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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成了白月光

作者:紀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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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求求你做個人吧!

第八章 求求你做個人吧!

萬萬沒想到溫鶴眠在劇情中後期得了機緣,意外恢復實力,她那時再去喊人家師尊……
左邊也不行。
在那之後,他便一直居於清虛谷中。弟子們都知道那裡住著位前輩,很識趣地不再前往。
唇紅齒白的少年將珠子收好,眼底仍是一片化不開的陰翳:「練劍。」
那劍修使的……到底是個什麼劍法啊?!
寧寧一回頭,就看見裴寂那雙陰沉沉的黑色鳳眼。明明是帶了媚色的眼型,卻被他硬生生染了幾分陰鷙的冷意,像匹靜靜盯著她看的狼。
拿上筷子,去吃想吃的東西。
他看見女孩一直在哭,想必是想起了什麼傷心的往事,觸景生情。
原主自出生起便展現出了驚人靈氣,恰逢一日溫鶴眠路過寧府,出於愛才之心,坦言有朝一日等她長大,若有心踏入仙途,可隨時前往玄虛派拜他為師。
她的整個身子都像沒了力氣,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原主才對溫鶴眠格外惡劣——
這、這——知己莫過於此!
啊不是。
寧寧:?
劍式的轉換需要時間,以她的修為,不可能在轉瞬之間使出另一套劍招;
摘星閣中鸞歌鳳舞、燈火流光,尋歡作樂的男男女女不會想到,樓閣地底正蟄伏著兩隻令人聞風喪膽的妖物。
忽然罡風一動,凜冽劍氣朝她所在的方向襲來。
她立得筆直,彷徨在寂寥的谷底,任由清風拂過漆黑髮絲與潔白裙邊,撩動一片疏影暗香,默默彳亍之時,冷漠凄清又惆悵。
承影倒吸一口冷氣,語重心長地下結論:「但人怎麼可能傻成那種德性,那也太不像人了吧。所以她肯定喜歡你。」
天羡子不理他,看得樂樂呵呵直拍手:「應勢而變,不錯不錯。看來鬼母的蜘蛛要全被毒蛇吃掉啰。」
玄鏡中的少女裙裾紛飛,撩起一陣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柔風。
寧寧的雙眼馬上亮起來。
只見星痕劍的指向倏然一變,劍身的軌跡詭譎莫測。劍光分化成幾道瑩白殘影,竟像是騰空而起的狂蛇亂舞,出其不意間刺向迎面而來的毒蛛。
——隨即便是石塊被擊飛炸裂的巨響,原來那人擊退了一塊馬上要落在她頭頂的石頭。
那小姑娘似是早有預感,朝她略一挑眉。
寧寧沒注意他龍角上的淺粉色,驚魂未定地拍拍胸脯:「嚇死我了!多謝小師弟。」
【請按照既定劇情,對溫鶴眠進行羞辱。】
她走得慢,不知怎麼,忽然毫無徵兆地停下。
在他看來,真正的劍修理應拔劍而上,用最為單純極致的暴力降伏妖魔,就算贏不了,能夠酣暢淋漓戰鬥一場,總是不吃虧的。
天羡子道:「林潯性子還是軟了些,劍氣心生,劍意也就難免不那麼強橫;裴寂心思縝密、劍骨天成,是個天生的劍修苗子,只可惜殺心過重。寧寧嘛——丫頭,你是如何看出了摘星閣中的端倪?」
然而原主好不容易長大,曠日持久的仙魔大戰便拉開序幕,再然後,便是天才隕落、居和_圖_書於清虛谷閉門不出。
再睜開眼,跟前的玉宇瓊樓皆作煙雲散,三人居然又回到了天羡子窮酸的小院子。
不就是食堂排隊菜剛好被前一個人打完,只有保底才能抽到ssr,每回作死都把自己弄得很慘嗎?
清虛谷乃仙家休養生息之地,遠處的高峰隱匿於流雲之中,穿過狹道一線天,便是一處綠意盎然的幽谷。
寧寧見他看見自己,也顧不上其它,掙扎著用盡全身力氣挪動嘴唇,用唇語擠出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師尊救我!快來拜託!」
如果沒出意外,溫鶴眠理應才是她的師尊。
天羡子送完筷子后略做點評,便被師伯拉去比劍;
耳邊繼續傳來承影的嘰嘰喳喳:「這丫頭多好啊!模樣漂亮心腸好,還變著花樣地幫你,我要是你,早就淪陷在仙女的裙擺下了——喂別走啊!裴寂你去哪兒?」
寧寧話沒說完,就被人重重敲了一下腦袋。
寧寧聽見一道琴音。
琴音漸重,激起草動風吹。
畢竟男主前期實在太苦了。
多麼善解人意、知書達理的小弟子,連說話都如此溫言細語。她定是知曉他的遭遇,以此作為安慰。
叫她幹嘛。
讓她在這兒站一炷香時間,溫鶴眠不會直接走掉吧?怎麼原主就沒撞上這種事?難道她的運氣比原主差還不成?
「這哪是什麼破珠子?它叫陰山鬼珠,凝聚了鬼母大半生的修為,算是上品寶器。」
他們相顧無言,在由他彈奏的琴音里,一滴淚從少女眼底滑落。
偷來的機緣,寧寧也不想要。
這首曲子潛藏了無盡哀思,卻並未輕易表露,旁人所聽,皆言悠然自得、神清氣爽。
裴寂:……
妖魔沒有正道那些道貌岸然的規矩,只要能贏,他們願意用盡一切手段。
附近的孩子都知道他是魔修之子,出於對魔族的忌憚,沒有人願意與他做朋友,反而時常聚在一起,將他圍在牆角拳打腳踢。
面貌姣好的少女獨自立於千年古樹下,身邊是盛開的悠悠白花。
不就是當初不做你徒弟了嗎,不就是性格嬌縱了一點嗎!她還只是個孩子啊嗚嗚嗚!
寧寧當初看得尷尬癌都要犯了。
星痕劍劍光四溢,在室內昏黃的長明燈下,如同籠上一層朦朧如紗的月華。毒蛛肆虐而來,皆被瞬息之間斬于劍下。
而在這軟玉生香間,星痕劍發出一聲清脆嗡鳴,分化的星光劍影在此刻凝聚成形,匯聚為一體。
寧寧皺眉鼓了鼓嘴。
赤色煉獄,白骨生香。
天羡子笑得無奈:「你這丫頭,本來還想誇誇你今日的表現,怎麼到頭來這麼不識貨?活該沒錢。」
他答得冷淡,寧寧倒並不在意,因為她心裏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如果她仍是全盛狀態,解決寧寧算不得費力。但與白骨夫人的一番苦戰耗去她四成功力,即便拼盡全力,兩者也不過五五開。
「是金蛇劍法!她才學會沒幾天,居然能用得如此熟練!」
這是第一次,有人願意送他禮物和-圖-書
瑟瑟發抖的五根指頭蜷縮在一起,一起顫抖,終於明白了什麼是溫柔。
「摘星閣一行,我與你們真霄師伯都看在眼裡。」
……更別說她是鑽了劇情的空子,這法寶理應不是她的。
溫鶴眠長睫低垂,緊抿的蒼白薄唇勾出一絲輕微弧度。
原來你降落的速度,不是秒速五厘米。
裴寂還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漆黑眼瞳里盛了點兒殺伐之後的戾氣,聲線有些啞:「不用。」
「等等等等,這是怎麼回事啊!」
又有一抹白影出現在洞口,赫然是好一會兒沒見的林潯。見到安然無恙的寧寧,下意識伸手握住她胳膊,將其迅速從隧洞里拉出來。
而後手中劍光騰起,直逼鬼母首級。
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情,寧寧選擇笑著活下去。
石塊落下,正中腳背。
「讓你拿你就拿著,我才不稀罕這破珠——哎喲!」
寧寧趕緊把手裡的筷子往懷裡收:「你,你看我幹嘛,羡慕我得了筷子啊?不給不給。」
唯有她,聽罷掉了眼淚。
【叮咚!】
一雙筷子。
洞穴頂端的石塊全部墜落在地,四周牆壁應聲陷落,頹然無力的蛛絲與滿牆血跡遙相輝映,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逝去舊夢……快快擺脫?
於是寧寧的腳趾一直腫著。
「耐心看。」真霄仍是神色淡淡,「鬼母有動作。」
「小師姐,你沒事吧!」
天羡子哈哈大笑:「不錯!膽大心細,還悟出了金蛇劍法的變式,今日你是最佳。」
陰山鬼母吃了一驚。
這是正派應該學的劍法嗎?!
偏偏原主在摘星閣受了傷心情不好,出於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心情,居然硬闖了進去。
裴寂沒出聲,垂眸看一眼手中的陰山鬼珠。
但金蛇劍法雖然變幻莫測,著力點卻極為分散,適合以一敵多,要是與實力非凡的敵人一對一迎面撞上,力道便顯得太輕。
任何想吃的東西!那得是多大一筆錢啊!不對,也許不是錢,而是某種超級高級一拿出來就風雲變色的令牌,食堂阿姨見了紛紛稱之為絕活,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更何況是如此珍惜之物。
「此招名為靈蛇化龍。」
在此之前,他對於寧寧的印象僅僅停留在「一個聰明人」。懂得審時度勢、腦筋轉得飛快,能憑藉心計謀略打敗遠勝於自己的陰山鬼母,很有她師尊天羡子的風格。
見他坐在原地搖頭,寧寧恨不得從心裏吐出一口血,哭得更厲害了。
溫鶴眠不由微微一愣。
心裏罵他的話串成了rap,也隨琴聲吭哧吭哧一直罵著。
陰山鬼母勢在必得,然而出乎意料地,寧寧並沒有露出她想象中那樣驚詫恐懼的神色。
忽然陰山鬼母不動了。
陰山鬼母滿臉不敢置信地摔落在地,漸漸沒了呼吸。一顆翠綠色圓形小珠從她心臟位置慢慢浮起,被寧寧一把握在手中。
出劍之快、劍氣之狠、身法之奇詭難辨,莫說是她這妖物,就連邪修見了,估計也要大呼一聲看她活和-圖-書像個魔教中人。
寧寧在小院里修養幾日,便又得到了系統的任務提示。
長劍破開重重蛛絲,精準無誤地刺入鬼母心臟。寧寧朝她微微一笑:「我不練劍,大師兄就不給東西吃。你得怪他。」
女人混濁黯淡的瞳孔驟然縮緊。
清風環繞,水波不興,花香樹影遙遙相映,蒼綠枝頭盛滿了摔碎的陽光。窈窕春色被鶯聲燕語銜得遍地都是,點點落花隨風而下,盪開一汪輕粉。
那姑娘果然心有所感,聽出他琴聲中愈發凄切的內核,不但露出了更加憂傷的表情,眼淚也在不停地流。
然後寧寧的笑容僵在臉上。
寧寧摸摸鼻子,信口胡謅:「我察覺到地底有妖氣,但是聽去過的師兄師姐說,摘星閣不存在地下室。再聯想起《浮屠秘聞》里關於機緣的記載,便猜測是陰山鬼母。」
垂頭喪氣的林潯先行回房揣摩劍意,一來二去,院子里只剩下寧寧和裴寂。
每個人心裏都藏著見不得光的秘密,他不願前去打擾,便靜靜坐在原地,極有耐心地等她哭完。
這個寧寧不強卻過於謹慎,怎麼會在原主跌倒的地方摔第二次跟頭。
但蒼龍輕而易舉。
溫鶴眠靜靜看著她,努力分辨口型。
一抹轉瞬即逝的笑意在女人唇邊閃過,身下的八條細長蛛足蓄勢待發,在短暫準備之後,猛地發力。
於是當溫鶴眠抬頭,恰好望見遠處一道清麗的身影。
這老狗賊!非但不來幫她,彈琴還彈得更歡了!求求你做個人吧!!!
寧寧試著右腿用力,沒動。
溫鶴眠,天生劍心,少年天才,是玄虛劍派歷來最為年輕的長老。可惜十年前仙魔大戰,他雖與另外幾名高手共滅魔尊,自身卻也遭受重創,靈骨折損、識海破滅,修為盡失。
溫鶴眠鬱郁不得志,在谷中奏樂彈琴,原主早就對他心生鄙夷,不但出言不遜,還直接用一塊大石頭砸碎了古琴。
這是書里她與溫鶴眠的初見。
他從來沒接受過別人的東西,也沒誰願意送給他。之前寧寧以為這是顆毫無用處的破珠子,丟給他還算情理之中,如今天羡子一語道破,這般貴重的東西,想必她也在暗暗後悔當時的莽撞。
裴寂一愣:「我不用。」
尤其……他還是這副不堪的模樣。
寧寧冷哼一聲,十分敬業地模仿出原主的語氣,把懷裡的碧綠色圓珠丟給他:「樓底藏著陰山鬼母,已經被我解決了。掉了顆珠子,當作謝禮——我才不要欠你一條命。」
真霄雙手環抱而立,少有地做出了回應:「不錯。」
寧寧拿上珠子便往外趕,走進搖搖晃晃的狹窄通道時,聽見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悶響聲——
他手裡就攥著那顆價值連城的珠子,她怎麼能只看到那雙木筷子?
明明師尊你才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
說起溫鶴眠與原主,兩人其實頗有淵源。
陰山鬼母不傻,自然明白不應該在此時與寧寧發生正面衝突。如今後者的注意力被毒蛛吸引大半,正是她出其不意背後突襲m.hetubook.com.com的好時候。
知音難逢,一曲難斷。
曾經有一份完美的作死機會放在她面前,她沒有珍惜,等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夠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寧寧會對那顆石頭說:
「幹嘛一副死人臉,看不起人嗎?本小姐也不是白讓你救的。」
既然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彩蛋,那必然也會出現十分特殊的獎勵。這顆凝聚了鬼母修為與毒性的陰山鬼珠,便是此次通關的戰利品。
如果她不插手,按照原本劇情,誅殺鬼母得到陰山鬼珠的理應是男主角裴寂。
好的邏輯滿分,不愧是你,師尊。
這一戰,是她贏了。
就像從未吃過糖果的小孩突然得了甜頭,縱使那糖再香,對於不知道什麼是甜味的裴寂來說,最多感受到的還是困惑與茫然。
至於這壓箱底的最後一招,是她吃了烤鴨烤魚后樂得不行,精神亢奮之下領悟得到。大師兄在那之後指點了一二,讓發力能更加集中。
說完了忍不住在心裏給自己瘋狂鼓掌,什麼叫雷鋒精神,什麼叫做好事不留名。
寧寧面無表情地抱起一塊大石頭,順著琴音傳來的方向走。
但也僅此而已。
噢噢噢!終於到了這位的戲份!
謝謝師尊!師尊最好了!窮人之間也有真情真愛!
她感覺有個巴掌狠狠拍在自個兒臉上,疼得她有點懵。
她手裡還抱著塊石頭。
就算男主永遠不會明白她的苦心,誰讓她是社會主義接班人,看他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就當養了個兒子。
【摘星閣一役后你百無聊賴,無所事事間,打算前往清虛谷散心,卻不想偶遇修為盡失的玄虛長老溫鶴眠。】
玄鏡外,真霄劍尊微微頷首:「賣褲子劍法。」
開玩笑,惡毒女配可不會那麼大方。男主一定是不開心她得了師尊賞識,一雙筷子都要看個不停。
寧寧在心裏狂戳系統,那道萬年裝死的聲音終於不情不願地出現:
但此時此刻,大名鼎鼎的真霄劍尊卻神情微斂,忍不住揚起唇邊。
可是她已經沒力氣了。
他說著彎起眼睛,把手伸進另一邊的衣袖:「我特意為你準備了個小禮物當作獎勵,師尊這裏沒太多好東西,希望寧寧不要嫌棄——拿上這個,去吃任何你想吃的東西吧。」
他自記事起,便生活在娘親的打罵與冷落中。
男主應該並不喜歡她這個嬌縱又傲慢的小師姐,此時突然來這樣一出,莫非是……
千萬條小蛇不足以吞吃巨獸。
「我的天,陰山鬼珠啊,好幾百年的珍寶,她就這樣給你了?我覺得這姑娘要麼是傻,要麼是喜歡你。」
終於有人願意來看看他這被天下遺忘的廢人,終於有人聽得懂他的琴聲。
隨著主人的隕落,地下洞穴中的結界開始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轟然崩塌。
孤寂許久的青年為答謝那不知名的小姑娘,毫不吝惜自己的樂音,拂手繼續彈奏。
指甲蓋大小的圓潤珠子翠綠嬌滴,在陽光下無端生出幾分蠱惑之意。碧綠色澤奪目而嬌媚,彷彿能一下hetubook•com.com子躥進人的心裏。
頓了頓,又轉眼望向救了自己一命的裴寂:「你也是,謝謝。」
她認為自己的師尊理應居於高位,這樣一個沒了用處的廢人,連提起都覺得是笑話。
這劍法……!
她不是都把陰山鬼珠送他了嗎!
在意識到這個動作似乎有些親密之後,頭頂小小的龍角忍不住悄悄一晃,紅著耳朵迅速把手鬆開。
他不明白寧寧為什麼要對他好。
作為根正苗紅的劍修,其實他並不太喜歡這種彎彎拐拐的法子。
已經不知道有多久了。
然而寧寧沒給他解釋的機會,轉身一溜煙,直接跑得沒了影。
她原以為這丫頭虛張聲勢,然而看後者應敵的動作,修為卻已經到了金丹期二重境以上。
黃銅玄鏡外,天羡子激動得倏然起身,任由長衫撞落地上水杯:「這……這是金蛇劍法中不曾記載過的招式!寧寧竟已悟出了基本劍式之上的劍法!」
當初在看原著時,原主就是被她的毒蛛重傷,寧寧心知那些玩意不好對付,在向師兄學習金蛇劍法時,便格外認真。
陰山鬼母的動作快得難以分辨,等寧寧察覺到身後有一陣陰風閃過,匆忙回頭時,鬼母已逼近她身旁。
靈蛇出洞、蛇影萬千,一同凝聚在劍身之時,奪目金光昂然而上,竟有了蒼龍抬首之勢。
寧寧:瞳-孔-地-震。
她學過樂理,在音樂上頗有天賦。聽出這琴聲雖則悠久綿長、清雅脫俗,卻藏匿著幽幽哀思,猶如化不開的濃愁。
只見天羡子嘿嘿一笑,右手微動,便從袖口中掏出了一雙……
【你中了迷魂花的毒。此花聚集於清虛谷中,元嬰之下聞到香氣,皆會身體麻痹一炷香時間。等慢慢適應,便自行解除。】
陰山鬼珠雖然毒性強橫,卻正好可以克制裴寂體內暗藏的魔族血脈。他深受魔氣侵蝕多年,不僅身體常有劇痛,心性也變得格外陰冷狠戾,要是有鬼珠在身,會好受許多。
真是沒有最作死,只有更作死。
裴寂打算把陰山鬼珠還給她。
在原著里,除了男主,寧寧對這位溫前輩最為印象深刻。
她所在的通道同樣危機重重,四周的石塊如同倒塌的積木,一塊接一塊毫無防備地往下掉。好不容易終於見到了入口處橘黃的光,與之一同闖入視線的,還有一抹似曾相識的黑色影子。
萬萬不可心急。
他還是沒忘記自家師弟賣褲子買劍譜那一茬。
但往日的夢魘,哪能輕易脫身而出。
她在心裏安慰自己,正道劍修的招式大多直來直往,單打獨鬥或許能佔上風,但面對四面八方而來的毒蛛,必然不會有還手之——
清風徐來,雲開霧散。
溫鶴眠朝她輕輕搖頭,以琴音作答,手中力道加重,琴音便愈發如泣如訴。
寧寧的心裏充滿了小問號,很快地,小問號們一一聚集,成了個大大的感嘆號。
黑衫少年眉頭微蹙,有些不自然地低聲開口:「師姐。」
她招惹的每個人都在日後成了惹不起的大人物,以這運氣,堪稱彩票反買,別墅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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