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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武掌柜。」蕭天定了下神說道。

「要改革山西，必先倚靠商人。」徐釩也不客氣，侃侃而道：

能看的出武盼男在那竭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大總統，您來這做什麼？」

自己欠武盼男的，欠的太多太多了！

「軍人就是軍人，有些督軍，連自己省里一年有多少財政收入都不知道，怎麼去管理全省？」蕭天也不太在意：

在那說了一會閑話，革文軍遲疑了下：「老三，那事老二和你說了吧？」

又說了會話，徐釩起身告辭。

「蕭天，你這個千刀萬剮的啊，一走就是那麼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平遙離太原不過九十公里，縣城裡只有幾萬人口，是個歷史悠久的小城。

屋子裡蕭天嘆息一聲，陳少東說的對，自己是個好的軍人，但不是一個好男人。

蕭天在門口立了會，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蕭天站起了身，武掌柜前面領著，到了後院一幢屋子前停住了腳步，指了指裏面。

過了會，聽到裏面傳來動靜，門打開了，出來開門的是個老媽子，見個陌生男人，怔了下：「先生，您找誰？」

蕭天讓衛兵守在門口，自己敲了門。

「武掌柜，我啊，您的夥計蕭天！」

「大總統稍等。」武盼男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到坑頭上拿過一個盒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了表，默默地遞到了蕭天面前：

「民國以來，和*圖*書山西商人已形成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沒有商人的支持，山西的任何社會改革都不可能取得成功。欲辦事非商人起而幫忙不可，非借重商界不能貫徹到底。

有的時候，自己也會想到漬流縣城，想到武盼男，可是當自己出現在軍隊中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會忘記。

「滿清也好，民國也都，都是如此。任何商人，不管資產有多雄厚，卻沒有資格獨立壯大到可能侵犯政府特權的地步，任何商業交易行為都必須受官方的監督，都必須有官方作為後盾，因此，他們千方百計通過各種手段從官方那裡尋求支持與照顧，官方也從商人的商業行為中得到好處。這種官商利益密切的一致性，決定了山西商人與官廳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你，你是……」

蕭天出現在平遙的時候，換了便裝，只帶了幾個隨身衛士，小小的平遙，怎麼也想不到民國大總統會出現在了這裏。

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背影正對著自己，蕭天猶豫了會：「盼男。」

見蕭天點了點頭，革文軍身子湊上了些：「現在武家就在平遙，我看……」

進入民國，儘管山西的錢莊、票號衰落，商業一度凋零，山西商人的商業活動有所萎縮，但由於原來基礎雄厚，市場廣闊，所以從整個社會看從商的社會氛圍並沒有減弱。

蕭天點了點頭，徐釩繼續說道：

「大總統，和_圖_書你的意思我明白。」革文軍不暇思索：「就是讓我山西做個表率作用，儘管放心，我山西絕不會拖了大總統後腿！」

「肯定有人心裏不滿。」革文軍也不隱瞞：「咱們護國軍的那些老底子倒還好，大總統當初就一直強調軍政分開，咱們都有了準備。當其它督軍可就說不好了。你想，本來全省大權督軍一個人抓了，現在驟然只能管軍隊了，心中總是有些怨氣。」

「盼男，盼男在嗎？」蕭天遲疑著問道。

「武掌柜，快起來，快起來！」蕭天趕緊扶起了武掌柜：「掌柜的，自打袁大總統開始，就已經廢除跪拜禮了。」

蕭天一動不動，任憑武盼男打著自己，掐著自己，許久，輕輕地抱住了武盼男……

所以我認為，山西商人在山西的社會生活、經濟生活、政治生活中扮演了一個特殊的角色。為此必須動員他們參加到社會變革中來。」

「都坐吧。」

武盼男再也忍耐不住，眼淚吧嗒吧嗒流了下來，忽然，整個人都撲到了蕭天身上，死死的掐著蕭天，嚎啕大哭：

「大總統！」

不過幾分鐘，武掌柜進了客廳，一見蕭天，渾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背影一陣顫動，好像不敢相信自己還能聽到這個聲音，緩緩回過頭來，和蕭天四目相交，許久許久……

「大哥，私底下你還叫我什麼大總統？」蕭天笑著說道：「這次htｔps://wｗw•heｔuｂｏok.cｏｍ•ｃoｍ取消各省督軍，軍政分開，軍人不得參与地方政務，不知反響如何？」

地方紳士、商賈大戶，以及官宦人家子弟，不入官場，便入票號。工商業較發達的祁縣、太谷、平遙、介休一帶，一般人家都把商賈與讀書人、官吏相提並論，可見商人對山西的影響有多深……」

和武掌柜坐了下來，武掌柜抹著眼睛說道：

「哎喲，大總統，大總統！」終於確認面前就是蕭天的武掌柜，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總統，草民給您請安了！」

「我，我來拿回我的那表……」蕭天說話的時候有些不太利索。

外面聽聞到聲音的衛兵，只當大總統出了什麼事，趕緊進來，一看，吐了吐舌頭，悄悄溜了出去。

「軍政分開是絕對不會動搖的，這樣可以避免一個個土皇帝的出現，督軍權利太大，容易擁兵自重。這次軍政分開，有些前督軍即便想有什麼動作，財政上一卡，連飯都未必有得吃。再者，隨著國防軍改造進一步深入，持反對意見的只會越來越少。我看熬過這段時候就好了。」

「這次軍政分開，山西為首，徐釩省長是政府任命的山西省長，對經濟上頗有研究，只是初來乍到，人生地熟，還請二位多多輔助。」

「恩，我把手頭上的事情一了就去。」蕭天想了一下：「徐釩新來，雖然對山西人文了如指掌，但當地商ｗwｗ•hetubｏok.ｃom•ｃｏｍ人卻不熟悉，你辛苦下，召集山西商人在太原開個會，我到時候也會去的。」

蕭天一笑：「我只是說個大概，和徐省長潛心研究山西相比，實在算不得什麼。徐省長對山西的了解比我強多了，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革文軍把徐釩送了出去，轉回來道：「大總統……」

「這次政府決定把山西當成模範省，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是山西經濟基礎好，二是我剛才說的，山西商人服從政府。第三個就是大哥你在這裏。」

這姑娘膽子可真大，居然敢這麼掐大總統……

蕭天揮揮手讓衛兵都出去，和革文軍，以及新任山西省長徐釩一起坐了下來：

徐釩欠了欠身：「久聞革將軍大名，這次來到山西，離不開革將軍幫忙。」

「山西商人的經濟實力雄厚，信息靈通。為了在殘酷的商業競爭中保護自身利益，抵制外商侵略，他們不僅在同行中建立了許多行業公會組織，如糧行、油麵行、典當行、酒行等，而且隨著商人勢力的發展，他們在全國各大商埠先後建立了許多團結同鄉商人的會館，以敦親睦之誼，以敘桑梓之樂，雖異地宛若同鄉，這種以聯同鄉之誼，在市場競爭中同舟共濟，相互支持，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的商業組織，不僅維護了商人的利益，更重要的是把全國各地的各種信息源源不斷地傳遞迴來。

接過了表，蕭天憋了好久才說道：「盼男，和我一起https://www.hetubook.com.com回去吧……」

「打你那天悄悄走了以後，盼男就和丟了魂似的，我想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就關了漬流縣城裡的生意，帶著盼男回了平遙。後來聽說北洋里出了個蕭天，我們尋思著是不是重名了。後來一打聽過往客商，可不就是你嗎？」

也沒有去驚動當地官府，蕭天獨自在縣城裡轉了一會，找人問了老武家在內，問了好些個人，這才問了出來。

武掌柜還是不敢相信，仔細打量，面前的蕭天，比當初那個帶著幾分青澀的小夥計，成熟了，人也長的更高大了。

「在，就在裡屋呢。」

「大總統，你的表……」

「不想大總統對此也深有研究。」徐釩倒是的確沒有想到。

革文軍客氣了幾聲，蕭天問道：「不知徐省長對振興山西有何良方？」

「先生，您裏面請。」

說著看了革文軍一眼：

「山西商人還有一個比較特殊的地方，那就是放眼全國，只怕再也找不到比山西商人更加服從政府的地方了。」蕭天這時忽然說道：

蕭天沉默了下：「既然早知道是我，怎麼不來找我？」

進了條小衚衕，看到個不起眼的小小院子。

老媽子把蕭天迎了進去，進客廳請了茶，轉回去武掌柜的。

武掌柜嘆息了聲：「盼男性子烈，說咱們一介布衣，給你添什麼麻煩？你是大人物，我們配不起你。你要心裏還有著我們，自然會找到我們的。哎，大總統，盼男嘴上這麼說，可這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