳踹下床。
2016年7月21日，元月社宣布對《太平洋最後的鯨》一書全面召回。
晝川：「……」
圓滾滾的兒子邁著圓滾滾的小短腿，淌著口水顫顫悠悠往前邁步子。
【重大出版事故：「元月社」年度重點出版刊物《太平洋最後的鯨》宣布首發四十五萬冊全部召回！被相關部門勒令停業整頓。】
於是。
「媽！媽……扶！」
……
初禮：「……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好吧，既然你這麼執著你就去寫……等下！要是被元月社告了，麻煩不要找我，也不要找晝川老師，大家都不會承認認識你的！」
晚20：11。
啾咪！
「老師。」
知道了，知道了。
初禮毫不猶豫便給了這一腳，軟的硬的都上了，最後剩下的，還有一番「感慨」——
這一下，不要說梁衝浪當場噴了一口血，就連出版署的人，直接越過出版社打電話給元月社上頭的頂級boss，咬牙切齒地問：你們準備害死誰？
二狗子低頭去嗅嗅晝月禮的臉，晝月禮拽著它背上的毛，有小胖腿打顫地站起來。
當天下午公告一出，舉國上下，一片歡騰，大快人心。
……
奈何高層全部遠在馬爾地夫（……）。
凌晨。
所以說無論如何我們真的很感謝你！】
百分之一的退款率，百萬首印的書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元月社能受到什麼教訓？】
【買粉請聯繫Q7758520:：是的。】
【說給元月社：仔細想想，對於商品不滿意，退貨退款不是很正常的購物程序嗎……比如如果在網上買的書，就算元月社不說我們也可以退貨退款啊！】
【買粉請聯繫Q7758520：元月社同園區，對面就是一家報社。】
講完了硬道理，見維權的妹子開始動搖。
第二天，惦記著怎麼把這事兒鬧得更大的PO主妹子來找初禮，初禮想了想，嚴重受到了那次「晝川代筆門」事件的啟發，招呼他們，可以去找下報社之類的地方投稿一波。
電話被初禮接過去，趾高氣昂的聲音響起：「退回可以，退還之後我們就發起訴訟，要求元月社賠付名譽損失費——至於賠償金額，晝川，你拿了人家元月社多少錢啊？……喔，四百八十一萬二千五百塊，那你看咱們在名譽損失費、精神損失費、著作侵權費還有別的零碎方面合計一下，收他們四百八十一萬二千五百零一塊如何？」
2017年4月2日。
梁衝浪：「……」
三年的時間里，她眼瞧著、扶持著《月光》雜誌從一個新生雜誌，走向巔峰，成為人們眼中的暢銷雜誌——她就像是一名新晉園丁與一顆脆弱的樹苗共同成長，當樹苗成為參天大樹，人們紛紛聚集在大樹下乘蔭，他們誇獎著這棵樹——
……
初禮看得十分滿意。
每個人都想著：「啊，應該有很多其他的人退款吧, 元月社應該受到了損失和教訓, 並不差我一個了。」
初禮從維權群里的讀者們的發言看出, 他們很多人都認為，事情至此, 已經完滿, 元月社做出了退貨退款的賠償, 他們的維權已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