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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嬌慢慢點頭，道：「尚可。」

巫女嬌搖了搖頭，道：「罷了，不提他們。」

巫煊思緒凝滯，面色煞白：「女嬌？」

但是，那畫面究竟代表著什麼？

衛淵認真思索，覺得自己如果這樣直接說了，張若素的頭像可能直接就灰了，這情況換誰來誰都麻了，再加上事情還八字沒一撇，還不著急說，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將此事和女嬌商談一下，後者畢竟是五帝末期就活著，經歷過很多事情。

「還不能確認古朝歌城對於現代人間是秉持什麼態度，不能夠放著不管，我想想辦法搜集一下古殷商的青銅器，看能不能湊齊剩下的兩件，進一步觀察，再做打算。」

雖然衛淵認為，現代的武器和力量，足以讓這些神代居民變成能歌善舞，樂善好施的性格，但是彼此接觸，必然伴隨著一定程度的衝突，矛盾，這需要一定的緩和階段。

……

沉默了下，道：

禹的妻子，禹的臣子都在這裏。

女嬌轉眸看向衛淵，道：「你不是曾提過，玉龍佩中可能也有你的真靈嗎？」

衛淵點了點頭，取出一個藥瓶，撕開上面的符籙。

衛淵：「……」

「引誘凡人，煉製巫咸之葯，以百姓生人為藥餌。」

身前是桌案，上面有酒器，主位上，身穿墨衣袀玄，戴通天冠的英武男子端坐，玉龍佩就在此人腰間，一名面容白皙俊朗，卻沒有鬍鬚的青年宦官垂首，輕聲道：

衛淵答道：「恐怕是帝辛當年見無法和武王軍勢匹敵想到的方法。」

此地乃肅然之所，自己豈能如此失禮。

「怎得現在才過來？」

他被憋在了比原本青銅鼎小一半多的藥瓶子里，幾乎給憋屈死，正要開口讓那名為淵的傢伙給和*圖*書自己一個痛快，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自己乃是巫咸國王室血脈，未必就怕了你，一抬頭看到了白髮蒼蒼，卻仍舊有幽靜氣質的女嬌，看到她似笑非笑注視著自己，笑言道：

衛淵將短劍劍刃調轉，遞給仍舊失神的蘇玉兒，後者沉默著接過短劍，道一聲多謝，即便心神晃動，仍舊幫忙收拾了這裏的殘局后，這才失魂落魄地離去，衛淵目送她回去，收回視線，觸碰手背上的符籙，仍舊感覺到一陣陣刺痛。

衛淵扯了扯嘴角，覺得自己兩手空空過來恐怕會被玩到死。

衛淵嘴角抽了抽：「……那我剛剛一個多時辰。」

衛淵整理自己的思緒。

「宣。」

時而用筆在臉上畫上了一筆。

他低下頭，注視著玉龍佩，雙目緩緩閉合，氣息悠長。

「我好歹也是巫女，嘗試一下，看能不能激發其中潛藏一絲真靈，也不算是什麼難事。」

衛淵緩緩收攝心中的念頭。

帝辛最後將真正的朝歌城潛藏了起來？

嗯，但是要該怎麼和張道友說……

然後把瓶口往下面一倒。

第二日，衛淵整理了自己耗去的符籙，在博物館當中稍微休息。

其中甚至於還留下了殷商百姓，繁衍子孫，綿延到這個時代。

顯然這一道符籙敕令受到了相當大的壓力，近乎抵達極限，反噬自身。

第三天，衛淵乘坐高鐵抵達了青丘國附近的城市，又來到了曾經見到魂魄赴約的橋，以青丘國的信物作為依憑，進入了這一座古代記載的國度，那位守門的狐族仍舊客氣行禮，而後由狐女帶路，見到了白髮如舊的女嬌。

他看了看變得蒼老的巫女，看了看旁邊背負長劍，面容年輕的文官，突然覺和-圖-書得心臟都加速跳動了下，不敢置信，這，這……旋即看到女嬌微微抬眸，視線投落向後，帶著一絲微笑，柔和道：

是神州如果不走地祇，不拜昊天上帝會是什麼情況這一可能性的縮影，雖然因為地方過於狹隘，資源有限，缺乏和外界的交流，人數也太少，不可能真的繁衍壯大，但是即便如此，那裡仍舊有著完整的文化，完整的體繫結構，甚至於完整無缺的神代傳承。

女嬌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是啊。」

「陛下，方士徐市求見。」

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哪怕是武門修士的體力都感覺到了一股疲憊感覺，卻還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好不容易儀式結束，衛淵坐在座位上，滿臉疲憊，去感覺到玉龍佩上仍舊沒有什麼感應。

時而還得跳祭祀之舞。

衛淵：「……」

一個可能是衛淵自己道行還不夠，一個則是可能還欠缺兩件青銅器。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巫咸最喜歡的十三孫。」

衛淵整個身體都是僵的，像是個提線木偶一樣，配合這繁瑣的儀典。

衛淵看著跪倒在地，隱隱顫抖的巫煊，先是感慨禹王積威之重，而後又有一絲絲古怪的既視感，女嬌搖頭，笑意收斂，伸手虛指，似是翻看巫煊殘留意念，以及過往所作所為，面容漸漸沉了下來，最後緩聲道：

巫煊面色一變，還未開口，就逐漸化作了一塊頑石。

這日子，沒法過了。

等到時機成熟，再和天師府交接。

作為神州之人，救助這片大地上的同族是應該的，甚至於可能因此而得到更多超凡資料，解開神代之謎，但是相應的，如果朝歌城中的居民，仍舊保留著血腥野蠻的祭祀，那麼他們是否會和*圖*書對現代秩序形成一定程度的衝擊？

「保存朝歌城和殷商的底蘊，以待來日再起。」

這對於現代神州來說，很難說是利是弊。

況且，蘇玉兒就被保護在青丘國中，說女嬌對於此事一無所知，那是絕無可能的。

衛淵沒有干涉。

白髮的狐女訝異，然後狡黠微笑道：

禹王，安心。

可惜他雖然在丹鼎上蘊含的畫面里窺見了五件青銅器的成型，但是卻無法看到最後兩件青銅器的模樣，不知道是否是那畫面中有特殊的手段或者術式，只有認知中見到了那些青銅器，才能在畫面中見到其真容。

她接過這古樸的戰國龍佩，在上面拂了一下，然後丟給衛淵：

其間可以嘗試緩緩地和張若素提及此事，談論可能有古代人需要安置。

女嬌裝似訝異，笑道：「啊呀，來就來吧，還帶著禮物做什麼？」

當然，這件事情還只是猜測，還需要另外兩件青銅器。

旋即便有青丘國的狐族將化作頑石的巫煊拖出去，就放在了禹王雕像旁邊。

抬手將張道陵法劍收回，握在手中，看著這一片狼藉，嘆了口氣，又將三件青銅器拿起，其中商王青銅爵以及那丹鼎都已經恢復正常，唯獨青銅短劍之上流光瀲灧，片刻后，才徐徐散去。

衛淵將買的花糕放在桌子上。

「只要最後一步就可以？」

「當年的巫咸一國就已經走上了邪路，對於百姓動手。」

而後在手機上，給女嬌提了提巫煊之事，以及自己可能會去一趟青丘，而女嬌應允的同時，也讓衛淵將那玉龍佩帶上。

栩栩如生，跪在地上。

你好，老張，這一次我又有收穫了。

寒暄了一會兒，女嬌放下茶盞，道：「將那巫咸國後裔放出來吧，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看看究竟是誰。」

是一群神代遺民，大概有幾萬個那麼多，可能全部都是修行者，麻煩天師府接收一下。

巫煊面色煞白，魂體頃刻間破碎化作一縷一縷，旋即又重新凝聚，直接趴伏在地上，頭顱死死磕著地面，不敢動彈，連話都不敢說，如果類比成人，便是被生生嚇得昏迷過去，而後又在昏睡中嚇醒。

黑氣瀰漫，魂體急不可待地沖了出來，化作了巫煊人形，大口喘氣。

和女嬌提起玉龍佩之事，是之前衛淵懷疑自己曾被佛門拐走一世真靈殘餘之後發生的事情，是要詢問女嬌是否有辦法解決，當下訝異，旋即取出玉龍佩，輕放桌上，道：「要怎麼做？」

女嬌正色道：「需要運用古代塗山部典儀，嘗試溝通。」

巫煊瞳孔驟然收縮。

？？！

剛剛看到的畫面真實無比，絕非虛幻。

時而灑落花瓣。

而且這是比較樂觀的看法，也有可能在那朝歌城中，是歷代仇恨，渴望回到神州復讎的殷商遺民，是仇視著人間的生靈，衛淵揉了揉眉心，沉吟之後，決定將此事告知于比自己修為更高，也比自己更了解如何處理這種大規模接觸時間的天師府和女嬌。

衛淵嗯了一聲，主動岔開話題，略有好奇道：「巫女，你讓我帶來玉龍佩，是要做什麼？」

真靈還在，只是不能夠動彈，也不能對於外界做出反應，千年之間保持這樣的狀態，作為懲處，巫煊石雕雙目中浮現出極致的憤怒和不甘，以及恐懼懊悔，但是衛淵知道，他懊悔的只是被抓住，是被女嬌施以此罰，而非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

「以你所作所為，死亦不夠，若是禹的話，最多將你斬殺，但是他可不在這裏，你既然和圖書渴求長生不死，便化作頑石，受千萬年風吹日晒之苦，何時風化，何時結束此罰，也算是了你余願，姑且長生。」

衛淵喝了口茶，莫名有種參加考試答辯的感覺。

深吸口氣。

「因為好玩。」

「來這邊坐。」

而後很快收回視線，只佇立一側，垂眸看向前方，心中隱隱懊惱。

巫女嬌做出安排，最後收回視線，沉默了下，道：

……

「沒有想到，活下來的是你？」

衛淵沉吟頷首，旋即按照女嬌所說，先去狐族一處溫泉沐浴更衣，而後換上了古代端莊的衣物，坐在了石頭上，有狐族少女吟唱，舉行非常鄭重端莊的典儀，周圍有狐族起舞做法。

「只是我們念及他們在過往曾為神州，立下諸多大功，沒有將其斬盡殺絕，只是誅殺首惡，斷絕了巫山和人間的來往，讓他們再不能對普通人出手，之後青丘國遠離人間，不再入世，我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瘋狂至此。」

積威之重，闊別千年，猶至於此。

之所以沒能夠繼續維持，沒能和畫面中的人產生聯繫。

「喏，好了。」

某種程度上，那或許是一個神代人類部族，是現代神州的一處分支。

衛淵握著玉佩，低頭看著玉龍佩上靈性，又僵硬抬頭，望向巫女嬌。

「這已經違背當年和你們的約定，罪不可赦。」

那麼，來的是，禹王？！

『少年』睜開眼睛，眼前仍舊看到了玉龍佩。

女嬌斟了兩盞茶，讓衛淵坐下，一邊品茶，一邊聽衛淵將之前蘇玉兒發生的事情，以及殷商，朝歌城的反應，結合自己的猜測講述了一遍，女嬌隨意問道：「你覺得此事是為何？」

女嬌道：「啊，對了，你把玉龍佩給我一下。」

等我道行夠了絕對把你魂給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