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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動作十分溫柔地將紫色天鵝絨放在潔白的石頭桌子上，獃滯了幾秒鐘，手還保持著抱東西的動作。然後他返回過道走到小格洛普旁邊（周圍空出一大塊），那是他同母異父的巨人弟弟，穿著巨大的夾克和帳篷似的長褲，表情溫順，安慰似的重重拍打海格的頭。

「無辜的人？我想……不會。」他頭也不回地說。

城堡瞬間擴大了十幾倍，和真正的學校城堡規模幾乎一模一樣，每一塊磚頭上都閃爍著魔法符號。

「那就滿足你的要求。」菲利克斯平靜地說，魔文之書嘩啦啦開始翻頁，一道道黑色閃電朝著格林德沃攢射，格林德沃睜大眼睛，魔杖發出尖厲的嘯聲，黑色閃電在他面前飛濺。

音樂停下了，人魚潛入水底，模糊的面孔徹底消失。只有鳳凰還在天際滑翔。一個頭髮濃密、穿著黑色巫師袍的小個子男人站起來，走到石頭桌子前，轉過身神態莊重地面向眾人。他清了清嗓子。

「……因為畏手畏腳，他最終站在了我的反面。他背棄了自己的理想，我們的理想！終其一生，不敢邁出一步，即便最後去世時也只能抱著小心翼翼的希望。」眾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憤怒起來，格林德沃環顧四周，沒有一絲畏懼：「這就是鄧布利多，或許你們和我對他的看法不盡相同，但有一點是一致的，鄧布利多代表了一個時代，隨著他的離去，一個時代也就此結束了。」

「……霍格沃茨將保護所有來賓的安全，一旦發生危險，我們會擋在前面，為你們爭取時間。疏散工作由費爾奇先生和龐弗雷夫人負責。級長和教授維持秩序，等待信號。疏散地點——波特？哈利·波特？」她喊道。

阿金巴德表情僵硬，他忍不住壓低聲音嚷嚷：「格林德沃，你違規了。如果你還想談判，就讓他們離開。」

這時候，菲利克斯將魔文之書高高拋起，魔文之書化作一道霞光融入城堡。

他剛說了一個開頭，就引來不小的騷動。但哈利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葬禮結束了。

學校大門處的天空突然發出耀眼的白光，迎面看過去的巫師眼睛一陣刺痛，哈利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向他發出警報，緊接著天空暗淡下來，不，哈利強忍著淚水眯起雙眼，天空中出現了一座虛幻的霍格沃茨城堡，將白光完全籠罩住。

「還沒有，」她看起來搖搖欲墜，不少還在場的巫師把視線放在她身上，「但我們確認了格林德沃帶來的那些人的位置。」

「讓他說。」菲利克斯平靜道，表情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你想說什麼呢，格蘭傑？」

他轉過身緩緩地說道：

但除非阿金巴德和那些魔法部部長都是瞎子，讓格林德沃立下了虛假的誓言。否則這種事不可能發生。

格林德沃走過來，朝菲利克斯伸出手。菲利克斯遲疑了一下，抓住那隻遞過來的手。

「他們去了哪兒？我們不能讓他們大規模聚集，布萊利奧帶來的消息稱，格林德沃當時聚集了將近五千人，就算是示威也太過分了。」

格林德沃說罷，對其他人看也不看，轉頭盯著石頭桌子m.hetubook.com.com。耀眼的白色火焰爬上同樣潔白無瑕的石頭桌子，火焰越升越高，天空傳來一聲悲戚的鳳鳴，火焰突兀消失了，原地出現一座白色的石頭墳墓——鄧布利多的遺體和桌子都被包裹在石頭墳墓裏面。

兩人互相感受到對方手臂里的符咒。以及別的什麼東西。

阿金巴德和幾名魔法部長站起來，茫然地望著格林德沃的背影，「他竟然直接幻影移形了！他不想談判了嗎？」

格林德沃已經放下了魔杖。

「你知道地方——」麥格教授低聲說，「在密室里，那個人的雕像內部有可供撤離的壁爐。可以用蛇佬腔打開。」說完，她匆匆朝學校正門跑去。但沒走出幾步，她愕然地停下來。

「而新的時代即將到來。」

菲利克斯簡短地說：「遠超想象。」說完，他像一滴水融入空氣中，消失在眾人眼前。前來參加葬禮的人頓時議論紛紛，阿金巴德張開嘴，想說些什麼，但麥格教授越過眾人，舉起手臂示意所有人安靜下來，高聲說道：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了！你會成為所有巫師的公敵。」菲利克斯低聲說，眼睛死死盯著格林德沃，他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難怪他這麼急！

黑色的城堡似乎被白光照亮了，那些光線如細小的刀子一般，眨眼間在牆壁上留下無數深深的划痕，牆面如水袋般裂開，似乎下一秒就要支撐不住了，菲利克斯翻過一頁魔文之書，牆壁表面閃爍起細小的魔文符號——裂縫消失了。

「哦，」赫敏小聲說，「我想說，嗯，任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感到無力……」

哈利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臉上還殘留著濃濃的驚訝。

麥格教授和博恩斯女士一臉擔憂，菲利克斯似乎落入下風——整座城堡被魔法火焰籠罩了，十幾隻火鳥從塔樓里探出頭，體型比火龍還大，盤踞在高處四處噴吐火焰。

前面幾排巫師面面相覷。

阿金巴德和教授們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們之前被數千名巫師包圍，黑壓壓的人頭連成片，任誰心裏都會發憷。何況學校里還有上千名學生和不遠萬里趕來參加葬禮的人。

菲利克斯笑了笑，他似乎振作起來，又似乎沒有。

博恩斯女士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說：「阿金巴德先生，還有各位，格、格林德沃——他、他——」

半晌，場地里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格林德沃沉默片刻，凝視著菲利克斯，菲利克斯迎著目光和他對視，他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轉身朝禁林走去，對身後阿金巴德的呼喊沒有任何回應。

清澈的綠色湖水靠近水面的地方，一支人魚合唱團婉轉歌唱，他們蒼白的面孔十分激動，用人魚語言表達自己的哀傷；菲利克斯抬起頭，細如絲織的小雨仍未完全停下，晴朗的高空盤旋著一隻鳳凰，從它口中發出凄婉動人的輓歌。在人魚與鳳凰哀婉之音的重奏中，海格出現了，他抱著鄧布利多的遺體，穿過座位中間的空隙朝前排位置走去，大滴大滴的淚水漫過鬍鬚滴在包裹遺體用的綴滿金星的紫色天鵝絨上面。

格林德沃收起魔杖ｍ.hetｕｂoｏｋ.ｃｏm.com，攤開手掌問。「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了，你們放心了吧？」

麥格教授坐立不安，她想要站起來，但被菲利克斯按住了。

菲利克斯仰頭盯著天空，鳳凰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可能再也不會出現。又一個熟悉的人永遠離開，而他接下來——用某個人的話說，迎接新時代的到來。

「別衝動，納威。」哈利小聲說，儘管他的心情也十分複雜。

「我深感榮幸。」他說，「哦，對了——」他的手突然變得滾燙，「很遺憾破壞了你和鄧布利多的計劃。不過鄧布利多高估自己了，一個好人怎麼會比徹頭徹尾的壞人更有威懾力？」

空氣里用古代魔文和記憶魔法幻化出來的城堡從線條轉為實體，將那個奇怪的守護神困在裏面。格林德沃揮動魔杖，火鳥一下子膨脹成上百倍，橫衝直撞，與此同時，天空中飄落一朵朵藍白色的花朵，它們黏在菲利克斯召喚出的城堡牆壁上，眨眼間，兩人中間的戰場變成一片火海。

哈利幾人面面相覷。

國際巫師聯合會主席巴巴吉德·阿金巴德皺著眉毛說：「他把那些聖徒帶過來了？是炫耀武力還是防備我們使詐？」沒有人回應他，菲利克斯眼睛里的銀芒一閃而逝，他的眼睛驟然睜大了。

格林德沃咧開嘴。

阿金巴德簡單說了兩句，表示格林德沃是受到自己邀請來的，等到葬禮結束，他們會展開更進一步的談判，到時候和平指日可待。站在他旁邊的格林德沃表情不置可否。

「是、是的。」小個子男人結巴地說。

「退後。」格林德沃似乎壓抑著怒火喊道。

「……受害者本來就有權向加害者復讎——用能想到的任何方式，但鄧布利多卻放棄了，這份經歷想必在一些人眼中非但無損鄧布利多的偉大，反而讓他的個人形象被賦予了英雄式的悲劇色彩，歡呼他的仁慈與悲憫之心。但我卻看到了他的軟弱與怯懦。」

格林德沃斜睨了他一眼，菲利克斯原本以為他會拒絕，畢竟搞出了這麼大的聲勢，但格林德沃竟然妥協了。

麥格教授身體搖晃了一下，臉色變得煞白，她揪住自己胸口的衣領確認，「來了很多人？」

小個子男人表情一僵，求助般地看向前排巫師，那裡坐著一排大人物。但誰也沒有吭聲。小個子男人尷尬地讓開位置。格林德沃瞥了潔白的石頭桌子上的遺體一眼，鄧布利多似乎安靜地睡著了。

「你是說——他們倆在十幾位魔法部長的見證下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葬禮繼續進行。當阿金巴德回到自己在第一排的座位后，格林德沃並沒有跟著過去，他走到那個頭髮濃密、穿著黑色巫師袍的小個子男人面前，他彬彬有禮地問，「請問，現在到了敘述死者生平的環節了嗎？」

更遠處的地方，不斷有巫師趕來，幻影移形的「噼啪」聲連綿不絕，後來者擠擠挨挨，使勁兒仰頭看，似乎正參加一場集會，或是正觀看比賽。菲利克斯唯獨沒有嗅到大戰前的氣味。

「就是他？」格林德沃身後的人群中，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巫師問。

他m.hetubook.com.com說完朝阿金巴德走去。

金斯萊在旁邊有些狼狽地說道：「學校其它地方也有人，他們把學校圍起來了，不過這些人沒有動手的意思。」菲利克斯的視線越過格林德沃朝遠處看去，一些人朝他們指指點點。

格林德沃朝他招招手。

「你們也聽到了，你們可以離開了，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格林德沃用魔杖指著自己耳語道，他的聲音清晰地傳遍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接著，他們一個個幻影移形。

格林德沃一揮魔杖，所有光芒消失。

「我和鄧布利多相識的時間遠比你們想象的要早，當時鄧布利多剛剛畢業，而我也因為研究黑魔法被學校開除，命運讓兩個苦悶的年輕人在戈德里克山谷相遇。我們一見如故，很快關係變得比血脈兄弟更親近，因為兄弟只在血緣上有聯繫——想想現實中有多少家庭關係破碎啊——而我們在理念上無比契合……」

菲利克斯眼睛突然望向人群，他用了攝神取念，一道咒語射過來，從魔文之書中跳出來一具高大魁梧的鎧甲，咒語瞬間被彈飛。菲利克斯收回目光，心中疑惑更多了，這些人似乎帶著任務而來，準備掀起亂子。

「教授，」哈利說：「不管發生什麼變化，我們肯定和你站在一起。」羅恩和納威附和著點頭。

椅子上差不多坐滿了人，仍有人陸續趕到，他們神情肅穆地站在後排位置。

「世界各地！」她扯著嗓子喊道：「那些人在六七百名核心聖徒的帶領下，公開暴露巫師身份！粗略估計他們輾轉出現在超過兩千座麻瓜城市裡。他們毫無顧忌地施展魔法，在城市上空飛翔——阿金巴德先生，魔法界徹底暴露了，無可挽回！」

「我們一度無話不談，因此我知道鄧布利多埋藏在心底的小秘密，他希望巫師和麻瓜和諧共存，親如一家，多麼高尚的理想！可惜他只想得到結果，卻對實現這一結果所必須付出的代價感到畏懼……」

「鄧布利多的招式，」格林德沃感嘆道：「當年令我印象深刻，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模仿得也不差。」兩人相距兩百英尺左右，格林德沃身後的空地站著黑壓壓、沉默的人群，數量差不多幾千人，和菲利克斯得到的情報完全對不上。

最後一縷遊離的火焰熄滅了，城堡里只剩下一開始的那隻火鳥守護神。菲利克斯在心裏權衡，如果格林德沃只有眼下表現出的實力，自己還能應付……

哈利從未見過她這幅樣子。

時間一點點過去，事實上，還不到五分鐘，阿麗米婭·博恩斯就臉色大變地走過來，她跌跌撞撞，似乎隨時可能跌倒。眼神里更是掩飾不住的惶恐。

眾人聽見了宛如天籟的音樂。

他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這些人大部分是格林德沃找來湊數的。

「什麼？」

「一個小時后。」赫敏說，她看了菲利克斯一眼，似乎在心裏醞釀著什麼：「那位國際巫師聯合會的主席似乎和格林德沃達成了某種共識……」

人群議論紛紛。

哈利幾人嚇了一跳，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個消息。赫敏想了想說：「哦——我猜這確實很讓人沮喪m.heｔｕbｏｏｋ•ｃｏm.com，從他今天的表現也能看出來，他不是乖乖聽話的人……雖然我們都能意識到風險，但卻什麼也做不了，因為任何反對意見都代表著站在那些人的對立面——」

菲利克斯留在原地，麥格教授叫了他一聲，他抬起腳跟上。他張開剛剛握手的那隻手，盯著自己的手掌心，那裡靜靜躺著一朵藍色火焰凝固的花瓣，菲利克斯悄無聲息地將花瓣碾碎，一道咒語出現在腦海中。

他舉起魔杖，一隻銀色的、身體覆蓋藍色火焰的火鳥從杖尖鑽了出來。火鳥的兩隻眼睛被晶瑩的火焰代替。

阿金巴德眼睛里露出不可思議的光芒，和其他人的震驚與敬畏不同，他的眼神中還多了疑惑和不解，他擼下袖子，盯著手腕上的花紋發愣。牢不可破的誓言沒有發揮作用，所以兩個人都沒有認真？還是一對一不算挑起巫師戰爭？

「住手——」阿金巴德適時喊道，他站出來，舉起胳膊咬牙切齒地說：「格林德沃，你想背誓嗎？你想挑起戰爭嗎？」

「守護神？」菲利克斯心想，在報紙上看到他還不敢完全確定，現在親眼見到，他終於做出準確的判斷。

是召喚聖徒的魔法。

「世界各地。」博恩斯女士虛弱地說。

如果說這是一場以城堡投影作為戰場的戰鬥，菲利克斯已經開始收復失地。

一直到葬禮開始，格林德沃都沒出現，菲利克斯壓下心中的疑慮，安靜坐在座位上等待儀式開始。

「哦，格蘭傑小姐，」菲利克斯朝旁邊瞥了一眼，「還有波特，韋斯萊，隆巴頓。請坐。離校的火車什麼時候出發？」

一些身影踏著整齊的步伐，從空氣中現身——那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教授，他們手裡握著魔杖，動作整齊劃一地念出咒語，剎那間，成百上千道金紅色的咒語穿透空氣。格林德沃的火焰被迫分割開，接著一隻只體型誇張的魔文生物出現了，它們悍不畏死，徑直衝進火海，幾秒鐘后一隻火鳥被沖潰，化作碎片般的火焰，恰好被底下的學生的咒語將火焰湮滅。

一隻銀色的猞猁輕盈地落在菲利克斯一行人面前，優雅地抬起頭，從它口中發出金斯萊的聲音：「格林德沃來了！帶著一些人，你們最好——哦，天吶！來的人太多了！」他最後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驚慌，一點兒也聽不出往日的沉穩。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彷彿是遙遠的地方傳來呼喊聲。

格林德沃面色凝重地揮動魔杖，兩人似乎達成了默契，沒在使用新的魔法，而是比拼各自對魔法的理解。不斷有新的火鳥分裂出來，天空中的火焰花瓣如雨點般落下，但一切變得無濟於事，城堡里的學生——他們只是菲利克斯圖省事捏造的影像，本質上和在地上橫衝直撞的魔文生物沒有任何區別——它們不會死，力量也比真正的學生更強。

這時候就能看出他身後的人群誰是精銳誰是烏合之眾了，一些人站了出來，聯手撐起保護魔法，但更多數量的巫師連連後退，亂作一團。菲利克斯眉毛鬆了松，但隨即再次皺緊。

他倏地站起來，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轉頭對麥格教授和三位院長說：「和*圖*書我先過去。應該不會發生戰鬥，但是——」「當然不會發生戰鬥！他立誓不主動挑起巫師戰爭！」阿金巴德舉起一條手臂說，那裡的皮膚有一些奇怪的紋路。菲利克斯沒看他，繼續鎮定自若地說道：「但我建議學生們——至少低年級學生隨時準備撤離，通過密室。」

「博恩斯女士？」阿金巴德問道，他正和秘書以及其它國家的魔法部高官商議情況。格林德沃突然離開讓他們措手不及。

警報解除，而且還多出一個參加葬禮的人。除了和格林德沃朝夕相處一年的霍格沃茨學生感到不適外，其他人並沒有露出多少異樣的表情。納威倒是想站出來質問那枚窺鏡的伎倆，但被身邊的西莫和迪安死死拉住了。

格林德沃停住腳步。

「讓我感到無力的不是格林德沃，而是整個世界即將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我既渴望又畏懼它的到來。沒有任何經驗可供參考。」

菲利克斯長長吐出一口氣。

「格林德沃！」菲利克斯叫住了他，「今天會有無辜的人死去嗎？」

看樣子格林德沃只是為了向他們——國際巫師聯合會和各國魔法部——示威，而且不得不說，他的目的達到了，這才過去幾天，格林德沃就悄無聲息地召集了這麼多人，哪怕他們中大部分都是——按照格林德沃自己的說法，是來看熱鬧的，但這份號召力足以讓他們在心裏敲響警鐘的同時不敢有任何小動作。

菲利克斯抬起頭，城堡線條若隱若現。

「海普教授？」一個輕輕的、小心翼翼的聲音說。

「你找到他的蹤跡了？」

格林德沃一怔。隨即微微欠身。

麥格教授、斯普勞特、斯內普、博恩斯、阿金巴德率先趕到了，他們後面跟著十幾名其它國家的魔法部部長和隨行傲羅，這些人都驚訝地張大嘴巴。

「不過是打發時間，」格林德沃哂笑道，他順著阿金巴德的目光，看向自己身後，「哦，他們是我找來看熱鬧的，我擔心葬禮不夠隆重——那樣的話我這個鄧布利多的老朋友也會感到失望。」

「沒錯，滿意嗎？」維塔·羅齊爾問。老巫師咳嗽了兩聲。

「我們還沒正經打過呢，在阿金巴德趕來之前，還有一點時間，不妨趁著這個機會——」

葬禮安排在黑湖靠近禁林的地方，空地上排列著幾百把椅子，但來的人越來越多，教授們臨時又在附近添置了不少，所有的椅子都正對著一張潔白的石頭桌子。天空稀稀拉拉下著小雨。

「那就交給我吧，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更熟知鄧布利多優點和缺點的人了。」

「鄧布利多具有很多優點，但拋開那些乏味的學術研究，他最為人稱道的貢獻是堅決維護麻瓜及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師們的權益。令人唏噓的是，他本人就曾是麻瓜的受害者，哦，可憐的阿不思，他的家庭因為幾個麻瓜變得支離破碎，當然，我們的執法機構和《保密法》也添了一份助力。」

菲利克斯直起身體，用審視的目光挨個打量他們一遍，「好吧，我會當真的。那就從現在開始，陪我看看天空，順便等外界的消息。希望不會嚇到你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嘟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