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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遠祥這個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至少在交接人方面還是有一手，看了他在當縣長的時候還是很吃得開的，不過虞凡還真是想看看他這個縣委書記在縣裡是怎麼樹立威信的，一把手的威嚴，可不是光靠交接人就能夠行的。

可省城卻是大不一樣了，一個蘿蔔一個坑，就那麼點位置，明爭的事情倒是很少發生，畢竟是在省里，這種事情多了影響不好，可暗鬥的事情卻是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的，再說了，省里升遷太難了，除了那些外放的，其他的人哪個沒有在自己的位置上待上幾年的經歷。

咖啡廳並不算是很大，不過裝修卻是很精緻，隨著孫遠祥走進去的時候，陣陣沁人心脾的香味讓虞凡有點豁然開朗的感覺，其實他有一個很奇怪的嗜好，對於苦苦的咖啡，他沒興趣，但是對於煮咖啡時的那種香味，他卻是很喜歡。

袁正濤聽到這話自然是很高興，哈哈大笑道：「你們兩個啊，呵呵。好了，好了，不多說了，快坐下來，想喝什麼咖啡自己叫，這裡是自己的地方，不要太多拘束了。」很親熱的就招呼兩人坐下，看起來倒是被兩人一頓迷湯灌得心花怒放的樣子，不過虞凡卻是很輕易的就能感覺得出來，袁正濤其實並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高興。

幾個地方上的人坐在一起交流，虞凡也是想和這些人搞好關係，看下一步是不是有什麼合作的可能，倒是有幾個市裡的領導表達了下一和_圖_書步和青嶺區合作的意向，雖然只是個意向，但這至少也算是一種成績，看了看孫遠祥那邊，見他正好幾個副市長、副書記的相談甚歡，看表情也是有些收穫的，虞凡不禁微微一笑。

雖然袁正濤這邊有很大一部分人是來自下面，但也不是說沒有在省里的人支持他，只是他這方面更多支持他的人是來自下面的，畢竟誰都有需要撥款的時候，能夠有袁正濤這個財政廳副廳長的路子，到時候來要錢的時候，相對也會方便一些的。

虞凡一陣苦笑，這官場果然是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原本以為很保密的事情，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不過聽到孫遠祥的話，他心裏倒是一動，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一直在心裏算計我來著？」

「康哥，原來你也在這兒啊，我都差點沒看到你。哎呀，不好意思啊。」笑著走過去，虞凡也是一個勁的表示歉意，大老遠的就把手給伸了過去，一臉的歉意。省交警大隊的副隊長康磊，這個人和虞凡的關係一直也是不錯了，兩人還在一起吃過幾次飯，聊得倒是很投緣。

虞凡一陣輕笑，卻是沒有說些什麼，孫遠祥倒是想說些什麼，只是看著虞凡的表情，剛想張嘴，車卻是已經停了下來，袁正濤跟他們說的參加活動的地方已經是到了，一間裝修很時尚的咖啡廳。

坐在車裡，孫遠祥也是看著虞凡笑道：「和_圖_書怎麼樣？我早就跟你說過沒事了吧。」虞凡笑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胡哥這人還是很厚道的。」孫遠祥聳聳肩，不置可否的一笑，卻是並沒有正面的回答虞凡這個問題，「其實到了老袁那裡也是一樣的，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就是不說出來而已。」

站在省城裡是放眼的全省，大菩薩見多了，有些人就以為自己也是沾了靈氣，就不大看得起下面那些和自己同等級的蝦兵蟹將了，態度上難免就要高傲很多，其實在地方上為官的那些人也就未必看得起他們，只是有時候用得著他們手裡的一些權力，這才對他們這些人刻意的奉迎，這也養成了這些人覺得高人一等的毛病，其實下面的人也就是借他們手中的一點權力，為自己大開方便之門，等有了政績，級別升上來了，又有幾個搭理他們的呢？

都是從地方到黨校來學習的，也就沒有了什麼地方派和省城派的分別了，雖說在級別上，這裏的一些人可能是要高他們一級，不過既然能來這個地方，那這些級別間的差距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這就是地方派和省城派的根本區別了。

離開茶樓，虞凡和孫遠祥也是向袁正濤電話里說的地方趕去，不過孫遠祥卻是並沒有坐自己的車，反而是笑著鑽進了虞凡的車裡，讓自己的司機開車跟在後面，讓虞凡也是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明白了這一點，虞凡內心也是一陣輕嘆，這官https://m.hetubook.com.com場混久了，果然是沒有一個簡單的，特別是像他們這些混到這個級別的人，恐怕沒做一件事情，都是有著很深遠的意義的，各種算計、心機什麼的，恐怕也是已經變成了一種本能了吧。

這一點卻是正和了兩人的意了，像這種事情，袁正濤不說，他們是打死也不會問的，兩人也不是傻瓜，沒事也絕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最好是今晚都不提這事，他們才覺得高興呢。笑著和身邊地方上的一些同學聊天，一時間倒也是聊得很投機的樣子。

說實話，地方上的升遷浮動要比在省城裡的人要大上很多，鬥爭也要明顯很多，有時候上下倒是很平常的事情，只要靠山硬了，今天犯點小錯誤下來了，過一陣子說不定又上去了，這種事情誰也是說不準的事。

走進房間的時候，虞凡才發現袁正濤這邊的人似乎要比胡德亮那邊要多一些，不過大部分的人都是來自下面的市縣，看來相比于胡德亮這個省委綜治辦的副主任，袁正濤這個財神爺在下面官員的眼裡還是更吃香的。

這話說的康磊不禁失笑了起來，坐直了身體用手指著他道：「你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沒看到就沒看到唄，還把老袁給你扯出來當擋箭牌，你說老袁是招你還是惹你了？」虞凡聽完嘿嘿一笑，袁正濤卻是轉過頭笑看著他們道：「哦，有什麼好事扯到我了？」

孫遠祥呵呵一笑，看著他道：「你別跟我急和_圖_書，我也是春節給我叔叔拜年的時候，從他那裡聽到了一些事情，我想其他的人也都是和我一樣吧。」說完，又笑看著他道：「我聽說老胡他們也商量著給你一些好處。」

「嗬，你這傢伙倒總算是把我給認出來了？我還以為這一放假的功夫你就把我給忘了呢？」康磊微微一笑的看著他，伸手和他輕輕一握，話語中倒是有幾分埋怨的味道。虞凡呵呵一笑道：「哪能呢？我就是把我自己給忘了，也不能忘了康哥啊。這不是沒看見嗎？再說了，這可不能怨我，你看你這麼風度翩翩的人物，哪兒不好坐，非要坐在這種角落裡，誰看的見啊？」想了想，又奇怪的看著他道：「不對啊，康哥你平常可不是這麼低調的，是不是怕自己太引人注目了，把袁哥的風頭給蓋住了啊？」

袁正濤肯定也是明白這個原因，所以對於下面縣市來的人，他就只是安撫，真正需要他拉攏的還是省里的這幾票。這邊的人，虞凡的招呼是打的差不多了，省城的那些他也是不能冷落的，笑著跟身邊的人招呼了一下，也是站起來走了過去。

虞凡笑著一點頭，伸手握著袁正濤的手笑道：「那是，在體制內袁哥是我的領導，在學校袁哥還是我的領導，袁哥有活動，我們怎麼能不參加呢。」一來一去的，兩人倒是顯得很默契，這也算是虞凡這一陣子在黨校和孫遠祥熟識的成果。

看到兩人到來，袁正濤明顯的很高興，呵呵笑著就伸手迎了和*圖*書上前，「老孫，小凡，倒是沒想到你們這麼早就能過來。呵呵，來，快過來坐。」呵呵一笑，兩人也是分別和袁正濤握手，孫遠祥顯然要跟袁正濤熟一些，握著他的手就笑道：「袁哥有活動，我們怎麼能不早點來呢，你說是吧，虞凡？」

都是在官場上打滾了這麼多年的人，雖然對於孫遠祥和虞凡的識相，袁正濤是有點高興的，不過兩人的立場是很明顯的擺在那兒的，胡德亮今天請了兩人，他心裏也是早就清楚，這麼急打電話，無非也是希望兩人能夠看清楚形勢，就算手裡的票不投給自己，最起碼也要像現在這樣保持著中立，這才是袁正濤的用意。

雖然是親自起身歡迎兩人，不過袁正濤顯然是並沒有對他們兩人有太多的重視，在笑著招呼了兩人一陣子之後，袁正濤也是轉身去一旁和其他的人談話去了。畢竟在他看來，他們兩個應該是不會突然轉變態度靠向自己的，今天既然能夠來，也說明了他們兩個是想表示中立，與其在他們身上下工夫，還不如堅定一下自己這邊人的決心。

其實這裏離剛才的茶樓也就是兩步路的距離，拐個彎就到了，這讓人看起來多少是有點打擂台的意思。嘆了一口氣，虞凡走下車，孫遠祥卻是一臉的微笑，似乎對於這件事情並不是十分在意，不過虞凡心裏卻是很明白，孫遠祥作為一個縣委書記，並不是像自己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的，至少在這件事情上面，他有利用自己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