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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注定折騰你

作者: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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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家,小angel的願望 01

第七章 家,小angel的願望

01

十歲,抑或八歲?
見到我的時候,那叫一個尷尬。傍晚,當我衝進他的寢室,才發現來得很不是時候,而他早把一女生的上衣脫去,吻得難解難分。
剛出電梯,地面便因為轟響而震動了下,我停了停考慮要不要帶個護甲再去看望他,要不我先到附近廁所拿個小水桶給七夜套在腦袋上應應急?
「解釋什麼,人都追到這來了。」
「我?」
小七夜皺眉,滿心不悅:「為什麼?」
我和小正太相處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各自沉默,兀自神遊中,比較我和他的年齡上那段差距讓我們甚少有共同的話題或語言,但很意外這樣的沉默,竟不似之前來得窒息的尷尬,醫院里,當我陪著他的時候,我會安靜的看小說,他會選擇默默的玩DSL,有時候我會因為小說中的某些情節笑得花枝亂顫,而小正太會好奇的蹭過來,於是他會以一種看怪獸的眼神瞅著我,畢竟從他掃過情節中,裏面正在寫男主角得了癌症,女豬腳哭的死去活來。
西爵氣急敗壞地想要抓住小七夜,奈何七夜身形嬌小且反應敏捷,靈巧地躲避西爵的攻擊,但他的雙腿穩固地夾著小正太的胳肢窩位置,保持穩定,手下繼續拉扯著他的麵皮。
我知道我很失態,怎知這淚水就是無法控制一個勁噴涌,才剛啟唇,淚水便滑進了唇內,咸澀難當。
「嘿嘿,因為被你手摸過,我就不想吃了!」
見到我不僅沒有先來詢問他的狀況,反倒先擔心起小七夜有沒有摔疼,他的心情更加鬱結,臉跟著也黑了大半,就像個得不到糖的孩子。
這個時候,反倒是七夜意外地將保溫瓶遞到他的面前,打破尷尬:「這是粥!」
「好啊,都相親了,感情她才是你那個明媒正娶的,我就被你拐來當了小三,蘇淺城,你有種!」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你到底怎麼了,你看小鬼頭被你嚇的。」
將鄭太后凶神惡煞的臉孔抹去,阿靜暴跳如雷的神色擦掉,若這次我真的要離開,我也絕對不會給他們添麻煩了,畢竟我與鄭太後來說什麼也不是吧。
「對,但是,你他媽地別忘了最後和你結婚的人是我!」
終於,西爵一把抓住了小七夜的胳膊,在他一時未察覺的時候,被他摔下了床鋪。
「西爵,既然你是七夜的爸爸,我是他媽媽,有件事我想我應該對你坦白的。」
金頭髮和圭二卻不知在何時悄悄退出了門外,外面寂靜一片,估計兩人早已走遠了。
原來,在情這方面沒人可以做到真正的大方,只有虛偽的故作大方。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至於最近我們倆之間的共同話題,便是爺爺的大壽禮物和小七夜學校的問題,這便要討論到他的身份問題,因為西爵未滿十八歲,法律上是不容許認養孩子的,但若小七夜本來就是有個身份,那又如何處理?我曾問過七夜的姓氏,他卻隻字不提,可偏偏我對過去毫無印象,對他的天堂老爸實在抱歉得很。
「你不要臉!」
女子經過我的身邊,停頓了下:「男人,我是還給你了。至於要不要是你的事!」
我點了下頭,還是推開了門:「買了水果,不送進去也算可惜了。」
「不,我勺把屎給他。他不是寧願吃屎也不吃粥么?」
西爵繼續和小七夜蹌腔,彷彿他們上輩子已經結下仇怨,七夜不理會他,將粥推至他的面前:「吃!」
「哎喲喂,卡布啊!你哪時學了整人這招數了,姐妹今兒個不是愚人節,你記錯日子了。」許靜噼啪說了一大堆抱怨的廢話,我m.hetubook.com.com一時沒能扭轉回正常思維。
一般對於我解釋不來的,或者不喜解釋的,我基本上就不搭理,因此我直接轉頭詢問金頭髮:「因此,若琳這段時間去了哪裡?」
「哎喲,小鬼頭,你該死的給我下來。下來,小心老子把你當枕頭丟出窗戶。」
我提著籃子示意來探病,板寸頭卻很不識相地攔住我:「我勸你還是別去了,剛剛告訴他若琳的去處,本以為他會歡喜點,反倒跟被人強|暴似的,大發脾氣,裏面能砸的都砸了,護士想給他重新掛瓶都難,這不還把我倆給攆出來。這小屁孩是……」
「靠,喂!老子才是病人的那個,臉都被他扯下一層皮來的也是我!」
他欺進一步,想努力看懂我的面色,可惜無獲。
「好了,好了!七夜,我們今天是探病的,刺|激病人不太好的。」
「哎喲,我的大小姐,你跑去哪了?」許靜的聲音活躍地咋呼著,「你不是讓我把照片還原么?」
我歉然地撫摸著小七夜:「抱歉,看來今天沒辦法幫你買衣服了,我們明天再來好么?現在,我們去看看西爵吧。」
「你……」
西爵卻嫌惡的推開,彆扭地別過腦袋:「不吃!」
我一時沒能抓住重點,便不自覺抓緊手機,挨近聽筒生怕自個聽錯:「你說什麼?什麼自個照片?!」
西爵聽到開門聲響,伴隨著吼叫聲,頭也不回的擲出個掛瓶。我愣在原地,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眼見著危險物品正準確無誤的沖我腦門飛來,暗自後悔演這場夫唱婦隨。
然而,當我看到七夜希翼而又神往的目光,話有幾次都到嘴邊了,卻又忍不住咽了回去。自我安撫,下次見到姚若琳便告訴她真相,但下次見到,我真的會告訴她么?
眼淚止不住,彷彿集斂七年的淚水與委屈,一併償還了。
女生一見到門口怔忪的我,失聲尖叫了聲,一把把蘇淺城給推下了床,慌亂的扣著扣子,甫一下床,上去就給他一巴掌:
小七夜終於揚起璀璨笑顏,一手拉住我一手拉住西爵,眼睛紅通通地像只可愛的兔子,虎牙外露,漂亮耀眼得令人打心眼裡疼。
我感覺挺對不住小正太的,有好幾次我都想告訴他,這婚還是離了吧,你那天根本就沒對我做什麼,況且現在我也有七夜,我總不能把這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小油瓶硬往他身上拖么?
從西爵為她打架進院到出院,若琳竟沒有一次來探望,西爵雖嘴上不說,但我明白,他心裏還是不是滋味的,每次看到T台走秀,或者八卦雜誌,他總是選擇避得遠遠的。好在,七夜這小傢伙挺能折騰地,只要一看到他眼神暗暗地沉澱在某處,就立馬嚷著要騎竹馬,而我一樣會起鬨裝傻。
「不需要!」
我們確實是個笨蛋,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好!」
我這才沖了過去,抱住小七夜,心疼地揉著他摔痛的後腦勺,好在西爵這次有了經驗,我還真擔心,他真的把小七夜給摔出窗戶,畢竟現在的西爵是惹不得的。
兩天後,西爵正式出院,打算著搬回公寓里,小七夜並沒有親自迎接,聽說是在家裡準備了驚喜。
我一愣,西爵同樣也震愕住,我和他同時鬼使神差看向對方,然後釋然一笑。
「呃,你是要我也幫你揉臉?」
金頭髮無解地搖了搖頭:「不清楚,只是最近發現她重新出現在了媒體面前,正常工作走秀。」
「廢話,老子當然知道這是粥,難不成還是大便不成?!」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該退出慫和圖書恿繼續,還是不出聲,等他們把正經事做了?
「在乎啊!」我笑笑,恰意的伸了個懶腰,「所以才不想要去深究,因為……我太在乎了!」
小七夜背對著我,狠狠的用手背摸了把臉,暗啞的聲音一哽一哽的:「沒事,沒事!我早就猜到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回到原地罷了,什麼都沒改變,我沒事的,沒事,沒有媽媽又如何,反正我習慣了,我真的沒事的。沒事,沒事的……」
板寸頭噼里啪啦抱怨了一大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了小七夜,我不以為意的笑笑回答道:「我們家最近的小租客。」
「我想我要回家了。」
狹長的石子小路空蕩蕩的,路燈昏黃氤氳成朦朧的圓錐形,引著飛蛾盤旋飛舞,殘月剪影,蓋上一地輕柔,許是剛才的一陣打鬧,七夜早已趴在我的肩上,香甜地睡下。
「唔,抱歉,車錢我會補給你的。」
他搖了搖頭讓我寬心的笑了笑,表示無事,西爵回過身,眼神閃過一絲懊悔,口氣依舊倔強嚷嚷著:「喂,你們倆來幹嘛?我不都說 不準進來了嗎?」
腳下一頓,笑容擴大,我眯著眼注視不遠處的秦羲,他剛好站在了耶穌像的面前,印花的窗欞把陽光裁得碎碎的,投射在他的身影,碎光跌落進他如水眼瞳,散漫出一地的輝煌,好一個風采奪目的秦羲。
還好蘇淺城速度夠快,一把抓住氣憤欲走的女子:「等一下,你聽我解釋。」
西爵終於忍不住狠狠一摔枕頭,一把拉起我,拖開了與七夜的距離:「鄭卡布,你別忘了你的老公是我!」
「什麼?」
我答應小七夜,要幫他買衣服,實話是,我的心除了震驚,竟無任何傷感疑惑妒恨,我不痛恨鄭太后欺瞞,至少這七年她對我確實無微不至,我不傷心女子說的話,至少她給了我一段安穩。
背對身,最後只聞秦羲那抹無聲息的輕嘆。
「廁所!」
蘇淺城和女子一致抬頭愕然的看著我,彷彿這句話是通過衛星導航從月球發來的。
聽到動靜推門而入的兩人,見到如此陌生的廝打場景,心理準備不充足,一時定在門邊,不知所措。
阿銀利索地朝他後腦勺甩去一個巴掌:「你豬哦,都說是女性的問題了,你還杵在這幹嘛?出去,出去!」
「是啊,我不是正要去找……屎么?」他不怕死地挑釁。
「這樣才是一個完整的家,有你,有我,有她!」
「我有兒子嗎?我沒見過他,就算相遇我們也只能算是甲與乙的關係。」
「卡布,你真的不介意?真的不在乎過你的過去么?」
其實,我還蠻欣賞這種新鮮獨特的打架方式,看得出來其他兩位和我一樣想法,也正觀看的津津有味,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嗯……我沒忘,但是,你不是有若琳小姐么?」
呃——
「我當然不是計較車錢,只不過你真當姐姐我閑的發慌,雖然我是有那麼點閑來著。可是,可是……你也不能拿你自個的照片耍我玩啊。」
五指一松,手機滑落地面,渾身的血液幾乎是被一點點地抽出,揮發在空中,一陣清風便把我吹跌在草地上,我不能呼吸了,我無法思考,腦海中依舊轟炸著剛才的那句話:
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卻扯出眼眶的濕意,圓滾滑落,帶起刺骨而又酥麻的冷。所以說,老天爺是公平的,今天我才剛思考孩子的問題,晚上他便迫不及待地把答案拋回給我。
「我和她真的沒什麼,最多,最多……相親過一回。」
我感激地朝他點點頭,快步離開幾步后,確定距離不會m•hetubook•com•com打擾到七夜,我才接起手機:「喂!」
「醫生?」
女子從廁所出來,朝蘇淺城默契一點頭,而我穿戴完畢安靜的跟在後頭。
「你就算再無感覺,別忘了你自個還有個兒子,你忍心讓孩子沒有母親么?」
見我遲遲不語,卻一勁落淚,小正太也急了,跟著七夜用袖子抹我一邊淚漬,病服的布料粗糙,擦得我的臉刺痛刺痛著,不一會臉下便留下道道紅痕。
「我……」
「哦,小七夜,你還疼么?」
西爵身板骨不自然的僵住,沒察覺到剛才他的那個反應叫典型的吃醋。唇邊撅出的線條與纖長濃密的睫毛連成一道霸道的痕迹,他佯裝滿不在乎的急忙撇清:
懷中的小傢伙猛的一震,他輕輕的推開我,一顆心瞬間沉落,摔得粉碎成齏粉,別說拼湊,就是想捏起一部分都難。
「我……」
在之後,每當我笑出聲,他都會偶爾譏諷兩句,我也有嘗試玩他的遊戲,可惜在我十分鐘內弄死了他的兩個神獸寵物的時候,他暴跳如雷地丟給我PSP要求我從搭積木,馬里奧兄弟的遊戲開始,最後……他便直接丟給我一個I pad,於是我不用天天跑書店去搬小說咯。就這樣我們嘗試著互相融洽進對方的世界里,以我們自己特別的方式。
「哪裡痛,哪裡痛!」
我生怕他們倆半夜把整棟醫院掀了,為了確保病人有個安穩的食宿,我趕緊檔在中間勸架。
因此,所有的推論竟是……小七夜是我的孩子?!
手臂的搖晃令我回過神來,沒想到我竟神遊出了商場。
幾歲?
「卡布,其實我……」
晚飯後,我牽著小七夜逛百貨公司,許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熱鬧的場面,他乖巧的跟著我,但黑亮的大眼神采奕奕,即便是這樣的走馬觀花竟也賦予他極大的滿足感。較其他的同齡人不同,他反而在這個時候更加挨近我一步,寸步不離,這樣的驚喜讓他少許惴惴不安。
「我聽說你結婚兩個月?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但現在我只是以我的專業來概論。一般闌尾炎的傷口會在右下腹,而剖腹產的傷口橫在會陰上方,約十二公分。」
當外面的動靜漸漸歸於平靜,名喚阿銀的女子轉過身來,開門見山:
看著蘇淺城哀號並且絕望地雙眼,我覺得我再不出聲,估計明兒醫學院就又有跳樓新聞出來,那我不是太罪過了。
好在小七夜機敏的及時將我撲倒在地,瓶子撞擊在牆上,應聲而裂,碎片四散,但大部分都跌落在了小七夜的背上,我心下一慌,即刻扶起小七夜,仔細檢查他的全身。
而七夜的一張小臉早就嚇得發白,粉|嫩的小嘴唇也咬得失去血色,我一把抱住小小七夜,嘶啞著聲不停重複著:
「哦——那是什麼東西。」
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是我認識的人想象力太好,還是深受如今的戲劇性的人生荼毒太深?
小七夜沒搭理他,徑直朝門口走去,我不禁好奇:「你好要去哪裡?」
「等,等一下!」
一隻白|嫩小手伸出,掌心接住一顆晶瑩的淚珠,折射出柔和而又透明的光。抬頭,小七夜一臉擔憂的望著我,他笨拙而緊張抹著我的眼淚,卻無奈牽扯出我更多的委屈。
我低著頭,假裝忙碌地整理著七夜的衣服,同時整理了下心中不易出現的小波瀾。
「所以說……調查的結果是……我的媽媽已經……死了,是么?」
西爵這時也蹲了下來,面上同樣帶著焦憂:「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出院那天,天氣很好,大朵大朵的雲團就像刻意裝在淺和-圖-書藍淡藍的天幕中,令人心情都忍不住小小上揚,就連知道的真相后的糾結竟也在這樣廣闊的視野中變得微不足道起來,我不想知道過去,也不願猜測未來,我只想珍惜現在的,這樣就好,只想簡簡單單地這樣過一輩子。
咆哮后他便坐回床上,大口喘息,滿臉的緋紅,不知是因為他的體力還未恢復,還是他也發覺了話中的別具深意的曖昧。
「卡布,你真的無情了!」
真不愧是醫學院的,快、准、狠!
他說這句的時候,其實我蠻意外的,但是確實是手臂有些酸了,沒多想就應下了,怎知我才剛鬆手,七夜便驚醒過來,然而睡醒的第一眼便是西爵的特寫,實在晦氣,他拋了個嫌惡的眼神,往我的懷裡縮了縮,找了個更加舒適的位置。
蘇淺城讀博,主攻外科,輔修人體解剖學,相親時,他只是出於禮貌介紹了下他的專業,估計他怎麼也想不到我會再來找他的一天。
下意識的摸著傷口位置,所以……
七夜才剛打開蓋子,西爵便一把槍過保溫瓶,狼吞虎咽喝下大半碗粥,當他再次把瓶子遞迴給七夜時,裏面早就空了。
而我震愕地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西爵撿起那張照片,蹙著眉端詳了許久。
「小七不是想要個家么?我當你媽媽好嗎?好嗎?讓我當你媽媽,好嗎?」
病房門前,圭二和麟兩人分立兩頭當門神,只不過這立著稍息的姿勢學得不太好,松垮垮的,跟蔫了的大白菜,脫水的!
西爵眉心一挑:「要不我背著吧。」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按理說也是該罵我不要臉,來得不是時候,怎麼反倒是和蘇淺城鬧翻了。
西爵跪坐下來,與我們平視,豪氣衝天地抱住我和小七夜,而我從來沒想過這小正太年齡不大,身材不高大,手臂卻格外地長,竟將我們倆抱了個滿懷,楔合無比,毫無隙縫,緊湊適當。
蘇淺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陪著扯了個笑,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我不敢想象,他本該有個天真浪漫的童年卻活在自閉的陰影中成長,這居然是我的孩子,我雙臂抱腿,將自己曲成一團,滾燙的淚順著臉一個勁的跌出,還未被涼風風乾,卻又有新的液體衝擊而來,且逐漸加速,形成一條固定的水溝曲線。仰頭,滑進脖頸的,帶出刺|激冰涼;低頭,墜入地面,灌溉青草,滋潤大地。
我和西爵同時重複了一遍七夜的話,下意識的握緊西爵的手。
好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我摸出手機頗為為難的看著懷中沉睡的七夜,而西爵卻自行接過七夜,動作小心翼翼,沖我揮了揮手。
「怎麼樣,可以恢復圖片的清晰度么?」
他低著頭,聲音小小似在耳語,但最後的四個字卻讀出了艱澀,他故作輕鬆地說著,眼睛卻死死盯著不遠處飄落的照片,那濃稠化不開的悲慟钁刻進原本星光璀璨的黑瞳,此刻黑暗一片片,近乎枯槁。嗆著人泛出陣陣酸意,引出無限同情。
抱著七夜坐下,又是長久的沉默,四周安靜得只剩七夜綿長的呼吸和不知的蟲鳴。我和西爵的臉各自朝相反的方向欣賞風景,提議散步的是我,現在氛圍反倒讓人更加不自在。
「你誤會了,我只是有個問題想問……蘇醫生。」
看來,我和小七夜命中注定就是兩母子,配合得這般天衣無縫。
蘇淺城哀號倒地,捂著尷尬的傷口,臉幾乎扭曲一塊了。
「對,有你,有我,有他(她)!」
「陌路!」
小七夜的眼神憤恨,他小跑的跳上西爵的床上,身手利落的跨坐在西爵的肩膀上,兩www.hetubook.com.com隻手也不停歇的扯動著他的髮絲:「我說過不準傷害她的!」
胸口傳來沉窒的痙攣,襲向深處,我才剛想解釋緣由,無奈西爵卻握住小七夜的肩窩:「我們渴望一個家居然這般困難,可笑,真是可笑!老子就不信邪了!喂,小鬼頭,誰說你沒家的,今天起,我就是你老爸,她就是你親媽!以後誰敢欺負你,我就揍他,以後你要欺負誰,你老豆我陪你一塊揍他!」
「不是你自個照片么?照片恢復了,是一張你念中學的學生照,我哥們讀多媒體的,照片處理技巧絕對不是蓋的……喂,喂——卡布,你在聽嗎?」
我看著他,眼神恍惚,孩子,我的孩子,我竟然有個孩子,那年十七歲……
我抱著七夜站了起來:「要出去散步么?」
「可以先把粥放下,把吃的帶去廁所總不太好。」
「丫丫的,還給我裝?今早我不是掃描了那張照片,看你緊張的樣子,我還真以為是什麼千里尋親,就興沖沖的跑去我朋友那,還花了姐姐我百來塊的車錢呢!」
因他的拒絕,我的淚水再次絕望地崩堤。
孩子就在自個的身邊,不費力,不花心思,但胸口卻殘缺了一口,揪得我陣陣的痙攣的痛,他才六歲,宣稱自個無父無母,他不過丁點大卻將匕首隨身攜帶,那是否再長大點,他就要配把搶。
我率先轉身背對他,衝著他擺擺手:「我先走了,爺爺最近要過壽了,我煩著挑禮物呢。」
阿銀粗魯地將蘇淺城給踹了出去,我是很想告知她,這是蘇淺城的寢室來著。
「我他媽的說了,誰也不見!」
小七夜的匕首我以兒童不宜玩刀具之類的危險器具為由給收起來了,只是沒想到他近身肉搏也……這般厲害!
「可是……」
「那分明是你念中學時代的照片。」
小七夜不放棄繼續擦拭我的淚水,見我跌坐在地久久不起身,以為我哪裡摔傷了,焦急的四處查看著。
他不自製的低吼,我的心卻猛的一震,他知道他自個到底說了什麼么?
至於剛才六級地震估計就是出自該病房。
他不停說著沒事,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我,只是他背對著我的消瘦雙肩抽動著格外厲害,不忍卒睹。
我繼續低頭專心揉著七夜,七夜的重重地點了下頭,黑澤晶亮的眼瞳毫無避諱的送出挑釁。
完美的家,好簡單,有你,有我,有他,大大的你,小小的他……
我心中欣喜和惆悵交加,喜的是終於可以實現小七夜的願望了,愁的卻是相處的這十來天難免有些不捨得。
「你放心!剛才我就說,我是你的垃圾桶,至於這個真相是意外聽到的,出了這個門我就會順便把它倒了。」
或許小七夜不是自閉,只是擔心別人發現他是毒舌才避免開口。
女子膝蓋一提,果斷準確地擊中他的要害,唔——
「小鬼頭,你找死是不是!」終於,西爵再次被激怒了。
「等什麼?吃虧的是老娘,難不成你還想算賬不成?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和這種男人有來往。」
「刺|激?唔,那我把粥吃了吧,省的浪費。」
這或許就是命中注定,我和小七夜分明就是陌生人,卻能夠相遇,分明可以置之不理,我卻選擇收留,其實我應該慶幸不是嗎?
我無奈地笑了笑,努了下嘴指向不遠處的長椅。
「阿銀,怎樣?卡布,你別擔心,阿銀雖然和我一塊修解剖學,但是她的主修是婦科。你有什麼難以啟齒的隱疾都可以和她說的,怎麼說我還欠你一頓酒錢,嘿嘿——」
「哦!」
我以為她抱怨的是這個問題,便含糊地敷衍著,只是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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