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動力
「火龍！」一個聲音突然說。
鄧布利多點點頭，愉快地說道：「我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羅恩哆哆嗦嗦地說：「我猜的，會噴火，我能想到的就是火龍了，我一年級的時候——」
菲利克斯的心沉了下去，鄧布利多離開了，留下他一個人安靜地思考著，思維小屋裡，一個個人影輪番出現，有的清晰，有點模糊。
「什麼？」羅恩有些愕然地看著他。
巴蒂·克勞奇把自己縮回了陰影里，盧多·巴格曼高興地說：「巴蒂已經給了大家提示了，只要認真準備，我相信你們可以應付那些——」
「舉個例子，五所學校，加兩個評委，暫且按單個項目滿分七十分計算。假如霍格沃茨一組七十分，一組0分，最後兩個組的得分是三十五分。」
菲利克斯站在不遠處，安靜地等待著，如一尊雕像一動不動。
「當霍格沃茨出現了第二組勇士時，我立刻意識到了危險——不，不是有人篡改了火焰杯的規則，那是之後想到的。」菲利克斯看到哈利想插話，他補了一句。
「只有當第一個項目結束，你們的狀況或許會好一些……」
所有人都瞪著他，就像是在看一隻巨怪，或者類似的東西。巴格曼裝作沒聽到他的話，轉頭看向鄧布利多，「我們的任務差不多完成了，今晚我想留在霍格沃茨，可以嗎？」
所有人都心事重重起來。
「可是納威……」羅恩瞪著他，憤憤不平地說。
哈利踩了他一腳，「呃，我是說，」羅恩拚命開動腦筋，不能把海格暴露出來，「我家裡有人在養龍場工作，我一年級的時候去看過，印象很深……」
羅恩看著他，「可是我比不上——」
「海普教授——」哈利急切地看著羅恩，又看看菲利克斯，不明白為什麼這麼說。
「另一方面，這也是我本人的希望。」菲利克斯看著愣住的六張面孔，終於露出了笑容，「是啊，眼前的局面正是我想要達成的結果。」
所有人的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點頭。
菲利克斯解釋說：「一方面，這是必要的妥協，你們也不希望四所蜚聲國際的魔法學校，在今後的幾十年裡敵視霍格沃茨吧？」
齊刷刷地搖頭。
「霍https://www.hetubook.com.com格沃茨擁有兩組勇士，這不止是榮譽，也是四個學院分裂的苗頭。儘管我在魔文俱樂部的嘗試稍稍打破了四個學院之間堅固的壁壘，但我突然意識到，如果不做點什麼，這場爭霸賽可能會把我此前所有的努力毀於一旦。」
「我也會和拉文克勞的學生說清楚，我可是級長。」羅傑·戴維斯說。
「沒錯，均值。霍格沃茨現存兩組勇士，第一組勇士分別來自三個不同的學院，第二組勇士卻全部來自格蘭芬多，很明顯，這不利於四個學院學生之間的關係。所以，乾脆把他們綁在一起吧……」
「你缺少足夠的動力。」菲利克斯撓撓頭，「一個有趣的現象是，不管在決鬥課上，還是古代魔文課，或者是魔文俱樂部里，你的表現都是平平，就是那種中等偏下，第一眼絕對找不到你的類型。」
巴格曼繃緊的臉鬆弛下來，「是嗎，啊，原來是這樣……不過你聽錯了，巴蒂說的是火焰，不是噴火……」他緊張兮兮地又重複一遍，「不是噴火。」身體不安地搖擺著，他的動作全被有心人看在眼裡。
哈利他們獃獃地看著他。
「羅恩……」赫敏悲哀地說。
「你們想成為啞炮嗎？」
「海普教授！」塞德里克說，「我會站出來和其他人解釋，我都聽到了，哈利他們也是受害者。」
哈利從未見過羅恩身體抖得如此均勻，從頭到腳，連臉上的肌肉都在亂顫。
「很好，我們回到正題。」克勞奇先生說：「第一個項目難度很大，時間也很趕，在本月的24日……因此我們準備了三個關鍵詞，為勇士們提供一個準備的方向，但不會明確告訴你們要面對什麼……多少要動點腦筋……」
馬克西姆夫人皺著眉毛，「如果我沒有理解錯，霍格沃茨如果要贏得比賽，必須佔據第一、第二名，這樣劣勢太大了……」
「這麼說不是火龍了？」瓦加度的一位勇士問。
「但其實這是三種不同的難度。」菲利克斯說道。
鄧布利多開口了，他用一貫平靜的口吻道：「如果大家沒有異議，就按照這種方式進行比賽，霍格沃茨四個學院的學生本為和-圖-書一體，與爭霸賽的榮譽相比，我更加看重他們在這次比賽中的收穫。」
到了這個時候，大部分人其實都相信了，火焰杯的異常不是霍格沃茨動的手腳，但這種猜測不免讓他們的心裏蒙上一層陰影。
「這是霍格沃茨作弊的懲罰，不是嗎？」卡卡洛夫圓滑地說道。
「當然，」鄧布利多說道，「巴蒂，不如你也留下來，你看起來太疲憊了。」
「呵，越來越有趣了，」菲利克斯自語道，「也許該拿出活點地圖……」
「不是一批，我的意思是，你是最差的一個。」菲利克斯說。「選拔|出|來的學生中，不算格林格拉斯小姐，你是最差的一個。」
哈利心裏愧疚到了極點，他張張口，想說點什麼，赫敏在一旁拉住他，堅決地搖頭。
「這就是棄賽的代價，所以我才問你們，你們想成為啞炮嗎？」
「什、什麼？」巴格曼差點咬到舌頭，他猛地轉頭，盯著那個發出聲音的不起眼的學生。
菲利克斯勾了勾嘴角，揮揮手，轉身離開了。
羅恩的眼珠轉了轉，煞白的臉上多了一點生氣，他茫然地重複道：「潛力？」
「可是，海普教授，」羅恩突然說，「這樣做只會讓學校失去爭霸賽的獎盃，霍格沃茨輸定了，還會帶來巨大的災難。」
「不過涉及到項目中的先後順序，最好還是分開計算。」他又補了一句。
「教授，我們願意放棄比賽……」
「光是聽到名字我就嚇得不行，如果真的面對一條火龍，我絕對死定了，還會連累哈利和赫敏，一想到這種場景，我覺得，」他臉色蒼白，艱澀地說：「不如把我踢出去，另外再選一個上去，啞炮，其實也……」
「某種意義上，你還是最重要的那個，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往小處說，你是勇士之一，有機會通過努力為學校爭取榮譽；往大處說，你現在的每一絲努力，都是在保護你的兩個好朋友——波特和格蘭傑的命。」
「為、為什麼？」哈利結結巴巴地問。
「因為，因為……」羅恩舉起他的一隻手，那隻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因為我……當我知道第一個項目是火龍的時候，它就一直這樣了。我根本不是勇士的料，如果有
和圖書我參与，不但幫不上忙，反而還會拖後腿。」
不知過了多久，門再次打開了，穆迪走了出來，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那這種話就沒必要說了。」
「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認為這是霍格沃茨乾的，我倒是認為應該徹查一遍在場的所有人。況且，」穆迪不耐煩地說：「你現在還沒有洗清嫌疑呢，卡卡洛夫！」
「是啊，海普教授。」
卡卡洛夫笑了起來，「我倒是覺得這種方法很公平。」
菲利克斯別過頭，頗為無語，你還敢暗示得再明顯點嗎？
漫長的寂靜后，沒有人再提出不同意見，大家都默認了霍格沃茨將有兩組勇士，也默認了他們獨特的評分方式，坦白說，這超出了他們最初的預期。
「我決定了霍格沃茨能否最終獲得獎盃？」羅恩慢慢地說。
羅恩的臉皺了起來。
「您能和鄧布利多校長再談談——」
六個人——哈利、羅恩、赫敏，塞德里克、羅傑·戴維斯、柯林斯·弗利齊齊點頭。
「納威掌握的咒語數量是比不上你，但他在鐵甲咒和昏迷咒上花的心思遠遠超過你，最關鍵的是，他初步形成了適合自己的決鬥體系，隨著時間延長，你們的差距會越來越明顯。」
他停了下來，留下屋子裡的人咀嚼著這三個詞，勇氣，合作，火焰，只有第三個詞最為重要。很多人都意識到，勇士們可能面對的是危險的魔法火焰，可能是環境、陷阱，或是某種操縱火焰的神奇動物。
「第一個關鍵詞，勇氣，考量你們的膽量，以及是否敢於面對未知事物——如果你們笨到猜不出來的話。不過部里認為，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后，依然有勇氣面對，這種素質更加的難能可貴；」
克勞奇先生似乎突然從深思中醒過神來。
片刻后，鄧布利多出來，看著角落裡的菲利克斯，微微搖頭。
「你可以這樣理解，如果把爭霸賽比作一場魁地奇，你就是那個唯一的守門員。」菲利克斯說：「過去你沒有一個變強的理由，那麼現在有了——」
「這屆爭霸賽和以往不同，完全不同……除了史無前例的五所學校六支隊伍，還有就是比賽項目是以小組的方式進行的，我們不得不在提高難
和-圖-書度的同時，確保勇士們足夠安全。請放心，魔法部安排了專業的工作人員保護大家，此外，鄧布利多也承諾他會選擇一位法力高強的巫師統領全局……鄧布利多？」赫敏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滿是恐懼，哈利茫然地看著她的臉，這種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
巴格曼惱火地說：「萬一有一組死人了！呃，抱歉，我的意思是……萬一有一組的勇士失去了參賽能力，比如遭受不可治愈的傷勢，那他們的得分肯定非常低！」
「好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看著其他人——哈利簡直不敢相信他怎麼能笑得出來——「接下來，請克勞奇先生給勇士做指導。巴蒂？」
之後人們陸陸續續離開，等到屋子裡的其他人散去了——「阿拉斯托。」鄧布利多留下了穆迪。
啞炮，失去魔力……其實啞炮身上存在著稀薄的魔力，這使得他們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使用魔葯，享受到一部分魔法的便利，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終其一生無法完整地施展出一個魔法。
「……不過，我很看好你的潛力。」
「第二個關鍵詞，合作，不需要我多說什麼了，每一支參賽隊伍——三個人必須團結起來，一個人是萬萬不能完成項目的；」
「正因如此，我才認為你缺少足夠的動力，」菲利克斯說：「原本這是你個人的選擇，我不會過多干涉，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不管什麼原因，你成為了霍格沃茨的勇士之一。」
「我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菲利克斯說：「所以在徵求了鄧布利多的意見后，我提出了新的評分規則。」
返回辦公室的路上，他拐過一個牆角，一群人呼啦啦沖了出來。
「我也會的，海普教授。」柯林斯說，她瞪了一眼羅恩，「我一定要拿到獎盃，我會死死盯著你的。」
「好的，」他說，「指導，是的……第一個項目……」在明亮的光線下，他看起來格外憔悴，眼睛下邊掛著兩個厚厚的眼袋，深深的皺紋像是用小刀劃出來似的。
羅恩愣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
「我期待你在第一個項目上的表現。」
穆迪那隻魔眼滴溜溜轉動，輕蔑地看著卡卡洛夫。
「什麼？」哈m.ｈｅtubｏok•ｃｏｍ.ｃｏｍ利愕然地問，他不知道怎麼扯到了這個話題，啞炮他當然知道，費爾奇就是啞炮，他二年級的時候就知道了。
「開什麼玩笑！」哈利大喊出來，他的身體一陣顫抖，說不清是恐懼還是憤怒。他不敢想象自己成為啞炮的後果，霍格沃茨是他心中認同的第一個地方，第一個家……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離開？
就連卡卡洛夫的山羊胡都在他腦海中不斷晃悠。
「我知道我比不上你們所有人，甚至在選拔出的那些學生里，也是墊底的一批——」
門在他們身後重重地關上了。
菲利克斯快速地說道：「接下來是第二個話題，為什麼要把霍格沃茨的兩組勇士綁在一起，這也是你們關心的吧？」
「按照均值計算？」巴格曼不安地問道。
「不了，我必須回部里去，目前正是非常忙碌、非常困難的時候……我讓年輕的韋瑟比臨時負責……」他絮絮叨叨地說，第一個離開了。
就連塞德里克他們都愣住了，儘管鄧布利多校長一再強調契約不容違背，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棄賽會是這種懲罰。
穆迪竟然是真的？從目前掌握的信息看，他的嫌疑最大了，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
「不是一批。」菲利克斯插話道。
菲利克斯抬起手，止住七嘴八舌的哈利、羅恩和赫敏，在他們身後隔開幾步，站著另外一組勇士。
他走出幾步，轉過頭看向哈利、羅恩和赫敏，「接下來的幾天你們的日子可能會比較難熬，畢竟多出來一組勇士，尤其是當評分規則公布的時候。」
「是啊，潛力。其實你的天賦不差，即便是玩著過來，也能排在中游的水平，如果單論實踐能力，你可以排在年級的前面……」
「為什麼這麼說？」菲利克斯彬彬有禮地問道。
巴格曼用手帕擦了擦圓乎乎的臉，顯得非常焦慮，「總算有人說句公道話了，我也這樣認為，萬一其中一組表現太差，不是拖累了本來有希望奪冠的另一組？」
「第三個關鍵詞，火焰，」當克勞奇說到這個詞的時候，伊法魔尼的格雷維斯飛快地瞥了赫敏一眼，臉色有些蒼白，但沒人發現，克勞奇繼續說了下去：「這點就不展開了，算作一個秘密，也是對你們智慧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