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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平靜地說：「多比曾經為某個大家族服務，後來他獲得了自由，我給予他一份工作，」他強調道，「只是一份工作。」

「我——你——不是——」福吉瞠目結舌。

閃閃睜大了眼睛。「閃閃不知道！他們討論事情的時候，閃閃被命令回到自己的地方，閃閃是聽從命令的小精靈，閃閃是一個很乖的小精靈！」

在多比說話的工夫，閃閃逐漸安靜了下來，低聲抽泣著。

「我不這樣認為，」鄧布利多微笑著說，「從他們身上的衣服就能看出來，他們的意志完全屬於自己，不用擔心他們會受到無法違背的魔法契約的約束。」

「還是那句話，福吉部長……我清楚我在說什麼，但你似乎不明白你在做什麼。」菲利克斯微笑著說，「以上只是假設，討論未來的一種可能，是不是？」

「才不是！」多比反駁道：「各位巫師，巴蒂·克勞奇先生給了閃閃自由！多比親眼看到的！」閃閃閉上眼睛扯著嗓子喊，「不是！不是！不是！」多比用更大的聲音喊道，「現在閃閃和多比一樣是自由的小精靈！」他自豪地挺起胸膛，看得周圍的巫師一愣一愣的。

閃閃的眼睛里閃爍著希望的光，「閃閃……閃閃願意作證。」

「我們不妨做一個假設。」菲利克斯用一種探討問題的方式饒有興趣地朝阿米莉亞·博恩斯的方向歪頭，「還請博恩斯女士以及在場的人做一個見證——」

「很好，我們大體m.hetubook.com.com能猜到是誰，阿拉斯托可真倒霉。繼續往下說，你還知道什麼？」

「鄧布利多，你想讓他們作證？家養小精靈不可信——」

福吉獃獃地愣了一會兒，突然發起了脾氣，「又是似是而非的證據！全部都是！我不知道我們今天的討論有什麼意義！」

博恩斯女士撥弄了一下她的單片眼鏡，讓自己更好地看清菲利克斯。

「是、是的！」閃閃結結巴巴地說，不敢看她，「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丑的嬰兒！」

「一個關鍵問題是，你清楚你在做什麼嗎，福吉部長？」菲利克斯輕聲細語地說。

「我們今天聽到了兩份截然相反的觀點，互不相讓，但時間會證明誰才是對的。只是……我們需要問自己一個問題，如果戰爭真的發生了，需不需要有人為此負責——」

阿米莉亞·博恩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臉上的單片眼鏡快要滑下來了，她摘下來擦了擦鏡片。

「康奈利，」鄧布利多有些疲憊地說，「我提出這個議題不是為了否定什麼、或是顛覆什麼，而是提醒一些東西。我們私下商量過這件事，但是你——因為某些原因，拒絕相信已有的證據，你應該知道上次戰爭我們損失有多麼大，你難道想再經歷一次措手不及的戰爭嗎？」

辦公室被一股壓抑到極點的寂靜籠罩著。

「你是——什麼——意思？」福吉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不可能！」福吉喊和*圖*書道，「不可能。」他又說了一遍，博恩斯女士責怪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對閃閃說：「無罪釋放……不太可能，但我們會重新考慮他的刑期，要知道，他原本是終身監禁。」

從未見過這麼另類的小精靈，不，一些人是見過的——在『未來世界』公司，他們把頭扭向菲利克斯。

「主人會被釋放嗎？」閃閃激動地問，她終於不再發瘋了。

福吉胸膛劇烈起伏著，像一個古老的風箱，而且似乎馬上要爆炸了。

「是什麼任務？」

「你應該讓她把話說完。」阿米莉亞·博恩斯不滿地看著菲利克斯說。

福吉瞪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那個小精靈——她也中過咒。」

「我不能裝作沒發生過，」菲利克斯說，「應該是混淆咒，伏地魔似乎小看了家養小精靈，認為混淆咒就足夠了，又或者她最後是要被處理掉，不值得浪費時間。但總之，閃閃並沒有被篡改過記憶，這點如果有異議，可以安排聖芒戈的治療師檢查。」

「身材矮小，肥胖……還有些禿頂……」博恩斯女士忍俊不禁地重複道，魔杖在空氣中勾勒出一個人，「是他嗎？」半空中的畫像正是小矮星彼得。

「哦，當然！多比很樂意！」多比快速地把那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他只是提到那個陰冷的聲音和克勞奇反常的舉動，但在場的人信了大半，至少他們幾乎確認克勞奇確實被人控制了，而且那個人不是小克勞奇——他當時還和_圖_書在霍格沃茨呢。

「在主人晚上回來的時候，巴蒂少爺久違地獲得了魔杖，他躲在隱形衣下，在主人掀開衣服的時候偷襲了他——」閃閃喘息著，痛苦地說：「哦，巴蒂這個壞孩子，他帶回來一個糟糕的朋友！」

「後來，他們無意中提到準備偷襲某個人，要代替他進入學校，完成某個危險的任務——」

「就到這裏吧。」菲利克斯說，他朝多比示意，多比點了點頭，拉著閃閃「噗嗤」一聲離開了。

「多比是個局外人，如果不是為了邀請朋友一起過聖誕節，他和這件事完全沒有關係，」菲利克斯說，「至於更多信息——」他看向坐在地上的小精靈，溫和地說：「閃閃，你的證詞很有用，至少可以證明巴蒂·克勞奇先生不是一個邪惡的瘋子。」

「那個叫彼得的人不見了，據說被抓了。之後巴蒂少爺也離開了，十幾天才回來一次，閃閃負責照顧那個嬰兒，閃閃……」她突然露出驚恐的表情，「閃閃有時候看到那個嬰兒折磨主人！閃閃就在一旁看著！哦，天啊！」

閃閃一直表情茫然地站在原地，直到這時，她突然尖聲叫道：「不——閃閃屬於克勞奇家族！閃閃有自己的主人！他叫巴蒂·克勞奇——」

「是一個叫『彼得』的男人，他可以變成一隻老鼠，閃閃曾經見過！」閃閃尖聲說，在場的巫師交換著眼神，有人低聲說：「小矮星彼得。」閃閃繼續描述著他的外貌，「身材矮小、肥胖，有https://m.hetubook.com.com些禿頂……還有一雙小眼睛……」她偷偷看了一眼福吉，小聲說：「和這位巫師大人有點像。」

「之後，之後……主人被控制了，照常上班，閃閃竟然覺得沒有問題，天哪！」閃閃發出一聲悲鳴，淚水像豆子一樣掉下來，「閃閃還照顧他們，給他們做飯……」

「……但是，每個人要為他的言行負責，尤其是那些當權者。」菲利克斯說，「因此，我想請在座的各位牢牢記住今天辯論雙方的觀點，你們大可以把想法放在心裡，等到一切見分曉時，自然知道要支持誰，以及，否定誰。」

閃閃還在尖叫著，福吉不客氣地打斷了她，「小妖精！你叫閃閃？曾是巴蒂·克勞奇的家養小精靈？」

「一年前……主人還在上班，一個人突然闖了進來，他制服了我，釋放了巴蒂少爺——」

會議室里響起一陣響亮的抽氣聲。

「鄧布利多，如果我沒看錯，他們兩個都沒有主人……」

「你確定是一個嬰兒？」博恩斯女士嚴肅地問。

「不是——不是——不是——」閃閃還在喊著，她已經開始在地上打滾了，眼淚鼻涕一股腦湧出來，多比試圖拉她起來，但毫無疑問失敗了，他站在閃閃前面，無奈地揮舞纖細的手臂，「是的！她叫閃閃，我叫多比。」

福吉瞪著眼睛，看著在地上打滾的閃閃，「你確定？除了多一件衣服，她和其他家養小精靈沒什麼不同。」

「他並沒有提到那個人。」阿米莉亞·博恩斯httｐs://wｗw•hｅｔubook•ｃom•ｃｏm飛快地看了一眼記錄，抬起頭問道。

「主人才不是瘋子！」閃閃聲嘶力竭地喊道，「他中了可怕的魔法！」

「我們知道了，之後呢？」

「該說的都說了，如果你想聽到某個人的名字，或是全盤計劃，很遺憾，你也聽到了，她所知有限。事實上，你們倒是曾經有過一個機會，那就是小矮星彼得……不湊巧的是，他被攝魂怪吸走了靈魂。」

她捂著臉，淚珠從指縫間流淌出來。

「一派胡言！」福吉大聲喊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指責一位魔法部長，誰指使你這麼做的？」他目光兇狠地看著菲利克斯，眼神在他和鄧布利多之間移動。

「多比，你可以先說說那晚發生的事情，」菲利克斯說，「僅限你在克勞奇老宅看到的。」

「那麼——閃閃？是叫這個名字？你能具體說說嗎？」阿米莉亞·博恩斯問道。「如果真相另有隱情，我可以考慮重新提審巴蒂·克勞奇。」

「早就聽說『未來世界』公司有一群古古怪怪的家養小精靈。」一名巫師嘟囔。

「那個人是誰？」博恩斯女士嚴厲地問。

「可能是混淆咒。」菲利克斯說道。

「我也確實沒有能力讓一名在任的魔法部長下台，或是接受懲罰。」他輕蔑地說道，福吉現在快要氣死了，還沒有人這麼明目張胆地威脅過他，是的，他把菲利克斯的話當做赤|裸裸的威脅。

「是他！」閃閃確認道，並提到了一個重要信息，「他抱著一個醜陋的嬰兒，還管那個嬰兒叫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