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幾家歡樂幾家懵
「咱們這就回去？」一起被釋放的馮行可問道。
這就完事了？秦德威一臉懵逼的站在刑部大門外，還以為要在天牢住幾天，結果才隔夜就放人了？
小事能扯一個月，大事能扯幾個月，再大的事能扯幾年。這次怎麼才前後幾天兩次廷議就結束了？
大家都是馮恩彈劾的「三奸」之一，你張孚敬私相授受居然不與我汪鋐通氣！
毛副憲對秦德威還是很客氣的，聽到求助，就調遣了兩人護送秦德威和馮行可回三吳會館。
午門外，東朝房。
那書吏苦笑道：「在下就是個守大門的小吏而已，你這不是為難在下嗎？」
首輔張孚敬一方嚴陣以待，人人繃緊了精神，今天說不得又是一場激烈的大嘴仗。
靠！下次還有沒有機會進去寫詩就不好說了！早知道昨天就咬咬牙了！
老子話都還沒說完，附議你麻痹啊！
「反正馮老爺你坐牢也沒什麼事干，就自己仔細琢磨琢磨吧！你要是能把這裏面道理自行琢磨明白，也不算白折ｈｔtｐs://ｗｗw.hｅtｕbｏｏk.coｍ.cｏｍ騰這一回！」
但刑部放人放的太快，來不及通知別人，此時也沒人來接。
然後有禁卒值守，馮老爺就安靜下來了。又到了晚上，秦德威吃過很難吃的牢飯，便和衣就寢。
若我大明官員所有事情都有如此高效，何愁大明江山不萬萬年啊！
張首輔目送夏言離去，還在懵逼中……
另一方的夏言意態閑適，他也不知跟身邊幾位官員說到什麼開心事，時不時的「呵呵」笑出幾聲，氣氛歡樂祥和！
本來畢公公還指望著，能搞定秦德威等這些當事人，然後救出霍韜麥祥，在天子面前露個大臉，讓秦福也欠自己一個大人情。
這個結果傳開后，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懵。尤其傳到東廠畢雲耳中后，讓畢公公很是失落。
然後書吏依照口供寫出供狀，讓秦德威簽字畫押。隨即主審就寫了判詞，無罪釋放！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秦德威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刑部差役禮送出境https://www.hetubook.com.com，推到刑部大門外放人了。
五百年後網上很廣為流傳的一首詩，就是被玩壞的「朕與先生解戰袍」這首，網傳就是嘉靖皇帝送給毛伯溫的。
「是啊是啊，吾輩內臣無兒無女，所圖什麼？」秦太監言不由衷的附和了幾聲，又道：「對了，我在萬歲爺面前，提到過張家。」
張孚敬一方齊齊嘩然，罰俸三月對大臣而言，不就跟罰酒三杯一樣嗎？夏言怎麼突然就發好心放過霍韜了？
夏言昂首道：「你想提的決議不就是這樣的么——麥祥為禍地方，驅逐回鄉交由官府嚴管；霍韜失察，未能阻止麥祥為惡，回京罰俸三月；聊城知縣曾銑激於義憤請辭，予以慰留！」
馮行可都還沒來得及跟馮老爺說聲再見呢！自己都還沒來得及索到筆墨在天牢題壁寫詩呢！
結果文官那邊說完事就完事，把霍韜放回來了。
也是巧了，都察院門廳的值守書吏正是秦德威見過的，就趕緊問道：「總憲在否？」
不
hｔtps://wwｗ•hetuｂｏoｋ•ｃoｍ.com應該啊，這次文官效率為何如此之高？才開了兩次會，就敲定了決議了？次日清晨，畢公公又在內右門夾道「偶遇」了秦福，無奈道：「這次還沒來得及把事情辦成，文官那邊就已經定局了，讓你弟弟受委屈了。」
「你這策劃還是有漏洞啊，假如他稱病不出拖著，又該如何是好？亦或他說，因為我舉薦過他，所以要避嫌，又當如何？」
秦太監含糊地說：「膽子再大一點，步子再快一點。」
霧草！汪鋐又看了眼首輔張孚敬，踏馬的肯定是你張孚敬私下裡與夏言達成什麼交易了！
汪鋐不能置信地問道：「那夏大人的意思是？」
汪鋐：「……」
及到次日，秦德威和馮行可就被提審了。有個刑部郎官負責主審，問了幾句話，秦德威一一作答。
畢雲長吁短嘆的感慨道：「吾輩內臣無有後人，所求唯有恩蔭旁系弟侄，或許百年之後墳頭還有幾根香火。你弟弟還沒到京，就遭受重罰趕回老家去，上次我侄子欲封世https://m.hetubook.com.com職，也被諫阻！這些文人委實可惡至極！」
竟然不給他畢雲建功立業的表現機會！
不過看在秦德威與本衙門一把手王廷相那麼熟的份上，書吏又主動說：「不過副憲在堂，要不然我替你向副憲申請動用軍差？」
夏言高聲道：「附議！」
噗嗤！秦德威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就笑了。
再怎麼說，毛副憲也是江西人，與夏師傅算同鄉。
秦德威又問：「副憲是哪位？」
秦德威又問道：「可否借用貴衙署的幾名軍士或者差役，護送我等回東城？」
秦德威和夏師傅的溝通其實還是很簡練，很多事情不用說那麼細。但另一邊牢里的馮恩聽完，還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夏言簡單整理了一下衣冠，瀟洒的起身就走：「決議就如此吧！進奏聖裁！」
秦德威看了看十二歲的馮行可，又想了想十五歲的自己。兩個背負使命的少年在豺狼遍地的京師行動，太危險了！
看到夏言走出牢房，馮老爺隔著夾道和鐵柵欄，對秦德威問道：
書吏答道：「姓毛諱和_圖_書伯溫，江西人。」
夏言很著急的來了天牢，然後就很歡樂的走了。
對了，下一句不是「芙蓉帳暖度春宵」！
書吏莫名其妙，這有什麼可歡樂的？
秦德威也沒辦法，只能帶著馮行可去了刑部隔壁的都察院。
那書吏知道左都御史王廷相和秦德威相熟，就如實答道：「今日廷議，總憲並不在衙門裡。」
在畢公公印象里，這種對立非常嚴重的議題，結果沒有不拖沓的。
畢公公一把年紀了還在這麼努力，估計也跟這個有關，想給侄兒弄個世襲錦衣衛指揮僉事以上的恩蔭。
前文介紹過的，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衙門是修在一起的。
對這種小白問題，秦德威本想耐心問答一下。但看到外面的禁卒又要進來了，很多話就不方便再說，所以只能吐槽幾句。
負責主持廷議的吏部尚書汪鋐與首輔張孚敬對了下眼神，然後就說開場白：「諸君安靜！關於霍韜麥祥之事，今日廷議……」
畢雲立刻打起了精神：「萬歲爺怎麼看張家的？」
「啊，沒關係。」秦福很大度的說。