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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商信接過酒，一口喝乾。

小鳳點了點頭：「是的，小鳳沒有用，掙不到錢，不能給爹爹買酒喝。」

「是的。」凌雲說道：「能夠為了一個愛字，忘記了以前，在沒有任何傷勢的情況下還會心痛，看來你也是一個重情之人。」

「愛！」聽得這一個愛字，商信的心中突然一痛。

林莽有一個兒子，好賭成性，又極度好色。他看好了凌雲的妻子，趁中午凌妻午睡的時候闖入其屋內，欲圖不軌。正巧凌雲回來撞見，一怒之下一刀砍了林莽的兒子。

小鳳眨了眨眼，沒有太聽懂商信話中的意思。商信也不解釋，只是道：「今天我們要做些什麼？從此哥哥就聽你的指揮了。」

「剛剛是怎麼回事？」凌雲又問。

商信搖了搖頭。

痛得他的手不住的抖，本來已經端起來的一杯酒竟是灑了一桌子。

商信端起酒杯，和林雲幹了，道：「這麼說，那林莽家距此不遠？」

「柳鎮。」凌雲也醒了過來，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他突然介面道：「柳鎮在半年多前發生了一件大事。方圓千里最強大的雲嵐宗在一夜之間土崩瓦解，聽說起因是因為一個叫李群的惡霸。年輕人，你聽說過李hｔtps://ｍ.ｈｅｔuboｏｋ•com.cｏｍ群這個名字嗎？」

「能。」凌雲臉上現出一絲鄭重之色，道：「只要我還活著，她就會活著。」

商信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心口突然疼得厲害。」

「人在昏迷之中，要怎麼吃飯？便是喂也喂不下吧？」商信疑惑地說道。

商信看了看凌雲的腿，道：「因為你走不了，所以雖然與林家相距很近，你卻沒有辦法離開的更遠一些。」

而此時，商信已痛得彎下了腰，豆大的汗滴從臉上滑落，他竟是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凌雲點了點頭。

「爹爹，哥哥怎麼了？」小鳳從房間里出來，她看看兩個人喝好了沒有，她是想來收拾桌子的，卻正好看見商信現在的樣子。

小鳳轉身走回房間，凌雲不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商信。如此足足過了一刻鐘之久，商信的臉色才好轉，摁住心口的手也一點點放了下來。

「等你長大了就會懂了。」凌雲嘆息一聲，道：「小鳳，你先回自己的房間，等一下再來收拾。」

商信怔了怔，好一會兒后才看向凌雲，道：「你的血？」

「若說是病的話，他得的是心病，任何人、任何葯都治不好。」ｍ.ｈｅｔuｂｏok.ｃｏm•cｏｍ

「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難怪你的臉色這麼不好。」商信說道：「像你這麼重情的人，這世上應該不多吧。」

「我知道。」凌雲又喝了一杯酒，「你若懂了，就還會痛。今天我們不說那些了，來，我們喝酒！」

「與愛有關？」

「嗯。」小鳳相信自己父親的話，她知道父親不會騙自己，他從來也沒有騙過自己。

「爹爹不喝酒，是不是因為買不起酒？」商信突然問道。

「只是喝水，就能讓一個人活上十幾年？」商信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濃。

商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睜開眼，發現自己還趴在昨夜的桌子上，只是桌子已收拾乾淨。凌雲趴在他的對面，還沒有醒來。

「好了？」凌雲給商信遞了一杯酒，突然問道。

「是的。」

「他不會有事，一會兒就好了。」

柳鎮這個名字，他真的覺得很熟悉。

「好，喝酒！」兩個人重重的碰杯，然後一口喝乾。商信和凌雲喝得都很快，醉的也很快。

「不是的，是我一晚上都沒有睡。」

「一晚上都沒睡？為什麼？」

商信點了點頭，不管凌雲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現在，沒有了一雙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腿，他便什麼都做不了了。

「嗯，那你確實有可能是柳鎮的人，快和小鳳去吧，也許到了那裡你能想起一些什麼也說不定。」

「確實不多。」凌雲道：「這世上懂愛的人本就不多。」

「什麼是心病？」小鳳好奇地問道。

「愛！」凌雲看著商信，道：「你記不得以前的事情，很可能便與愛有關。」

「水雖然不能，但是血能。」凌雲說道：「可能很少有人知道，血能夠代替飯，可以讓人活下去。」

凌雲搖了搖頭：「他沒病，最起碼身體沒病。」

商信和凌雲喝酒，一邊喝酒凌雲一邊講訴著他的曾經。都說出來之後，他的臉上露出少有的笑容，道：「這件事情憋了十幾年了，我不敢對任何人說起，平時連家門都不敢出，怕被林家人看見。這些年苦了小鳳了。」

「小鳳，你醒這麼早？」商信看著就站在身邊的小鳳，笑著說道。

「哪句話？」商信眨了眨眼，道：「我記不得了，我只記得你說了一個愛字。」

凌雲想了想道：「剛剛你聽見我說的哪句話，你的心口便突然疼了？」

聽得商信的話，小鳳抿嘴一笑，道：「家裡沒米了，今天我們要去柳鎮買米。和圖書」

「爹爹，你快給哥哥治療呀，哥哥都痛得出汗了。」

小鳳再次從屋中出來的時候，見兩個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凌雲也是一個修鍊之人。十幾年前，他在林莽家做看家護院。

凌雲點頭：「林莽家就在五十裡外的林家莊中。」

「因為什麼疼的？」

「嗯。柳鎮。哥哥也去過柳鎮嗎？」

「那大哥哥他？」

「柳鎮？」商信愣了愣。

最後夫妻二人被一個老人所救，他們現在住的房子就是那個老人留下來的。

「你怎麼了？」凌雲看著商信的異樣，忍不住問道。

「昏迷了十幾年？」商信眼睛睜大。

那個時候還沒有凌小鳳，小鳳還在娘胎之中。凌雲和妻子都還年輕。凌雲的妻子很美，在一般的小村鎮中，絕對算得上是美人了。

商信皺眉沉思了片刻，道：「好像有些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

「飯雖然吃不下，但是可以喝水。」

「我怕你和爹爹摔了。」小鳳說：「爹爹平時不喝酒的，大哥哥，爹爹昨晚很高興呢，小鳳都沒見過他說過那麼多的話，也沒看見他喝過那麼多的酒。」

商信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好像有些熟悉。」

「哥哥，你醒啦。」一旁突然傳出小鳳的聲音：和-圖-書「你和爹爹都太重了，我背不動你們，就只能讓你們趴在這裏了。」

隨後他和妻子跑出林家，但是凌雲的妻子並不是修鍊之人，兩人跑的不快。后被林莽派出的人追上，在經過一番廝殺后，凌雲帶著妻子逃了出去，但是他卻被一個拿著鎚子的人打斷了腿。

「沒病怎麼會這樣？」小鳳急切地說道。

「不知道。」凌雲仔細地觀察著商信，鄭重地說道。

「昏迷了十幾年還能活著？」

「嗯，那我們這就去柳鎮。」商信也是有些期待地說道。

「是啊。」凌雲又喝乾了杯中的酒，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就算能夠走的遠一些也不行，這裏還有一間房子，雖然破舊，但還能住人，若是去了別的地方，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也許哥哥就是柳鎮的人呢。」小鳳高興地道：「那我們快點去柳鎮，到了那裡哥哥還興許能想起來自己叫什麼名字呢。」

商信深深吸了口氣，他的眼圈有些發紅，道：「這世上恐怕再沒有比小鳳更懂事、更能吃苦的孩子了。沒有哪個孩子會比你更有能力。」

……

商信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你的妻子呢？當年她不是和你一起跑出來了嗎？難道因為你殘疾了，她離開你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