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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看來，所有人都知道啊！」夏侯昭感嘆著，眸中寒光一閃而逝。

夏侯昭聞言，卻似未聽到一般，完全不理不睬。靈晚見他沒有離去的意思，不得不又打算開始催他離開。可夏侯昭的下一個動作，卻讓靈晚停止了趕他離開的打算。

聽到這話，靈晚反過來安慰秋歌道：「瞧你，還哭鼻子，你若是怕苦，我不帶你進去便是。」

靈晚突然地發問，先是令秋歌一愣，而後，她卻不解地問：「小姐，我當然希望你會幸福快樂了，可是，與這梅林又有何關係？」

搖搖頭，夏侯昭一笑：「是皇祖母下的，卻是下在新婚之夜的合卺酒里，那時候，還沒有我呢。」

「聊聊天吧！我想和你聊聊。」夏侯昭要求著，這一刻，他卸下所有面具，一身雪白的他，英俊的面容，和暖的笑臉，這所有的一切都讓靈晚覺得陌生。這不是她所認識的太子，他應該是無情的、妖邪的，甚至是嗜血的，唯獨不該有這種纖塵不染、勝似謫仙的氣質。

「如果我說，我不討厭你呢？」

秋歌一聽梅花還有這麼多說法，不由得也興奮地拍手道：「小姐，說不準還就是這個意思呢。」

「當然不可以啦！你怎麼可以在我的寢宮待一晚上呢？你，你，你還得回去陪我二姐呢！」找不到理由拒絕，靈晚只得將靈雲端出來當借口。

靈晚一時無言，卻是因為她真的相信了。在這宮裡，越是離奇的事情，越是狠毒的事情，才越會是事實。反而那些美好的情誼、夫妻情深，等等，都只是傳說中的貌合神離。

雙手托腮，靈晚像小女孩一樣，安靜而幸福地聽著他奏出的曲子，根本忘記了在她的寢殿傳出這美妙的簫聲有多麼不合適，彷彿只要能繼續聽下去，她便再無煩惱一般。夏侯昭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一直那麼中氣十足地吹奏著，似乎只要靈晚還願意聽下去，他就不會停止。

聽靈晚這麼一說，秋歌也認真地想了想，最終點點頭道：「小姐說的對，只要不在皇宮裡待著，哪裡都好。」

「言而無信？我何時對你言而無信了？」夏侯昭微微抬眼，看著靈晚，輕輕問著。靈晚把頭一偏，氣憤地哼了一聲，才說道：「殿下要不要告訴我，龍傲天現在在哪兒呢？」

靈晚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不過，在雲詳的刻意隱瞞之下，仍舊拖了半月之餘才上報給銘帝。銘帝得知后，直接下旨令靈晚三日後，入皇陵為太后守陵。依然是常青前來傳的旨，靈晚很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並著手和秋歌一起清理衣物。

小心地觀察著夏侯昭的臉色，見並無異色，靈晚這才大胆回答：「為了生你，難產而已。」

秋歌見狀，撲哧一笑：「小姐，你是犯暈了，香是因為梅花開了。」

「小姐，我知道了。」乖巧地點著頭，秋歌雖然心內覺得不會有何意外，但聽到靈晚這麼交代，也就認真地記下了。

「不要瞎想，我正常得很。」聞言，靈晚仍舊用懷疑的眼神瞅著夏侯昭，甚至m.ｈeｔｕbooｋ•com.cｏm有些可憐他的處境。

「秋歌，你猜我們此行會遇上這梅林，是否代表我們從此後會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如果我說，當年，我母后是因為中毒導致血崩而亡，你相信嗎？」夏侯昭說話的語氣，依舊只是淡淡的，可靈晚卻明顯地感受到了他的那股子衝天的怨氣。

直到天際拉開一條縫，露出那一點魚肚白，夏侯昭終於停了下來。溫柔地看向靈晚時，他卻發現，她早已趴倒在桌上睡去多時了。

在靈晚問出第一句時，夏侯昭就猜到了她的意圖，她是算準了自己不想聊這個話題，所以，才故意這麼問，好讓自己知難而退，自行回去。可他亦早已算準她的下一問，也早已想到如何回應。

「你每次說不過別人的時候，都這麼逃避嗎？不像你。」夏侯昭壞壞一笑，卻仍舊只是那麼靜坐著，完全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靈晚沒有聽清其他的，但是這忍受他一晚，還是聽懂了，她驚訝地問：「你要在這裏待一晚上？」

靈晚沒有回答，也算是默認了這一切。夏侯昭也不介意，只是自顧自地說道：「馬上，你就可以不用見到我了，現在，你且忍受我一晚如何？」

這問題，讓夏侯昭有些猝不及防，但亦只是呆愣了一下下就立刻恢復正常，淡淡道：「是啊，是她將我親手養大的。」

「那你為何親手送她去死？」

「我把它送給你怎麼樣？」答非所問，但他的眼神卻十分認真。靈晚一不小心望進夏侯昭的墨瞳深處，那幽黑不見底的兩汪深潭，竟然有淡淡的憂傷流露。

一邊收拾著東西，秋歌一邊掉眼淚：「小姐，三公子說皇陵極苦，你可怎麼受得了哇！」

「所以，你不必這麼看我，你我本是同類人，你又何必指出我的無情、你的冷漠？」夏侯昭一語中的，卻是說中了靈晚的痛處，一時間，兩人又陷入僵境。

秋歌一聽這話，立馬收起眼淚，緊握靈晚的手說：「小姐，不要，一定要帶我一起去，我一定要去。」

「你到底想幹嗎？如果你真的不想回去，至少得有個理由吧？你為何要在我這裏待一晚上？」靈晚問了，問得直接，她實在找不到他留在她這裏的合理理由。

「是雲詳說的嗎？」

「所以，你為了給母親報仇，才嚇死了太后？」雖然太后的死，在外人看來是因為刺客，而靈晚卻一直認定太后是因為夏侯昭而死。夏侯昭也沒有反對，但自他眼神最深處卻又流露出更多的情緒，只是，他卻沒有再為自己解釋什麼，只道：「如果不是因為要幫你，我也不會犧牲皇祖母。為何你不說皇祖母是被你害死，而說是我嚇死的？」

雖然感嘆夏侯昭的無情，可這一句問過之後，靈晚竟然被問住了，是啊，如果當時她知道了，難道就會阻止了？答案是否定的，不會，她不可能會幹預這一切。

此言一出，靈晚再次張大了嘴，雖然她一直知道太子禁慾，但沒想到他居然禁得這麼徹底。懷https://m.hetubook.com.com疑地瞄了一眼太子，當下靈晚就胡思亂想起來。

夏侯昭的笑，分明那麼淺淡，卻反而透著些凄涼之意，靈晚再一次自夏侯昭的嘴裏看清了皇宮最黑暗的事實。

「我想不出殿下不討厭我的理由，難道又是因為我姓了風？」靈晚並非猜測，卻只是直言斷定。在她的眼中，太子夏侯昭從來就不是單純的角色，對他說的話、做的事，甚至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要時刻注意。

可恰恰是他這一身特殊的氣質，讓靈晚在見他第一眼之時就記住了他，甚至找姑母打聽他的一切。可是，在看過他魅冷的一面之後，靈晚又發現，他竟然能將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完美地揉合在一起，甚至能讓人覺得沒有什麼不合適。突然間，靈晚也來了興緻，於是滿口答應了他要跟她聊天的請求。

「如果我說我不想回去呢？」夏侯昭紋絲不動地坐著，炯炯發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靈晚。

既然話已說到這個份兒上，靈晚也再不想和他聊下去，只黑了臉送客道：「殿下，你該回去了。」

「是啊，她確實顧及我是皇室血脈，所以，才將我撫養成人。」夏侯昭承認了這個事實，可這麼一來，就與剛才所說，恰恰相反。靈晚不由得又攏起了眉頭，奇怪地看向夏侯昭：「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太後下的毒？」

夏侯昭沒有理會靈晚的意見，行開幾步，找了一合適的地方坐了下來，將玉簫湊至嘴邊，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用心地吹奏出美妙的音符。

「春落梅枝頭，古人說，梅具四德，初生蕊為元，開花為亨，結子為利，成熟為貞。民間亦還有另一種說法：梅花五瓣，是五福的象徵。一是快樂，二是幸福，三是長壽，四是順利，五是世人最希望的和平，梅花的五片花瓣，分別象徵著吉祥。」靈晚沒有直接解釋，卻是告訴秋歌這兩種關於梅花的傳說。

聞言，夏侯昭終於明白靈晚生的是哪門子的氣了，他邊笑邊點頭道：「關於這件事，我承認是我不對，我瞞著你，只是不希望你因為這件事覺得不開心。」

實在看不下去，夏侯昭終於又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要不要試試？」這曖昧的話語嚇得靈晚立時警惕起來，死死盯著夏侯昭，生怕他下一刻就會撲上來。

「龍傲天雖然活了下來，可從今往後，他再不能入仕途，也不能正正噹噹用回自己的真名。這對他來說，又何償不是另外一種慢性的死刑？如果你還覺得這不夠的話，其實我也能理解，我說過的，我們本是一類人，對對手再狠一點兒，也是我一貫的作風。」

「什麼都好，你找個話題吧。」夏侯昭的回復確實讓靈晚想吐血，這什麼人呀？自己要找別人聊天，還讓別人找話題。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下毒之人，是太后？可是為何，太後為何要對你母親下毒手？就算她不喜歡你母親，也要顧及你是皇室長孫的，不是嗎？」雖然皇室無情和*圖*書，但靈晚卻仍舊有些不解。

「你胡說些什麼呀？快點兒回去吧！」

「是誰說的有那麼重要嗎？重要的是，你根本就言而無信。」靈晚一針見血地指出這個事實。夏侯昭仍舊沒有生氣，只是笑笑地說：「我確實放了龍傲天，可他在牢中早已受到教訓，他受的刑，絕對比你多上一半不止。如果你覺得這樣還不夠，那我問你，一定要他死，你才能解氣？」

「那你是說，如果你知道我是要這麼幫你，你會阻止我了？」

這最後的若有所指，又讓靈晚聽出了玄機。她越想證明自己與他不同，他卻越是能利用她的話，讓她自行承認。雖然這種感覺十分不好，但這一刻，靈晚真的覺得，也許，也許，自己真的如他所說，是那種無情無心之人。

對於秋歌的沒大沒小，靈晚從來不會計較，只是當秋歌提到梅花兒開了的時候，靈晚不由得睜開了清冷美目，極目眺去。遠遠的那一片粉紅，看上去極美，微風輕過，撩起一些殘落枝頭的待謝的花瓣，飄飄揚揚，落蕊繽紛。因為體質的原因，靈晚一直很害怕接近花朵，更沒有機會好好欣賞，而此刻，不知是因為心情，還是因為距離太遠，總之，靈晚竟然沒有對那些花兒起反應。

只因，在這深宮之地，她要學的，同樣也是無情無心。

本想說自己不稀罕他的破東西，但看到此刻的夏侯昭，她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口，反而說了一句：「好吧，我收下了。」

這是什麼爛理由？可令靈晚窩火的卻是那句同一種人，是的，她不希望自己是他口中的那類人，更不希望和他做同類人：「我和殿下又怎會是一類人？至少，我不會言而無信。」

「去皇陵的時候，把它帶著。」沒有商量的餘地，夏侯昭此言卻似命令。但靈晚想到，馬上要走了，也不必和他鬧得不愉快。而且，那東西也確實挺漂亮，帶上也無礙，於是，也沒有再反對，默默點頭，算是同意了。

「雲兒那邊，你不用擔心，我從未在她那邊過夜，所以，她也不會等我。」

騰的一下，靈晚就坐了起來，順手抓過被子，拖到胸前。夏侯昭見她一副防備自己的模樣，心內十分不快，但卻沒有表明在臉上，只是將一串漂亮的風鈴拎至靈晚眼前，道：「好看嗎？」

夏侯昭一笑，並不理會靈晚的不解風情，只是執著地將那東西吊在了靈晚的床上，輕輕地撥弄著發出好聽的聲音。

「靈兒，保重啊！我一定會去接你的。」

那是一串藍色的水晶風鈴，頂端是一個六角型的水晶雪花，由許多的晶石一顆顆串成，半透明的藍色水晶座子，垂下幾根細細的純白色陶瓷小柱，長短不一，卻並不顯雜亂。微風輕過，陶瓷柱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十分悅耳動聽。

被夏侯昭這麼一問，靈晚頓覺他說的也還真是事實。皇太后的死與自己或多或少，還真是逃不掉干係的。雖然那刺客不是雪瘍的人，但她也確實打算那天弄出點兒大事。她尷尬地說：「我哪知道你說的和_圖_書出手相助是指這個？」

但，這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靈晚對自己的身手還是十分自信的，只要能離開皇宮，她就有辦法在除夕之後偷跑回家。皇陵太遠，算算時間，差不多靈晚就是剛到皇陵就是大年三十了，所以，她來不及趕回家。但過了年後，只要瞅準時間，她定是會回家看看娘親，已經有大半年沒有看到娘親了，靈晚十分挂念她。

不滿地看了夏侯昭一眼，突然間，靈晚靈光一閃，於是大胆地問了一個她一直就想問的問題：「那你跟我說說太後娘娘吧，是她親手將你撫養長大的是嗎？」

「你不也一樣？何必明知故問？」靈晚火了，用力掙開夏侯昭的手，大步跳開，離得他遠遠的。

被夏侯昭的表現弄得很糊塗，靈晚又開口問道：「哎！你到底要幹嗎？」

他的簫聲擾亂了靈晚的心，那聲聲妙曲把她的魂勾去了似的，身不由己地向夏侯昭走來，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傾聽他吹奏的繞樑簫音。一曲接一曲，彷彿停不下來，時而哀怨，時而悠揚，時而甜蜜，時而悲傷。每一曲都讓靈晚欲罷不能，不知為何，靈晚總是對他的簫聲抗拒不了，每一曲都能深深地打動靈晚。

這話，又問住了靈晚。是啊！只是要讓那些人受到教訓，難道，自己真的要他們死嗎？可想到另一點，靈晚又不忿道：「他何止傷了我，還差點兒害死了秋歌，難道還要我對他以德抱怨？」

「你想聊什麼？」

「你似乎不喜歡看見我，是嗎？」夏侯昭反問道。

「是該走了，在走之前，吹一曲你聽聽可好？」這一聲，當真是客氣，竟然真的是在徵詢著靈晚的意見。那口氣，似乎在說，假如靈晚不願意，他也可以不吹那簫，瀟洒離去一般。

「是，當然最好。不過，秋歌，到了皇陵，你我還是小心為上，且不要因為不在那吃人的後宮就掉以輕心。」雖然很想離開皇宮，可靈晚更明白，皇陵雖然清靜，但有了那些一同入陵等死的宮妃們，想必日子也不可能過得平平靜靜。

「你知道我母后因何而死嗎？」沒有直接回應靈晚的話，夏侯昭又問了一個令靈晚十分不解的問題。

她就那麼一直看，一直看著，直到那梅林模糊成整片粉紅，她終於收回目光，放下了帘子，但，她此刻的心情，卻因此舒解了不少。

「……」

認真地看了看夏侯昭手裡的東西，靈晚認真地點點頭：「好看。」說完，靈晚頓了一頓，又不滿地開口：「大半夜的，你把我吵醒，就是想問我這東西好看不好看？」

靈晚自知說不過他，也沒打算再說，既然他不走，自己走還不成嗎？這麼想著，她飛快地起身，打算下床離開。豈料，就在她腳尖沾地之時，夏侯昭已出手將她用臂扣住：「你就那麼討厭我？」

把玩著手裡的玉簫，夏侯昭笑了，那溫柔的表情讓人覺得他似乎在輕撫自己的愛人。可他的手中，明明只是那桿普通的玉簫，普通得幾乎隨處可見。

夏侯昭放下手中玉簫，伸手將靈晚輕輕抱起，ｍ•hｅｔubooｋ.ｃｏm.coｍ置於床上后，深深地看了幾眼她純凈的睡顏，終於，絕然轉身，大步離開，連那置於桌上的玉簫，都忘了帶走。

兩人一時無言，各自沉默著，靈晚想讓他離開，卻又不好意思開口，而夏侯昭卻只是那麼有意無意地撥動著風鈴。終於，在風鈴之聲第十次響起后，靈晚開口道：「這東西我收下了，太子殿下您可以回去了。」

終於，靈晚離宮的日子到了，臨行之前，靈晚算了算日子，驚覺，再過十日就是除夕之夜了。銘帝當真是恨她入骨，甚至不讓她陪在父母身邊過上一個團圓年。

「嗯！」靈晚也笑了，彷彿去皇陵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一般。

「表哥，我會的，你回吧！」夏侯煦聽到靈晚這麼說，還是不肯走，眼眶紅紅的，幾乎是要掉眼淚的感覺。靈晚不得已，又走回他身邊，溫柔地抱了他一下，輕輕說道：「表哥，保重！」

不出所料，除夕前日，靈晚終於順利地抵達眉山皇陵。

靈晚就是不讓他痛快，想也不想就拒絕道：「大半夜的，你不想睡別人還要睡呢，不要吹了。」

搖搖頭，夏侯昭無奈一笑：「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所以，我不可能討厭你，因為，討厭你，就等於討厭我自己。」

三更時分，靈晚酣夢正甜，卻被一陣清脆的聲響給吵醒。她緩緩地睜開雙眼，卻見太子夏侯昭正端坐于床前，靜看自己的睡顏。

「怎麼？不可以？」

車輦緩緩出了宮，勻速向前駛去。靈晚挑開車簾，閉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宮外的空氣，末了，還感嘆道：「還是宮外的味道好，香香的。」

「難道不是？」

「那你就不要這樣了，你難道覺得在皇陵會比在皇宮裡可怕嗎？」雖然靈晚確實想過讓秋歌離開自己，不要跟去皇陵，但是一想到秋歌的反應，靈晚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不讓她跟去，她恐怕是絕不答應的。

聞言，靈晚倒是愣住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這種可能，她一直以為夏侯昭和她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從來沒有想過討厭、不討厭的問題。可是他說不討厭她是什麼意思？如果說是想繼續討好自己，可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而且，她都要離開了，還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呢？

夏侯煦勉強一笑，應道：「靈兒，路上小心！到了皇陵，也要處處小心。」

靈晚點點頭，算是對夏侯煦的回應，而後，轉身走回輦旁，輕快地上了車，只露出頭和手，對他們招手再見。

「可我還是知道了，而且，不是從你嘴裏得到的消息。」靈晚不依不饒地說著，頗有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將包袱裝上車，靈晚回身對來送她的夏侯煦一笑，燦爛地說：「表哥，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的。」

「好，好，我說不過你，就當我是個壞女人了，我也不在乎。那麼現在，太子殿下，你說也說贏了，證也證明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吧？」靈晚氣得牙痒痒的，卻還是要客客氣氣地送神。

夏侯昭沒有再追上來，也沒有再出手阻攔，只是，他眼中一閃而逝的落寞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