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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芒暼了他一眼，冷笑道：「古籍記載的就一定準確嗎？」

林芒擺了擺手，轉身向著鎮撫司內走去。

「忘了告訴你，你家中奴僕就是我西廠的人。」

李進忠滿臉喜色，樂呵呵道：「那群酸腐文人，早該好好懲戒一番了。」

林芒笑道：「能讓西廠都查不到的人，估計不多吧？」

盧文道連忙開口喊住了林芒，急切道：「還請林大人將貔貅帶回去吧。」

如果不是不讓殺人，場中能剩下多少人還是一個未知數。

程鴻年能在離開時將鎮撫使的位子交給袁長青，自然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林芒剛回到西院，就有一位錦衣衛前來，奉上一份請帖。

盧文道更是興奮的上前兩步，熱切道：「這就是貔貅嗎？」

「哼！」

忽然間，人群中響起一聲冷哼，緊接著，一人踉蹌著站起身。

虛偽！

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他必然成為所有人口中的笑柄。

……

那些黑衣男子不由分說，強行帶著兩人直接離開了酒樓。

「我的腿……」

西院，剛一走入院中，李進忠就忍不住大笑起來。

單是黑市，這頭貔貅就被炒出了一百萬兩的天價。

那具無頭的冰冷屍體衝擊著眾人的神經。

「堂堂天子腳下，竟發生這等事！」

死人了！

再次打量了兩人一眼，顰眉道：「就憑他們？」

「還是說你以前見過？」

一些人顧不上自身的傷勢，爬起來就跑，絲毫沒有重傷的狀態。

「嘭嘭！」

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而此時，貔貅又向著另一個人衝去，眼看就要再次踏下。

突然，貔貅突然狠狠一蹄踏下，一人的頭顱直接爆碎開來。

「小事。」李進忠在院中的石桌上坐下，凝重道：「不過你還是得小心點。」

看著下方的場景，兩人心中生出一絲寒意。

貔貅似乎玩心大起，猛的躍入人群中，將一人猛的頂起，像是踢皮球一樣高高拋起，然後又猛的撞飛出去。

「吼～」貔貅意猶未盡的低吼了一聲，很是驕傲的蹦躂向鎮撫司。

更別說動手的還是這位林大人，他們可和圖書不敢多嘴。

這小子還真是個記仇的主啊。

「這等荒謬，有違人倫之事，老夫豈會做！」

「沒有就閉嘴！」

能被陳矩收為義子，又豈會是泛泛之輩。

一群人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袁長青看了林芒一眼，笑道：「暫時別想那麼多，只要他還對你的貔貅有心思，就還會動手的。」

靜！

似貔貅這等天地異獸，天生超凡，一般的生靈，根本不會被其放在眼中。

「真不知道這種人物是如何為人師表的。」

在他們的眼中，這不是貔貅，而是一座銀山，更是那閃閃發光的官位。

作為讀書人，最看重的就是名聲。

兩人還未走下樓，幾個穿著黑衣的男子便走了上樓，攔在兩人面前。

「諸位，為了我大明的百姓考慮，還是忍一忍吧。」

「可以。」袁長青笑道：「不過這次你還是得感謝那幾位千戶。」

眾人面面相覷。

林芒緩緩擦拭著手中的綉春刀，淡淡道：「忘記說了。」

唐琦強忍著笑意，拱手道：「遵命！」

……

他李進忠別的天賦沒有，唯有一項，就是過目不忘。

林芒眼眸微眯，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貔貅乃天地異獸，更是祥瑞之獸，若是傷害了它，萬一影響到我大明，這個罪責誰擔的起。」

「林……林大人！」

藍袍男子眉頭微皺，語氣不善道：「你們是什麼人？」

這時，李進忠站了出來，笑呵呵道：「諸位，我覺得林大人所說得不錯。」

朝堂百官，世家大族的監視都是由東西二廠來負責。

「沒……沒見過。」李學正一時語塞。

林芒起身，拱手道：「若是再沒什麼事，下官就告辭了。」

「貔貅殺人了啊！」

李進忠微微一怔，點頭笑道：「似乎也是。」

一些人望著貔貅，目光隱隱閃過一絲貪婪。

不過無一例外，他們都被貔貅踢飛出去，肋骨盡斷。

「此人既然能想出如此毒策，想必不會善罷甘休的。」

林芒一怔。

「不過背後的人很有手段，都是些雜魚，基本沒什麼有用的消息。https://www.hetubook.com.com」

袁長青坐在一旁，端著茶，神情愜意的品著。

「這位李學正可是與自己的兒媳有染的，真是有辱斯文啊。」

「大人。」林芒行了一禮，詫異道：「這是？」

如今聽到這個消息，眾人一時難以接受。

李學正臉色微變，根本來不及反應，貔貅便已經俯衝而至，前足猛的抬起，然後重重踏下。

盧文道連忙伸手拉住了他，勸道：「李學正，冷靜點，切莫衝動。」

林芒微微一笑，喝道：「貔貅！」

「你們快抓住它啊！」

幾乎瞬間，幾個監生的胸口塌陷，伴隨著肋骨碎裂聲，倒飛出去。

鎮撫司外的事袁長青必然清楚，既然當初沒有任何表示，那就說明是默許了。

至於什麼天降祥瑞，為了百姓生計什麼的，那從來都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

官場之上，也講究人情世故。

就算明知其中有問題，那又如何，錦衣衛的詔獄也不是誰都能進的。

李進忠嗤笑一聲，輕蔑道：「李大人，你是瞧不起我西廠的情報嗎？」

林芒輕笑一聲，看著眾人，平靜道：「貔貅就在這裏，你們可以帶走了。」

盧文道看了眼貔貅，無奈道：「林大人能否讓貔貅不再傷人？」

盧文道長嘆一聲，微微欠身，歉意道：「那還是請林大人將其帶回鎮撫司吧。」

林芒看似滿臉的笑容，但眼神卻是冰冷異常。

注意到四周眾人異樣的眼神，他猛的一口鮮血噴出，雙眼一閉，直接倒在了地上。

「哼！」李學正卻是絲毫不買賬，冷笑道：「那敢問林大人，這貔貅又在何處？」

「此獸能辨善惡，一切懷有罪惡的人它都不會允許靠近的。」

見到這頭異獸，眾人先是嚇了一跳，很快目光火熱起來。

林芒邁步向前走去，笑道：「今日還要多虧李大人出言。」

「何況，此乃天地瑞獸，本官可沒有這個本事。」

不是玩道德綁架嗎，那就陪你們好好玩玩！

「今天老夫就撞死在石獅之上，好讓這天下人看看，這北鎮撫司究竟是怎樣的！」

作和*圖*書為國子監的學正，請的自然都是有名的儒生。

「忘記說了，他以前還曾奪過自己兄長的小妾。」

李學正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慌不擇言道：「沒……沒有，是她勾引我的。」

盧文道的衣服破開了一個大洞，身上印著一個個鞋印，鞋子都不知道飛哪去了，披頭散髮的。

「老夫要讓這天下人都看看，你林芒究竟是如何草菅人命的。」

顯然，他是在裝暈。

這簡直是有違倫理綱常之事！

反正現場混亂，誰也不認識誰。

「林芒，你少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

「大人，這是南院張大人送來的，說是想請您吃飯。」

來到鎮撫使的院中，林芒注意院中地上躺著兩道身影，而且那兩人一看就是剛剛用過大刑。

林芒氣急而笑。

這些年在京城情報方面，東西二廠早已勝過錦衣衛。

他的步伐卻是異常緩慢，嘴上喊的凶，走到盧文道身邊時，腳步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他如今的迷心大法大成，精神力更勝從前。

進了鎮撫司，別人就是想查也沒辦法。

霎時間，眾人驚恐起來。

「坐吧。」

他堂堂大儒，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若非這頭貔貅在北鎮撫司內，早就有人動手了。

林芒幽幽道：「李大人，話可不能亂說。」

兩人臉色頓時一變，腳步踉蹌著後退一步。

說著，李學正就準備向著鎮撫司門口的石獅衝過去。

待李進忠離開后，院外忽然走來一名錦衣衛，拱手道：「林大人，鎮撫使大人有請。」

此話一出，眾人神色漸漸變得怪異起來。

紅的，白的當即灑了一地。

林芒嗤笑一聲，目露譏諷。

霎時間，場中變得死寂下來。

幾個傷勢較輕的國子監監生剛靠近，貔貅突然直起身子，雙蹄快如閃電般踏下。

林芒面色驟然一冷，渾身散發出一股可怕的殺機。

「至於今日之事，純屬意外，我鎮撫司在整理以往檔案，這些乃是機密，自然不能被外人知道。」

如今的國子監中的監生，大多都是一群沽名釣譽之輩。

「哦？」林芒轉過身，戲謔道：「m•ｈｅtｕbooｋ.ｃｏｍ•ｃom盧司業，你們不是要我請出貔貅嗎？」

「唐琦，將他們帶下去好好審訊，勿必讓他們開口，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指使的。」

袁長青深深地看了林芒一眼，無奈苦笑。

果然，林大人還是那個林大人啊。

他們招的探子無孔不入，遍布京城各地。

「如今貔貅就在這裏，你們帶走吧。」

「咔嚓！」

林芒輕咳一聲，眼中似有一道漩渦星光浮現。

眾人滿臉吃驚的驚呼一聲，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學正。

二人相視一眼，便打算起身離開酒樓。

「本官可是應你們的要求去請貔貅了。」

「什麼？」

「果然與古籍中記載的一樣。」

臨走之前，后蹄一踹，又將一人踹飛出去。

盧文道面色激動，隱隱帶著哭腔道：「林大人，你一定要嚴懲這些兇徒，他們如此肆無忌憚，簡直是目無王法！」

袁長青笑著伸手示意。

西廠的勢力也並非是無孔不入，有些地方他們的手也很難伸進去。

林芒點了點頭，認真道：「盧司業放心，這等兇徒，我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看這些人分明就是你找來的！」

「不是。」林芒搖頭道：「只是覺得就這麼太便宜他們了。」

開口說話的正是那位李學正。

袁長青一愣，詫異道：「你還想審訊？」

林芒搖了搖頭，笑道：「這可不行。」

「古籍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記載。」

袁長青暼了那兩人一眼，語氣輕鬆道：「兩個小魚。」

「過癮啊！」

能將此事做的很隱秘，讓西廠，錦衣衛都查不到蛛絲馬跡，整個京城內少之又少。

李學正臉色微變，慌亂道：「你胡說八道！」

大不了抓幾個死囚，頭砍了頂罪就行。

兩人聊了一陣，李進忠便起身告辭。

「若是有哪位不幸身死，本官定上奏朝廷，為諸位申請嘉獎。」

貔貅輕輕打了個響鼻，不屑地看著這群人類。

李學正強忍著疼痛，怒吼道：「胡說！」

這次別人都賣了林芒一個面子，若是沒有什麼表示，難免留下芥蒂。

「快，抓住它！」

不過……

「盧司業，本官沒有這個和-圖-書義務吧？」

錦衣衛是不好出手，但這些江湖幫派打手可不會慣著他們。

這群傢伙私底下常常罵他們鷹犬走狗，沒少辱罵他們。

林芒走至盧文道身邊，連忙伸手扶起了他，一臉關切地問道：「盧司業，沒事吧？」

好多人都是處於被打殘的狀態，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爛爛的，衣不蔽體。

就這點小把戲，他如何看不出來。

只是因為疼痛，他的臉頰還時不時地抽動著。

街道外的酒樓中，先前的兩人早已是滿臉獃滯。

林芒微微頷首，看了地上兩人一眼，問道：「這兩人我帶回去沒事吧？」

林芒心知應該是為鎮撫司外的事，不過他心中並不怎麼擔心。

在這京城內，不知有多少達官顯貴想要這頭貔貅。

無論嘴上叫囂著有多不怕死，真的面臨死亡，比誰都害怕。

其中一人取出令牌，面容冰冷：「錦衣衛！」

貔貅穩穩落地，喉中發出一聲咆哮，渾身散發著凜然之勢。

「外面那群鬧事的人，這兩人就是慫恿者。」

「都散了吧。」

從鎮撫司中走出的一眾錦衣衛面面相覷。

那位李學正更是激動的走上前，滿臉興奮道：「快，將這頭天地異獸帶走。」

林芒接過請帖，頓時哭笑不得。

話音一落，鎮撫司院牆中忽有一道散發著絲絲電弧的身影一躍而出。

隨著一聲清脆的骨裂聲，李學正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整張臉因疼痛扭曲在了一起。

「貔貅，走了！」

袁長青笑著擺了擺手。

「是我等愚昧無知，這等天地瑞獸，又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沾染的。」

「兩位，跟我們走一趟吧。」

看著場中的一幕，再看看一改常態，滿臉關切的林大人，憐憫的看了眼這群文人秀才們。

「林大人，且慢！」

「吼～」

「林大人，好計策啊。」

有幾個人不信邪，壯著膽子上前。

隨即催促著眾人進入鎮撫司。

「過癮！」

錦衣衛對於這群文人秀才們同樣沒什麼好感。

「當然不是。」袁長青搖頭笑道：「就這種貨色，可沒那麼大的膽子。」

只要是看過的東西，都能清晰地記在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