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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終宮動手，跟我的身份有衝突，」高德找到了可以遮掩自己身份的辦法，「讓王九替代我領隊，我會在合適的時候再出現。」

呃……好像有什麼誤解，不過這時候也顧不上細究了。

「你們真正的用心是想用此事換得女皇諒解？讓女皇容許你們在中京繼續保有產業，好與血塔會海塔會分庭抗禮？」

「別忘了你們的身份！」北山法杖頓地，發出篤篤響聲，「你們一部分魂魄封印在塔里，就乖乖的依言行事別問為什麼！」

淦！高德知道剛才那些傢伙為啥是那反應了。

高德有了決定，直接捅破暗手的用心。

「什麼你們……」北山又氣得跳腳，「是我們！王無敵，你到底站在哪邊的？」

「混沌至偉！」這個老邁的巨人亢奮的叫嚷：「十六年了！等了十六年終於有新生者了！我有很多新點子，嗯……希望我的手藝還沒有荒廢。」

「是的隊長，」巨人緩緩走過去，「蓋特呢？」

「不理解的事情我可不會亂說，」阿爾德舉起手虛弱的晃晃，「那傢伙只靠那身戰甲就能解決我們，其他的說了他們不僅不信，還要檢驗我們的忠誠。」

「軍士……」

灰衣人把人體抬進一間像是手術室的房間，另一張病床已經躺了個人，一樣的精m.hetubook.com.com赤粉|嫩。

三個部下同聲附和，表示堅定站在高德這邊，讓北山的蝸殼又猛然晃動。

光影轉換，黯淡灰霧消退，色彩回到殿堂，處處細節變得清晰，反而是那彩色天窗沒了色彩，變成殘破朽爛的空洞。

一個巨人忽然動了，先是轟隆跪在了地上，再拄著武器勉強站起。

「是……是嗎？」

各色碎玻璃拼作彩色天窗，根根石柱旁立著若干巨人，身著鐵甲拄著各種武器，朝著殿堂深處低頭。深處立著類似祭壇的石台，但光影迷離根本看不清細節。

出了尖刺大廳，高德在山谷邊緣的某處法陣上找到了呂九眉。她的惡魔軀殼就是很普通的孽魔沸血者，但在高德的視野之下，那血紫相交的光影卻異常顯眼和特別。

不僅霸刀李怒哼，鷹爪龐跟火眼楊身上的紅綠光輝也亮了幾分。

暗手血塔之下尖刺大廳里，北山暴躁的打斷高德，「我不想聽你解釋，你遲到了快一個時辰！」

老邁巨人立在兩張病床間，肚皮彈出若干根機械手臂，末端是各類工具，鑽頭與電鋸嗡嗡作響。

巨人回到了原本的位置，拄地站立側頭注視，變回了雕塑。

「難道你也是……」

「原來如此，」火眼楊更是毫不掩飾的嘆ｈeｔubｏoｋ•cｏｍ.cｏm息。

他咧嘴露出更像是鋸齒的牙口，冷冷的說：「閉嘴！」

「線人有沒有說，金錢龜準備用這個高德釣出誰來呢？」高德一步不放的追問。「若是這些都不清楚，我們去了豈不是摻和一場亂戰？」

「具體是在什麼地方？」霸刀李順著高德的口風往下挖，「環境如何？金錢龜有哪些人？他們在那做什麼？我們這邊還有哪些人？可以動用哪些武器？撤退路線呢？既然是這麼重要的行動，這些事情怎麼能不說清楚？」

「再緊急的情況也比不過我自己的安全，」高德用淡然的語氣回擊，「若是計劃確定了就說吧，我的時間不多。」

「你去休息吧阿爾德，」隊長吩咐：「儘快恢復好，我們還有更偉大的任務要完成。」

出了殿堂大門才看清殿堂外面的全貌，這是座巍峨雄壯，高聳入雲的教堂。教堂後方還有若干建築層層疊疊延伸，卻都擠在了長條形的區域內。當這些灰衣人抬著人體繞著旋梯下行時，才看到教堂並不是建在平整的地面上，而是建在一座山……嚴格的說，是建在一艘巨艦上。

「要差一些，」巨人說：「但差得不多。」

人體一接觸到空氣就開始慘叫，像是躺在刀刃之床上或者正被凌遲。一群比人體heｔｕbｏok.cｏｍ.ｃｏｍ矮小了許多的灰衣人湧上來替他收拾，再把他往殿堂外抬去。

「閉嘴！」

高德把事情交代給她，聽到他不能現身而是要自己帶隊，呂九眉很訝然：「大人竟然是宮裡的哪位公公？」

「情況是這樣……」

「明白，隊長，」巨人用拳頭敲了敲胸甲，「混沌至偉！」

北山的惡魔軀殼劇烈哆嗦，背上的蝸殼抖得高德懷疑快炸掉了。

高德嗤笑，「不說清楚做什麼我們怎麼做準備？就是讓我們去湊人頭的么？那我們去又有何意義？」

沉默了片刻，叫阿爾德的巨人說：「是一個戰仆，聖山安排潛伏在凡人里的高階戰仆。他依靠模仿我們的戰甲，還有我們遺失在震旦的武器打敗了我們。」

「混沌至偉。」灰霧中響起同樣的敲擊聲。

等灰衣人退走，先進來的那人有氣無力的說：「阿爾德，你是怎麼說的？」

不僅北山在等他，鷹爪龐火眼楊霸刀李都在，見到高德出現都如釋重負的樣子，顯然也等了許久。

「阿爾德……」

「之前不是說了么？」北山恨恨的道：「就是去對付金錢龜！幹掉他們！」

除了天窗的彩色，整座殿堂籠罩在灰暗的色調中，彷彿抽去了其他顏色。各處細節都在飄揚盪動，似乎浸泡在水中，或者是現世投射和圖書到虛空之中的暗影。

「我能理解，但我不相信。」這個巨人顯然是阿爾德的同伴蓋特，他哼哼道：「肯定是我們的身體出了問題，在那個遠離混沌的鬼地方呆了多久？五年還是七年？」

縹緲的呼喚自深處石台傳來，「你也回來了？」

「具體的地方是無終宮！」北山咬著牙泄出一些消息，「你們要做的是搶在金錢龜誘引的人到來之前幹掉金錢龜，破壞他們的禁制放出人質。」

「到時候再說？」

巨艦之外是廣闊無垠的海天之處，前方有如世界之牆般高大的海浪迴旋起伏。沸騰的白浪中溢出如蒸汽般的灰霧，讓巨艦像是錨泊在世界終點。

阿爾德陷入到沉思，似乎覺得蓋特說得有些道理。

蓋特和阿爾德不約而同的低呼，聽起來像老鼠被貓抓住后的慘叫。

高德訝然，怎麼就在無終宮，在女皇的眼皮子底下？

其他三人大驚，北山轉開頭否認：「不是在那裡！」

「他的情況不太好，我讓他浮上去了。」隊長說：「你應該能解釋清楚，是遇上了震旦那幫竊賊，還是自稱聖山之人的那些戰仆呢？」

「不要拿魔石來威脅我們，」他的語氣變得異常沉冷，「我們可不是傻子，明知道是必死的陷阱還會往裡面跳。至於身份什麼的，就算請出楚娘子，也得跟我們說個明https://m.hetubook.com.com白。」

好一會北山才平復下來，生硬的道：「明天傍晚戌時二刻，你們傳送到地下殿堂，由我領著行動。去哪裡做什麼，到時候再說。」

此時的北山即便是只魔怪，那如蝸牛般的面目依舊顯露出了極度驚訝的表情。

門哐當打開，進來一個必須得低頭才不至於撞著門框的巨人，穿著類似全身防護服的軟甲，面目被防毒面具擋住，只從縫隙里擠出縷縷花白鬍鬚。

霸刀李沒說話，只是轉開頭像很難接受。

巨人走到殿堂深處，身影漸漸變得模糊，只有不斷變調的聲音在殿堂里回蕩。

無終宮……

「不搞清楚細節我是不會去的，」高德毫不鬆口，「金錢龜劫持了羽林衛鎮魔司的鎮撫使高德，我遲遲沒到就是與此事有關，預定的行動地點就是人質所在的地方吧？」

「看來是那幫震旦商人太莽撞了，或者他們用的僕從沒有眼力，」隊長的聲音像是在唱歌，「白白浪費我們支援過去的力量，短時間內休想讓我們再派人過去了。」

「老大竟然是……」鷹爪龐投來含義深沉的目光。

立在石柱邊如雕塑的鐵甲巨人像棺材般開啟，流出冒著熱氣的黏稠液體，液體里爬出一具精赤人體，光著頭，肌膚如嬰兒般細嫩。

「是聖者之下那個級別的戰仆嗎？」隊長問：「比如瑤和愛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