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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短缺和能源危機都可以想辦法解決，可空氣中的氧氣含量不斷下降，和一路下滑的氣溫卻讓烏恆文明高層陷入一片絕望。

數天後烏恆星54699區域的山脈上，全副武裝的鶯歌頂著洶湧的風雪落在了一座山峰上。

鶯歌抬起手掌摩挲著懷中瑤的長發，語氣從未有過的堅定，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定一般。

見到有陌生人進入巷子，小女孩害怕的朝後退了一些距離，就連抽泣的聲音也在逐漸壓低。

微弱的抽泣聲從一個靠在髒兮兮牆壁的小女孩那裡傳來，鶯歌環視一下周圍的環境，黑夜並不能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小女孩祈求道，在這個堡壘中沒有大人的庇護，她根本無法存活太久，因此在遇到擁有善心的人時，她會盡一切努力抓住機會。

「有機會的話，希望以後還能一起戰鬥。」

可之前鶯歌一直待在烏恆文明倖存者建立的城市中，而烏恆人卻是吞世者之神故意留下用來噁心天使文明的。

同時因為氣溫的驟降，外出採集資源也變得越發困難，智械也加強了對海岸的封鎖。

「鶯歌閣下請放心，我會照顧好那孩子的，可閣下你突然要離開堡壘是要去做什麼？用不用我們幫忙？」

鶯歌拿著毛巾將自己撿回來的小女孩濕漉漉的頭髮擦拭乾凈。

鶯歌雖然有著強大的力量，可對此也毫無辦法，整顆星球的環境變化，要想改變只有神聖右翼和她麾下的高階科研天使才有那個能力。

不等艾浩出聲，閉目靠牆站在那裡的鶯歌就率先開口了，聲音很是平靜，沒有了平時的那種溫和。

「去做一件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

做完這一切只花費了鶯歌半個小時的時間，因為準備工作早在堡壘都市中就已經做好了。

又一次的資源採集行動結束，鶯歌乘坐著資源採集隊的船回到了堡壘，因為不想吸引太多人的注意力，鶯歌已經很久沒有穿戴天使鎧甲了。而是選擇用一件帶著兜帽的棕色長和_圖_書袍遮住自己那引人注目的容貌和發色。

鶯歌也沒有其他去處，因此就在這座堡壘都市居住了下來，烏恆元首沒有組織資源採集行動的時候，鶯歌就在堡壘都市的工業區內幫忙，大多都是解決一些在烏恆人看來很困難的工業和數據方面的問題。

自從收養了瑤后，鶯歌原本因為許久聯繫不到梅洛天庭而變得焦躁的內心稍微緩解了一些。

吞世者之神是何等危險的存在，就連女王麾下的護衛天使在和其的交鋒中都吃了大虧，更何況烏恆這一個連宇航級都算不上的核後文明。

最終鶯歌還是將那名向她祈求的小女孩帶回了自己住所，一間只有一張桌子一張床和靠牆武器架的小房間。

雖然鶯歌在梅洛天庭中是專精戰鬥的天使，可無論是能量驅動演算法還是一些鶯歌所學習的戰鬥技術，其中都涉及了天使文明的基礎宇宙物理，暗能應用，空間結構，基礎神聖語言編程等學科的知識。

鶯歌的強大力量讓他能輕易做到一些工業機器才能做到的事情，一些比較困難的金屬冶鍊也能利用暗能量來進行。

「幫我照顧瑤一段時間，我有事要離開堡壘，要是一個月後我還沒有沒有回來……，瑤那孩子以後就拜託你了。」

鶯歌剛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市區中還挺熱鬧，可現在室外的超低溫讓堡壘都市變得猶如一座死城。

艾浩聞言心中布滿疑惑，聽這語氣就像是去赴死一般，不由得詢問出生。

鶯歌到來算是為這座烏恆人最後的堡壘注入了一針強心劑，在堡壘內信奉天使的教派人員宣傳下，堡壘內原本麻木的人們，總算是有了一絲變化。

因為任務衝突的原因，故智能AI烏恆一直沒有找到消滅鶯歌的時機。

同時在鶯歌的幫助下烏恆文明的一些技術問題很快就取得了突破。

「瑤，現在還沒到絕望的時候。姐姐我啊，是不會就這麼讓你和其他烏恆人就這樣死去的。」

可似https://www.hetubook.com.com乎敵人並沒有放任她的打算，因為一道道渾身包裹著銀色裝甲，背後有著飛翼的人形智械兵器從風雪中浮現。

「艾浩隊長，我們也認識一段不短的時間了，我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

之所以擺設如此簡單，是因為鶯歌並不用進食所以無需廚房，衣服也只有常穿的兩件，就連床鶯歌也很少睡。

「鶯歌姐姐，我最近感覺呼吸有點困難我是不是生病了？」

「鶯歌姐姐，我叫瑤，謝謝鶯歌姐姐你肯收留我，我會努力做家務的。」

時間來到鶯歌被困烏恆星的第195天，鶯歌抱著瑤坐在窗邊，注視著窗外飄蕩著雪花的堡壘市區。

鶯歌拿起自己的一套衣服，將其修修剪剪。同時朝著靜靜坐在邊上盯著她一直看的女孩詢問道，語氣很溫和就像是在和自己的妹妹說話一樣。

鶯歌露出一抹笑容，用臉頰蹭了蹭瑤的頭髮，之後閉目像是在感受著瑤的體溫一樣，良久之後鶯歌才重新抬起頭看向窗外的永夜不知在想著什麼。

「鶯歌閣下，只要不是違反堡壘中的律法，我很樂意為你效勞。」

……

「吃完以後換一個地方居住，注意避開欺負你的那些人。」

時間來到鶯歌被困在烏恆星的第五個月，眨眼間半年的時間就快過去了，在鶯歌的隨同保護下，烏恆元首組織的數次資源收集行動都獲得了成功。

「我的名字叫鶯歌，你叫什麼名字？」

艾浩也不是在說客套話，他對鶯歌這位不留餘力幫助他們烏恆人的天使是很尊敬的。

瑤在經過梳洗后，也變得異常可愛，白白凈凈的皮膚和發梢微黃的長發，加上一雙漆黑眼眸異常的惹人憐愛。

吞世者之神離開烏恆星時下達給它的任務之一，消滅潛伏在行星上的天使。

可這依然無法解決堡壘都市日益嚴重的食物危機，為了緩解食物危機，堡壘都市不得不減少營養餐的份額，優先供應軍人和工人。婦女兒童和_圖_書的份額只維持在最低消耗保持生存的狀態。

「大姐姐，能不能讓我跟著你，無論什麼活我都肯干？」

在前幾天召開的堡壘高層會議上，堡壘如今每天都有人被凍死，凍傷，即使醫院全功率運轉也無法緩解這一情況。

堡壘都市資源搜索第一小隊駐地，艾浩關上自己辦公室的門，正準備回到自己的宿舍休息，不過突然他的動作一頓，眼角餘光掃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而在離開堡壘都市后不久，鶯歌就發現有東西在盯著她，在消滅了數百追擊而來的智械殲擊機后，鶯歌就提速甩掉了追兵，來到了這片高山地區。

紛亂的腳印和變成廢墟的一個小窩棚，很明顯這位小女孩的棲身之所遭到了破壞，而且鶯歌所料不錯的話，估計堡壘官方派發給這位女孩有限的食物也被人搶走了。

鶯歌一直默默的聽著懷中的瑤說話，在她的視線中正有一個環境數據表，堡壘都市的空氣含氧量已和氣溫已經下降到了一個很危險的閾值。

同時在幫助烏恆人的時候，鶯歌也在嘗試突破吞世者之神對這顆行星的封鎖，試圖聯繫梅洛天庭。

到了飯點吃下基地分配下來的營養餐，也就是一袋粘稠的合成食物，隨後繼續工作到晚上，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狹小的居所內休息，第二天周而復始昨天所做的一切。

鶯歌笑笑揉揉她的小腦袋：「那你就好好努力吧，你姐姐我不在的時候這間房間就交給你打掃了。」

根據統計堡壘如今的能源儲備正常消耗下還夠支撐一年，看起來是還能支撐一段不短的時間，可堡壘都市高層卻都憂心忡忡，因為等這一批資源消耗殆盡，他們就只能等死了。

「是真的，姐姐我和你約定。」

不過很快小女孩的抽泣聲便戛然而止，因為一塊軍用壓縮食物被這位帶著兜帽的陰森怪人遞給了她，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句很是溫和的女聲。

正當鶯歌還在看著手中武器發獃的時候，一道粗壯的粒子光和-圖-書束劃破夜空襲來，轟的一聲將鶯歌所站立的山峰炸得粉碎。

可惜的是鶯歌沒有天使女王那般的知識儲備和鑽研之心，根本找不到什麼突破封鎖的方法。

鶯歌抱著瑤的手臂微微一緊，片刻后才出聲安慰道：「沒事的瑤，你沒有生病。而且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瑤聞言繼續縮在鶯歌的懷裡，享受著她從小到大為數不多的溫暖，不知過了多久，瑤才低聲道：「鶯歌姐姐，我聽和你一起出任務的哥哥說你是來自天上的神明，無比強大，任何智能兵器都不是你的對手。可我卻覺得鶯歌姐姐你一點都不像故事中那些無所不能的神明，你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人，可最近我經常看到鶯歌姐姐你坐在那裡愁眉思索的樣子。鶯歌姐姐你一定是在為了拯救像瑤這樣的人在努力吧？可鶯歌姐姐你做的已經夠多了。瑤其實知道我們烏恆文明就要毀滅了，可是能在這之前遇到鶯歌姐姐你這樣的人，是瑤此生最大的幸運。」

智能AI烏恆通過遍布行星的監視網路注視著54699區域，飄蕩的風雪絲毫無法干擾它的觀察。

鶯歌見艾浩答應，一直平靜的面龐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隨後便轉身向著出口走去，在即將進入拐角的時候，鶯歌停頓了一下，其聲音傳入了艾浩的耳中。

鶯歌相信那位烏恆元首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同時鶯歌又明白那位元首不是不想改變這一切，他只是無能為力罷了，它能做的就是讓這台瀕臨崩潰的機器盡量運轉的時間更長久一些。

整個最終堡壘就猶如一台正在勉強維持運轉的機器一般，每一個烏恆人都是這個機器的螺絲齒輪，可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這台機器會在內部的壓力下崩潰。

「果然出現了，看來堡壘都市的存在果真是吞世者之神默許的，不然以那種程度的抵抗力量如何能在他的清剿中倖存。」

鶯歌回頭看著小女孩髒兮兮的臉，和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心中微微動搖起來，剛剛鶯歌之所以和_圖_書走的那麼果斷就是怕自己心軟，因為她不可能救下所見到的所有人。

將一把審判之槍平舉在身前，鶯歌的眸子中泛起淡淡的白光，通過天使文明的信息存儲技術，鶯歌正在將自己這半年的所見所聞刻錄在武器引擎中。

一個小時后……

時間來到鶯歌被困烏恆星的第六個月，即使有著鶯歌的保護，資源的收集工作也開始變得異常困難，永夜的環境對烏恆文明本就脆弱的生存環境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而瑤也很乖巧懂事，每次鶯歌回來房間都是乾淨整潔，還有燒好的茶水，雖然鶯歌說過很多次，不需要弄這些，可瑤很堅持，因為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鶯歌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釋，因為堡壘都市的存在，在鶯歌看來是不科學的。

「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鶯歌說完這句話就起身準備離開，可踏出一步以後她就不得不停下來，因為身後那位小女孩拽住了她的長袍衣角。

不過這變化並不太明顯，因為天使和神距離他們太遙遠了，堡壘內的普通烏恆人依然過著早上起床來到工廠上班或這去農場進行勞作。

這種事情鶯歌已經見到了不止一次，可卻沒有什麼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因為就連堡壘官方都對此無能為力，有限的人力都用去維持一些重要區域的治安了。

反正鶯歌挺喜歡瑤的，嘴甜，還愛說話，就是性格稍微懦弱了些，有時鶯歌隨意的一句話，可能是讓瑤誤解了什麼，眼淚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

瑤聞言小腦袋一動，看向鶯歌的面龐，只感覺從未有過的安心，可同時也有一種彷彿要失去什麼重要東西的感覺，可只有十幾歲的她並沒有太將這種感覺當回事。

行走在去往自己位於堡壘居所路上的鶯歌突然腳步一頓，側目看向路邊的小巷，猶豫了下鶯歌還是轉身走向了小巷。

做完這一切，鶯歌又利用自己在軍團學習的神聖語言，將面前這把刻錄有自己數據審判之上改造成為了一個粗暴的信號發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