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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吧，不過我也不需要他帶著我，我一個人就能做到。」馬法爾達說，「我說服了爸爸媽媽，讓他們允許我到對角巷，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認識一下巫師世界。」

「她看起來挺聰明的，我是說馬法爾達。」羅恩猶豫了一下說：「我們也接納了其它學生加入決鬥自習小組。我相信他們不會拒絕和食死徒戰鬥——」

「不行。」哈利說，「不行。」他又重複一遍，「要是她被發現了怎麼辦？」

「哦，這很簡單，我告訴爸爸媽媽——破釜酒吧的門後有人等我，那個人是比爾·韋斯萊，我知道他在對角巷工作。」馬法爾達輕得意地瞟了她一眼說。

「他暫時沒有會客的打算。」邦迪恭敬地說。

「他們不怎麼來往，」馬法爾達指了指自己和金妮，用來表示兩家的父母，「我爸爸和莫麗姑媽是親戚，但可能關係不太好，這點從他們之間生硬的對話就能看出來——」

「好吧，一個一個說。」赫敏嘆了口氣，從這個小姑娘找上她，說自己手裡有關於食死徒的重大情報時，她就知道這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學生，果然他們都被嚇到了。

「她才十一歲。」哈利冷冷地說，羅恩立刻閉上了嘴。過了一會兒，哈利後知後覺地問：「她說斯萊特林學院變得不一樣了……是怎麼回事？」

「那就說說看吧。」哈利說，低頭凝視著她的眼睛。

「不止如此，還因為她是我的朋友。」哈利低沉地說，他氣喘吁吁地望著馬法爾達，「沒錯，她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的朋友，還有羅恩，他也沒有選擇，從他一年級時站在我這邊的時候開始……我更沒有選擇，在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就被迫和伏地魔扯上關係，如果不出意外，我們之間必須要死掉一個，或者一起死。」

哈利發現這兩個姑娘的相貌都與韋斯萊夫人有幾分相似，還都長著一頭偏紅色的頭髮，但她們又有很多不同。金妮的頭髮像火焰一樣，即使是在韋斯萊家的七個孩子中也是最有辨識性的，而且她大部分時間都不會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看人——不過現在是個例外，她像一隻突然被告知要送上餐桌的火雞，炸毛得厲害。

「爸爸是一個啞炮，儘管他拒絕承認……他現在的工作是會計，偶爾炒炒股票。媽媽是麻瓜，他們之前都和魔法界沒有牽扯。」馬法爾達說，「除了我。」她又補充道。

馬法爾達盯著他們的臉，笑了。

「怎麼了？」馬法爾達奇www.hetubook.com.com怪地看著他們，「很難理解嗎？我繼續說——我當然不會白白出力，作為條件，你們要成為我故事里的主角。」

哈利困惑地望著她，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要面對的不只是那些糟糕的學生，還可能是真正的食死徒！如果哪個斯萊特林學生跟家裡提起你、在背後調查你……你的小聰明還有用嗎？」哈利瞪著她，心裏湧起一股無端的怒火，「你在把自己的家人拉進危險的處境，他們甚至都不會魔法。」

「所以你在騙人？」

「我見過莫麗姑媽，只見過一次。」馬法爾達說：「但我見的更多的是你爸爸，他帶我到對角巷逛了一圈，提前買了一些東西。他還送我一隻貓頭鷹，回去后我給他寫信來著，他一開始回得勤，後來就慢了。」

「等等！」哈利覺得她的發言已經不能用荒謬來形容了，而且不止他一個人這麼想，羅恩、赫敏和金妮同時喊了出來，馬法爾達瞪著他們，這個場景實在有些滑稽，眾人一時間面面相覷。

哈利張大了嘴巴，羅恩的嘴巴不比他小多少，赫敏也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我沒有——」

在原地停留一會兒后，他又擔心自己回信的措辭是不是嘲諷意味過濃了，黑魔王要是個小心眼怎麼辦？他為這個想法感到好笑，轉身離開。

夜晚，菲利克斯繼續做著很有前途的賞金獵人的工作，除了第一次進入豬頭酒吧，和酒吧主人發生了些許不愉快外，其它時候他只是披著一件黑色的防寒斗篷站在門口，過不了多久，目標就會自己『走』出來。

他寫了一份簡短的回信，語氣中滿是對無法和他會面的遺憾（或者說嘲諷？），連同從戒指里拿出的幾本書交給家養小精靈，「幫我轉交給格林德沃先生，讓他嗯……打發時間，如果他感興趣，我們以後可以通過書信交流。」

「哈利才不會同意！」金妮豎起眉毛說，她不確定地望著哈利，「對嗎？」

在夜騏的視角下，未知生物的身體顯得十分模糊，甚至在黑暗中看不分明，他只能看到一圈模糊的亮光，隱隱拼湊成一個瘦弱的家養小精靈的樣子。

「有什麼事嗎，邦迪？」

等家養小精靈邦迪消失，菲利克斯開始期待起來，這位黑魔王的魔法道路會是什麼？他又有著怎樣的風采呢？

哈利盯著她的背影，心裏想到的卻是他從老報紙上翻看到的戈德里克山谷的照片htｔps://wｗw•ｈeｔuｂoｏｋ.cｏｍ.coｍ，照片里是一片廢墟，和穆迪告訴他的一樣……廢墟邊上有一些白花和蠟燭，都是慕名而來的巫師留下的，「致以沉痛的悼念……」書上說，哈利看到這些文字時覺得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他的家人再也回不來了。

馬法爾達絲毫不讓地回瞪他，眼睛里閃著水光，「你給我等著！」她恨恨地看了他們一眼，轉身跑開了。

她望著馬法爾達，耐心地問：「普威特小姐，韋斯萊先生應該跟你父母說過，魔法界現在不太平，你是怎麼說服父母讓你一個人去對角巷的？」她其實更想指責馬法爾達的父母不負責任。

在霍格莫德村莊中央的一塊空地上，堆積著大量的建築材料，黑色和白色的大理石錯落有致地排列，上面還有神秘的星星圖案。菲利克斯饒有興趣地站在星星的中心，環顧四周，整個巫師村莊籠罩在深沉的夜幕里，只有幾盞稀稀落落的星光。

一些巫師信誓旦旦地宣稱自己看到了一個鬼魂，它有著極強的法力，只是招招手，就能把人的靈魂帶走。

他又遞給家養小精靈一枚銅納特，「你可以通過這個聯繫我。」

「故事里的什麼？」

菲利克斯咂咂嘴，看來蓋勒特·格林德沃還被關著出不來，但偶爾可以和外界聯繫。比如寫信指責他……

「哈利，如果有個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願意幫我們，哪怕……」羅恩說。

廢棄教室里安靜了一會兒，哈利問：「你知道洛哈特是一個，一個……」他遲疑了一下。

「可是——」赫敏糾結著，「就算是這樣，韋斯萊先生也不可能不提醒——」

「我知道你指的是麻瓜身份——」

「你是怎麼猜到——」哈利艱難地說，這些名字都是他在墓地里聽伏地魔親口說的，這些姓氏每一個都在魔法界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他們卻在伏地魔面前卑微到泥土裡，不得不靠親吻伏地魔的袍子獲得寬恕。

「你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赫敏挑了挑眉毛。

「我不在乎。」哈利生硬地回答。

「我不知道你把卧底當成了什麼，如果只是惡作劇也就算了，但你很有能力，我看得出來。這更糟糕，我想你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在報紙上看到自己家房子變成廢墟的照片吧，上面還掛著一個黑魔標記？」

馬法爾達不服氣地指著赫敏，「據我所知，她的家庭環境和我沒什麼不同。」

「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金妮板著臉生硬地問，「你應該知wｗw•heｔuｂoｏk.com•cｏm道，格蘭芬多學院和斯萊特林學院是死對頭，要是被人發現了……」

「可能是因為他很忙，或者你的問題太多了。」金妮一字一句地說。

馬法爾達眨了眨眼睛，就在哈利以為她要放棄的時候，她低下頭盯著攤開的筆記本，念出上面一個個名字：「諾特，埃弗里，加格森，塞爾溫，克拉布，高爾，馬爾福……唔，他不確定，還要我繼續念下去嗎？」

「所以我才偷偷過來啊。」馬法爾達很不討喜地地說，一邊自顧自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綠色的筆記本——哈利從一些細節上看出這是來自麻瓜世界的產品——她翻開一頁，但沒有展示給他們看，而是扣在身前，說道：「我可以給你們提供斯萊特林學院的情報，關於食死徒的……但作為交換——」

「這正是我要說的。」羅恩插話道，其他人都看向他，他咽了口口水小聲說：「媽媽確實有個遠方表兄，但家裡不怎麼提他……」

小天狼星告訴他，因為沒有證據，魔法部沒辦法抓人，目前只能採取監視的手段。當然他的原話不是這樣，小天狼星對這件事和哈利一樣惱火：「阿米莉亞不同意把他們抓起來灌兩斤吐真劑……」事後冷靜下來，他自己也承認這種想法不靠譜，「除非我們打算讓魔法界大亂，而且真這麼做，我們首先要把自己抓起來……」他表情陰鬱地說：「純血就是這樣，一帶能帶出一串。」

十月的最後兩個星期充滿狂風暴雨，在接近尾聲的時候，一場涼颼颼的冷雨讓氣溫驟降，小巫師們紛紛換上厚實的衣服抵禦刀子一樣的寒風。

他的表演引來一片叫好聲，老巫師也為自己贏得了一杯熱火威士忌。豬頭酒吧的男招待不屑地「嗤」了一聲，繼續低頭用髒兮兮的抹布擦拭高腳杯。

哈利不情願地點頭。他知道這個人，一位出色的歷史學家，現在魔法史課上的教材就是她寫的，她退休后住在戈德里克山谷。戈德里克山谷……他心裏一緊。

……

菲利克斯不覺莞爾，「老魔杖雖然不屬於我，但也不屬於你啊，黑魔王先生。」他試探地問家養小精靈邦迪：「我能和格林德沃先生見一面嗎？」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盧娜篤信死亡聖器，是不是她也有迫切想見到的人？對了，她也能看到夜騏。

「我不同意。」哈利緩緩地說。

三個人看向赫敏，赫敏連忙擺手，「我知道的不比你們多，她——呃——」赫敏發現了問題，一個麻瓜家庭出身的小hetubook.com.com姑娘，此前對魔法世界一無所知，能知道什麼情報？

菲利克斯偶爾還會抽空去尚未竣工的場地看看。

菲利克斯拆開這封沒有一絲魔力附加的信，上面是簡簡單單的一行字：「你在說謊，老魔杖不屬於你。」

「我對對角巷裡的一切都感興趣。破釜酒吧的老湯姆牙齒都掉光了，不過他做的東西很好吃；當我詢問摩金夫人的婚姻狀況時，她把我趕了出來……我還說服了麗痕書店的店員，允許我坐在角落裡看書，我最喜歡《糊弄麻瓜的簡單法術》和吉德羅·洛哈特的七本系列冒險，前者我挑了幾個法術學習，效果相當不錯，後者讓我大開眼界……」

當然，因為失蹤的人都是黑巫師，而且還是最惡劣的一批，所以真正關心的人不多——本來這些人就藏頭露尾，可能是有急事突然離開了。

「因為她沒得選——」哈利胸膛里的血涌到臉上。

「看來我說的沒錯？」

盤問到此結束了，即便羅恩和金妮不怎麼喜歡馬法爾達，但還是捏著鼻子認了這個親戚。

馬法爾達沒發現哈利的異樣，她順著前面的話說：「巴希達·巴沙特寫了《魔法史》，她有句話我特別認同，『歷史記錄者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和歷史本身對話。』」

有時候哈利躺在床上時會想，如果他能得到復活石就好了，哪怕復活石不能像盧娜言之鑿鑿說的那樣，能讓死人復活，僅僅是具有三兄弟的故事里的功能，讓他看到親人的靈魂……而不只是腦子裡的一道綠光和他母親哀求的聲音……

終於，10月27日那天到了。

鄧布利多還是太仁慈了，菲利克斯覺得他不會讓伏地魔有機會享受同樣的待遇。

「您、您好，海普先生，邦迪向您問好。」

馬法爾達聳了聳肩，答案不言而喻。

「一個騙子？」馬法爾達問，哈利點了點頭。她平靜地說道：「我喜歡他講故事的方式，僅此而已。」

這是區別於正常視角、魔力視角的另一雙眼睛，如果非要下一個定義，他似乎能看見靈魂在發光。

赫敏沉默著沒說話。

許多學生即使在課間休息時都帶著手套，但他們的心思卻越發活泛起來：萬聖節，魁地奇第一場比賽，以及古代魔文交流活動將在接下來的一周密集出現。

隨著金妮的提問，馬法爾達的注意力第一次放在她身上，兩人一高一矮，互相掂量對方。

哈利有些懊惱，他應該先問清楚的。

「他是死神的化身。」一個痴迷恐怖故事的老巫師說。

霍格hｅｔuｂｏok.cｏm•cｏｍ莫德最近多了一個強大鬼魂的傳說。

家養小精靈尖聲說道，遠遠地停下來，向菲利克斯鞠躬。當他抬起頭迎上菲利克斯的銀灰色眼眸時，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這雙眼睛讓他心生畏懼。

「食死徒？」哈利、羅恩和金妮失聲道。

家養小精靈把身體彎得更低了。

「我現在做的這件事就是。」馬法爾達說。

馬法爾達身體突然僵住。

……

赫敏一臉震驚。金妮發出貓一樣的憤怒的叫聲。

「海普先生，邦迪為您帶來一封信。真對不起，邦迪無法進入霍格沃茨魔法學校，」說話間，家養小精靈又深深鞠了一躬，「邦迪、邦迪在附近等了幾天，終於見到您了。」

「為什麼？」馬法爾達吃驚地問，她萬萬沒想到，當自己展示出能力后還是被拒絕。

隨著萬聖節臨近，城堡里再次掛上五光十色的裝飾品，學校里的氣氛為之一清。

「哈利，你最好小心點，她看起來可不好惹。」羅恩望著教室門的方向說。

馬法爾達笑得像只狐狸，「普威特這個姓氏意外地唬人，而且不像韋斯萊那麼吸引眼球。所以呢，你們看，我會是一個出色的卧底，為了……為了正義的事業，怎麼樣？」

「不用擔心，」馬法爾達插話說：「從我這一個月的觀察來看，斯萊特林學院變得和傳聞中不太一樣了……」

這就是第一代黑魔王的結局嗎？

羅恩琢磨著，慢慢地說：「所以你要把我們寫進你的故事里？嗯——你剛剛說你喜歡洛哈特的書？」他飽含深意地遞給他們一個眼神，「想想看吧。」

羅恩沒好氣地說：「唯一知道的那個人剛被你趕走了。不如我們去問問馬爾福？」

菲利克斯凝視著黑暗，那裡有微弱的聲音靠近，像是腳步聲，但是太輕了。

菲利克斯總覺得眼下這個場景有些熟悉，不過上次送信的是個小孩子，帶來的也是伏地魔的邀戰信箋。他接過信，信封上是一個三角形圖案：內里是個圓圈和一條豎線。他盯著圖案看了幾秒，心裏多了幾分猜測，「紐蒙迦德？」

「我不是——你錯了！」馬法爾達喊道。

「故事里的主角，」馬法爾達沖他搖了搖手指，「我沒和你說過嗎，我喜歡歷史，也喜歡寫作，你知道巴希達·巴沙特吧？」

「當然。」哈利果斷地點頭，他才不想身後跟著一個跟屁蟲，克里維兄弟就夠他受的了。他態度堅決地對馬法爾達說：「抱歉，我今年有很多事，O.W.Ls考試，魁地奇，俱樂部……沒空和你玩過家家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