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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被逼無奈。」遠坂愛也不哭了，倒著退下軟塌，來了個標準的士下座。「而且我只是點燃了神靈之力，沒有被高德的魂火浸染，我、我還是純潔的！」

遠坂愛滿頭霧水加不甘心地叫道：「小、小姐！？」

咬咬牙，她決定暫時示好，甚至暗示自己也是可以爭取的：「你說清楚的話，說不定我也會支持的。有我的幫忙，你在大明還有聖山那邊，應該也能省不少力氣。」

「當然啊……」遠坂愛泣血般的說：「到時候中京都得……總之是不能亂的。」

跟遠坂愛對視了好一會，確認她不是在開玩笑，小麗揉額頭：「你說……高德他要開著麗德號過來，跟他談天下歸屬的事情？」

就聽脆嫩嗓音說：「如果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我可不滿意哦。」

「那那、那你到底是什、什麼想法呢？」遠坂愛心口冰涼，還在努力試探：「怎麼說咱們之間也是有些交情的，甚至我都算你的半個人……咳咳，不是，我是說我也有了魂火，算半個提燈人。」

「我去睡啦。」高苗一直捧著臉坐在高德對面，見他吃完了，手腳麻利的收拾，嘴上還嘮叨著：「你接著是要去找麗姐的吧？麗姐如果也來了的話，不管是在她來，還是回咱們這，你們都……」

「當然啊，怎麼能等呢？」高德其實壓根沒有事先計劃好，只是得了遠坂愛提醒才臨時決定。等做了決定，才越想越覺得正確，越來越激動，以至於語氣異常昂揚。「這事才是最重要的，打敗惡魔艦隊什麼的比起這件事，渺小得根本不值一提。」

遠坂愛悲憤的道：「的確啊，高王爺，對你來說，只有做完這件事，你才會登上人生巔峰。」

高德呆了呆，旋即贊道：「好主意！多謝多謝，真是好主意！」

「他是說……跟我攤牌？」

「啊？」高德這才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你在說什麼呢？」

「哈哈，你果然懂我。」高德不迭道謝：「所以就煩勞你通知小麗，讓她在中京好好和*圖*書等著。」

「你、你很早就有想法了？」遠坂愛嚇了一跳，本想訓斥，可眼下對方力量膨脹到了大明都無法應對，聖山也未必有穩贏的把握，自然不敢由自己惹惱了對方。

可惜一直沒等到……

就聽小麗又道：「除非他給我一個……大到沒邊的驚喜。」

一碗面下肚，高德舒爽的哈啊嘆息，他真有些累。在麗德號上做了布置，就穿著戰甲直接飛了回來。兩個時辰飛完一萬里，臨近下港的時候引發的音爆攪得下港一片忙亂，這才降下了速度。

「不過麗德號過來會搞出太大亂子吧，中京可不能亂啊。」接著高德有了新的計劃：「總之我會安排好的，你就告訴小麗等著好了。」

等高德舒舒服服在夜裡醒來，才知道闖了大禍。現在他要考慮的不是養老金的問題，而是議罪銀的問題。

「是啊，本來以為能跟著他那條路走下去的。」小麗淡淡笑道：「結果幻想破滅了。」

「罰俸！罰俸！」高德只能表明姿態，「罰多少我都認了！」

小姐現在才明白啊！

「你就一個人來？」遠坂愛冷笑：「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不開著麗德號過來？」

「我的氣好消，」遠坂愛哼道：「陛下的氣可不好消，本來說要犒賞你，憋了大半天，自然憋成責罰了。」

之前他的確沒認真想過，因為那時候前途未卜，壓力山大。今天被遠坂愛一激，他頓時覺得，也的確到了可以跟小麗提出來的時候了。

說到後面被小麗塞過來的糕點堵住了嘴，噎得翻起了白眼。

原本有何靈靈陪著她，可這些天化魂衛正忙於籌建中京衙署，何靈靈也被當做勞力去搞通訊部門了。已經晉陞為郡主的高苗自然沒人敢使喚，她也想守著自己家，只能孤獨入眠了。

小麗站了起來，哼哼笑著：「那傢伙好像覺得，只要跟我攤牌，就能讓我低頭，我看他是大錯特錯了。」

「嗚嗚……」遠坂愛幾口吞了糕點，點頭如搗蒜：「我絕沒有聽錯！就是那個意思！」

扶桑少女身體和*圖*書一僵，整個人變成了雕塑。

得把大家召集起來，讓他們獻言獻策，群策群力，把這事辦得漂漂亮亮！

「沒什麼。」遠坂愛這時候才有了呼吸，吸了口長氣，緩緩的道：「我會告訴麗的，她也會做好準備的。不僅是她，還有我。」

「哥！真是你啊！」這時候高苗才醒。

高德趕緊叫了一連串姐姐，哭訴自己對陣惡魔艦隊太過勞累，確認打贏了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貓起來睡覺，絕不是圖謀不軌，這才勉強哄住了她。

「陛下讓我找你，本來是說犒賞你的事情。結果倒好，你那些部下壓根不理睬我，尤其是絕魂宮那個叫小楚的，還拿鼻孔對著我，說什麼她家老爺休息期間，任何人都不見。」

「很重要的事情？」遠坂愛以為懂了高德的意思，只是不好點明：「這麼急嗎？我覺得還是再等等，冷靜一下，確定自己到底是什麼想法。」

小麗眨眨眼睛，大概是以為遠坂愛在開玩笑。

「他是不甘心再做我的私人用具了啊，」小麗拿纖縴手指繞起了髮絲，扇子後面的嘴角都拉成了半月：「這傢伙，雄心勃發了，想要跟我平起平坐呢。」

他脫口而出：「我這就回中京！我要找小麗談很重要的事情！」

高德嘴裏還沒吞下去的麵條差點全噴了出來……

「他真的反了啊！」遠坂愛痛不欲生：「他怎麼是這樣的人？我完全看錯了他！」

「瞧把你嚇得。」小麗嘆氣：「你以為我還有師傅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麼變化嗎？每次你靠近我的時候，雖然很努力的壓制著，可那燒得呼呼的魂火，就像發燒了一樣，明顯得身上像升騰著霧氣呢。」

說到後面，即便臉頰發燒，還是裝作不以為然的道：「都有點節制啊，不要弄得天搖地動的。」

他自然不知道，電話那頭遠坂愛懊惱得快把自己頭髮揪下一大片，扶桑少女正在哀鳴自己為什麼要提醒這個傢伙。

等遠坂愛縮著脖子踮著屁股坐好，小麗又道：「我本來想跟你說清楚的，師傅要我別忙著說破，ｍ•ｈeｔｕｂoｏｋ•cｏｍ.ｃom先好好觀察你身上的魂火，看有沒有問題。如果沒有問題，倒不失為提升戰仆力量的一種方法。總之只要力量來源……也就是魂火燃燒的薪柴沒問題，就不違背聖山律條。」

既然要謝罪，就得給小麗送個大的驚喜，怎麼可能把計劃告訴遠坂愛。

「老娘只好不停給你打電話！」遠坂愛氣得都爆粗口了，「從中午打到晚上，都說找不到你。老實跟你說，你再晚一個時辰接，老娘就直接跟陛下報告說你斷絕聯繫，意圖不軌了！」

倚在欄杆邊，高德覺得這一年來的奔忙，所有的變化，似乎都如過眼雲煙。

那當然是……不行的，小麗是不會同意的嘛。

「喂喂！」高德餵了好半天才發現她已經掛了，這讓他一頭霧水。

扶桑少女呆了呆，忽然生出乾脆把頭髮全揪掉算了的衝動。

「對，沒錯……誒？」遠坂愛終於感覺不對了。

下一刻他得了個大驚喜……

高德也以為遠坂愛懂了自己：「怎麼能不急呢？其實之前我就有這樣的想法了。那時候我就決定，等扶桑這邊的麻煩解決了，也證明了我自己，就得跟小麗好好談談了。當然這事只跟小麗談應該還不夠，還得跟姚婆婆，甚至跟聖山談談。」

把這個帶著點粉色的泡泡丟開，高德搓著手在原地轉起了圈。

「嘿嘿……」高德得意地笑道：「這個就不勞駕您了，我自有安排。」

「你還真是……呵呵，」那邊遠坂愛是又氣又急，聲音到帶著點哭腔：「還真是急啊，一刻都等不得。」

一顆石子悄無聲息的砸在他額頭上，痛得他哎喲低叫。

「我們知道，不然又哪會裝作不知道呢？」小麗苦笑著拍拍軟塌，「別搞扶桑把戲了，乖乖坐過來。」

扶桑少女那覺得不對勁的雜念瞬間消散：「沒錯！咱們絕不能低頭！」

遠坂愛給高德打來了越洋電話，這時候高德才知道，皇港那邊駐紮的已不是靖海衛而是鎮海衛。

高德哪還不知道她說的是誰，頓時既高興又懊惱。高興的是小麗也出來了，和*圖*書自己又一次幫到了她。懊惱的自然是為了睡得舒坦，居然把通訊器捏碎了。

「不能放鬆警惕！」念頭一轉，她又咬著牙，臉色敗壞的道：「我的魂火終究是高德幫著點燃的，誰知道他做了什麼手腳？小姐你最好馬上把我禁錮起來，免得他過來脅迫小姐的時候，激發什麼禁制把我變成傀儡！」

「小愛啊，你這個感情理論大師，」小麗的扇子敲在遠坂愛頭上：「果然只會紙上談兵。」

蓋好被子，這個人剛剛轉身，高苗忽然一坐而起：「哥——！」

床前多了個人，盯著睡姿不雅的少女，寵溺的搖搖頭，輕輕一招就將被子凌空抽了出來。

朝廷對扶桑的變化並不是一點應對也沒有，至少把南方的鎮海衛調了過來。而且在高德來回奔波于西嶺和扶桑的時候，鎮海衛已經派出了特遣分隊，包括了載有偵察機的空擊艦和帶著大號廣播塔兼通訊天線的聯絡艦。分隊的任務自然是給朝廷當耳目，窺探扶桑的情況，現在正好，拉起了從麗德號到中京的無線電通訊線路。

「哇！」反倒是高德嚇了一跳。

……

「哎喲，我好緊張喲。」小麗竟然嗲聲嗲氣起來：「這傢伙竟然造反了呀。」

顧不上還穿著睡衣，高苗在小樓上噔噔忙碌起來，廚房裡很快響起咕嘟咕嘟的沸騰聲。

我跟小麗提親，關你什麼事？

說到後面又是痛心疾首：「讓麗德號飛起來了，有了統治天下的利器，他就急不可耐了！可惜了他那身皮囊！也可惜了小姐把身子給……嗚嗚……」

「小姐你忍得住，我忍不住啊！」遠坂愛淚水狂飆：「我在替小姐痛苦！」

不不，小麗同意也不行，自己還是有原則的，這種封建傳統絕不能容忍！

哥哥隨時都會回來，她在的話，就能給哥哥煮碗面了，她是這麼想的。

不管是麗德號，還是仙洲人戰甲，仙洲人留下的這些玩意，狀態全開的話壓根就不是生活在地表上的人類的常用物品啊。

高德在扶桑興奮起來了，中京這邊，乾明殿寢宮小院里，遠坂愛抱著小和_圖_書麗哭成了淚人。

不過高德覺得，更關鍵的還是麗德號已經升了起來，位於上層甲板的通訊天線一下子升高了幾千米，自然能將信號送到中京了。

她又眯著眼睛說：「不過抱在懷裡很暖和，我挺喜歡的。」

遠坂愛如釋重負，一直壓在心中的大石終於搬開了。

難不成你還要當陪嫁丫頭？

現在的他怎麼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吧？

小麗應該不會過來的，她還等著自己的大驚喜呢。

拂曉將近時，她正喃喃說著夢話，微風吹拂，收音機忽然沒聲了。

高德感慨著，嘴裏再度讚歎妹妹的手藝。雖然論起煮麵的技術，高苗還差得他太遠。

「不是……」小麗倒還穩得住，甚至還有餘裕質疑遠坂愛的態度：「就算他反了，你這麼痛苦幹嘛？真正痛苦的不該是我嗎？」

夜色已深，中京西城高家小院，高苗的房間里還亮著燈，收音機也還響著，高苗卻已抱著被子睡得香甜。

「沒錯！」遠坂愛篤定的點頭：「他的意思很明白，他要跟小姐你攤牌！說那些話的時候，那個高興的勁頭啊，真是一朝得志就顯露本性的小人嘴臉！以前他什麼淡泊名利只想退休金的作派，還真是演得好啊！」

小麗拿起扇子遮住下半邊臉，眼裡波光盈盈：「是這麼說的嗎？」

遠坂愛又氣又釋然的使勁點頭：「是啊！」

大明閻王……不，燕王，掌管天下死事的化魂衛統領，平定西嶺，扶桑滅魔。這樣的身份還是要比聖山之女差些，畢竟小麗其實是跟女皇陛下都能稱姐道妹的。可自己還創立魂火抵禦混沌，重新點燃上古戰艦，掌握了與仙洲人相近的力量。這麼看自己都有了跟小麗平等對話的資格，不再只能當她的私人用具。

「你終究是立了大功，雖然不是直接的，也讓陛下起身了。陛下哪是苛待功臣的皇帝，怎麼都會給你好果子吃。」遠坂愛說到後面語氣變得陰惻惻的：「問題是，還有人比女皇更想見到你，跟你說話。從午後到現在，我給你打了十七次電話，她給你打了三十次……現在她不想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