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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同意了？」菲利克斯有些好笑地問：「你應該知道他的情緒不是真實的。他也不是你的曾祖父。」

靈魂、記憶、情緒，這三者存在交集，如果給我足夠的時間——」菲利克斯皺起了眉毛。

這就是畫像的可悲之處了。

他越來越詭異的守護神就是這兩者的結合。

第二天再見到小天狼星時，他顯得興緻不高。

和他搭檔的是託福迪教授。當菲利克斯把五年級學生從門廳領到禮堂時，很多學生驚奇地發現四條長餐桌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許多單人小桌子。

雷鳥用眼睛斜睨著他，一動不動。

「繼續說啊！」

哈利繼續答題，他特別喜歡第七題、十二題和十五題，因為它們都是關於召喚咒的，而哈利有過成功將一把掃帚從城堡卧室召喚到禁林的經歷，當時是為了對付一條兇狠的匈牙利樹蜂。

有頭頂長角、渾身翠綠的長角水蛇；有拖曳著兩條修長、美麗的翎羽的金色鳳凰；有造型各異、高大兇猛的火龍群；也有叫不出名字的雪白小貂；瘦骨嶙峋、舒展著一對兒蝙蝠翅膀的夜騏，如果仔細觀察，還會發現這裏面混進去一隻攝魂怪，即便是在守護神狀態，它也顯得像是一塊黑灰色的爛布頭。

記憶體一副認真聽講的表情。

我能修改一隻蘋果的時間，卻無法改變一隻刺佬兒的靈魂。

菲利克斯開動腦筋，他不是沒想過類似的思路，但守護神不是用來打架的，而是為了困住伏地魔，作為一種囚籠使用。本質上，它和攝魂怪捕捉籠沒有差別——頂多就是關押伏地魔的籠子必須更加牢固……

四目相對，記憶體清了清嗓子。

一擁而上？不，是創造某種循環。

記憶體吹了一聲口哨，哨聲在光滑的地面回蕩，他環顧四周，「你現在能做到這個程度了嗎？嘶~真想擁有這部分知識啊！」說著他把自己的身體也變成銀色透明的狀態，兩條腿被霧氣覆蓋著，假裝自己也是一個守護神。

「是啊，我知道，我雖然沒學過這方面知識，但假如你從童年開始就要面對那些反應僵硬、說話蹩腳的祖先畫像時，也會像我一樣無師自通地地意識到這點。」小天狼星陰沉著臉說：「霍格沃茨的校長畫像頂多更加真實，但他們的反應無法超出最開始的設置……」

他最和_圖_書後還是沒採用這套說辭，因為他沒從赫敏那兒聽到過類似的故事。

哈利停了下來。

除了守護神，菲利克斯還必須感謝攝魂怪用生命做出的貢獻。

所謂『充足』也只是相對而言，這東西就像攝魂怪一樣，一旦投入研究，數量就會急劇減少，永遠不夠用。

「我倒是更好奇一點，他是怎麼跑到你的辦公室的？」菲利克斯問。

「合在一起？一股腦丟過去？」菲利克斯眨眨眼睛。

他環顧禮堂，學校里兩種氣氛涇渭分明，一派自然是照常上課的學生，期末考試還沒開始，因此他們仍有心情討論早飯是否可口之類的問題，而另一派——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臉色慘白，食不下咽。

「——別打岔。」菲利克斯說：「不管是時間領域還是靈魂領域，我一開始接觸到的都是一些零散的點……」

「作用呢？冒充雕像嗎？」記憶體歡快地繞著雷鳥轉圈，比正常人高出一個頭的雷鳥扇動翅膀，將記憶體吹走，他像是沒有重量似的飄到菲利克斯面前。

「你認為伏地魔對哪種情緒的抵抗最弱？」菲利克斯提問。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塊圓形平台，地面似乎是用一塊完整的黑寶石精心打磨成的，能清晰地看到人影。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看，他們的反應也是最真實的，如果菲尼亞斯·布萊克的肖像對小天狼星表現出足夠的重視，換成他本人還活著時也大概率一樣。

哈利考試前仔細閱讀過赫敏的魔咒筆記，因此此刻出現在他腦海中的不是教材上的板正字體，而是赫敏的手寫字跡。

然後呢？哈利抬起頭想，他看到坐在前面幾個位置的赫敏的頭一直沒抬起來過，羽毛筆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他盯著赫敏亂蓬蓬的頭髮發獃，如果對它們用修復咒會發生什麼？靈感一下子湧上心頭，他低下頭快速寫道：「禁忌事項……不能對人使用……對容器里的液體也不起作用。」

還有一些學生露出驚喜的表情，那是『在考試中碰到自己擅長的知識點』才有的反應。比如哈利，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漂浮咒的咒語，他相信羅恩也是一樣，畢竟不是誰都有機會幹脆利落地擊暈一個發狂的巨怪的。

託福迪教授用老人慢悠悠的語速說完，朝菲利克斯點點頭，菲利克斯將一和_圖_書個巨型沙漏倒轉過來。

檢查一遍后他在『修復』後面加了一個形容詞，『大部分』。

「就像我的母親，」他悶悶地說：「她真的是把滿腔怨恨都留在那幅畫像上了。」

不管怎麼說，她們已經整整兩分鐘沒有任何動作了。

他只記得這個咒語是魔法法律執行司的一個女巫發明的，但是具體在那個部門他就記不清了，他試著用排除法，不太可能是韋斯萊先生所在的辦公室，因為哈利想不通這個咒語怎麼才能和麻瓜產生聯繫，也許是因為巫師們搞不懂那些越來越複雜的麻瓜工具？

一個七年級的拉文克勞女生怔怔地盯著蔬菜湯發獃，她的同伴則仔細端詳著那張剛咬了兩口的草莓餡餅，似乎在擔心裏面有毒藥——也可能反過來，菲利克斯心裏猜測。

菲利克斯撈到了第一天和最後一天考試監考的機會，他對此抱有很強的期待感，當然啦，最後一天才意義重大——那是鄧布利多和伏地魔決鬥的日子。

……

很好，哈利想，鋪墊這麼多就行了。

「你可當心點，它是『驕傲』的化身。」

即便是食死徒，想必也不會在受審前和同批關押的犯人討論自己的罪行。哈利想。

等到從考場出來，哈利略微放鬆了些，他覺得自己至少能拿到一個『良好』，從羅恩的表情看他答得也不錯，不過他們兩個誰也沒有興趣跟赫敏對答案。

如果說它們有什麼相同點，那就是都曾被菲利克斯仔細研究過。換句話說——至少從理論上而言，他可以輕鬆變成它們的同類。

「哇哦！」

和它一比，豬頭酒吧的破爛抹布都要好上一百倍。

菲利克斯第二次揮動魔杖，一隻天青色的圓乎乎的、羽毛蓬鬆的鳥跳下來，它跳躍著在地上一搖一擺地走動，與此同時，一隻黑色的渾身長滿硬毛的八眼巨蛛憑空出現，這種模樣駭人的生物在守護神狀態下倒是顯得順眼了一些，接下來，菲利克斯不斷揮舞魔杖，他的身邊浮現出一隻又一隻神奇動物。

他正要開口解釋，腦海中突然誕生一個奇怪的想法，他為這個想法著迷。

巫師等級考試將會持續兩個星期。

他首先寫上修復咒的定義，「一種……可以用來……修復……破損物體……的魔咒」為什麼有定義這種東西呢？哈利邊寫邊想，後ｍ.ｈetuｂoｏｋ.ｃoｍ.coｍ面的記憶有些模糊，他只能用自己的語言概括出來。

七號教室里，菲利克斯坐在一把轉椅上，陷入沉思。

「……不過也說不準，」菲利克斯的態度又搖擺起來，「『懺悔』是伏地魔絕對不會自發產生的情緒，他自詡高貴的身份不允許他這麼做，因此這種情緒可能會給他造成巨大的痛苦。」

七號教室的所有教授記憶體中，能幹出這種事的就只有——嗯——他自己了，菲利克斯撇撇嘴，圓形房間的牆壁上浮現出金色的線條，線條扭曲成一扇門的形狀，下一秒，門被從外面推開。

菲利克斯正在做的就是這件事。不過他現在有些遲疑不決，不知道該讓誰充當主力。

第三題有點難度，詳細描述修復咒的相關知識。

菲利克斯站在講台上，對他而言，這場考試就像是一個高度濃縮的現實社會的縮影，學生們的表情千奇百怪，種種反應十分有趣。

接下來他飛快地默寫出修復咒的咒語和施法動作，並用不小的篇幅描述了自己施法時的感受。

攝魂怪不屬於真正的生命，他們和伏地魔的殘魂存在著某種類似的特徵，如果守護神可以困住攝魂怪，那它能否困住伏地魔的殘魂呢？

這裏面羅恩·韋斯萊的表現足夠納入案例分析中，而且還是N.E.W.Ts難度——如果菲利克斯打算開展這方面的研究的話——他的表情變來變去，在興奮和遲疑之間高速切換。短時間內，菲利克斯也只能認為，他可能每道題都會一點兒，但也只是一點兒……

或許在小天狼星看來，儘管只是一幅畫像，但它確實是難得的可以正常交流的和布萊克家族有關的東西了。

這些生物似乎擁有自己的『性格』，而且各不相同。

對於前者，菲利克斯手上有從神秘事務司複製來的歷代緘默人的研究資料，小時逆轉咒就是成果之一；

那是一隻小巧的雨燕，當它出現后，立刻快速地繞著圓形房間上空飛翔，盤旋兩圈后，落在菲利克斯正前方，就像從未移動過似的。

「嗯……」記憶體琢磨著。

「本場考試是魔咒理論，試卷、羽毛筆和墨水都在桌上。好了，你們可以開始了。」

在他面前的空氣中漂浮著一本模糊的書，大小和形狀都不確定，但當菲利克斯望過去時，那些書就變htｔps://m•heｔuｂoｏk.cｏｍ•ｃoｍ成自己想要的了。

他一遍一遍地看著它們。

「嗨，大個子，我是你們的同伴，」記憶體對著一隻高大的雷鳥介紹自己，「我，」他指了指自己，「和你們——」他的手橫向劃出一個圓，將所有在場的神奇動物圈起來，「是一樣的。」

「不知道老頭哪根筋搭錯了。」小天狼星一臉晦氣地說，「昨晚跑到我辦公室里問東問西，還催促我——」他突然頓住，生硬地轉移話題說道：「對了，你是不是招惹他了，他一個勁兒編排你。」

而後者——靈魂領域，菲利克斯也佔據了幾個微不足道的立腳點，比如不可饒恕咒，以及夜騏視角。但想憑藉這些孤立的點製造一個靈魂囚籠，只能說難度很大。

距離不遠，一隻長角水蛇閃身躍進光滑的如平靜湖面的地板，身體在裏面暢快地遊動，然後從另一側探出頭，和正在發獃的獅身鷹首獸對視。

學生們翻開試卷，開始作答。

「不可能是那些負面情緒，」菲利克斯自言自語地說，「那就是積極情緒了？但懺悔能被劃分到積極情緒當中去嗎？它也許會在後面的『監獄改造』中起到重要作用，但是用來抓捕……」

於是他劃掉這幾個詞兒，簡單地概括成「此咒語由一位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女巫在工作中發明。」寫完后，哈利盯著『在工作中』這個短句子，他其實也不確定，但他認為值得冒這個險。

外面傳來一陣巨大的敲門聲，似乎有一隻巨怪站在外面揮舞著木棒用力砸門。

菲利克斯坐在中央，像是某個神奇動物園的園長，視線里盯著這些千奇百怪的守護神。

「因為是我把他的肖像搬過去的，」小天狼星悶悶不樂地說，似乎在為自己曾經草率的決定感到後悔，「就在我就職前一天。他對我說，既然連克利切閑暇時都到廚房幫忙，沒有理由把他留在大房子里。」

……

菲利克斯翻了翻眼睛。

他搖搖頭，可能效果不會太好。

當然也有表情輕鬆的。隨著時間流逝，這些人的情緒會走向兩個極端，一類人神色越來越凝重，眉心凝成一個疙瘩；另一類則自始至終保持一致。

「我知道我們有錯誤，也漏掉了很多得分點，但是就讓我們懷著這種滿足感到成績發下來的那一刻吧。」羅恩斬釘截鐵地對她說，哈利認為羅恩的口吻像wwｗ•ｈetubｏoｋ•ｃoｍ•ｃｏｍ極了等待審判結果的犯人。

他還有充足的時間能量。

……

「我說，你為什麼不把它們合在一起呢？」幾次被|插話后，記憶體語氣很沖地說。

往年這些工作是屬於四位院長的。

如果問菲利克斯今年的考試和過往三年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他成為了一名編外考官——在他空閑的時候，會和巫師考試管理局的考官一起維持筆試考試時的紀律。

比如，夜騏的膽子就很小，那雙銀灰色、沒有瞳孔的眼睛也保留下來，而球遁鳥和不知名白色小貂似乎擁有著旺盛的好奇心，到處蹦蹦跳跳；至於那幾條火龍——它們一直在咆哮，眼睛里充斥著怒火，不過它們現在可沒有幾十英尺的身高，看起來比趴在地上的火紅色蜥蜴大不了多少，所以當一隻袖珍的匈牙利樹蜂仰起脖子干吼的時候，它旁邊盤曲的鳥蛇驟然竄起，將火龍撞了個趔趄。

「我認為……」記憶體張張嘴。

有愁眉苦臉的——菲利克斯估計這個學生一定沒準備好；

他剛要寫出具體的咒語，這時又想到另一個能寫的知識點——魔咒的發明人。於是他提起羽毛筆，「此咒語由禁止濫用——」

第二十個問題是關於守護神咒的，哈利洋洋洒洒寫了一大篇，最後將所有能答題的地方都填滿了。

第二題是眼疾咒的破解咒，哈利也能輕鬆回答出來。

他揮動魔杖，一隻銀色的實體守護神被凝聚出來。

「是啊，一擁而上。」記憶體朝那些龐雜的守護神努努嘴，「你有一整支守護神大軍呢。」

好在菲利克斯非常擅長記憶魔法，並對其中一個分支——情緒有著深入的研究。他這段時間忙碌的事情也和這個課題有關：以記憶魔法和情緒魔法作為跳板，插手靈魂的領域。

菲利克斯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自己的記憶體說，「我有一個問題，需要你幫忙參考。」他慢慢地說：「伏地魔的靈魂存在破綻，我的想法是在這方面努力，但是玩弄靈魂是比時間更禁忌和邪惡的領域，公開資料稀少……

他們像是一段精心編寫的程序，在做出反應前會調動事先儲存好的記憶——他們不是活人，而是按照舊有規則給予反饋的物品。而且，他們也很難改變自身固有觀念，小天狼星在布萊克夫人口中，永遠都是那個『讓家族蒙羞的不肖子孫』，也永遠不會獲得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