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前方從來都是你
牧之帆驚魂未定，朝著觀眾席上的女性身影咧嘴笑道：「下一部片子已經有所計劃，我有一位特別喜歡的作者，能為她拍一部片子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借今天的場合我想對她說一句，大大您什麼時候更新？您斷更兩個月了您知道嗎？您的坑底冤魂屍骨累累啊大大！」
牧之帆把草稿一張張撿起來，微笑著走近：「老天真是不公平，為什麼你做所有事情都能那麼快入門？我懷疑你過幾年就要來搶我飯碗了。」
衛碧支起下巴，露出光潔的額頭：「畢竟，我現在不太方便。」
衛碧聽見牧之帆離開房間的關門聲，沉默了一會兒，對著房間里唯一的外來者道：「看不見的時候，走路撞牆，吃飯粘到鼻子，半夜肚子疼卻摸不到手機，那時候覺得遇到你是我人生中最倒霉的事。」
房間里的衛碧卻沒有任何反應，她困得打哈欠，猶豫著要不要畫完手上的那一幅畫。
「牧導，恭喜啊。」陶可悄悄眨眼，接著攝像鏡頭貼近牧之帆和*圖*書，「真是江山代代有俊才，我可是喜歡牧導的片子很久啦！」
三年前的環球影視舊案至今所有人都歷歷在目。
秦則寧沉默。
牧之帆卻沒有多在晚宴上停留，他坐上了Mako的車，急匆匆地駛向市郊的別墅區。
衛碧頓時臉色不佳：「……我本來有個家政的。」宋承明有個師弟，家境比較困難，小師弟嘴甜手藝好，回國之後就乾脆送到了她這裏勤工儉學做三餐大廚，結果還沒半月，就被天天上門的秦則寧挖去了環球做兼職，天天加班，再也回不來了，害得她吃了好幾天泡麵。
三年後。
「休息吧。」秦則寧輕聲道，「時間還很長，慢慢來。」
「牧導，方便透露下一部片子的計劃嗎？」媒體席上，有人高喊著出聲。
衛碧道：「秦則寧，你也應該往前看了。」
三年前憑藉著《為帝》一舉成名的陶可作為頒獎嘉賓，笑盈盈地把獎盃遞給了牧之帆。鎂光燈下，年輕俊朗的牧之帆與性感妖和_圖_書嬈的陶可相得益彰，儼然是一對璧人。
「……對不起。」秦則寧澀然道。
前方從來都是你啊。好一會兒，他才低頭微笑起來，沿著地上鋪就的痕迹，追上她的步伐。
在草稿盡頭，有一個身影手拿畫筆，烏黑的直發一瀉而下，柔軟地垂掛在身側。
衛碧總算是回過了頭，淡淡道：「你不用天天來的，我現在生活可以自理。」
書房裡散落著無數草稿，散落的紙張鋪滿了一地，暴露在溫暖的燈光下。
牧之帆想了想，起身離開。
衛碧擱下畫筆，目光落在牧之帆手裡的草稿上，淡淡道：「那是我用來做路標的。你等一下記得放回原處，不然我喊陶可咬你。」
《為帝》最後一幕鏡頭用的是替身，主演衛碧重傷，臨時宣布退出娛樂圈，去國外治療眼傷，至此就再也沒有了消息。
「……嗯。」
屋門沒有上鎖，牧之帆熟門熟路穿過客廳，輕輕推開書房的門。
頒獎典禮結束，之後是圈內慣例的晚宴。
秦則寧https://m.hetubook.com.com道：「你是指泡麵與外送？」
陶可：「……」
「牧導，聽說您的新片將以手繪的形式推出人設宣傳，請問是否已經找到了合作的畫家呢？」
秦則寧低笑：「年輕人還是去年輕人該奮鬥的地方，這種粗活，我來不是更好嗎？」
晚上十點，車輛緩緩駛入車庫，牧之帆裹緊了衣裳，推門開別墅虛掩的大門，穿過院落里整潔的花花草草，叩響屋門。
一隻眼睛滿目柔情，另一隻溫和而又朦朧。
「後來看不見的時間久了，後悔浪費的時間，變得比後悔遇見你要多出許多。那時候我常幻想，在我賺到第一筆錢后，如果我退出娛樂圈去學畫畫；在我的眼睛剛剛出問題時，如果我好好重視它不去趕通告；在你逼著我退出娛樂圈時，如果我真的出國去治眼睛去上學……我還能看到很多東西，學習很多東西，過更好的人生。」
牧之帆笑道：「項目已經啟動，相信很快大家就會看到。」
衛碧懶洋洋應聲，踏著地上ｈｅtubooｋ.coｍ•ｃｏm的草稿紙走向房間。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牧之帆起身告辭。
他站在門外，看見屋子裡另一個頎長的身影把他剛才撿起來的一疊紙又一張一張放回原處。
這哪裡來的神經病！
好吧，看來他們的相處還是比較融洽的，雖然衛碧的臉色冷淡得很，不過……畢竟沒有直接趕人。
秦則寧？
「去休息吧。」
新一代導演牧之帆的新片斬獲本年度最佳導演獎與最佳攝影獎。頒獎典禮由SE主辦，整個盛會熱鬧非凡。
秦則寧的脊背略微僵硬。
她穿著睡衣哈欠連天，一隻眼睛里已經泛起霧氣，另一隻眼睛卻是淡淡的灰，少了一點點光彩。
觀眾席上，前任環球影視總裁助理Mako面無表情，細長的指尖劃過手機，抖了抖。
秦則寧閉上了眼睛。好久，他才低聲道：「好，我們都往前看。」
「牧導，聽說您和曲欣衡曲小姐私交甚好，請問您知道她的近況嗎？這三年裡，她一直銷聲匿跡，是否是眼傷未愈？」
誰知道牧之帆連連後退了好
ｈttｐs://m.ｈｅtuｂ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幾步，壓低聲音道：「男女授受不親，我可是名花有主的人！」「老衛啊。」牧之帆笑起來，「老衛她……挺好的啊。」
如果它能替我通往你的心房，我很慶幸能夠以這樣的方式，永遠地走進你的世界。
「我困了。」衛碧道。
衛碧搖搖頭，低聲嘆息：「我說這些並不是在指責你什麼，只是覺得之前的很多固執其實是挺失敗的。秦則寧，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事情，我們之間嚴格來說並不是兩清，眼睛的事大半還是我自己的問題，況且現在還是我欠你的多。只是……我真的害怕你的存在，會讓我好不容易開始的新生活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陶可：「……」
秦則寧小心地在她的習作上蓋上一層擋灰的輕紗，抬頭凝望著她的背影。
牧之帆對這個人的好感度一直很難維持在及格線，他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看他。如果衛碧有所反應……他想，他的身高雖然比秦則寧矮了一點點，揍他個七葷八素應該問題不大吧？只要Mako別進來……
牧之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