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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了。」徐妙璇不否認這點：「不然我怎麼會看中小郎君啊。」

其實馮老爺還有一句話沒敢說出來，這踏馬的是皇宮裡最大的那個人才應該有的心態吧？

次日早晨，秦德威打著哈欠走出卧室，便見徐妙璇正在擦中廳的桌椅……這簡直比柳月還勤快無數倍啊。

徐妙璇抿嘴笑了笑：「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古詩云，地勢使之然。」

秦德威感覺越來越看不懂徐妙璇了，又問道：「你怎麼會這樣想？」

徐妙璇對此分析說：「我看史書，帝王獨幸專寵並非好事，往往乃後宮不寧之肇源，好男兒要學會把持平衡。一國之君尚且如此，何況一家之主乎？」

秦德威怕馮知縣理解不了，有什麼想法，只能又解釋說：「這條純粹就是給上司們看的，堵住那些保守之人的嘴巴。但馮老爺你放心，肯定不會出現虧空，無論如何，源豐號錢莊也會湊出銀子，將約定好的利息上交縣衙，虧了誰也不能虧了公款！」

秦德威長嘆一聲：「我本來一直覺得，去王憐卿那裡是很快活的，但https://www.hetubook.com.com被你這樣分析，就反而覺得沒意思了！」

其實馮知縣和秦德威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事，但又懶得想了。

但秦德威仍然沒走，「馮老爺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馮知縣：「……」

臨走前，秦德威又隨手扔了一個大雷：「縣尊啊，你們馮家在松江那邊也是大戶吧？有沒有考慮過設立分號？松江府距離南京又不遠，又是富庶地方，織布外銷數額巨大，想必對銀錢流通需求也很大，辦個分號很有搞頭。」

秦德威：「……」這都什麼跟什麼？

秦德威伸手接過水杯，喝了幾口就隨意閑聊道：「最近也沒見徐妙璟，你往這邊跑，就不管他了？」

他由衷的感嘆道：「難怪柳月鬥不過你……」

秦德威站在不動，任由她上手，嘴裏嘀咕道：「你原來一直明裡暗裡攔著我去找王憐卿的！」

徐妙璇便繼續問：「莫非去找那位顧娘子？其實建議你今天不要去了。」

秦德威很納悶：「你建議？」

錢業公所大門上的封條，https://www.hetubook.com.com依然紋絲不動。錢業公所焦總管發現，自己跑了趟縣衙，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

徐妙璇拿來外袍，讓秦德威站好。「沒意思也要去啊，不平息怨情，還不定會鬧出多少幺蛾子。就算你想一刀兩斷，那也該去清楚做個了結。不然外人都以為王憐卿仍然和你是一對相好，會對你造成不好影響。」

秦德威不假思索的說：「錢多了后，只要使用得當也沒壞處，比如老爺任滿後去京師拜門路，難道能空著手去？或者轉任他方，想做出政績也得要錢辦事。但是，錢可為我所用，但我不可為錢所用！這天，終究是大明的天！」

徐妙璇再次分析說：「當初府試之前，你和王憐卿聯手造勢，高潮迭起，轟動一時。如今府試結束，你如願以償得了案首，那麼理當有個高潮餘韻作為收尾，如此才能算善始善終。」

再從縣衙出來，秦德威看著天色已晚，就溜達著回家了。

一個十三歲少年能想這麼透徹，馮知縣便感慨說：「我怎麼覺得，你折騰半天就不是純粹為了www.hetubook.com.com賺錢？你是不是更享受制定規矩，但自己卻不守成規的趣味？你是把這人世間當遊戲場嗎？半為蒼生半美人？」

看著秦德威洗漱完，徐妙璇又問：「小郎君今日午餐在家吃嗎？」

鋼鐵少年得意洋洋，這就是本事。

徐妙璇又幫著打來洗臉水，同時答話道：「讓舍弟在曾先生身邊跟著學習就好，暫時不用我費心。」

大家都這麼熟了，秦德威也沒那麼多忌諱，打了個哈哈說：「畢竟在下是比較特殊的人，與眾不同。」

馮知縣突然冷不丁的發出靈魂拷問：「你對錢怎麼看待？」

徐妙璇低頭吃吃笑了幾聲：「別人都說小郎君風流，其實小郎君並不懂女人，就是靠著相貌和才華橫衝直撞，然後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腦子疼，先不想了，今天已經用腦過度了，且換身便服找地方放鬆去。

徐妙璇又建議：「你已經連續三天見了顧娘子，她內心大概已經開始產生依賴你的慣性，所以小郎君如果沒有日日陪伴顧娘子的決心，就應當暫時冷處。另外，小郎君今日若要出門散心，https://www.hetubook.com.com應該去找王憐卿。」

徐妙璇幫著秦德威換上外袍，又整理衣領：「如果實在不想去了，就在家看看書也好，我陪著你啊。」

秦德威繼續閑扯道：「我是不是比徐妙璟更有前途啊？」

秦德威無語，一刀兩斷那是不可能的，咱秦德威是個喜新但又念舊的人！

馮知縣今天已經費了很多心神了，只想找個地方放鬆一下，所以懶得再琢磨什麼，不耐煩的說：「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什麼叫應該？他有這個責任嗎？還是說璇姐兒這是幫自己進行時間管理？

秦德威：「……」

秦德威突然發現，雖然認識一年多了，但他對徐妙璇似乎還是很不了解……就像個需要層層剝開的洋蔥，每次兩人關係稍稍有所變化后，似乎都能發現新的一面。

你記得還真仔細！秦德威無語，這有什麼問題嗎？

徐妙璇就提醒說：「你已經連續兩天見過她了，今天再去就是連續三天三次了。」

秦德威友好的提醒：「不是我，是我們。」

秦德威看馮老爺精力已經渙散了，就趕緊一口氣說完：「我們幹完這一票，不，和_圖_書做完這一單后，如果成功，必將有人效仿！到時候魚龍混雜，弄不好就是人心叵測詐騙橫行，縣尊不可不防！所以我以為，縣衙必須要擬定條例並嚴加監管，還要把條例上報朝廷！對發股資格、過程嚴格審查，違規重罰！而且嚴格阻止錢莊錢鋪這種只以錢生利、沒有興業殖產之行當隨便發股，以免造成市面動蕩。」

馮知縣無語，敢情你秦德威無法無天的爽完了，然後就不讓別人隨便爽了？

徐妙璇回答說：「不是我這樣想，是王憐卿肯定這樣想的，她內心肯定有這個期待。我要提醒你，府試前後這段時間，你沒有去見過王憐卿，而她內心卻對你存有期待，但你沒有滿足她，這樣容易使人生出怨情。一旦女人生了怨情，就是肇事之源，所以我才提醒你，于情于理應該去找王憐卿了。」

「行行行！」馮知縣的一口答應了，動力十足的說：「就這麼定了，接下來各自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秦德威臉上露出與年齡不相稱的滄桑與疲憊，先嘆了口氣，然後才沉聲答道：「我們男人總要以事業為重，一會兒要出門談個一萬兩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