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袈裟是百衲衣，每一塊補子都是功德的見證，我是渡鬼的，不是渡人的，怎麼可能有那個。

「我知道你沒有。因為你是假和尚啊~」

幕後，楚千尋看到狂歡夜進入後半段，也鬆了口氣，張平導演把剩下的任務交給了自己的副手，此時跟在楚千尋旁邊。

「沒關係，老朋友了。張導，你把檔期安排好后給我就行，這邊我來調度。」

「哇哇哇！還有秀！」

剎那間逼著自己用出了火遁鬼術，對方實力了得！必須要儘快把這事稟報給主子他們。

「鬼差護主也算犯忌嗎？」

「焦城范疆！」

冷風由小變大，拍打著木門啪啪作響，支呀的門軸，聲音有些刺耳，那冷風吹入后朝著油燈席捲，可燈油不管這風怎麼吹，依然頑強地閃動著，仍舊沒有滅掉。

心已經靜了，妙善是不需要木魚的。

「這特效，牛逼了！」

昏暗的街道上，只見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忽然出現，同時向那個青年走去。

洞世燭火？

祭爐鬼愕然，繼而惶恐。

「楚姑娘，大成功啊。」

「祭爐？」

「嗯，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嗎？」

「有趣，那麼請找吧。」

他因火而死，最怕水不說，水對鬼魅也有極大的克制。

屍燈鬼手臂滲血，堪堪只是碰了一下黑無常的鐵鏈，居然被擦破陰身，這裏面的煞氣是何等濃郁！

其他三隻鬼差一愣。

「那真是太感謝了。」

妙善很和善地湊過來，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頂，小男孩也不怕生：「叔叔，你是和尚嗎？」

謝子遲看到對方后，更是驚駭。

妙善現在對秦昆的兒子是無奈了。

這就恐怖了！

沒有離開的遊客，慶幸自己遇到了彩蛋，全都屏氣凝神，看著屏幕。

「也沒有。」

彷彿把一切發生的事都算好了一樣，從頭到尾，目前的小鎮沒有一件突發事件是脫離掌控的。

張平揉了揉眼睛，虛影又不見了。

就連計程車司機也攬了不少活，今晚上恐怕能睡個好覺了。

「去外面啊。」

「我爹呢？」

「哪來的小鬼，敢跟我放肆！」

那馬面已是明王實力，還得聽白無常調遣，恐怕那黑白也是明王級別，那斷角牛頭，恐怕也是如此。

不是摸不著邊的邏輯，就是深奧難答的問題。他有一千種方法回答秦小汪，但又怕說出來后被這小狗崽子隨口鄙視。

「叔叔，這水是什麼？」

一隻馬面明王，和*圖*書居然出現在此？

「我等乃巴蜀鬼城而來，奉陰律司之命追剿逃亡之鬼，違令者殺無赦！」

遊客看見，那青年只說了一句話，周圍風沙激蕩。

小鎮今夜格外熱鬧。

「去鎮子裏面通知一下大家，讓大家都小心點。」

「那是當然的了。我今天拍了好多照片了，沒來的人得後悔死……」

那青年五官輪廓分明，一身流雲衫隨風鼓動，額角長發垂下，頭髮扎在腦後，漆黑的雙眼帶著野性的光芒，彷彿像一隻野獸。

四隻陰差出現后，幾乎無視楚千尋的存在，朝著屋裡嗅著什麼味道。

小店，冷風灌入。

黑無常還想說什麼，白無常下了樓。

『明王』代表著地位，這是陰間的敕封，可不是鬼王能比的，鬼王只是實力。同樣是鬼王實力的，明王便能號令鬼王，這就是陰間的地位體現。

查察司的大判一盞燭台便能洞悉真假，真可謂明察秋毫，倒是沒聽過陽間上師還有此等本事。

謝子遲看著對方，對方拍了拍手，身後又出現兩個鬼影。

「沒有帶。」

黑無常一條鎖鏈甩出，要纏向楚千尋脖子，角落裡，一個提燈老鬼忽然出現，一揮手打開鐵鏈。

徐法承來到後街時，遊客依舊在圍觀，他發現一些女遊客跟著自己，眉頭一皺。

多頭並進，還能將局面穩住，張平覺得楚千尋絕對是一個頂級的策劃人。

四隻明王啊！

「哦哦，好的好的！」

二人身後，一個光頭忽然出現。

妙善摸著秦小汪的頭，制止了他伸手去撈那些遊魂：「算了你與我佛無緣，找你爹去吧。」

一隻白無常！

楚道、景老虎全都看向晁老道。

家門口，葛戰和晁震望著牆壁上的屏幕投影，表情震驚起來：「四隻陰差！」

「那度與不度有什麼分別呢？」

「哪來的邪喪，在這裏放肆！」

四鬼來的快，走的也快，祭爐鬼、謝子遲、范疆呆立在原地。

「是啊，而且很厲害。」

有點意思啊。

「沒帶木魚的是假和尚啊。」

「讓他們走哪去？」

「黑白？有趣！你們是哪裡來的山野無常！」

「造型是真的可以，就是服裝有些破舊……」

竟是黑白牛馬齊聚！每隻鬼差腰間都有酆都令。

「等等，我有缽！」

旁邊的景老虎狐疑：「陰差？不可能吧師叔，這是屏幕轉播，陰差肯定是拍不到的。」

那是一隻鬼ｗwｗ•heｔubｏok.ｃｏm.coｍ王，鬼氣濃郁的幾乎辣眼睛了。

秦小汪低頭看去，好神奇的缽啊。

火苗竄了一下，差點燒到自己，她望向漆黑的夜空：「來了嗎……」

「師父，好累呀~」

牛馬也從後院走出，四隻陰差眼神交匯后，轉身離開。

「噓，快看看！」

「你說什麼？」

客人一波又一波離開，卻還是有源源不斷的客人前來歇腳落座。

楚千尋看向張平，張平不好意思一笑：「王乾給我推薦這裏時，許諾過拍攝場地的使用情況，我就問問檔期。嘿嘿……下一部電影馬上開拍了，這次看見小鎮變化如此巨大，我推掉了不少取景地的邀請，準備就在這拍攝，所以佔用的場地檔期可能會長一些……」

「他在這裏出現過。」

「謝子遲，范疆，你們去看看！」

砰地一腳，一個銅盆憑空出現，被祭爐鬼踢出水面，銅盆凌空飛起，仿如出水游魚，落下時飄在水上，上面冒出幽幽綠火。

「諾！」

二鬼看見對方腰間酆都令牌，渾身一抖。

祭爐鬼轉頭，一口鬼火迎面噴出。

裏面都是遊魂，仿若魚苗，妙善說這些都是好人，超度后能投個好胎的。

「早在公孫飛矛那一代，這梁子就結下了。現在只不過是餘波罷了。」

客棧中心，一個白無常，一個黑無常，一尊牛頭，一尊馬面同時出現。

黑無常陰晴不定。

「苦海很苦嗎？」

「主子……」

「怎麼了這是？！誰傷的你？」黑無常顯然對祭爐鬼比較友好，很義氣問道。

明王！

蓬——

「累嗎？小汪，念經其實不累，要不然換個師父學佛吧？」

「累是正常的，我秘門中人，混口飯吃，大多都以江湖技藝賺個吆喝，現在日子好多了。」

呃……

吃的喝的玩的應有盡有，萬聖節讓這裏成了一處流量地標，臨江的打卡地，依附白湖鎮而生的商販賺的盆滿缽滿，一些遊客玩出來后，又選擇在周圍買一些特產，讓那些商販樂不可支。

「既然來了，何不現身？」小鎮街道，每個影壁旁邊的擴音器中，立即有秦昆的原聲傳出，彷彿在街道上看電影一樣。

四隻陰差看向楚千尋，白無常笑了笑問道：「陽間上師，無常見禮。」

「有不速之客，小心點……」

葛戰嘆了口氣：「那就是衝著杜清寒去的了。他們對搬山金剛惹出的因果還是不肯放過啊。和_圖_書」

「多虧了你了，張導喝杯茶吧。」

「阻礙陰差，就是犯忌！」

楚千尋也不知道在這裏布置了多少投影鐳射，幾乎所有人在這一刻，都見到了一個青年在四處尋找著什麼。

屍燈鬼已經是鬼將了，在黑無常口裡卻成了小鬼，但他也沒反駁，楚千尋知道此刻不宜和對方較真鬥氣，朗聲道：「我豢養的鬼差，積陰德，殺邪祟，不犯忌吧？」

「張導，我有客人要到了，你迴避一下？」

有邪物攻擊他？

一尊斷角牛魔擋住三人去路，一個黑無常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范疆。

桌案前，楚千尋長舒一口氣，她發現自己後背已經濕了。

因為這是水裡！

虎皮大椅上，楚千尋面前排開七個油燈，呈北斗七星狀。

黑無常瞪向屍燈鬼，屍燈鬼擋在楚千尋身前。

呃……

「哈哈哈哈，嚇唬誰啊！某乃東天上國罰惡司弱水獄鎮獄明王，馬洪！憑你們兩個小傢伙，要跟我玩玩嗎？」

妙善小心翼翼道：「苦海當然很苦了。」

陰曹牛馬地位向來比黑白要低，但還得分實力。

牛馬散開，前往後院，白無常去了樓上，黑無常沒那麼好的耐心，一拍桌案，大聲道：「既然知道我們來，那一定知道我們找誰了！少廢話，人呢！」

拍完照，逛完街，吃完飯，靈異小鎮還有後半段的節目，百鬼夜行之類，還有和西方怪物的互動，但一些體驗過的遊客因為時間關係，已經開始陸續離開了。

莫無忌師徒倆趴在窗邊，看著下方街道，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那些妖魔鬼怪想要掩飾陽間罪過，撒謊是常有的。

這小子的邏輯都是誰教的！

葛戰精芒一閃：「西洋鬼子，你來了幾天，終於肯現身了。」

「不必爭執，這位仙姑，還望看好你的手下，若真被我等知道他犯忌了，十死無生。」

葛戰沒有回答，目光又移回牆上的屏幕投影。

大人小孩少男少女都得到了精神的放鬆，朋友圈一個又一個視頻發出去，證明了楚千尋這次策劃的大秀是成功的。

……

「你有木魚嗎？」

四隻陰差中，那個白無常說罷，推開謝子遲，帶頭離開。身後的馬面問道：「這個傢伙不拿下嗎？」

和顏悅色，又居高臨下。

我怎麼就是假和尚了！

沒多久，旁邊樹叢出現響動，一個白影自暗處走出：「有趣，陽間這片小地方，居然還有黑白坐鎮。你們是當地陰hｅtubｏｏｋ.com•ｃｏｍ司？」

……

妙善苦笑，這都什麼問題啊。

話還沒說完，一個魁梧的身影從水中上岸。

二人在聊天，楚千尋忽然看見自己面前油燈一跳。

茅山丹會，妙善得到法器遊魂缽，此刻摸出來放在秦小汪面前。

居然是四隻明王？！

「阿彌陀佛，我管他呢。」

……

好強的氣場……

景老虎一怔，如果是這樣的話，還真有可能。

「後面的拍攝任務簡單多了，你說的幾個秀場我都安排了人，不過我一會還得盯著。」

論關係，祭爐鬼和黑白無常可不一般，幾人和牛猛、剝皮經常開黑打遊戲，算得上很鐵的隊友啊。

「這是苦海。」

話音剛落，小鎮各處隱秘的屏幕同時亮起。

黑無常拍了拍馬面，也跟了上去。

他比戴著高腳帽的黑白無常還要高，此刻低頭望來，倒是一臉訝異。

「你……」

「抱歉，微末道行，並不知道大人要找何人。」

呃……

莫無忌無奈轉身：「妙善師兄，你也太天真了，秦昆能同意嗎？」

張平搓著手，上次拍《生死道》時就知道楚千尋身家不菲，當時的楚千尋用的卻是投資人的錢，這次的大秀是楚千尋在背後一手投資加操持，仍舊把一切料理的井井有條，張平才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既然很苦，這群遊魂豈不是也很苦了。為何不讓他們走呢？」

變臉太久，已經沒了新鮮感，嗓子也有些啞了，台上換上了旗袍女子輕聲歌唱，算是換換味道。

這是查察司的本領，陰間四處機構，賞善、罰惡、陰律、查察，各有本領。

聖人難答童子言，古人誠不我欺。好久沒見這聖僧傳人吃癟了，自己徒兒果然給力。

……

好戲終究是要散場的。

祭爐鬼眼睛瞪大，對方用力一絞，祭爐鬼脖子斷掉，被他直接拖入水底。

小鎮，戲樓。

那個很洋氣的老頭一愣：「葛老匹夫，你的望氣術……又突破了？」

「外面也是苦海。」

旁邊的楚道臉色凝重：「陰差……怎麼回事，看他們來勢洶洶的樣子，彷彿不是善茬。」

「那你有袈裟嗎？」

「走吧馬洪，這是有主之鬼，非是陽間流竄的邪喪。」

楚千尋抬頭，白無常眉頭挑起：「洞世燭火，好久不見了。這位仙姑難不成算到我們兄弟要來此？」

「嗯，最清晰的味道就是這裏了。」

扶余山麾下鬼差里，祭爐鬼和主子韓垚一樣，平時普普通通和-圖-書，可是腦子卻不差，一瞬間他就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是對方對手。

張平離開捉鬼客棧，雖然他不明白楚千尋什麼意思，但逐客令是聽得懂的。走了不遠，張平回頭看了一眼捉鬼客棧，忽然發現四個虛影時隱時現，往那裡走去。

二鬼走了沒多久，一個祭爐鬼虛弱跑來。

「好吧。」

不可能啊……臨江陰司凋敝，城隍廟小，目前僅有一尊牛頭武官鎮廟，這白無常又是哪來的？

高昂著頭顱，渾身濕漉漉的，背負一個銅刑枷，雙手提著鐵鏈。

之前倒是有的，不過木魚隨心，現在他也不帶在身上。

水面上，銅盆順水而飄，那一抹綠火中，祭爐鬼虛弱鑽出，他望著水中的不速之客，迅速向岸邊劃去。

呆傻的葛戰忽然幽幽開口：「晁震，你惹出來的？」

「奉命找人。」

那是鬼王啊！

山野無常？笑話！

「好帥啊！」

現代的解釋中，鬼可能是一種波，普通的拍攝設備，無法捕捉這種光波，所以沒人拍到鬼，這是常識。

水中，鬼火再強殺傷力也有限，對方似乎沒花多大力氣就擋下鬼火，白色蒸汽隨著水泡散去，祭爐鬼發現對方拎著鐵鏈，長臉大眼，居然是一副熟悉的面孔。

「胡說八道！」

嘿，眼花了？

晁震輕笑：「這次恐怕不是。」

巷子旁，一個穿著毛衣，打扮的很洋氣的老頭負手而來。

黑白無常半虛半實出現，朝著一片蘆葦盪走去。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幾位陰差大人，不知來此何意？」

白無常看清了對方，然後冷哼道：「雪樓無常謝氏，謝子遲！」

「應該是最後的秀場了！」

張平不知道楚千尋在自言自語什麼，他以為是在跟自己說話。

「爸爸，我在一個沒人的屋子裡翻到了鬼牌，我們又可以兌換糖果了！」

裏面好像有水，水中是人一樣的東西在飄，在搖曳，又像隨波逐流的白色染料，白色染料被水流撕扯，卻怎麼都扯不爛。

妙善氣的想打人。

「好特別的地方，下次有活動還得來！」

何其恐怖？

「是你們？」

幾乎是同一時刻，四道漣漪氤氳散開。

看著他們消失，謝子遲暗道不妙，迅速朝著徐法承走去。

這麼大的陣仗，好久沒見過了。

晁震沉聲道：「以前拍不到，現在不好說。這恐怕是三墳山給的東西。」

「四大陰差！」

如果對方是明王就不一樣了。

莫無忌沒繃住，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